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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那位小荷姑娘,就是阿昭

    “玄襄,麻烦你照看着阿昭,我出去看看。”

    玄襄刚想应答一声,抬起头,却连楚钰的衣角都没看见了。

    他挠了挠头,两条胖胖的胳膊肘支撑在玄冰盆边,双手捧脸,定定地看了水池里的那多粉白色小荷花好久好久,自言自语道:“快快醒过来吧…小荷花。”

    ……

    片刻后,中州鬼城城门口。

    楚钰、黑王、叶天河三人面面相觑。

    黑王伸出黝黑的手背蹭了蹭脸上的黑灰,却越蹭越多。

    他咳嗽了几声,看看楚钰又看看叶天河,尴尬道:“那个…王上,我也不知道啊…”

    “我以为,他是你的仇人。他不是那个灵越老头的徒弟么?我就以为,他和灵越老头一样了…”

    “师尊是师尊,我是我。”我们不一样。

    叶天河突然插了一句。

    这倒是和他平日里的风格不符,他一向性格温和,鲜少反驳其他人。哪怕那个人说了错的话做了错的事。

    楚钰毫不避讳地将叶天河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见他面上一派和气,才轻声问道:“叶道友此次前来鬼城,是有什么要紧事?”

    两人上一次见面认认真真地谈话,已经是数月之前了。

    叶天河想到上一次在兰城那一场并不大愉快的谈话,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他抬手轻轻抚平皱起来的衣袖,温声说道:“并非要紧事。”

    “师尊听闻魔族真假魔尊之事,心中大惊,吩咐我前来鬼城,打听真假。”

    他露出一个毫无攻击性的笑容,继续说道:“灵辉师伯让我顺便带一句话给你,楚师弟。”

    叶天河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特意在立于一旁的黑王身上扫了扫,有一种“外人在,咱们去说悄悄话”的感觉。

    楚钰自然看出来了他的用意。

    黑王也看出来了。

    他从鼻子里喷出两股子气,一张黝黑的壮汉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他对着叶天河威胁地挑了挑眉头,高声道:“那我在一旁等着,王上若是有需要,尽管喊我。”

    黑王迈开步子走到墙边了。

    叶天河却还是不放心,他瞟了一眼黑王,抬了抬手,布下一道又一道隔音结界。

    确保没有任何人能听到他们二人说话内容后,叶天河才凝神看向楚钰,迟疑不决道:“楚师弟。”

    “师尊身上…有异样……”

    叶天河能说出这句话,是花了极大的勇气的。

    先前无忧侵入了灵越尊者的识海,他的心智变得和孩童相同。

    一开始,叶天河以为他会保持这副模样很久很久。

    后来灵辉尊者灵谛尊者常常前往青崖山,为他输入灵力,为他修复筋脉,只是半点儿不见效果。

    两月之后,灵越尊者就变了状态,时好时坏,时而是稚子孩童模样,时而是从前那副威严模样。

    他看起来,有些像是走火入魔了,叶天河多次看见,灵越尊者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猩红颜色,像是被血染红的一样。

    叶天河不敢再细想下去了。

    他定定地看着面前沉默的楚钰,既期待楚钰给出肯定的答复,又害怕得到肯定的答复。

    “不必怀疑了。”

    “你知道的,他身上本来就有魔气。”

    楚钰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叶天河,一字一句道:“魔气入体,你能确定,他还是原来的他么?”

    无忧和他说了,自己主动入魔且体内没有魔族血脉的人,有很大概率会被远古魔族残魂附身。

    那些远古魔族,可是真真正正的嗜血残暴之辈,从前魔族的坏名声,就是被他们传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

    叶天河的神情变了又变,他脸上突然现出一片颓唐神色,垂下忽然变得黯淡的眸子,似是在与楚钰对话,有似是在自言自语。

    “果然,果然。”

    “兰城那日,是我错了,一步错,步步错。”

    “我自以为问心无愧,自以为是气运之子,自以为掌握了世间万物变化规律,自以为…看透了人心…”

    叶天河缓缓呼出一口气,声音里多了两分无可奈何,“楚师弟,那日,确确实实是我错了。”

    “我不应该固执地劝你回灵剑派。”

    “也不应该踏入这一趟浑水里。”

    他说完话,不待楚钰回答,就转过身自顾自地破开了隔音结界。

    “鬼城没有任何异样,楚钰初初上任魔王,力不从心。未见无忧。”

    话音刚落,他就抛出手上灵剑,踏空而去了。

    他最后一句话,是预备给灵越尊者的答复。

    楚钰和黑王就那样静静地站立在鬼城城门口,看着叶天河白色的背影一点一点变小,最后和一群大雁一齐消失在天边。

    ……

    与此同时,中州林城灵剑派,小竹峰上。

    宁言摸了摸自己手里的灵剑,看向面前紧闭着的房门,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自言自语道:“奇怪,师伯让我前来小竹峰,又为何闭门不见?”

    “难不成…又去其他地方了?”

    嘎吱一声,小木屋紧闭的房门被拉开了。

    灵辉尊者从门后走了出来。

    他还是从前那副模样,穿着身朴素灰布衣,须发雪白,慈眉善目,只是如今,他脸上多了几分若有若无的愁绪。

    “小言。”

    灵辉尊者颔了颔首,拉开木门,往门后缩了缩,示意让宁言进屋。

    宁言迈步踏进了小木屋里。

    他环顾一周,见这小木屋十分捡漏。屋内仅有一张竹床,一把竹凳,一张老旧的桃木桌,再无其他东西。

    “师伯,您用传音密语唤我前来,是有什么事么?”

    灵辉尊者坐在竹凳上,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只定定地看着窗外细碎的阳光,并不接话。

    宁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为自己这位师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需要考虑清楚才能说。他只好闭紧嘴,将屋内装饰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竟然连竹床上有几根竹子都数清楚了。

    “阿言。”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你谁也不能说,就连宁家家主也不行。”

    灵辉尊者抬手,向着窗外抛出一块清凌凌的石头,惊起阵阵鸟叫声。

    他看着窗外将小木屋笼罩得严丝合缝的灵力法阵,藏在衣袖之下的手指不断摩挲着掌心里的玉石碎片。

    “师伯怎么了?”

    宁言掐了掐手心,看着灵越尊者,眼睛一眨都不眨。

    “你先答应我。”

    “好,我答应师伯,今日之事,不会告诉任何人。”

    灵越尊者猛然抬手,将手里的那块玉石碎片递到宁言面前,“那位小荷姑娘,就是阿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