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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王子的决斗

    维特撒大神没有能拆解架在三脚架上的鸟铳这个谜,相反还制造了一个谜,一个噩梦,一个凶兆,这让比什卡很失望,甚至恼火,他于是下令把那个机关埋在远离多尚帕的地下盐井,让军士把守,不让任何人接近,直到有一天更厉害的神出现。

    曼格斯虽然一直很迷或,但是这几件怪异的事件驱使他的好奇心进入想入非非的境地。他相信大神解释不了的秘密,也许正是他曼格斯有可为的地方。

    但扎西似乎感到了真正的危险和威胁。

    送走了维特撒大神,比什卡少不了要为扎希和曼格斯摆一场宴席。当天夜晚,哈捏王庭的贵族,衙门将府官僚,并一应他们的正房夫人陪宴。

    酒过三巡,比什卡带点醉意,对扎西说:

    “扎西,你看我两年纪差不多,你是堂堂汗国的太子殿下,我是哈涅的唯一大公子,但是你的命就比我好,对吧?不过你父王娶了我妹妹,虽是同父异母,但你还得叫我大舅?哈哈哈!”

    扎西一听觉得这话不是滋味,但还是礼貌的回答道:“人伦之道是我汗国立国的根基,那是当然,大舅比什卡大公子!”

    “你看我们两现在都很自由,你想成亲,你随便选一个都会是史上最美的,还搞什么‘库伦格桑’?你知道吗,你们色解楞汗王家族有过,嗯,怎么说呢,比较独特的习惯,看上谁了就上谁。这要是选出一个智貌双全的美人,你不怕你老爹眼红吗?”比什卡自己倒进嘴里大半壶塔卡曼酒,又给扎西倒得满满的。

    扎西听到这句话觉得有点太过分了,这是明目张胆诋毁汗王,是杀头罪,他不能不反击:

    “比什卡,我看你是哈涅首辅大人的大公子,首辅大人辅佐色解楞大汗国两朝原老,功勋卓著,从来没有微词,我希望你收回你刚才的话!”

    比什卡酒杯一甩,一脸通红,大声喊了起来:

    “我说什么了?你们家从爷到孙子都是好色之徒,诺迈人,夏人,我哈涅人都被你们占有,难道不是事实吗?”

    “你血口喷人,你若不收回你的话,今晚我就不客气了!”,扎西往旁边一看,他带来的随身保镖马上把他的佩剑,这是一把特制的武士剑,基本按照莽哥剑的式样,很久以前由素叶马克最顶级的铸件剑工匠打造。早年是色解楞十一世的随身佩剑,是一把承载神话与传说的汗王剑,在整个色解楞汗国就这一把。

    这时,坐在旁边的曼格斯马上起来拦在两人中间:

    “殿下,你是一国太子,不能轻易挑衅臣子!你哈涅大公子更不能诽谤,这可是重罪!”

    但是借着酒劲,比什卡一步都不让,他手一招,从他的士官手里接过他自己的波利剑,一把蛇形双刃剑,在战场上这是让兵士闻之胆寒的武器。一出鞘,站的很远就能看到它发出耀眼的寒光。比什卡亮出毫光闪闪的剑,对扎西说:

    “你今晚若躲不过我的剑,你承认我说的话千真万确,并向我道歉!”

    扎西握剑在手,厉声回应:

    “这话得我来说:你若逃不过我的剑,你收回你的胡言乱语,向我道歉!”

    哈涅王庭人对“决斗”不是很陌生,但王室成员决斗还没有见过。难道这汗国最强的两个年轻人积怨成疾,以至于今日不得不大打出手?有担惊受怕的,有幸灾乐祸的,有想息事宁人的赶紧去给哈涅王报信。

    但这边的宴会桌子椅子已经被人搬开,两个年轻人开始了打斗。扎西从小带妹妹萨依达跟随两个师傅学武,一个是宫廷的武师,涝什的师兄,教扎希和萨依达搏客和阴枪技,一个是父王为他们安排的慧静师傅,学的是夏人的“玄真剑法”。理论上讲,如果能将博克和阴枪技法与玄真剑法结合完美,可以说是无敌高手。但色解楞十二世总是认为扎西是刚硬不足,优柔有余。

    比什卡从小受教于正宗顶级波利剑术大师,波利剑法臻于化境,王庭内外,兵营上下没有对手。关键时刻,比什卡不讲情面,可以做到心狠手辣,在他的骆驼兵里没有不服的。

    这一开始,比什卡不讲客气,剑锋一出,直逼扎西要害。波利剑法起源于西洋赫仑半岛的斯巴达卡人的剑术,步伐急速,出其不意,剑势凶狠,锐不可当。

    扎西见比什卡来势汹汹,心想,没必要与他为敌,自己是汗国大公子,不能以势压人,但是他比什卡有点欺人太甚,根本不把汗王放在眼里,若不给他点颜色看,他以后不是尾巴都敲到天上去了,就是要反了。都传说比什卡的剑术天下无双,现在看来名不虚传!

    扎西牢记慧静师傅的教训,面对强势攻击,自己从容应对,一一避过剑锋。搏克和阴枪在开始时用不上,只能采用“玄真”术数,虚虚实实,有玄有真,让对方看不清路数,试探不出底牌,达到迷惑对方的目的。但是这必须做的天衣无缝,稍不留心,若被动的被对方击中,很可能就是致命的,决斗结束就会很快。

    比什卡几招极其锐利的出击都落了空,心里骇然,心想这扎西看似不动声色,原来还藏了一手。但是今天我不会给你机会,你不露出来我就把你刺出来!

    然后在场的客人看到比什卡也迈起了白毛剑术中的圈圈步,一下子在扎西的周围用他猫追老鼠一样的步伐逗得扎西团团转,扎西稍微慢了一点点,刷的一下,他的一个衣角被比什卡锋利的波利剑削了下来,飞到边上站立的客人群里,引起一阵骚动,比什卡会心一笑,心想扎西也就这个水平!

    但也就是这一刹那间的分神让扎西钻了一个空子,他在转圈的退让中一个小翻转,使出一个搏克脚,绊了一下比什卡,比什卡差点一个趔趄摔倒,但是轻身一个踨跳,退出圈外,站住后大声喊道:

    “扎西,你使阴招!”

    这引来了外围客人的哄笑,让比什卡脸上发热。

    情急之下,比什卡发疯一样,又一次向扎西直刺过来,这次他慢慢摸清了扎西的退让步伐,每一剑刺出时他几乎都猜到了扎西的下一步怎么走,于是他中途收缩一下,连续进击第二剑,第三剑,走捷径,打乱扎西的“玄真”步伐。外围的客人能看得出来扎西的步伐开始有点粗糙,不像刚开始那么娴熟,就这样来来回回很多圈,虽然比什卡看起来步步逼近,好几次几乎要刺中扎西的腰和胸部,但还是让扎西避过。原来外人不知的是,这“玄真”剑法的步伐是一种有弹性,收缩力极强的技巧,功夫到家的,像扎西,一旦遇到对手强攻中改变步伐,走捷径,玄真步伐自动缩回,适应自如。这变换的瞬间有些劣势,如果对方是真正的高手,那是唯一可以一击毙命的窗口,但看来比什卡要不是功夫还没有到家,要不就是自傲而疏忽,让扎西安全避过!

    这时两人又斗了上百个回合,很难分胜负,时不时引来客人的满堂喝彩。虽然他们相信这两人比武是在赌气,都要挣回来面子,不会真有杀人之心,但是谁能保证不会出事故,伤了和气?

    两人都斗的面红耳赤,尤其是比什卡喝多了点酒,前面攻击勇猛,现在看起来体力明显下降,相反扎西保持了不少精力,他正在想怎样制服一下比什卡,刚要借势使出一招‘阴枪’时,有人喊了一声:

    “还不快停下,哈涅王到!”

    扎西和比什卡一听,双双马上停下,众人转过头去,宴会厅门口推进来一辆轮车,上面坐着一个老者,正是色解楞汗国首辅,因病常住在老家多尚帕的哈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