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屠杀
原本还是艳阳高照的天，一下子暗了下来，风起潮涌，海水奔腾怒啸，声震天地。过了一会儿，一条雄伟的黑龙从海中钻了出来，金角黑鳞，他在村落上方盘旋了一圈，怒吼一声道，“是谁伤了我儿，还大放厥词？给本王站出来！”
话音未落，百余虾兵蟹将从浪里走了出来，他们手中拿着刀斧，严阵以待。见势，一些胆怯的村民惊恐地退步，还有一些村民悄悄钻出脑袋，打探情况。
正在海边收网的郑航手握竹叉，望着天上的黑龙，护住身后抱着孩童的妻子米悦。
“敢做不敢当了，是吗？”黑龙再次怒吼一声，整个村舍都随之震颤，“好，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全都为我儿的苦痛付出代价！”
“住手！”郑航用竹叉指着黑龙，大叫道，“我就是打伤你儿子的人！”
那条黑龙回过头，紧紧盯着郑航，然后飞速奔向海边，围着郑航夫妇转，兜了一圈又一圈，他的龙牙露在外面，像钉子一样锋利。
郑航向后退了一步，蓄力扔出竹叉，刺向那条黑龙。
黑龙张嘴咬住竹叉，将它咬成两截。而后，他又幻化成人形，双目凝视着离他三步之远的郑航，杀气腾腾。
“就是你打伤了我儿，还怂恿这帮愚民造反！”
“你教子无方，不配受人敬重。”
“我不配，难道你配吗？”腾蛟一抬手，微微使用灵力。郑航当即送到他的跟前，腾蛟一脚踹倒他，将他踩在脚底，“在神灵面前，你根本手无缚鸡之力。”
米悦泪眼朦胧地站在一边，抱紧怀里的女儿。
“但我仍有尊严。”
腾蛟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你伤我儿一节龙骨，今日，我就打断你的全部肋骨。”说着，他又是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够了！”米悦把女儿放在礁石之上，用尽全力推开腾蛟。
腾蛟双手一挥，紧紧扼住她的咽喉，她努力抵抗，但双脚够不着地面，也是徒劳。
“若你知错，我就饶你一命。”
米悦凝视着郑航，最终都没有出声求饶，活生生被掐死。
“米悦！”
郑航怒吼一声，他的兄弟姐妹们一冲而上，却被那些虾兵蟹将拦在五尺开外。腾蛟仰天大笑，又抓起礁石之上的孩童，质问道郑航，“你说，服不服？！”
郑航咬紧下颌，大喝一声，“我不服！”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孩童摔在地上，溅起一滩血浆。
郑航的脸颊滑下两行悲苦的眼泪，双手的汗水浸湿了手中的沙土。
白草畔的村民们终于看不下去，也冲了出来，那些虾兵蟹将见人数骤增，毫不留情面，于是，郑航的亲人们，白草畔的村民们，死的死，伤的伤。
“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人无尤。”
“不，我要让你亲眼看看，因为你的无知，他们都得为你陪葬。”
那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当晚，大雾蒙蒙，一重重暗红色巨浪涌来，涌出白草畔唯一的幸存者。
他因为贪玩下海捕鱼躲过这一难，可当他看到这场屠杀之时，心已然绝望。他本想就此被大海吞没，却被一只白鲨吞进腹内，误食了它的鱼珠、鱼卵，拥有了入海的本事，又机缘巧合得到了半页纸，上面记载了水下海宫，记载了鱼谷洞的寒清角。自那刻起，他决定不再寻死。
他上了岸，埋好牺牲的六十七口人，然后长跪在坟冢前，发下重誓，无论海角天涯，定会手刃海王，荡平龙宫，替他们报仇。
***
宫殿之外，一个男子大步迈进海王的内殿，浑身散发着妖族的戾气。
“郑牧。”
“腾蛟，好久不见啊！”郑牧憎恶地瞪着腾蛟，语气令人肃然。
“哼，我就知道你不简单，原来是只鲨妖。”腾蛟感受到郑牧身上散发着的浓厚妖力，先是肯定了自己的先见之明，而后又不禁为女儿诩沐感到担忧，“小九呢？”
“小九和你早就恩断义绝，以后你的死活与她没有丝毫关系。”
“你今日私闯海宫，意欲为何？”
“荡平海宫！腾蛟，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大胆妖孽，竟然敢出言不逊！”
“哈哈哈哈哈哈……”郑牧狂傲一笑，从怀内拿出寒清角，腾蛟的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开口，“寒清角，你怎么会得到寒清角？”
“多亏了小九，我才能那么容易得到。”
郑牧冷笑着，把寒清角放在嘴边，吹起一道尖锐的号角声。
腾蛟的表皮划出一道很深的伤口，血液从伤口渗出，又麻又刺的痛觉传遍全身。
“海王！”殿内的守卫连忙上前护住腾蛟。
郑牧退了一步，衣角一挥，妖气余威扫向修为较低的虾兵蟹将，他们往后一倒，生生呕出鲜血。
“你怎么能……怎么能吹响寒清角？”
“因为我对你的恨深入骨髓。”
“夫君——”
“父王——”
在浑浊的角声之中，肖滢和七个太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们皆脸色苍白，看上去命不久矣。在他们的身后，身着白裙的乌夏妖娆地舞动着她的八只触角。
“乌夏，你竟和他是一伙的……”
“海王，你不知道的事还多了去了。”乌夏的目光瞥过肖滢，肖滢很快躲过她的眼神，将注意力放在腾蛟身上。
“夫君，你还好吗？”
“他活不了多久了。”乌夏不屑地看着腾蛟。
“闭嘴。”腾蛟欲凝神施法，但浑身又麻又刺，根本使不上劲。
郑牧横扫倒在一旁的七位太子，皱眉问道，“流泽呢？”
“独角虎鲸带着他逃了，但他中了我的墨毒，活不了多久。”
“把他抓回来，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乌夏抿抿嘴，答道，“好。”
于是，郑牧又走向最为年长的龙太子，弯下腰，直视他的脸，寒暄道，“大太子，别来无恙啊！”
“呸——”大太子吐了一口唾沫，“本太子根本不认识你！”
“哈哈哈哈哈，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郑牧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脸，又道，“难道大太子忘了十六年前，你因为贪图美色，调戏凡女，被打断的那一节龙骨吗？”
“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郑牧拔出腰间的一把剑，直直刺入大太子的心口，继续说道，“你不配知道。”
“住手！”肖滢凄声惨叫，费力地爬到大太子的身边，徒手抓着剑刃，责问郑牧道，“小九若是知道你残害她的亲哥哥，不会原谅你的。”
“她不会知道的。”随着话落，郑牧干脆利落地拔出长剑，大太子睁着一双眼瞪着他，死不瞑目。
话音未落，百余虾兵蟹将从浪里走了出来，他们手中拿着刀斧，严阵以待。见势，一些胆怯的村民惊恐地退步，还有一些村民悄悄钻出脑袋，打探情况。
正在海边收网的郑航手握竹叉，望着天上的黑龙，护住身后抱着孩童的妻子米悦。
“敢做不敢当了，是吗？”黑龙再次怒吼一声，整个村舍都随之震颤，“好，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全都为我儿的苦痛付出代价！”
“住手！”郑航用竹叉指着黑龙，大叫道，“我就是打伤你儿子的人！”
那条黑龙回过头，紧紧盯着郑航，然后飞速奔向海边，围着郑航夫妇转，兜了一圈又一圈，他的龙牙露在外面，像钉子一样锋利。
郑航向后退了一步，蓄力扔出竹叉，刺向那条黑龙。
黑龙张嘴咬住竹叉，将它咬成两截。而后，他又幻化成人形，双目凝视着离他三步之远的郑航，杀气腾腾。
“就是你打伤了我儿，还怂恿这帮愚民造反！”
“你教子无方，不配受人敬重。”
“我不配，难道你配吗？”腾蛟一抬手，微微使用灵力。郑航当即送到他的跟前，腾蛟一脚踹倒他，将他踩在脚底，“在神灵面前，你根本手无缚鸡之力。”
米悦泪眼朦胧地站在一边，抱紧怀里的女儿。
“但我仍有尊严。”
腾蛟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你伤我儿一节龙骨，今日，我就打断你的全部肋骨。”说着，他又是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够了！”米悦把女儿放在礁石之上，用尽全力推开腾蛟。
腾蛟双手一挥，紧紧扼住她的咽喉，她努力抵抗，但双脚够不着地面，也是徒劳。
“若你知错，我就饶你一命。”
米悦凝视着郑航，最终都没有出声求饶，活生生被掐死。
“米悦！”
郑航怒吼一声，他的兄弟姐妹们一冲而上，却被那些虾兵蟹将拦在五尺开外。腾蛟仰天大笑，又抓起礁石之上的孩童，质问道郑航，“你说，服不服？！”
郑航咬紧下颌，大喝一声，“我不服！”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孩童摔在地上，溅起一滩血浆。
郑航的脸颊滑下两行悲苦的眼泪，双手的汗水浸湿了手中的沙土。
白草畔的村民们终于看不下去，也冲了出来，那些虾兵蟹将见人数骤增，毫不留情面，于是，郑航的亲人们，白草畔的村民们，死的死，伤的伤。
“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人无尤。”
“不，我要让你亲眼看看，因为你的无知，他们都得为你陪葬。”
那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当晚，大雾蒙蒙，一重重暗红色巨浪涌来，涌出白草畔唯一的幸存者。
他因为贪玩下海捕鱼躲过这一难，可当他看到这场屠杀之时，心已然绝望。他本想就此被大海吞没，却被一只白鲨吞进腹内，误食了它的鱼珠、鱼卵，拥有了入海的本事，又机缘巧合得到了半页纸，上面记载了水下海宫，记载了鱼谷洞的寒清角。自那刻起，他决定不再寻死。
他上了岸，埋好牺牲的六十七口人，然后长跪在坟冢前，发下重誓，无论海角天涯，定会手刃海王，荡平龙宫，替他们报仇。
***
宫殿之外，一个男子大步迈进海王的内殿，浑身散发着妖族的戾气。
“郑牧。”
“腾蛟，好久不见啊！”郑牧憎恶地瞪着腾蛟，语气令人肃然。
“哼，我就知道你不简单，原来是只鲨妖。”腾蛟感受到郑牧身上散发着的浓厚妖力，先是肯定了自己的先见之明，而后又不禁为女儿诩沐感到担忧，“小九呢？”
“小九和你早就恩断义绝，以后你的死活与她没有丝毫关系。”
“你今日私闯海宫，意欲为何？”
“荡平海宫！腾蛟，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大胆妖孽，竟然敢出言不逊！”
“哈哈哈哈哈哈……”郑牧狂傲一笑，从怀内拿出寒清角，腾蛟的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开口，“寒清角，你怎么会得到寒清角？”
“多亏了小九，我才能那么容易得到。”
郑牧冷笑着，把寒清角放在嘴边，吹起一道尖锐的号角声。
腾蛟的表皮划出一道很深的伤口，血液从伤口渗出，又麻又刺的痛觉传遍全身。
“海王！”殿内的守卫连忙上前护住腾蛟。
郑牧退了一步，衣角一挥，妖气余威扫向修为较低的虾兵蟹将，他们往后一倒，生生呕出鲜血。
“你怎么能……怎么能吹响寒清角？”
“因为我对你的恨深入骨髓。”
“夫君——”
“父王——”
在浑浊的角声之中，肖滢和七个太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们皆脸色苍白，看上去命不久矣。在他们的身后，身着白裙的乌夏妖娆地舞动着她的八只触角。
“乌夏，你竟和他是一伙的……”
“海王，你不知道的事还多了去了。”乌夏的目光瞥过肖滢，肖滢很快躲过她的眼神，将注意力放在腾蛟身上。
“夫君，你还好吗？”
“他活不了多久了。”乌夏不屑地看着腾蛟。
“闭嘴。”腾蛟欲凝神施法，但浑身又麻又刺，根本使不上劲。
郑牧横扫倒在一旁的七位太子，皱眉问道，“流泽呢？”
“独角虎鲸带着他逃了，但他中了我的墨毒，活不了多久。”
“把他抓回来，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乌夏抿抿嘴，答道，“好。”
于是，郑牧又走向最为年长的龙太子，弯下腰，直视他的脸，寒暄道，“大太子，别来无恙啊！”
“呸——”大太子吐了一口唾沫，“本太子根本不认识你！”
“哈哈哈哈哈，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郑牧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脸，又道，“难道大太子忘了十六年前，你因为贪图美色，调戏凡女，被打断的那一节龙骨吗？”
“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郑牧拔出腰间的一把剑，直直刺入大太子的心口，继续说道，“你不配知道。”
“住手！”肖滢凄声惨叫，费力地爬到大太子的身边，徒手抓着剑刃，责问郑牧道，“小九若是知道你残害她的亲哥哥，不会原谅你的。”
“她不会知道的。”随着话落，郑牧干脆利落地拔出长剑，大太子睁着一双眼瞪着他，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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