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阿卡米德的时间与空间
海浪退走了，但浪花把图书馆前坪上的栏杆打的透湿，冰冷的海水还粘在曼格斯的脸上，让他全身打冷颤。神秘的汗绣警女子走了，曼格斯回到前台，办理了借书手续，怀里揣着达芬奇罗的素描图册往山后面的阿卡米德学院走去。
曼格斯心里一直还在想，不知道何时色解楞台汗王启用了血水河谷的女子做“汗绣警”？他很清楚，哪里的女子在一个神奇的名叫“宓妃香师”的女子带领下，把血水河谷镇经营得欣欣向荣，井井有条，只是最近遭到不明势力的侵袭，侥幸没有造成多大伤害。这个事件明显的与曼格斯和汉王在计划的一件事有关，但是他不知道汉王其实早就有了安排，远远在他的筹划之上！
不知不觉就到了隐秘在岩石里面的阿卡米德学院大门，院门守卫一看曼格斯发黄的学员证，赶紧让路说：
“老师正在等您呢！”
曼格斯跟着书童走过几道门，进到一个光线深谙的书房，正中间摆着一间橡木书桌，几乎被堆积在地上，椅子上，架子上的各色书籍团团围住。书桌后面坐着一位老者，留着拖到胸口的银色胡须，一头浓密的白发，但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智慧的光芒似乎是从银须丛林里射出来的。
“我知道你要来，你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不要动了我的书的位置就行，否则我找不着了。”
曼格斯就在旁边的高凳子上坐了半个屁股。老人一眼看到他手里的图册，说道：
“你手里的图册解决不了问题。我清楚达芬奇罗，他的画是举世无双，但是他的想象素描图还缺乏数学完美证明！想在天空里飞翔，若不懂得空气动力的数学结构，没有持续的动力支持，飞上去也会掉下来，这就没用！”
曼格斯一听老师的话，就觉得茅塞顿开，回到这里，他的很多问题似乎顺着老师的思路就很容易迎刃而解。
“刚刚在你进来之前，有一个女子来过。你看看这个。”
老者递给曼格斯一张纸，纸上写着两行公式和一大段波利语对这两行公式提出的问题的解释和猜想。
“从完美数学的角度，你能看出这些公式是否有误？我必须说，自从这个学院建立至此，我们已经解决了很多令人头疼的数学问题，有伊斯坦巴，有摩哥城，有罗曼皇帝委托的求解，涉及气候问题，水利测量问题，天像观测，军队阵法，兵器制造，凡是能用数学解决的问题，我们还没有失败过。我看了这两个问题的第一题，似乎有了求解的思路，但是第二个公式，我现在对为什么会提出这样一个公式还迷惑不解......”
曼格斯是第一次发现老师如此用心思索，甚至陷入迷茫，更加让他迷惑的是，这两个问题和公式居然是刚才会过面的奇女子提出来的。曼格斯在阿卡米德学院即或不是最好的学员，但基本功也是很过硬的。只是后来这些年他更注重军事应用，花了很多时间深入研读夏人“武圣”的军事理论，在数学物理方面没有花太多功夫。但这第一题涉及到自然物质反应的原理，其实与他一直着迷的冶金术直接相关联，这个可以通过目前已知的公式，反应式进一步推导，找出解决方案，或者揭开某一事物之谜。
对于第二道提，曼格斯看了很长时间，隐隐约约发现与“无穷”的概念相关，如果曼格斯没有猜错，提出问题的人是想探索对德莫克拉提出的物质最小单位的“原子”再进行无限分割，进而提出时间和空间是否也可以无限的分割......
曼格斯突然意识到，不是他的老师不知道怎么去思考和求解这些问题，而是阿卡米德学院建立时的宗旨就是“完美数学”，所以学院的规矩是不涉及任何不完美的数学议题，而“无穷”概念因为其放荡不羁，无始无终，故远离完美，因而是被禁止研究的题目。也是从那时起，一千年来，对“无穷”的研究都是院外的被认为不入流不规范的人在捣鼓，其结果也不被接受，不被重视。但曼格斯离开学院后走了很多地方，夏国，雅丽安，阿拉巴等等，发现他们的思想已经变得开放，尤其是阿拉巴和雅丽安人在数学领域有很多新的发现。于是曼格斯回复道：
“老师，依学生遇见，若按照这个公式对时间和空间进行无限制的分割，可能的后果就是将时间与空间视为可独立的分离的个体，如果站在宇宙的高处，上苍可以依据其自己的喜好，直接将割裂开来的时间段或碎片，以及空间段和空间碎片进行交换，互换，调配.....”
本来阿卡米德二十世还一直沉浸在烦恼与迷惑之中，听曼格斯一说，突然间似乎清醒了，眼睛放光，脸部露出喜悦之色，他打岔接话道：
“所以，按照你的推论，上苍可以把此时现在的时间挪到未来，将未来的时间，事件挪到现在来发生，换句话说，此时此地我们的对话可以发生在几百一千年以后，而几百一千年未来的对话可以发生在现在。”
“同样的道理，现在发生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和雅丽安战争可能被推延到未来几百一千年，而未来几百一千年的战争有可能侵入到今天！”
“这是不可能的！看起来时间是不能分割的，它有绝对的连续性和方向性，也就是说，只可能有一个方向，那就是前因后果，现在的事件一定发生在未来的事件之前，时间总是往一个方向流动，不可能倒流....”
阿卡米德本来很高兴，似乎在黑暗的隧道里看见一丝亮光，但走了一段，发现眼前还是一片黑暗，明显的失望。他按了一下唤铃，侍童马上端来两杯刚刚才兴起的东方国夏人喝的苦艾茶，喝的时候辛，苦，但是喝完后清凉气爽。
曼格斯则发现与老师的这个讨论越来越有意思，似乎在揭示他想要的答案或者解释：
“那应该说，空间也是一样，此处的空间，您和我，还有书房不可能挪至几百里之外正在打仗的伯罗奔尼撒，同样，伯罗奔尼撒的战祸也不会突然间燃烧到亚雷山大来，又或者，地球的另一面也许发生了不为人知的事件，它也不可能突然在地中海沿岸上演....”
阿卡米德老人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曼格斯，说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还用推断吗？”
“但是，老师，您有没有想过，假设，就是假设，这一切真就发生了呢？！那将会是怎么样的境况？”
“你是说，我们两个，还有这阿卡米德学院突然不见了？飞向了未来？”
“相反也极有可能：未来的某些事件，某些物体突然间落入到我们现时的时间和空间！”
阿卡米德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手从曼格斯这里要回去那个汗绣警女子给他的纸，一手摸着自己的长须，眼睛紧紧盯住上面的公式，自言自语的说：
“此公式一定有解！”
曼格斯心里开始想，也许没有必要再烦恼那几个怪异的兵器，他们很可能就是从未来的时间段被上苍倒腾回来到现时世界的.....如果阿卡米德老师能解开这两个公式，也许他们就能找到使用这些怪异装置的密码。
曼格斯此时才想到，必须尽快再见到那个“汗绣警”女子。
曼格斯心里一直还在想，不知道何时色解楞台汗王启用了血水河谷的女子做“汗绣警”？他很清楚，哪里的女子在一个神奇的名叫“宓妃香师”的女子带领下，把血水河谷镇经营得欣欣向荣，井井有条，只是最近遭到不明势力的侵袭，侥幸没有造成多大伤害。这个事件明显的与曼格斯和汉王在计划的一件事有关，但是他不知道汉王其实早就有了安排，远远在他的筹划之上！
不知不觉就到了隐秘在岩石里面的阿卡米德学院大门，院门守卫一看曼格斯发黄的学员证，赶紧让路说：
“老师正在等您呢！”
曼格斯跟着书童走过几道门，进到一个光线深谙的书房，正中间摆着一间橡木书桌，几乎被堆积在地上，椅子上，架子上的各色书籍团团围住。书桌后面坐着一位老者，留着拖到胸口的银色胡须，一头浓密的白发，但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智慧的光芒似乎是从银须丛林里射出来的。
“我知道你要来，你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不要动了我的书的位置就行，否则我找不着了。”
曼格斯就在旁边的高凳子上坐了半个屁股。老人一眼看到他手里的图册，说道：
“你手里的图册解决不了问题。我清楚达芬奇罗，他的画是举世无双，但是他的想象素描图还缺乏数学完美证明！想在天空里飞翔，若不懂得空气动力的数学结构，没有持续的动力支持，飞上去也会掉下来，这就没用！”
曼格斯一听老师的话，就觉得茅塞顿开，回到这里，他的很多问题似乎顺着老师的思路就很容易迎刃而解。
“刚刚在你进来之前，有一个女子来过。你看看这个。”
老者递给曼格斯一张纸，纸上写着两行公式和一大段波利语对这两行公式提出的问题的解释和猜想。
“从完美数学的角度，你能看出这些公式是否有误？我必须说，自从这个学院建立至此，我们已经解决了很多令人头疼的数学问题，有伊斯坦巴，有摩哥城，有罗曼皇帝委托的求解，涉及气候问题，水利测量问题，天像观测，军队阵法，兵器制造，凡是能用数学解决的问题，我们还没有失败过。我看了这两个问题的第一题，似乎有了求解的思路，但是第二个公式，我现在对为什么会提出这样一个公式还迷惑不解......”
曼格斯是第一次发现老师如此用心思索，甚至陷入迷茫，更加让他迷惑的是，这两个问题和公式居然是刚才会过面的奇女子提出来的。曼格斯在阿卡米德学院即或不是最好的学员，但基本功也是很过硬的。只是后来这些年他更注重军事应用，花了很多时间深入研读夏人“武圣”的军事理论，在数学物理方面没有花太多功夫。但这第一题涉及到自然物质反应的原理，其实与他一直着迷的冶金术直接相关联，这个可以通过目前已知的公式，反应式进一步推导，找出解决方案，或者揭开某一事物之谜。
对于第二道提，曼格斯看了很长时间，隐隐约约发现与“无穷”的概念相关，如果曼格斯没有猜错，提出问题的人是想探索对德莫克拉提出的物质最小单位的“原子”再进行无限分割，进而提出时间和空间是否也可以无限的分割......
曼格斯突然意识到，不是他的老师不知道怎么去思考和求解这些问题，而是阿卡米德学院建立时的宗旨就是“完美数学”，所以学院的规矩是不涉及任何不完美的数学议题，而“无穷”概念因为其放荡不羁，无始无终，故远离完美，因而是被禁止研究的题目。也是从那时起，一千年来，对“无穷”的研究都是院外的被认为不入流不规范的人在捣鼓，其结果也不被接受，不被重视。但曼格斯离开学院后走了很多地方，夏国，雅丽安，阿拉巴等等，发现他们的思想已经变得开放，尤其是阿拉巴和雅丽安人在数学领域有很多新的发现。于是曼格斯回复道：
“老师，依学生遇见，若按照这个公式对时间和空间进行无限制的分割，可能的后果就是将时间与空间视为可独立的分离的个体，如果站在宇宙的高处，上苍可以依据其自己的喜好，直接将割裂开来的时间段或碎片，以及空间段和空间碎片进行交换，互换，调配.....”
本来阿卡米德二十世还一直沉浸在烦恼与迷惑之中，听曼格斯一说，突然间似乎清醒了，眼睛放光，脸部露出喜悦之色，他打岔接话道：
“所以，按照你的推论，上苍可以把此时现在的时间挪到未来，将未来的时间，事件挪到现在来发生，换句话说，此时此地我们的对话可以发生在几百一千年以后，而几百一千年未来的对话可以发生在现在。”
“同样的道理，现在发生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和雅丽安战争可能被推延到未来几百一千年，而未来几百一千年的战争有可能侵入到今天！”
“这是不可能的！看起来时间是不能分割的，它有绝对的连续性和方向性，也就是说，只可能有一个方向，那就是前因后果，现在的事件一定发生在未来的事件之前，时间总是往一个方向流动，不可能倒流....”
阿卡米德本来很高兴，似乎在黑暗的隧道里看见一丝亮光，但走了一段，发现眼前还是一片黑暗，明显的失望。他按了一下唤铃，侍童马上端来两杯刚刚才兴起的东方国夏人喝的苦艾茶，喝的时候辛，苦，但是喝完后清凉气爽。
曼格斯则发现与老师的这个讨论越来越有意思，似乎在揭示他想要的答案或者解释：
“那应该说，空间也是一样，此处的空间，您和我，还有书房不可能挪至几百里之外正在打仗的伯罗奔尼撒，同样，伯罗奔尼撒的战祸也不会突然间燃烧到亚雷山大来，又或者，地球的另一面也许发生了不为人知的事件，它也不可能突然在地中海沿岸上演....”
阿卡米德老人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曼格斯，说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还用推断吗？”
“但是，老师，您有没有想过，假设，就是假设，这一切真就发生了呢？！那将会是怎么样的境况？”
“你是说，我们两个，还有这阿卡米德学院突然不见了？飞向了未来？”
“相反也极有可能：未来的某些事件，某些物体突然间落入到我们现时的时间和空间！”
阿卡米德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手从曼格斯这里要回去那个汗绣警女子给他的纸，一手摸着自己的长须，眼睛紧紧盯住上面的公式，自言自语的说：
“此公式一定有解！”
曼格斯心里开始想，也许没有必要再烦恼那几个怪异的兵器，他们很可能就是从未来的时间段被上苍倒腾回来到现时世界的.....如果阿卡米德老师能解开这两个公式，也许他们就能找到使用这些怪异装置的密码。
曼格斯此时才想到，必须尽快再见到那个“汗绣警”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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