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没灵气
陈风停住脚步，把C位让给徐斌。
只剩下1.9元，有人愿意买单当然是求之不得。
张福来没看徐斌一眼，和他擦肩而过，紧紧地握着陈风的手，“我让那个嘴臭的滚蛋了，免得碍你的眼。包间里只有小李他们，都是老熟人。”
陈风瞥见徐斌在旁横眉冷对，忙介绍：“他叫徐斌，是鸿宴楼老板的儿子，还经营着一家大公司，妥妥的青年才俊。”
张福来双眸亮了，急忙转过身，露出谄媚的笑，“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啊。以前见过你不少次，一直不敢高攀。”
徐斌自豪地昂起头。
“陈老板，你们这就叫互相吸引。有钱人之间就是铁钉和磁石的关系。”张福来哈哈笑。
“谁是铁钉，谁是磁石？”徐斌因太激动而音量陡增，目光如箭狠狠地盯着张福来。
张福来觉察出异样，眨巴着眼无声地向陈风求助。
这是个爱占高枝儿的人。
陈风轻拍徐斌的背，“你是磁石，我是铁钉，不，是生锈的铁末子。这总行了吧？”
徐斌自得一笑，然后如迈向金銮殿的皇帝往包间走去，“这顿饭是我请的。我必须走在前面。”
陈风和张福来相视而笑，但都没说什么，紧跟进去。
鸿宴楼老板显然在“夏山如碧”包间上花了不少钱，置身其中，恍若在山中。“蓝天”、“白云”、“飞鸟”、“竹林”、“各种小动物”镂刻得栩栩如生。
连地面的触感都真实得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山上。
饭桌摆放在雕梁画栋的亭子里。
小李他们四个围坐在饭桌旁，见陈风来了，连忙起身打招呼。
陈风自然要把徐斌介绍给他们。
徐斌如帝王接受臣子们的朝拜，微微颔首，顺便走到主座，坐下后示意他们随便坐。
可紫鸢进来了，徐斌像是屁股上安了弹簧，腾地站起来，让到一旁。
紫鸢过去，却拽着陈风，让他坐在主座上。
徐斌气得跳出亭子，跑到楼梯口，气急败坏地大喊：“快点儿上菜啊，你们这些懒货，不想干就给我全部滚蛋……”
他的喊声在二楼回荡，把其它包间里的客人都吸引了出来看热闹。
张福来和小李他们都错愕地看向门口。
陈风笑着解释：“青年才俊嘛，追求效率，非常正常。”
甭说，在徐斌的态度坚决地催促下，大概十分钟，五六个女服务生推着送餐车进来，把一盘盘菜依次放在石桌上。
麻辣鸡丁、清蒸鲈鱼、红烧泥蛙、荷香糯米排骨、生蒸蹄花、水果锅巴、生炒野猪肉……
还有两瓶千元以上的白酒。
徐斌见这几个女服务生要退出去，急忙喊住：“别走，在旁边伺候着。”
这几个女服务生只得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
“真是没有一点儿眼色，都上来，好好伺候她。要是她不高兴，你们都别干了，趁早滚蛋。”徐斌厉声说。
这些女服务生连忙小跑到亭子里，战战兢兢地站在紫鸢身旁。
请客吃饭，要的就是熟人无拘无束的氛围。到这份儿，众人顿觉索然无趣。
咕咕咕……
陈风肚子叫了起来，拿起筷子夹了块鸡肉，刚要塞进嘴里，就被徐斌一个箭步冲过来打掉了。
“必须等到她吃饱了，你们才能动筷子。别弄脏了这些菜。”徐斌几乎气疯了，只差跳脚骂了。
紫鸢漫不经心地扫了一脸，“我不想吃这些。”
徐斌先是一怔，旋即笑了，“说得对，这些都是猪食儿，给猪吃的，全部撤下去。”
那几个女服务生手忙脚乱地把菜端下去。
“让小陆亲自做饭。每月好几万不是白花的，不能总让他坐那儿不动养膘。八大菜系，必须给我都做一个。快去。”徐斌急得只差把她们一脚脚地踢到后厨里。
这些女服务生应了一声，急忙出去。陈风完全可以想象她们离开这里后长松一口气的样子。
咕咕咕……
除紫鸢外，所有人的肚子叫了起来。想必是张福来他们为了这顿饭连午饭都没吃。
大约过了半小时，那几个女服务生推着送餐车回来了，都摆在紫鸢跟前。
麻婆豆腐、糖醋鲤鱼、松鼠鳜鱼、椰汁冰糖燕窝、东坡肉、龙身凤尾虾、组庵鱼翅、无为熏鸭。
冒着热气，香喷喷的，往鼻孔里钻，直顶脑门儿。
陈风他们一个个垂涎三尺。
紫鸢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没有灵气。”
徐斌当场就恼了，大声吼：“把小陆给我叫来。什么狗屁总厨，什么狗屁一级厨师，听见没，他做的菜没有灵气。这是多差的评价啊，几十岁的人了，白在厨师界混了几十年，他就是个混子，今天就给我爹说让他滚蛋。我徐家的工资没那么好骗。”
陈风不再听他乱吼，夹起一块豆腐塞进嘴里。不愧是一级厨师，美味在他口腔里炸裂，熏得嘴里满溢香气。
张福来他们见有人下筷子，急忙动手夹菜。
“她不吃你们都别吃。”徐斌气得要掀桌子。
说时迟那时快，陈风抬腿把他从亭子里踹出去。徐斌摔了个狗吃屎，骂骂咧咧地爬将起来，刚要冲进亭子里痛揍陈风，但被张福来他们凶狠的目光逼了回去。
他们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谁敢从他们口中夺走这几盘菜无异于是虎口夺食。
陈风他们像是练习过武术，夹菜的手快到几乎出现重影。
不大一会儿，盘子里只剩下颜色斑驳的菜汁。
“谁说我做得饭没有灵气？今天我倒是要请教一番什么叫灵气……”烟嗓的声音气呼呼地进来。
是女服务生们带着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进来。
老人个子不高，四方脸，胖乎乎的，满脸怒气，白徐斌一眼，看向圆桌上的空盘子，“说我做的饭没有灵气，居然还吃完了。真是不做人的东西。”
“小陆，你做的饭就是没有灵气……”徐斌过来解释。
啪的一声，极为清脆，狠狠地抽在徐斌脸上。
“你这个小王八蛋，连你爹都要喊我大爷。你他妈的喊小陆，没有教养的东西。”陆总厨越说越气，又狠狠地抽了他几耳光。
“你再打……”徐斌高高地举起巴掌。
陆总厨把脸凑过去，“打啊，你打啊，你敢打我就敢躺下。你信不信？”
陈风走出亭子，“老爷子，您别生气，是我说您做的饭菜没有灵气。我说的灵气和您以为的灵气一定不是同样的意思。”
陆总厨那双苍老的眼瞪得如铜铃，气愤地问：“你说的是哪个灵气？”
“这个。”陈风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透明塑料袋，展开，取出野韭菜。
只剩下1.9元，有人愿意买单当然是求之不得。
张福来没看徐斌一眼，和他擦肩而过，紧紧地握着陈风的手，“我让那个嘴臭的滚蛋了，免得碍你的眼。包间里只有小李他们，都是老熟人。”
陈风瞥见徐斌在旁横眉冷对，忙介绍：“他叫徐斌，是鸿宴楼老板的儿子，还经营着一家大公司，妥妥的青年才俊。”
张福来双眸亮了，急忙转过身，露出谄媚的笑，“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啊。以前见过你不少次，一直不敢高攀。”
徐斌自豪地昂起头。
“陈老板，你们这就叫互相吸引。有钱人之间就是铁钉和磁石的关系。”张福来哈哈笑。
“谁是铁钉，谁是磁石？”徐斌因太激动而音量陡增，目光如箭狠狠地盯着张福来。
张福来觉察出异样，眨巴着眼无声地向陈风求助。
这是个爱占高枝儿的人。
陈风轻拍徐斌的背，“你是磁石，我是铁钉，不，是生锈的铁末子。这总行了吧？”
徐斌自得一笑，然后如迈向金銮殿的皇帝往包间走去，“这顿饭是我请的。我必须走在前面。”
陈风和张福来相视而笑，但都没说什么，紧跟进去。
鸿宴楼老板显然在“夏山如碧”包间上花了不少钱，置身其中，恍若在山中。“蓝天”、“白云”、“飞鸟”、“竹林”、“各种小动物”镂刻得栩栩如生。
连地面的触感都真实得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山上。
饭桌摆放在雕梁画栋的亭子里。
小李他们四个围坐在饭桌旁，见陈风来了，连忙起身打招呼。
陈风自然要把徐斌介绍给他们。
徐斌如帝王接受臣子们的朝拜，微微颔首，顺便走到主座，坐下后示意他们随便坐。
可紫鸢进来了，徐斌像是屁股上安了弹簧，腾地站起来，让到一旁。
紫鸢过去，却拽着陈风，让他坐在主座上。
徐斌气得跳出亭子，跑到楼梯口，气急败坏地大喊：“快点儿上菜啊，你们这些懒货，不想干就给我全部滚蛋……”
他的喊声在二楼回荡，把其它包间里的客人都吸引了出来看热闹。
张福来和小李他们都错愕地看向门口。
陈风笑着解释：“青年才俊嘛，追求效率，非常正常。”
甭说，在徐斌的态度坚决地催促下，大概十分钟，五六个女服务生推着送餐车进来，把一盘盘菜依次放在石桌上。
麻辣鸡丁、清蒸鲈鱼、红烧泥蛙、荷香糯米排骨、生蒸蹄花、水果锅巴、生炒野猪肉……
还有两瓶千元以上的白酒。
徐斌见这几个女服务生要退出去，急忙喊住：“别走，在旁边伺候着。”
这几个女服务生只得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
“真是没有一点儿眼色，都上来，好好伺候她。要是她不高兴，你们都别干了，趁早滚蛋。”徐斌厉声说。
这些女服务生连忙小跑到亭子里，战战兢兢地站在紫鸢身旁。
请客吃饭，要的就是熟人无拘无束的氛围。到这份儿，众人顿觉索然无趣。
咕咕咕……
陈风肚子叫了起来，拿起筷子夹了块鸡肉，刚要塞进嘴里，就被徐斌一个箭步冲过来打掉了。
“必须等到她吃饱了，你们才能动筷子。别弄脏了这些菜。”徐斌几乎气疯了，只差跳脚骂了。
紫鸢漫不经心地扫了一脸，“我不想吃这些。”
徐斌先是一怔，旋即笑了，“说得对，这些都是猪食儿，给猪吃的，全部撤下去。”
那几个女服务生手忙脚乱地把菜端下去。
“让小陆亲自做饭。每月好几万不是白花的，不能总让他坐那儿不动养膘。八大菜系，必须给我都做一个。快去。”徐斌急得只差把她们一脚脚地踢到后厨里。
这些女服务生应了一声，急忙出去。陈风完全可以想象她们离开这里后长松一口气的样子。
咕咕咕……
除紫鸢外，所有人的肚子叫了起来。想必是张福来他们为了这顿饭连午饭都没吃。
大约过了半小时，那几个女服务生推着送餐车回来了，都摆在紫鸢跟前。
麻婆豆腐、糖醋鲤鱼、松鼠鳜鱼、椰汁冰糖燕窝、东坡肉、龙身凤尾虾、组庵鱼翅、无为熏鸭。
冒着热气，香喷喷的，往鼻孔里钻，直顶脑门儿。
陈风他们一个个垂涎三尺。
紫鸢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没有灵气。”
徐斌当场就恼了，大声吼：“把小陆给我叫来。什么狗屁总厨，什么狗屁一级厨师，听见没，他做的菜没有灵气。这是多差的评价啊，几十岁的人了，白在厨师界混了几十年，他就是个混子，今天就给我爹说让他滚蛋。我徐家的工资没那么好骗。”
陈风不再听他乱吼，夹起一块豆腐塞进嘴里。不愧是一级厨师，美味在他口腔里炸裂，熏得嘴里满溢香气。
张福来他们见有人下筷子，急忙动手夹菜。
“她不吃你们都别吃。”徐斌气得要掀桌子。
说时迟那时快，陈风抬腿把他从亭子里踹出去。徐斌摔了个狗吃屎，骂骂咧咧地爬将起来，刚要冲进亭子里痛揍陈风，但被张福来他们凶狠的目光逼了回去。
他们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谁敢从他们口中夺走这几盘菜无异于是虎口夺食。
陈风他们像是练习过武术，夹菜的手快到几乎出现重影。
不大一会儿，盘子里只剩下颜色斑驳的菜汁。
“谁说我做得饭没有灵气？今天我倒是要请教一番什么叫灵气……”烟嗓的声音气呼呼地进来。
是女服务生们带着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进来。
老人个子不高，四方脸，胖乎乎的，满脸怒气，白徐斌一眼，看向圆桌上的空盘子，“说我做的饭没有灵气，居然还吃完了。真是不做人的东西。”
“小陆，你做的饭就是没有灵气……”徐斌过来解释。
啪的一声，极为清脆，狠狠地抽在徐斌脸上。
“你这个小王八蛋，连你爹都要喊我大爷。你他妈的喊小陆，没有教养的东西。”陆总厨越说越气，又狠狠地抽了他几耳光。
“你再打……”徐斌高高地举起巴掌。
陆总厨把脸凑过去，“打啊，你打啊，你敢打我就敢躺下。你信不信？”
陈风走出亭子，“老爷子，您别生气，是我说您做的饭菜没有灵气。我说的灵气和您以为的灵气一定不是同样的意思。”
陆总厨那双苍老的眼瞪得如铜铃，气愤地问：“你说的是哪个灵气？”
“这个。”陈风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透明塑料袋，展开，取出野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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