第三章欢聚未得欢
欢聚餐馆。
男人牵着陈仪的手，在这里等着女人。
“妈妈！”陈仪高跳起来，想以这种方式让女人看见他。
“这里！”
“来了。”女人挥了挥手，看见绿灯亮了，快速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这时候一辆汽车从远处极速行驶过来，还不停的摁着喇叭。
吱嘎！
尽管司机已经踩下了刹车，不过由于惯性，女人还是被撞飞了。
“诺！！诺！”男人立刻跑到了诺的身边，死死的抱住了她。
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
原本吵闹的街道瞬间寂静了起来。
不过只是寂静了片刻，便又是一片嘈杂声。
“喂，120吗？在开仙县夕阳道北路二百七十号出现了一场车祸，请及时赶到。”男人准确无误的说出了车祸地址。
他不能含糊，一旦说错了，耽误的就是诺的抢救时间。
“陈仪。”男人招了招手，“你过来抱住妈妈，好吗？”
陈仪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突然，就流了好多血。
突然，妈妈就不说话了。
他眼里是一片混乱的。
发生了什么，车祸？
好混乱！
“陈仪！过来！”
昏暗的世界貌似有了一丝光亮。
“过来！过来抱着你妈妈，好吗？”
他是第一次用如此恳求的眼神看着陈仪。
“好。”陈仪缓缓的走向了诺。
“抱好她。”男人看着陈仪，双眼不知怎么的，布满了血丝。
“爸爸，妈妈她。”陈仪的世界依旧灰暗着。
“没事，她没事，只是累了，想睡觉了。”
“抱紧她，好吗？”
“嗯。”陈仪点了点头，紧紧的紧紧的抱住了诺。
男人走到了司机面前，双目瞪圆的看着他。
“我有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司机一副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
“玛莎拉？很有钱啊。”男人一下子就打在了司机的腹部。
“有钱了不起啊？”又是一拳。
司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胃部躁动着，晚上才吃的东西一下子就被吐了出来。
这时候救护车赶了过来，人群也是让出了道。
“要是，要是她死了。”男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你肯定，也不会好活的。”
诺被医护人员抬上了车，男人也抱着陈仪走进了车里。
“爸爸。”
“怎么了？”
“妈妈她，怎么了？”
“她是要死了吗？”
“说什么瞎话呢？”男人强忍着泪水，“刚才不是说了吗？妈妈只是睡着了。”
“真的只是睡着了吗？”陈仪知道，很清楚，妈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真的，真的……”男人心里也很清楚，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精神恍惚间。
他们下了车。
眨眼间。
诺被推进了抢救室。
呼吸间。
“抢救无效，我们很抱歉。”
男人的呼吸急促，扯着出来的那名护士怒吼。
“你说！你说什么！你们医院到底有什么用！啊！呸！”男人的情绪已经失控了，血管突兀在皮肤上。
“先生，请你冷静，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她怎么没有走出来？”男人握紧拳头，就想要往护士的腹部打下去。
“爸爸，我妈妈呢？”不过六岁的诺扯住了男人的衣角。
“呼。”男人尝试着平复情绪，捏紧的拳头一拳打在了医院的墙壁上。
“我老婆，可以让我带回去吗？”
“可以。”
一会儿还是眨眼间，男人已经不清楚了。
只知道诺被推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嘴角还有血迹残留。
男人没有多说话，抱起了她。
“儿子，我们回家。”
陈仪不知道是什么遮住了他的眼睛。
灰暗的世界，怎么还会被眼泪蒙住。
“嗯。”陈仪拉着男人的衣角，跟着他。
“妈妈她。”
“没事，她没事，只是困了，我们现在先回去，让她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好吗？”
“嗯。”
至少还有一丝光。
至少还有一丝光。
走到夕阳道。
走到阳光小区。
走到二栋三零三。
“儿子，你明天是不是还要上课啊，快点睡觉吧。”男人从悲伤中挤出一抹微笑。
“嗯。”陈仪现在只觉得好累，大脑都快要死掉了一样。
怎么了？他不知道。
母亲也不说话，父亲也不告诉。
或许乖乖的，乖乖的听话。
这样，他们会告诉吧。
会吧？
陈仪走回自己的卧室。
看着旁边许愿得到的零食，从怀里拿出那盒火柴。
“我希望我妈妈和我说话。”
呲。
他划动了火柴。
微弱的火光，温暖不了冰冷的夜。
“我希望妈妈不要睡觉了，陪我一起玩。”
呲。
他又划动一根。
第一根已经熄灭，第二根亮起。
“是还要反应的时间吗？好，那我先睡觉。”陈仪什么都懂。
可那有什么用？
祈求微弱火柴的光芒？
可以再次帮他实现愿望？
这时候，隔壁男人的抽泣声响起。
“诺，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吗？”
“说来也好笑，我那时候正在被老师训斥，你来教班级里面的作业。”
“你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你一眼，我当时第一印象就是好美啊。”
“欸？不好笑吗？”
“那我再讲一些好笑的，之后又是怎么遇见的呢？”
“那次我好像是考得特别差，心里十分的忐忑，不敢回家。”
“是你走了过来问我怎么了？怎么一直在这里走来走去？”
“你还安慰我，没事，偶尔一次考差了，他们会理解的。”
“可我回去就被打了一顿，到现在我还记得，你那时候爬上了我家的围墙，看我被打了一顿。”
“欸？你是不是笑了啊？”
“说话呀！”男人的声音很大，估计这是他第一次说话声音这么大吧。
“说话，说话，说话。”
……
“包子在牛奶的旁边，包子在牛奶的旁边，欸？不好笑吗？”
“哈哈，今天能自己去学校吗？相信你！今天晚上还是来接你！今天妈妈心情不好，我想带她出去玩一下。”
便利贴贴在门的后面，陈仪一起床就能看到。
“嗯好。”陈仪相信了。
洗漱，吃饭，上学。
此时男人正背着诺，走上了夕阳道。
“听他们说，沿着这条路走，有一个小山坡，那里的日落很美，只是现在才早上，日出也应该很美吧，不过我也不知道是在哪边，就朝这个方向一直走，也许就到了。”
“老婆，我好累啊，你是不是长胖了啊，我怎么有些背不动了啊？要不然你自己下来走走？”
“老婆，我真的没力气了，你下来走走。”
“老婆，我累了。”
不知道男人说了多少话，只是太阳从东边升起，此时快到头顶。
“欸？那里有一个一个山坡，只是现在快要到中午了，所以我们一起看日落吧。”
山坡上，女人靠着男人依偎在一颗大树下面。
“你饿了吗？”
“我带了一些面包。”
“啊～张嘴啊，怎么？还要我用嘴巴喂你啊？都老夫老妻了。”
“哎。”
男人叹了一口气，随后咀嚼面包，吻住了诺。
“哈哈，你怎么不脸红了啊？我第一次牵你的手，你都会脸红好久，现在亲你都不会脸红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
男人累了。
躺在了诺的怀里。
“你说要是以前啊，我们早一点来这里玩，那该是多好啊。”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是啊，回不去了。”
微风拂过，诺的头发也随之飘动。
夕阳西下。
云彩被太阳染红，却无法染红已逝之人的脸颊。
“好美！”
“真的好美。”
“你怎么不问我到底是这夕阳美，还是你美啊？”
“当然是你美啊！我的老婆！诺！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美人啊！”
“我会将这美，永远藏在心里，永远，永远。”
埋葬心爱之人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大概是黄昏已去明日复，今朝已后再无她吧。
又或者是花败遇露亦绽开，枯木遇春又复苏。玉盘金乌隔千里，夫妻阴阳再难聚。
可当男人一点点，一点点的挖着坑，眼泪止不住的流，又这么能用语言去描述？
唯有当人唯独懂。
“诺，你看这里多美，埋葬在这里的你也很美，只是我不能给你买好美的棺材，抱歉。”
伴随着月色，诺被永远的埋葬了那个小山坡。
男人走一步回看一次。
“美。”
“太美了。”
眼里仿佛进了沙，泪水染湿了发。
“明天，就会结束了。”
“也该，结束了。”
走到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一瓶大牛，又买了一些巧克力，又去饭店打包了一份牛肉。
回到家。
再没有香喷喷的饭菜等着他。
只看见儿子孤零零的坐在那里。
“你个骗子！”听到开门声音，陈仪立刻朝男人吼着。
“我……”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不是，只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好去校门口接我！怎么不来？让我等这么久？”
“哦，抱歉啊，送你妈妈回娘家了。”
“那妈妈今天不回来了？”
“嗯，她的妈妈最近身体不好，她可能会在那里呆上许久了。”
“好吧。”陈仪摊了摊手。
“那今天晚上吃什么？”
“吃你最喜欢吃的牛肉！”男人把打包的牛肉递给了陈仪。
“哇！嘿嘿嘿！爸爸最好了！”陈仪一把夺过牛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真像个孩子，不对，他本来就是一个孩子嘛，本来就应该快快乐乐的活好每一天，是爸爸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诺。
男人在心里想着，却又不得不强忍着泪水。
“爸爸，你不吃吗？”
“爸爸在那边吃过了。”
“那你吃的什么啊？”
“大闸蟹啊！比你脸还大的闸蟹！你看见过没有？”男人用手造陈仪的脸上比划了一下。
“哇！那我以后也要去吃！”
“嗯，好，以后有时间了就带你去吃大–闸–蟹。”
“不过，你现在得乖乖的去睡觉咯。”
“嗯！大闸蟹！大闸蟹！”陈仪擦了擦嘴巴，哼着没有曲的歌，蹦蹦跳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换上睡衣，关灯，随后扎进温暖的被窝。
这时候客厅里只剩下双手合实的男人了。
“抱歉。”
男人牵着陈仪的手，在这里等着女人。
“妈妈！”陈仪高跳起来，想以这种方式让女人看见他。
“这里！”
“来了。”女人挥了挥手，看见绿灯亮了，快速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这时候一辆汽车从远处极速行驶过来，还不停的摁着喇叭。
吱嘎！
尽管司机已经踩下了刹车，不过由于惯性，女人还是被撞飞了。
“诺！！诺！”男人立刻跑到了诺的身边，死死的抱住了她。
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
原本吵闹的街道瞬间寂静了起来。
不过只是寂静了片刻，便又是一片嘈杂声。
“喂，120吗？在开仙县夕阳道北路二百七十号出现了一场车祸，请及时赶到。”男人准确无误的说出了车祸地址。
他不能含糊，一旦说错了，耽误的就是诺的抢救时间。
“陈仪。”男人招了招手，“你过来抱住妈妈，好吗？”
陈仪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突然，就流了好多血。
突然，妈妈就不说话了。
他眼里是一片混乱的。
发生了什么，车祸？
好混乱！
“陈仪！过来！”
昏暗的世界貌似有了一丝光亮。
“过来！过来抱着你妈妈，好吗？”
他是第一次用如此恳求的眼神看着陈仪。
“好。”陈仪缓缓的走向了诺。
“抱好她。”男人看着陈仪，双眼不知怎么的，布满了血丝。
“爸爸，妈妈她。”陈仪的世界依旧灰暗着。
“没事，她没事，只是累了，想睡觉了。”
“抱紧她，好吗？”
“嗯。”陈仪点了点头，紧紧的紧紧的抱住了诺。
男人走到了司机面前，双目瞪圆的看着他。
“我有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司机一副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
“玛莎拉？很有钱啊。”男人一下子就打在了司机的腹部。
“有钱了不起啊？”又是一拳。
司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胃部躁动着，晚上才吃的东西一下子就被吐了出来。
这时候救护车赶了过来，人群也是让出了道。
“要是，要是她死了。”男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你肯定，也不会好活的。”
诺被医护人员抬上了车，男人也抱着陈仪走进了车里。
“爸爸。”
“怎么了？”
“妈妈她，怎么了？”
“她是要死了吗？”
“说什么瞎话呢？”男人强忍着泪水，“刚才不是说了吗？妈妈只是睡着了。”
“真的只是睡着了吗？”陈仪知道，很清楚，妈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真的，真的……”男人心里也很清楚，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精神恍惚间。
他们下了车。
眨眼间。
诺被推进了抢救室。
呼吸间。
“抢救无效，我们很抱歉。”
男人的呼吸急促，扯着出来的那名护士怒吼。
“你说！你说什么！你们医院到底有什么用！啊！呸！”男人的情绪已经失控了，血管突兀在皮肤上。
“先生，请你冷静，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她怎么没有走出来？”男人握紧拳头，就想要往护士的腹部打下去。
“爸爸，我妈妈呢？”不过六岁的诺扯住了男人的衣角。
“呼。”男人尝试着平复情绪，捏紧的拳头一拳打在了医院的墙壁上。
“我老婆，可以让我带回去吗？”
“可以。”
一会儿还是眨眼间，男人已经不清楚了。
只知道诺被推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嘴角还有血迹残留。
男人没有多说话，抱起了她。
“儿子，我们回家。”
陈仪不知道是什么遮住了他的眼睛。
灰暗的世界，怎么还会被眼泪蒙住。
“嗯。”陈仪拉着男人的衣角，跟着他。
“妈妈她。”
“没事，她没事，只是困了，我们现在先回去，让她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好吗？”
“嗯。”
至少还有一丝光。
至少还有一丝光。
走到夕阳道。
走到阳光小区。
走到二栋三零三。
“儿子，你明天是不是还要上课啊，快点睡觉吧。”男人从悲伤中挤出一抹微笑。
“嗯。”陈仪现在只觉得好累，大脑都快要死掉了一样。
怎么了？他不知道。
母亲也不说话，父亲也不告诉。
或许乖乖的，乖乖的听话。
这样，他们会告诉吧。
会吧？
陈仪走回自己的卧室。
看着旁边许愿得到的零食，从怀里拿出那盒火柴。
“我希望我妈妈和我说话。”
呲。
他划动了火柴。
微弱的火光，温暖不了冰冷的夜。
“我希望妈妈不要睡觉了，陪我一起玩。”
呲。
他又划动一根。
第一根已经熄灭，第二根亮起。
“是还要反应的时间吗？好，那我先睡觉。”陈仪什么都懂。
可那有什么用？
祈求微弱火柴的光芒？
可以再次帮他实现愿望？
这时候，隔壁男人的抽泣声响起。
“诺，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吗？”
“说来也好笑，我那时候正在被老师训斥，你来教班级里面的作业。”
“你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你一眼，我当时第一印象就是好美啊。”
“欸？不好笑吗？”
“那我再讲一些好笑的，之后又是怎么遇见的呢？”
“那次我好像是考得特别差，心里十分的忐忑，不敢回家。”
“是你走了过来问我怎么了？怎么一直在这里走来走去？”
“你还安慰我，没事，偶尔一次考差了，他们会理解的。”
“可我回去就被打了一顿，到现在我还记得，你那时候爬上了我家的围墙，看我被打了一顿。”
“欸？你是不是笑了啊？”
“说话呀！”男人的声音很大，估计这是他第一次说话声音这么大吧。
“说话，说话，说话。”
……
“包子在牛奶的旁边，包子在牛奶的旁边，欸？不好笑吗？”
“哈哈，今天能自己去学校吗？相信你！今天晚上还是来接你！今天妈妈心情不好，我想带她出去玩一下。”
便利贴贴在门的后面，陈仪一起床就能看到。
“嗯好。”陈仪相信了。
洗漱，吃饭，上学。
此时男人正背着诺，走上了夕阳道。
“听他们说，沿着这条路走，有一个小山坡，那里的日落很美，只是现在才早上，日出也应该很美吧，不过我也不知道是在哪边，就朝这个方向一直走，也许就到了。”
“老婆，我好累啊，你是不是长胖了啊，我怎么有些背不动了啊？要不然你自己下来走走？”
“老婆，我真的没力气了，你下来走走。”
“老婆，我累了。”
不知道男人说了多少话，只是太阳从东边升起，此时快到头顶。
“欸？那里有一个一个山坡，只是现在快要到中午了，所以我们一起看日落吧。”
山坡上，女人靠着男人依偎在一颗大树下面。
“你饿了吗？”
“我带了一些面包。”
“啊～张嘴啊，怎么？还要我用嘴巴喂你啊？都老夫老妻了。”
“哎。”
男人叹了一口气，随后咀嚼面包，吻住了诺。
“哈哈，你怎么不脸红了啊？我第一次牵你的手，你都会脸红好久，现在亲你都不会脸红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
男人累了。
躺在了诺的怀里。
“你说要是以前啊，我们早一点来这里玩，那该是多好啊。”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是啊，回不去了。”
微风拂过，诺的头发也随之飘动。
夕阳西下。
云彩被太阳染红，却无法染红已逝之人的脸颊。
“好美！”
“真的好美。”
“你怎么不问我到底是这夕阳美，还是你美啊？”
“当然是你美啊！我的老婆！诺！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美人啊！”
“我会将这美，永远藏在心里，永远，永远。”
埋葬心爱之人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大概是黄昏已去明日复，今朝已后再无她吧。
又或者是花败遇露亦绽开，枯木遇春又复苏。玉盘金乌隔千里，夫妻阴阳再难聚。
可当男人一点点，一点点的挖着坑，眼泪止不住的流，又这么能用语言去描述？
唯有当人唯独懂。
“诺，你看这里多美，埋葬在这里的你也很美，只是我不能给你买好美的棺材，抱歉。”
伴随着月色，诺被永远的埋葬了那个小山坡。
男人走一步回看一次。
“美。”
“太美了。”
眼里仿佛进了沙，泪水染湿了发。
“明天，就会结束了。”
“也该，结束了。”
走到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一瓶大牛，又买了一些巧克力，又去饭店打包了一份牛肉。
回到家。
再没有香喷喷的饭菜等着他。
只看见儿子孤零零的坐在那里。
“你个骗子！”听到开门声音，陈仪立刻朝男人吼着。
“我……”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不是，只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好去校门口接我！怎么不来？让我等这么久？”
“哦，抱歉啊，送你妈妈回娘家了。”
“那妈妈今天不回来了？”
“嗯，她的妈妈最近身体不好，她可能会在那里呆上许久了。”
“好吧。”陈仪摊了摊手。
“那今天晚上吃什么？”
“吃你最喜欢吃的牛肉！”男人把打包的牛肉递给了陈仪。
“哇！嘿嘿嘿！爸爸最好了！”陈仪一把夺过牛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真像个孩子，不对，他本来就是一个孩子嘛，本来就应该快快乐乐的活好每一天，是爸爸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诺。
男人在心里想着，却又不得不强忍着泪水。
“爸爸，你不吃吗？”
“爸爸在那边吃过了。”
“那你吃的什么啊？”
“大闸蟹啊！比你脸还大的闸蟹！你看见过没有？”男人用手造陈仪的脸上比划了一下。
“哇！那我以后也要去吃！”
“嗯，好，以后有时间了就带你去吃大–闸–蟹。”
“不过，你现在得乖乖的去睡觉咯。”
“嗯！大闸蟹！大闸蟹！”陈仪擦了擦嘴巴，哼着没有曲的歌，蹦蹦跳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换上睡衣，关灯，随后扎进温暖的被窝。
这时候客厅里只剩下双手合实的男人了。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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