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至暗
在拿回这颗血红色的小石头之后，母亲便时常拿着它能看一晚上，有一天我夜里在上厕所时，发现母亲旁边的那颗小石头正在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芒，将母亲的整个房间都映成了血红色。配上那在母亲窗台的彼岸花，显得像极了地狱的场景。
我看了一会也觉得有些恐怖，便凑近母亲的身旁，将石头从母亲床头拿进了自己的房间。奇怪的是那闪烁的光一离开母亲便慢慢停止了闪烁，我害怕会对母亲有什么伤害，便一直握在手里，不敢让它再进入母亲的房间。
第二天的时候，母亲便找我要了那石头，就从房间里找出她很早以前级不戴的项链。
将镶嵌在其中的水晶从上面小心翼翼地卸下来之后，便将那块血红色的石头一点一点镶在了项链的银环处。不一会的时间，母亲便将那块血红色的石头镶嵌在了自己的那条项链上。
并把我喊了过去，认认真真的给我戴上这块看似十分普通的红色石头项链。母亲完成了之后，拍了拍手说道：“阳儿，这块石头可以保护你的安全，是十分有灵性的石头，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允许你把它摘下来。好吗？”
“嗯，妈妈，我一定不会摘下它的”我保证道。
不论我做什么事之后摸一摸这块石头已经成为了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因为这更像是带着妈妈对我的一种祝福。
而这次下车也是习惯摸了摸它。虽然搁着一层西装，但只要还能摸得到那颗小石头，我的心里就安心多了。
此时我对着公交车上的镜子的反光看了看自己。十六岁的我心态已经略显成熟，只不过个子才一米六八，长相也不显阳刚，反而有一种看起来有些稚嫩。有一种婴儿肥的可爱。与西装配套莫名总有一种违和感。
“嘉禾小区到站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
听到这句广播之后，我便将手中的纸壳展开出来。幸好它展开后的长方形面足够长，足够让我在下车之后双手撑着纸壳遮雨而不被淋湿。
我下车之后眼看雨越下越大。我又迫不及待的想赶快回家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离自己的目标一步步逼近都会十分激动开心吧。
怀着这种心情在雨中奔跑的感觉都是轻松又开心的。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单元楼，我的心情此刻别提有多开心了。这一刻我觉得我像是这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当我奔进楼道里，西装上衣倒是没有被淋湿，可是下面的裤子和鞋子都被奔跑的时候踩踏的雨水给浸湿了。
不过此时我丝毫不介意，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爬到五楼去给妈妈看我的样子。
我将捡来的纸壳丢到了单元楼门口的垃圾堆里，在楼梯口看了看自己的西装，抚平了上衣，又将因奔跑而有些错位的小领结给摆正。摸到领结后，我便又想起来了那个温柔可爱的姐姐。
嘿嘿，以后一定要娶一个像墨沫姐那种和妈妈一样温柔又善良的人。
心里这么想着我便一步一步走上了楼，害怕急于上楼的我会将这样好看的衣服给沾上楼梯旁的灰尘。见妈妈的话要打扮完美一点。
当我一步一步走到五楼的时候，我的心里一直砰砰砰直跳。
我一直在想象妈妈在看到西装革履的我会是什么表情。可马上就能见到妈妈了，离我的想象就差一步，只离一扇门的距离了。
我翻找起自己的钥匙，从兜里拿出家门的钥匙之后，我的手都在发抖。
真的好兴奋，好激动啊。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取得什么大的成就吧。
还有一次我记得是我在高一的时候功课第一次全部考A给妈妈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我记得曾经好多人都劝妈妈再嫁，说我笨。没有心眼只会傻笑。有的人甚至说“趁着有条件再生一个吧”
对于这样的话，我虽然很气愤，但还是经过妈妈的安慰缓解了下来。我以为我已经把这些事都忘记了，可并没有。反而我记得很清楚。
在尽量用最小的声音打开门之后，我便小心翼翼的轻声走到客厅。“咦，妈妈竟然不在？”随后我便去了厨房，一般来说下午的时候母亲都会在厨房为我们准备晚饭。
到了厨房门口，我露了一个脑袋去看了一眼，还是没有妈妈的身影。
这就让我感到惊奇了，难道妈妈去找工作上班了？我自言自语道。
一想到工作，我就有点难过但又有些开心。
难过是母亲为养活我辛苦工作，有时夜里我睡着之后也不见她回家。
但开心是在以后的我就可以代替妈妈去为这个家挣钱了。
这时，我突然察觉到了母亲的房门还在关着。按照平常母亲的习惯，都会在上班之前把所有门和窗户都打开来给房间换换气的。
我心中‘咯噔’一下，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并且耳鸣声也同时响起，这次声音巨大，比之前任何一次的感觉都要强烈。甚至超过了上一次的末日殿门事件。才仅一秒，我的左耳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我心中从之前的激动开心被一阵十分强烈的惊恐给代替。
我可以经历任何的人祸，天灾。
因为每次发生的时候我的背后都会有一个安慰着我，鼓励着我的人。
一个我时时刻刻都必须要依靠的人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离开我我该怎么做。
如果真的有神明啊，求求您，一定不要让她出事啊，求求您了，求求您。
打开门便看到母亲在窗台站着抚摸着她的曼珠沙华，看到我进来便惊讶的说道“我家阳儿真帅”
如果，如果，如果，
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了啊！！
此刻我看到的情景却与想象的没有一丝相像。
母亲正躺在床上，脸色泛白，双手叠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面。
我的眼泪此时早已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我急忙跑到母亲床边，一下跪到了母亲的身边。
看到母亲还在并且身上没有一丝伤口的样子。
我以为母亲没有出事，便又笑了出来，用手轻抚着母亲的脸。是那样的美丽，没有一丝三十多岁的样子，还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模样。
然后在我抚摸的时候，母亲醒了过来。看着我的新衣服说一句我的阳儿真好看。
然后我要自豪地拿着我新身份证告诉她“妈，我现在是一个觉醒了的弑魔者了哦，看这是我的新证件。”
我还要跟她说我在测试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个对我特别好的姐姐。
我还要告诉她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心动。
我还要亲口告诉她你的儿子已经长大了，能够挣钱养你啦。
我还想以后娶一个和那个姐姐一样性格的人，给你生一个小孙子。
我还想告诉你好多事呢，还有好多的事情我没有告诉过你呢。
可能只是我的反应错了，你并没有出任何意外，对吧。
就算再精密的东西也会有失误的时候吧。
一定是我的耳鸣错了对吧。
一定是这样对吧！！！
妈，你快醒醒啊，你看看我，看看我的新衣服，给，给你看，我的新证件，给，看，这是你的儿子哦，上面写着弑魔者三个字呢。来，妈，你睁眼啊，我，我念给你听，F级弑魔者，祁阳。经苍穹认可并进行实力测试后颁发此证为新的身份开始生活。妈你看，你看这是我的名字哦，你看这张照片，他们还修了呢，是不是比我之前照的都好看啊，妈，妈你睁眼看看我啊。。。。
你看看....看看我啊......我们还有好多事情可以一起做的...不是吗....不是吗....
等我...等我挣到钱之后...之后...就可以带你去你心心念念的海边了啊......
你不是....不是..总跟我说想知道海的那边有什么吗....
走啊，以后我就可以挣好多钱了，我就....我就可以带你去海边了啊.....
我们....我们..还有好多的动漫没有一起看到大结局呢啊.....
你不是...不是..说过等那几部动漫完结后...就带我..带我一起去...去签售会要签名嘛...
我们...还可以..可以一起买菜..回家做饭的啊....
对了...你教我的...那道红烧排骨我还没有学会呢啊....
妈，你醒醒啊....你看看我啊....你怎么舍得..舍得丢下我走的啊...
我不敢接受这场如闹剧一般的事实。我明明...明明在公交车上...已经规划好了我的一切...我的人生..我的母亲..我的妻子..还有给最喜欢小孩子的母亲生的小孙子...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为什么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和母亲明明老老实实生活了一辈子。。。我们没有得罪过谁。。我们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和妈妈生活一辈子啊。。。这个愿望很难吗。。。很违背天理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我的情绪几近崩溃，我更没有勇气去伸手探母亲的呼吸，我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这是梦对吧。。。这一定是梦对不对。。
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不要什么弑魔者的身份了。。。
我不要娶妻生子了。。。我不要挣很多很多的钱了。。。
我只想要回我的母亲。。。。神啊，求您了。。求您了。。。
其实...已经很明显了。现在祁阳母亲的面色已经不像是一个正常人所拥有的肤色了，那..已经是一种死寂的白色了。
此时祁阳的精神已经崩溃，他幻想过很多未来的美好，可却没想到一切美好的未来的中心，母亲却将永远的离开了他。
那是他能一直活下去的精神支柱。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也同样是他唯一一个能够依靠的人了。
此时他能做的只有哭，大哭，撕心裂肺的哭。可越哭却越能想起曾经和母亲在一起生活的每一个看似平凡可却再也享受不到的情景。他们会夜间去公园散步，会在公园里最黑暗的深处喂一些流浪猫和流浪狗，当时有一只大狗也来和它们抢着吃，小狗又想吃，又害怕大狗的表情可搞笑了。那大狗也只吃了几口便剩下很多给小狗吃了。我和妈妈看它可怜，还去旁边的商店买的好几根肉肠给大狗吃，大狗似乎对我们有些戒备，但不一会饿急了最后还是吃了下去。还有还有，之前每次我在放学之后都会在附近的幼稚园门口等着妈妈下班，然后她会问我想吃什么，我们一起去买食材，回到家妈妈会教我做饭.......
虽然...但是...你不在了我该怎么活下去啊.....
如果这世间真的有神明，那请您救救我吧......
此刻祁阳的情绪已经崩溃到了极点，他颤抖地将眼泪和鼻涕抹去，以便于自己能够睁眼看看自己的母亲，她此刻多么美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脸有点白而已，对。只是脸有点白而已的。很正常吧，人的脸都会白的。对吧...
此刻他将眼泪和鼻涕全部都抹在了西服上面，他已经没精力在意这些小事了。
他现在只想做什么能够让自己的母亲醒来。
将手在衣服上擦干净后，他将自己的额头放在了母亲的嘴唇上。
那是母亲最爱亲祁阳的地方，每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妈妈亲一下额头，什么伤心事都会烟消云散。
妈，求您了，您最会安慰儿子了。
求您，求求您醒来吧，我有能力养活你了，真的，我有挣钱的能力了。呜呜呜你起来看看你的儿子啊，你怎么舍得把我抛下的啊....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此刻放在母亲嘴唇上的额头体验到了熟悉的感觉，但却在额头上方没有感受到任何呼吸的迹象.....
他的生活只有他的母亲了......
而现在...连他的母亲也失去了......
人在去世后，痛苦的并不是那一瞬间带来的。因为那一瞬间你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真正的痛苦是在怀念曾经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那个身影，那个精神上的寄托，那个活生生的人。在经历了这件事后，从此会彻底消失在你以后的生活中，再也见不到也摸不到了。
真正的痛苦更是和那个人的幻想，和那个人一起幻想过的美好未来。以及那些你们还没时间来兑现的承诺。以后的以后你或许能够完成那个许诺，但你的身边再也不会有她和你一起见证了。你的生活中再也不会出现你身旁她的那个身影了。
所以死了，又被称作没了。
不管在她生前你如何讨厌她。又如何爱着她。她都不会对你再有任何反应了。
遗憾在此之后，只能成为遗憾。
我看了一会也觉得有些恐怖，便凑近母亲的身旁，将石头从母亲床头拿进了自己的房间。奇怪的是那闪烁的光一离开母亲便慢慢停止了闪烁，我害怕会对母亲有什么伤害，便一直握在手里，不敢让它再进入母亲的房间。
第二天的时候，母亲便找我要了那石头，就从房间里找出她很早以前级不戴的项链。
将镶嵌在其中的水晶从上面小心翼翼地卸下来之后，便将那块血红色的石头一点一点镶在了项链的银环处。不一会的时间，母亲便将那块血红色的石头镶嵌在了自己的那条项链上。
并把我喊了过去，认认真真的给我戴上这块看似十分普通的红色石头项链。母亲完成了之后，拍了拍手说道：“阳儿，这块石头可以保护你的安全，是十分有灵性的石头，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允许你把它摘下来。好吗？”
“嗯，妈妈，我一定不会摘下它的”我保证道。
不论我做什么事之后摸一摸这块石头已经成为了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因为这更像是带着妈妈对我的一种祝福。
而这次下车也是习惯摸了摸它。虽然搁着一层西装，但只要还能摸得到那颗小石头，我的心里就安心多了。
此时我对着公交车上的镜子的反光看了看自己。十六岁的我心态已经略显成熟，只不过个子才一米六八，长相也不显阳刚，反而有一种看起来有些稚嫩。有一种婴儿肥的可爱。与西装配套莫名总有一种违和感。
“嘉禾小区到站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
听到这句广播之后，我便将手中的纸壳展开出来。幸好它展开后的长方形面足够长，足够让我在下车之后双手撑着纸壳遮雨而不被淋湿。
我下车之后眼看雨越下越大。我又迫不及待的想赶快回家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离自己的目标一步步逼近都会十分激动开心吧。
怀着这种心情在雨中奔跑的感觉都是轻松又开心的。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单元楼，我的心情此刻别提有多开心了。这一刻我觉得我像是这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当我奔进楼道里，西装上衣倒是没有被淋湿，可是下面的裤子和鞋子都被奔跑的时候踩踏的雨水给浸湿了。
不过此时我丝毫不介意，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爬到五楼去给妈妈看我的样子。
我将捡来的纸壳丢到了单元楼门口的垃圾堆里，在楼梯口看了看自己的西装，抚平了上衣，又将因奔跑而有些错位的小领结给摆正。摸到领结后，我便又想起来了那个温柔可爱的姐姐。
嘿嘿，以后一定要娶一个像墨沫姐那种和妈妈一样温柔又善良的人。
心里这么想着我便一步一步走上了楼，害怕急于上楼的我会将这样好看的衣服给沾上楼梯旁的灰尘。见妈妈的话要打扮完美一点。
当我一步一步走到五楼的时候，我的心里一直砰砰砰直跳。
我一直在想象妈妈在看到西装革履的我会是什么表情。可马上就能见到妈妈了，离我的想象就差一步，只离一扇门的距离了。
我翻找起自己的钥匙，从兜里拿出家门的钥匙之后，我的手都在发抖。
真的好兴奋，好激动啊。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取得什么大的成就吧。
还有一次我记得是我在高一的时候功课第一次全部考A给妈妈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我记得曾经好多人都劝妈妈再嫁，说我笨。没有心眼只会傻笑。有的人甚至说“趁着有条件再生一个吧”
对于这样的话，我虽然很气愤，但还是经过妈妈的安慰缓解了下来。我以为我已经把这些事都忘记了，可并没有。反而我记得很清楚。
在尽量用最小的声音打开门之后，我便小心翼翼的轻声走到客厅。“咦，妈妈竟然不在？”随后我便去了厨房，一般来说下午的时候母亲都会在厨房为我们准备晚饭。
到了厨房门口，我露了一个脑袋去看了一眼，还是没有妈妈的身影。
这就让我感到惊奇了，难道妈妈去找工作上班了？我自言自语道。
一想到工作，我就有点难过但又有些开心。
难过是母亲为养活我辛苦工作，有时夜里我睡着之后也不见她回家。
但开心是在以后的我就可以代替妈妈去为这个家挣钱了。
这时，我突然察觉到了母亲的房门还在关着。按照平常母亲的习惯，都会在上班之前把所有门和窗户都打开来给房间换换气的。
我心中‘咯噔’一下，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并且耳鸣声也同时响起，这次声音巨大，比之前任何一次的感觉都要强烈。甚至超过了上一次的末日殿门事件。才仅一秒，我的左耳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我心中从之前的激动开心被一阵十分强烈的惊恐给代替。
我可以经历任何的人祸，天灾。
因为每次发生的时候我的背后都会有一个安慰着我，鼓励着我的人。
一个我时时刻刻都必须要依靠的人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离开我我该怎么做。
如果真的有神明啊，求求您，一定不要让她出事啊，求求您了，求求您。
打开门便看到母亲在窗台站着抚摸着她的曼珠沙华，看到我进来便惊讶的说道“我家阳儿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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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了啊！！
此刻我看到的情景却与想象的没有一丝相像。
母亲正躺在床上，脸色泛白，双手叠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面。
我的眼泪此时早已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我急忙跑到母亲床边，一下跪到了母亲的身边。
看到母亲还在并且身上没有一丝伤口的样子。
我以为母亲没有出事，便又笑了出来，用手轻抚着母亲的脸。是那样的美丽，没有一丝三十多岁的样子，还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模样。
然后在我抚摸的时候，母亲醒了过来。看着我的新衣服说一句我的阳儿真好看。
然后我要自豪地拿着我新身份证告诉她“妈，我现在是一个觉醒了的弑魔者了哦，看这是我的新证件。”
我还要跟她说我在测试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个对我特别好的姐姐。
我还要告诉她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心动。
我还要亲口告诉她你的儿子已经长大了，能够挣钱养你啦。
我还想以后娶一个和那个姐姐一样性格的人，给你生一个小孙子。
我还想告诉你好多事呢，还有好多的事情我没有告诉过你呢。
可能只是我的反应错了，你并没有出任何意外，对吧。
就算再精密的东西也会有失误的时候吧。
一定是我的耳鸣错了对吧。
一定是这样对吧！！！
妈，你快醒醒啊，你看看我，看看我的新衣服，给，给你看，我的新证件，给，看，这是你的儿子哦，上面写着弑魔者三个字呢。来，妈，你睁眼啊，我，我念给你听，F级弑魔者，祁阳。经苍穹认可并进行实力测试后颁发此证为新的身份开始生活。妈你看，你看这是我的名字哦，你看这张照片，他们还修了呢，是不是比我之前照的都好看啊，妈，妈你睁眼看看我啊。。。。
你看看....看看我啊......我们还有好多事情可以一起做的...不是吗....不是吗....
等我...等我挣到钱之后...之后...就可以带你去你心心念念的海边了啊......
你不是....不是..总跟我说想知道海的那边有什么吗....
走啊，以后我就可以挣好多钱了，我就....我就可以带你去海边了啊.....
我们....我们..还有好多的动漫没有一起看到大结局呢啊.....
你不是...不是..说过等那几部动漫完结后...就带我..带我一起去...去签售会要签名嘛...
我们...还可以..可以一起买菜..回家做饭的啊....
对了...你教我的...那道红烧排骨我还没有学会呢啊....
妈，你醒醒啊....你看看我啊....你怎么舍得..舍得丢下我走的啊...
我不敢接受这场如闹剧一般的事实。我明明...明明在公交车上...已经规划好了我的一切...我的人生..我的母亲..我的妻子..还有给最喜欢小孩子的母亲生的小孙子...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为什么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和母亲明明老老实实生活了一辈子。。。我们没有得罪过谁。。我们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和妈妈生活一辈子啊。。。这个愿望很难吗。。。很违背天理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我的情绪几近崩溃，我更没有勇气去伸手探母亲的呼吸，我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这是梦对吧。。。这一定是梦对不对。。
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不要什么弑魔者的身份了。。。
我不要娶妻生子了。。。我不要挣很多很多的钱了。。。
我只想要回我的母亲。。。。神啊，求您了。。求您了。。。
其实...已经很明显了。现在祁阳母亲的面色已经不像是一个正常人所拥有的肤色了，那..已经是一种死寂的白色了。
此时祁阳的精神已经崩溃，他幻想过很多未来的美好，可却没想到一切美好的未来的中心，母亲却将永远的离开了他。
那是他能一直活下去的精神支柱。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也同样是他唯一一个能够依靠的人了。
此时他能做的只有哭，大哭，撕心裂肺的哭。可越哭却越能想起曾经和母亲在一起生活的每一个看似平凡可却再也享受不到的情景。他们会夜间去公园散步，会在公园里最黑暗的深处喂一些流浪猫和流浪狗，当时有一只大狗也来和它们抢着吃，小狗又想吃，又害怕大狗的表情可搞笑了。那大狗也只吃了几口便剩下很多给小狗吃了。我和妈妈看它可怜，还去旁边的商店买的好几根肉肠给大狗吃，大狗似乎对我们有些戒备，但不一会饿急了最后还是吃了下去。还有还有，之前每次我在放学之后都会在附近的幼稚园门口等着妈妈下班，然后她会问我想吃什么，我们一起去买食材，回到家妈妈会教我做饭.......
虽然...但是...你不在了我该怎么活下去啊.....
如果这世间真的有神明，那请您救救我吧......
此刻祁阳的情绪已经崩溃到了极点，他颤抖地将眼泪和鼻涕抹去，以便于自己能够睁眼看看自己的母亲，她此刻多么美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脸有点白而已，对。只是脸有点白而已的。很正常吧，人的脸都会白的。对吧...
此刻他将眼泪和鼻涕全部都抹在了西服上面，他已经没精力在意这些小事了。
他现在只想做什么能够让自己的母亲醒来。
将手在衣服上擦干净后，他将自己的额头放在了母亲的嘴唇上。
那是母亲最爱亲祁阳的地方，每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妈妈亲一下额头，什么伤心事都会烟消云散。
妈，求您了，您最会安慰儿子了。
求您，求求您醒来吧，我有能力养活你了，真的，我有挣钱的能力了。呜呜呜你起来看看你的儿子啊，你怎么舍得把我抛下的啊....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此刻放在母亲嘴唇上的额头体验到了熟悉的感觉，但却在额头上方没有感受到任何呼吸的迹象.....
他的生活只有他的母亲了......
而现在...连他的母亲也失去了......
人在去世后，痛苦的并不是那一瞬间带来的。因为那一瞬间你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真正的痛苦是在怀念曾经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那个身影，那个精神上的寄托，那个活生生的人。在经历了这件事后，从此会彻底消失在你以后的生活中，再也见不到也摸不到了。
真正的痛苦更是和那个人的幻想，和那个人一起幻想过的美好未来。以及那些你们还没时间来兑现的承诺。以后的以后你或许能够完成那个许诺，但你的身边再也不会有她和你一起见证了。你的生活中再也不会出现你身旁她的那个身影了。
所以死了，又被称作没了。
不管在她生前你如何讨厌她。又如何爱着她。她都不会对你再有任何反应了。
遗憾在此之后，只能成为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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