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鏖战之末
黑色细长的尾末端生长着锋锐的骨刺，不住摇晃，诉说着怪物的不安。
死亡悠闲地踏着舞步，不紧不慢，森寒自脚底缓慢上浮，一点点将它拉向苦寒深海。它急躁地嘶吼，用更疯狂更凌厉地攻势冲向感官的源头：那个积蓄着威能的身影。
但她面前，却始终有一个同类，羸弱的实力，无论如何也算不是高大的身形，却像一堵墙，一面盾，无论从哪个角度，用多快的速度，也无法逾越那个身影。
那是字面意义上的密不透风，一旦闯入他的领域，一切动作都会被拉扯，不可遏制地放慢，像是脆弱的蛛丝，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挣脱，但这样的丝，足有上万。
长剑之上的紫气愈发凝实，倪紫额间晶莹汗珠不断冒出，星能不要钱一般洒出，化作紫气与瑶光，紫气攀附于长剑，而七色瑶光凝为小剑，密密麻麻，几乎要将她的身影遮挡。
“四十秒，快了。”
辰羽低声呢喃，手背上猩红的丝线已经无法压制，蜿蜒如树根，向着手臂攀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手掌像是被灌满了铅，连握拳这种基本动作都有变得吃力，随着丝线上攀，无力感会逐渐吞噬整条手臂。
左手将右臂抬起，轻轻前推，内气汇聚成锤，向前轰去，将跃起的怪物再次击落，但怪物却只是身躯扭动便将力量卸掉，平稳落地。
弥漫于空气中的内气隐隐有溃散的趋势，连掌控起来都生涩无比。
三十秒。
怪物再次冲来，抬起利爪劈头盖脸地砸向辰羽的头颅，被辰羽勉强躲过，但未等辰羽反击，一抹闪烁着亮光的漆黑便径直刺入胸口，从背后冒出一个尖头。
没有痛觉，只是感觉有个冰冷的东西挤入身体，排开血肉，黏稠的液体温热，顺着那个东西滑落。
怪物咧开嘴，像是在嘲笑，想要抽出尾巴，然后将辰羽身后的倪紫杀死。
它是这么想的，但当它想要将尾从辰羽身体中抽出时，却被辰羽那逐渐失温的左手一把抓住，惨白五指骨节分明，宛如铁铸，无论怪物如何挣扎都无法逃离。
左手一点点向外拉，将刺入胸膛的骨刺缓缓抽出，慢的不可思议，像是在感受血肉摩擦时的剧痛，直到骨刺彻底拔出，辰羽笑了，他的嘴微微张合。
“你该死了。”
却没有声音发出，但他身后，那股无边的锐利已经不再收敛。
它慌了，它害怕了，它想要逃，它不想死！但那个擒住它尾巴的身影，明明快要死了，力量却大得难以挣脱。
不顾怪物如何挣扎，辰羽一手抓着怪物的尾巴，鼓起最后一丝力量，腰身扭转，竟将怪物直接扔出，随后便直接瘫倒。
而在怪物腾空的瞬间，轻微到难以听清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与杀意传来。
“千杀。”
先只是一两柄小剑飞来，七色瑶光如水流动其上，仅有食指大小的剑在怪物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它连躲避的心思都没有。
但下一刻，瑶光浩瀚如瀑当头卷来，而细看去，那哪是什么瑶光，那分明是数万柄七色小剑裹成的洪流！
剑鸣清越，但数万剑鸣合一便是游龙怒吼！
“轰————”
怪物的身影瞬息之间便被吞噬，在铿锵剑鸣中连惨叫都发不出来，游龙飞腾，卷起身躯冲向天空，一时间连普照世间之烈阳都难与之争辉！
然后于数十米高空猛然贯入地面，泥土被熔穿，裸露出地下岩层，但当游龙消散，却依旧散发绚烂夺目的光芒，岩石，被熔化冷却成了大片琉璃。
兴许不久之后，这里会是一个不错的景点。
一点紫色在空中猛然下砸，划出一道笔直的光线，然后大块琉璃破碎，飞起数米高后落下，再一看，那一抹紫色正是倪紫所用的长剑。
长剑之下，怪物的甲壳尽数破碎，只留下碎片星星点点，粘连在千疮百孔近乎烧焦的肉体上，精致低奢的长剑直直穿入怪物头颅，将它死死钉在地面。
突然，长剑剑柄变得虚幻，溃散成大片光点，不消片刻，长剑便消失不见，只留下没了气息的怪物安静地躺在足有数米宽的坑洞中。
“辰羽！”
倪紫已经脱力，却转头看向辰羽瘫倒的方向，头顶却传来阵阵凌厉凉风，宽大的黑影直接将她娇小的身形覆盖。
却有亮银的光亮瞬息间到达，笔直撞向黑影！
“不，只是这样的话，还杀不死它。”
辰羽颤抖着支起身体，看向那几乎要与烈阳争辉的七色剑瀑，还有倪紫摇摇欲坠的身影。
“还得杀它一次。”
眼眸猩红的少年微笑，脚下松软湿润的泥土只要稍微用力便能踩出腥臭液体，他却早已习惯，走到亮银的长枪前，伸手将其握住，长枪如镜的枪杆倒映出那与辰羽别无二致的面孔。
一把将长枪拔出，霎时间，整片空间摇晃不止，像是有巨兽冲撞牢笼，连带着空间上方的无有乡也不住震荡，血珠逆着重力，从泥土中冒出，徐徐上浮，千百滴，万千滴！
直到汇聚为血色汪洋，遮蔽天日，有着生命一般，向着无有乡漫去。
“死者百绪即为怨，你杀了多少人，封印了多少怨，早就失去了杀死它们的机会，这么多年过去了，百绪皆化怨憎，怨憎如海，辰羽啊...”
他张了张嘴巴，一时间竟不止说什么好，只能无奈的笑着憋出一句，“你头这么就这么铁呢？”
然后手臂一挥，便有漫天铁链将血海笼罩，任其翻腾冲撞，无孔不入，那漫天铁链此刻如同铁幕钢墙，缓缓下压，将血海生生压下。
一手将长枪一横，然后伸直，就像随手递出什么小物件一般。
似有感应，辰羽左手探向身旁，五指合握，亮银色的长枪赫然出现在手中，血气弥漫，锋芒内敛。
来不及多想，早已面目全非的怪物便飞身至倪紫头顶，张开巨口，径直落下。
“砰——”银色流光带着无可反抗的巨力将怪物贯穿，力道不减，直直飞出数十丈，轰然钉入布满青苔的巨石。
烟尘弥漫，一道身影破开烟幕，带起的风将烟尘吹散，他的头发早已散开，衣物上大片血渍依旧湿润，那贯穿胸口的伤痕却不再流血，攀满手臂的血红丝线不知何时消散，而那只恢复白皙的手掌正死死握住枪杆。
由于怪物出奇强大的反应力，本该钉穿它脑子的一枪只是钉穿了胸口，此刻正无力的挥动爪子，拨弄枪杆，想将长枪拔出。
辰羽手掌发力，将长枪再深入数寸。然后，横拉！
碎石沾染血液飞溅，顽石之上竟被斩出深长的缺口，而怪物近乎被撕扯成两半的躯体此刻抽动着躺在辰羽脚边，很快便没了动静。
这一次，它真的死了。
眼前景致一阵模糊，失血过多与脱力过猛的眩晕一齐冲入大脑，借着长枪支撑身体，辰羽回头看了一眼。
倪紫已经晕倒，但所幸并无大碍。她只出了两招，但消耗甚巨，威力自然非凡，若不是她，辰羽今天估计得交代在这里。
“瑶光，紫气，一体双星。呵，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一串急促的脚步传来，辰羽再也撑不住疲惫，手一松便趴到在地上。
长枪直挺挺地倒下，却被少年一把握住，在他手中震颤不已，像是愉悦地欢呼。少年将长枪插回泥土，整片空间地动荡戛然而止。
漫天血水和铁链消失，他一下瘫坐在地上。
“我也要睡一段时间了，希望不会再出什么岔子吧。”
于是只剩下长枪依旧颤鸣。
死亡悠闲地踏着舞步，不紧不慢，森寒自脚底缓慢上浮，一点点将它拉向苦寒深海。它急躁地嘶吼，用更疯狂更凌厉地攻势冲向感官的源头：那个积蓄着威能的身影。
但她面前，却始终有一个同类，羸弱的实力，无论如何也算不是高大的身形，却像一堵墙，一面盾，无论从哪个角度，用多快的速度，也无法逾越那个身影。
那是字面意义上的密不透风，一旦闯入他的领域，一切动作都会被拉扯，不可遏制地放慢，像是脆弱的蛛丝，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挣脱，但这样的丝，足有上万。
长剑之上的紫气愈发凝实，倪紫额间晶莹汗珠不断冒出，星能不要钱一般洒出，化作紫气与瑶光，紫气攀附于长剑，而七色瑶光凝为小剑，密密麻麻，几乎要将她的身影遮挡。
“四十秒，快了。”
辰羽低声呢喃，手背上猩红的丝线已经无法压制，蜿蜒如树根，向着手臂攀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手掌像是被灌满了铅，连握拳这种基本动作都有变得吃力，随着丝线上攀，无力感会逐渐吞噬整条手臂。
左手将右臂抬起，轻轻前推，内气汇聚成锤，向前轰去，将跃起的怪物再次击落，但怪物却只是身躯扭动便将力量卸掉，平稳落地。
弥漫于空气中的内气隐隐有溃散的趋势，连掌控起来都生涩无比。
三十秒。
怪物再次冲来，抬起利爪劈头盖脸地砸向辰羽的头颅，被辰羽勉强躲过，但未等辰羽反击，一抹闪烁着亮光的漆黑便径直刺入胸口，从背后冒出一个尖头。
没有痛觉，只是感觉有个冰冷的东西挤入身体，排开血肉，黏稠的液体温热，顺着那个东西滑落。
怪物咧开嘴，像是在嘲笑，想要抽出尾巴，然后将辰羽身后的倪紫杀死。
它是这么想的，但当它想要将尾从辰羽身体中抽出时，却被辰羽那逐渐失温的左手一把抓住，惨白五指骨节分明，宛如铁铸，无论怪物如何挣扎都无法逃离。
左手一点点向外拉，将刺入胸膛的骨刺缓缓抽出，慢的不可思议，像是在感受血肉摩擦时的剧痛，直到骨刺彻底拔出，辰羽笑了，他的嘴微微张合。
“你该死了。”
却没有声音发出，但他身后，那股无边的锐利已经不再收敛。
它慌了，它害怕了，它想要逃，它不想死！但那个擒住它尾巴的身影，明明快要死了，力量却大得难以挣脱。
不顾怪物如何挣扎，辰羽一手抓着怪物的尾巴，鼓起最后一丝力量，腰身扭转，竟将怪物直接扔出，随后便直接瘫倒。
而在怪物腾空的瞬间，轻微到难以听清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与杀意传来。
“千杀。”
先只是一两柄小剑飞来，七色瑶光如水流动其上，仅有食指大小的剑在怪物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它连躲避的心思都没有。
但下一刻，瑶光浩瀚如瀑当头卷来，而细看去，那哪是什么瑶光，那分明是数万柄七色小剑裹成的洪流！
剑鸣清越，但数万剑鸣合一便是游龙怒吼！
“轰————”
怪物的身影瞬息之间便被吞噬，在铿锵剑鸣中连惨叫都发不出来，游龙飞腾，卷起身躯冲向天空，一时间连普照世间之烈阳都难与之争辉！
然后于数十米高空猛然贯入地面，泥土被熔穿，裸露出地下岩层，但当游龙消散，却依旧散发绚烂夺目的光芒，岩石，被熔化冷却成了大片琉璃。
兴许不久之后，这里会是一个不错的景点。
一点紫色在空中猛然下砸，划出一道笔直的光线，然后大块琉璃破碎，飞起数米高后落下，再一看，那一抹紫色正是倪紫所用的长剑。
长剑之下，怪物的甲壳尽数破碎，只留下碎片星星点点，粘连在千疮百孔近乎烧焦的肉体上，精致低奢的长剑直直穿入怪物头颅，将它死死钉在地面。
突然，长剑剑柄变得虚幻，溃散成大片光点，不消片刻，长剑便消失不见，只留下没了气息的怪物安静地躺在足有数米宽的坑洞中。
“辰羽！”
倪紫已经脱力，却转头看向辰羽瘫倒的方向，头顶却传来阵阵凌厉凉风，宽大的黑影直接将她娇小的身形覆盖。
却有亮银的光亮瞬息间到达，笔直撞向黑影！
“不，只是这样的话，还杀不死它。”
辰羽颤抖着支起身体，看向那几乎要与烈阳争辉的七色剑瀑，还有倪紫摇摇欲坠的身影。
“还得杀它一次。”
眼眸猩红的少年微笑，脚下松软湿润的泥土只要稍微用力便能踩出腥臭液体，他却早已习惯，走到亮银的长枪前，伸手将其握住，长枪如镜的枪杆倒映出那与辰羽别无二致的面孔。
一把将长枪拔出，霎时间，整片空间摇晃不止，像是有巨兽冲撞牢笼，连带着空间上方的无有乡也不住震荡，血珠逆着重力，从泥土中冒出，徐徐上浮，千百滴，万千滴！
直到汇聚为血色汪洋，遮蔽天日，有着生命一般，向着无有乡漫去。
“死者百绪即为怨，你杀了多少人，封印了多少怨，早就失去了杀死它们的机会，这么多年过去了，百绪皆化怨憎，怨憎如海，辰羽啊...”
他张了张嘴巴，一时间竟不止说什么好，只能无奈的笑着憋出一句，“你头这么就这么铁呢？”
然后手臂一挥，便有漫天铁链将血海笼罩，任其翻腾冲撞，无孔不入，那漫天铁链此刻如同铁幕钢墙，缓缓下压，将血海生生压下。
一手将长枪一横，然后伸直，就像随手递出什么小物件一般。
似有感应，辰羽左手探向身旁，五指合握，亮银色的长枪赫然出现在手中，血气弥漫，锋芒内敛。
来不及多想，早已面目全非的怪物便飞身至倪紫头顶，张开巨口，径直落下。
“砰——”银色流光带着无可反抗的巨力将怪物贯穿，力道不减，直直飞出数十丈，轰然钉入布满青苔的巨石。
烟尘弥漫，一道身影破开烟幕，带起的风将烟尘吹散，他的头发早已散开，衣物上大片血渍依旧湿润，那贯穿胸口的伤痕却不再流血，攀满手臂的血红丝线不知何时消散，而那只恢复白皙的手掌正死死握住枪杆。
由于怪物出奇强大的反应力，本该钉穿它脑子的一枪只是钉穿了胸口，此刻正无力的挥动爪子，拨弄枪杆，想将长枪拔出。
辰羽手掌发力，将长枪再深入数寸。然后，横拉！
碎石沾染血液飞溅，顽石之上竟被斩出深长的缺口，而怪物近乎被撕扯成两半的躯体此刻抽动着躺在辰羽脚边，很快便没了动静。
这一次，它真的死了。
眼前景致一阵模糊，失血过多与脱力过猛的眩晕一齐冲入大脑，借着长枪支撑身体，辰羽回头看了一眼。
倪紫已经晕倒，但所幸并无大碍。她只出了两招，但消耗甚巨，威力自然非凡，若不是她，辰羽今天估计得交代在这里。
“瑶光，紫气，一体双星。呵，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一串急促的脚步传来，辰羽再也撑不住疲惫，手一松便趴到在地上。
长枪直挺挺地倒下，却被少年一把握住，在他手中震颤不已，像是愉悦地欢呼。少年将长枪插回泥土，整片空间地动荡戛然而止。
漫天血水和铁链消失，他一下瘫坐在地上。
“我也要睡一段时间了，希望不会再出什么岔子吧。”
于是只剩下长枪依旧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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