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笨拙安慰
秋日的庭院，漫天树叶不断地旋转，带着凡小落的心情也忽上忽下。他仔细权衡着两种道路的利弊，试图做出正确的选择，但刚刚接触的他一时半会又怎么能想得明白？于是他出声道：“山长？”
“嗯？”
“这些树叶是你弄的吗？”
“啊哈哈，怎么可能。”李长青虽是如此回答，但凡小落还是感受到庭院中的风倏地停止了，那些树叶也纷纷掉落在地上。
凡小落顿时无语地盯着李长青。
“哈哈，好巧啊，我感觉小落你有巽的资质，不然这些风为什么会这么听你的话？”
“咦？”凡小落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李长青时那无风自动的头发，他好奇道：“山长，你是什么资质？”
李长青没有回他，而是直接下了逐客令：“哈哈，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回去仔细想一想，也可以问问别人，花小漪就不错，她懂得比你多。”
凡小落见他不想回答，瞬间明白了或许李长青的资质也不是很高。虽然仍旧保持好奇，但是山长既然逐客，他也只好乖乖地道：“是，山长。”
“等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
“哦，多谢山长。”凡小落恭敬地行礼，虽然两条路都很难，但那是他自己的事，李长青在传道解惑的道路上已经做得够好了，毕竟他现在多了一个选择，不是吗？
“嗯，这个不算，还有一件事儿。”
“请山长明示。”
“吃完面条不得把锅刷了吗？”
凡小落为之绝倒。
……
从学正府回来，正好快到了下午的课程。
花小漪有些生气地坐在讲学堂里，她还是搞不明白为什么凡小落上午一见到自己就跑了出去，自己就那么可怕吗？
她这正生气呢，凡小落就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花小漪立马看向他，突然发现虽然凡小落走路有气无力，但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明显和上午判若两人。这下子她变得好奇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出去一趟，苦瓜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回来的凡小落虽仍对他的资质耿耿于怀，但是经过李长青的开导，他也彻底接受了这个结果，更何况，好像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这让他稍感安心。他回到书案前，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少女，正巧碰见她那灼灼的探究目光。凡小落连忙收回眼神，脸不自觉地又开始发烫了。
“喂喂。”花小漪可不管那么多，她敲着自己的桌案，示意凡小落看过来。
“嗯？”凡小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喊过之后，花小漪也有点后悔了，总不能直接问他为什么见到自己就跑了吧？于是她只好拐弯抹角问道：“你是不是修炼上出问题了？我看你这两天好像不太对的样子。”
闻言，凡小落心中感动无比。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多么地心地善良！多么地善解人意！
感动的他点点头：“嗯，出了点小问题，不过已经解决了。”
“哦？刚才你是去找山长了。”
“嗯。”
“这个，这个，你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告诉我的。”花小漪轻声道，语气没有了一开始的咄咄逼人。
果然是因为资质的原因，哎，怪不得他上午那个样子，本来就心情烦躁，还有一个乾资质的人在眼前晃，换做是我，我也会烦得很，嗯嗯，这就说得通了，花小漪努力说服着自己。
“谢谢你。”凡小落诚恳道谢。
“哈哈，我们是同门嘛。”花小漪指了指两个人的桌案，示意道：“而且你看咱们两个离得这么近，你天天一张苦瓜脸，我在这边看着也不舒服啊。”
凡小落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不会了，不会了，问题已经解决了。”
“哦哦，那就好。”花小漪瞅了他一眼，点点头，若有所思，没有再说话。
一番对话结束，凡小落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内视体内丹田，看着隐隐发亮的震卦，他笑了笑，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至少这个阶段暂时还不用担心资质的问题，还是努力修炼到灵师再说吧。
日子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去。
十月初一，晴，微风。
距离上次同李长青交流已过去了七天的时间，在这七天里，凡小落一直在思考，思考到底该如何去做，该如何选择。结果七天过去了，他还是停留在最初的地步——毫无进展。毕竟这对于他来说，着实是困难了些。
他也曾经给家里去过一封书信，后来在牛二带过来的回信中，父亲在信中说，就以儿子和李长青有限的交流来看，他是比较倾向于五行之路的。但是他对于五行之路知道的也并不是很多。在这一方面，李长青是大荒帝国数一数二的高手，如果可以的话，应该多和李长青交流，如果他都解决不了的话，那就说明这个问题是真的解决不了了。他认为应该相信县学山长，毕竟县学有着复杂的考核，包括各阶灵能者成材率，所有弟子的平均水平等等等等。所以一般来说县学的山长都会对弟子尽心尽力地教授，并不会藏私，或者引导其走歪路。
在书信中母亲还说，他们两人相信儿子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他最坚实的后盾，最后还让凡小落注意保重身体，和同门搞好关系。
收到回信的凡小落很是兴奋了一阵，毕竟他没有从字里行间看到父母对他的任何失望，所以他心中的枷锁慢慢放开，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问题就是他自己。
其实经过这么久的思考，说没有进展也是不对的，凡小落仔细思索了各种各样的可能，考虑到了自己的资质水平，他开始慢慢倾向于五行之路，只是到不了宗师的现实还是让他感到挫败，因此并未能下定决心，就这样一直拖了七天。如果没有促使他变化的转折或者契机的话，或许他还会继续拖下去，直到不能再拖为止。
然而，就在第八天，契机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之中。
十月初二，小雨，微风。
或许是因为外面下雨的缘故，整个讲学堂都阴沉沉的，即使周围摆了好多蜡烛也没能照亮整个屋子。凡小落在外面放下蓑衣，仔细检查了一下全身，看到除了衣服下摆稍微有些阴湿之外，整体着装并无不妥，他才信步走进讲学堂，继续他一天的修炼。
前几天陶山长告诉他们，第一批断乾坤的学子经过十来天的巩固和修炼，基本上已经稳定住了卦师境界，所以下一步他们的修炼场所就要转移，这里只留下那些还未经历过断乾坤的学子。当然把他们换到另一个地方并不是代表这一届的割裂，而是为了教学更有的放矢。至于一些基础课程，如动物、植物的辨别，以及丹药和锻造的基础理论等知识还是要在讲学堂内一起学习的。据陶山长所言，换修炼场所大约就在明后两天。
受此影响，整个讲学堂都弥漫着浮躁的气氛，属于二十人众的，大部分在期待着新的场所，而不属于的，好多在抱怨县学不够重视他们。当然更不缺乏的是努力修炼、争取尽快断乾坤的学子。也有因为实在过于拼命，竟然把自己弄伤的情况，让剩余的人更显悲壮。虽然县学的本意是因材施教，但是客观上促进了学子们的积极性和修炼水平。
凡小落并不在以上人员范围之列，他的糟心事已经够糟了。不过这几天下来，他整个人的心态都平和稳定了许多。在断乾坤之前，或许他也会期待一下新的场所，但是现在的他，依旧是规规矩矩地修炼，认认真真完成每天的修炼课程。
就在凡小落刚摆好修炼架势之时，身边一阵风吹过，带着些隐隐约约的香味。不用睁眼，凡小落就知道肯定是花小漪来了。
“喂喂。”果不其然，猜的一点也没错。
凡小落睁开眼睛，向右扭头。
“呶，我从家里找了两本书来，你或许有用。”花小漪变戏法般拿出两本厚厚的书籍，伸手递了过来。
“谢谢你。”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书，但少女这种态度还很是让凡小落喜欢的，或者说是所有人都喜欢。
刚一上手，凡小落就对这两本书有了个大概的认识。好沉！这是凡小洛接过书的第一感觉，看着只是两本书，但颇有分量，比起一般的书籍要沉上许多。好精致！这是凡小落的第二感觉。两本书外层摸着柔软光滑，丝毫没有一点硬生的感觉。
凡小落小心翼翼将两本书并排放在桌案上，两本看似闲书一般传记就这么摆在凡小落面前，他十分疑惑，这是什么意思？大荒帝国功勋录看名字就知道，应该是讲述帝国功勋的传记，但花小漪为什么说我有可能用得上？还有，这个李政是谁，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耐住性子，首先翻开了《大荒帝国功勋录》，果然没错，这是讲述了帝国自一百三十年前开始，后来经过天师阁认定的各位功勋人物。凡小落对着目录认真地数了数，总共有六十六人，而排名第一的赫然便是李政。他好奇地找到李政那一节，瞬间大囧，原来李政就是一直以来山长嘴里的皇帝陛下。这倒也怪不得他不知道，因为所有人提到皇帝的时候，都是用陛下这个尊称，从来没有人直呼过他的全名。
这下子凡小落来了精神，他立马扔掉《功勋录》，把《李政自传》迫不及待地拿了过来，他带着崇敬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打开书页，看到第一章就被吸引住了。
“有些人是天选之子，他们资质超群，他们奇遇不断。有些人是遗弃之民，他们资质低下，他们挣扎于平凡。而我，是这两种人的结合体。
我，李政，清河世家第三十代传人；我，李政，断乾坤资质为震；我，李政，大荒帝国皇帝，灵域至尊天师。
一百年灵域浮沉，一百年叱咤风云。当嘲笑渐渐没于身后，当赞美不断萦绕耳边。我，还是那个我，一个资质为震的大荒人。”
凡小落猛地放下自传，兴奋地看向一旁偶尔关注他的花小漪，急问道：“陛下的资质也是震吗？”
“也？”花小漪敏锐地发现了他话里的意思，十分震惊地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的资质也是震？”
“嗯，没错。”
“啊？”花小漪呆住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凡小落。
“你应该也猜到了，对吧？”
“呃，猜到了一点点。”花小漪尴尬地抽动嘴角，我怎么可能猜到，怎么可能！这也太低了，我压根就没有猜到，我还以为你是兑或者艮呢。
“谢谢你！”凡小落发自内心的感激，他终于是明白了花小漪的良苦用心。面对着资质奇差无比的他，她没有直接劝解，也没有坐视不理，因为两人还不是很熟悉的原因，她采取了这样一种间接又看似笨拙的方式安慰自己，告诉自己，就算是资质差，也是有可能达到修炼道路的终点。作为城主之女，作为未来注定要大放异彩的天选之女，她表现出来的这种毫不掺杂任何杂念的同门之谊让他感动不已，好似有温柔的光芒瞬间驱散他心中仅剩的黑暗，惟馀希望和阳光。
“喂喂！”花小漪见他陷入自我幻想之中，连忙叫停：“你可别瞎想。”天可怜见，她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正巧最近她在家看了这两本书，感觉还挺有意思，所以带过来让没看过的同门们都看一看，而凡小落座位与她相邻，方才下意识地第一个给他看。
凡小落对着少女温和地笑了笑。
不管她是什么意思，自己是时候做决定了，他想。
“嗯？”
“这些树叶是你弄的吗？”
“啊哈哈，怎么可能。”李长青虽是如此回答，但凡小落还是感受到庭院中的风倏地停止了，那些树叶也纷纷掉落在地上。
凡小落顿时无语地盯着李长青。
“哈哈，好巧啊，我感觉小落你有巽的资质，不然这些风为什么会这么听你的话？”
“咦？”凡小落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李长青时那无风自动的头发，他好奇道：“山长，你是什么资质？”
李长青没有回他，而是直接下了逐客令：“哈哈，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回去仔细想一想，也可以问问别人，花小漪就不错，她懂得比你多。”
凡小落见他不想回答，瞬间明白了或许李长青的资质也不是很高。虽然仍旧保持好奇，但是山长既然逐客，他也只好乖乖地道：“是，山长。”
“等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
“哦，多谢山长。”凡小落恭敬地行礼，虽然两条路都很难，但那是他自己的事，李长青在传道解惑的道路上已经做得够好了，毕竟他现在多了一个选择，不是吗？
“嗯，这个不算，还有一件事儿。”
“请山长明示。”
“吃完面条不得把锅刷了吗？”
凡小落为之绝倒。
……
从学正府回来，正好快到了下午的课程。
花小漪有些生气地坐在讲学堂里，她还是搞不明白为什么凡小落上午一见到自己就跑了出去，自己就那么可怕吗？
她这正生气呢，凡小落就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花小漪立马看向他，突然发现虽然凡小落走路有气无力，但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明显和上午判若两人。这下子她变得好奇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出去一趟，苦瓜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回来的凡小落虽仍对他的资质耿耿于怀，但是经过李长青的开导，他也彻底接受了这个结果，更何况，好像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这让他稍感安心。他回到书案前，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少女，正巧碰见她那灼灼的探究目光。凡小落连忙收回眼神，脸不自觉地又开始发烫了。
“喂喂。”花小漪可不管那么多，她敲着自己的桌案，示意凡小落看过来。
“嗯？”凡小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喊过之后，花小漪也有点后悔了，总不能直接问他为什么见到自己就跑了吧？于是她只好拐弯抹角问道：“你是不是修炼上出问题了？我看你这两天好像不太对的样子。”
闻言，凡小落心中感动无比。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多么地心地善良！多么地善解人意！
感动的他点点头：“嗯，出了点小问题，不过已经解决了。”
“哦？刚才你是去找山长了。”
“嗯。”
“这个，这个，你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告诉我的。”花小漪轻声道，语气没有了一开始的咄咄逼人。
果然是因为资质的原因，哎，怪不得他上午那个样子，本来就心情烦躁，还有一个乾资质的人在眼前晃，换做是我，我也会烦得很，嗯嗯，这就说得通了，花小漪努力说服着自己。
“谢谢你。”凡小落诚恳道谢。
“哈哈，我们是同门嘛。”花小漪指了指两个人的桌案，示意道：“而且你看咱们两个离得这么近，你天天一张苦瓜脸，我在这边看着也不舒服啊。”
凡小落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不会了，不会了，问题已经解决了。”
“哦哦，那就好。”花小漪瞅了他一眼，点点头，若有所思，没有再说话。
一番对话结束，凡小落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内视体内丹田，看着隐隐发亮的震卦，他笑了笑，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至少这个阶段暂时还不用担心资质的问题，还是努力修炼到灵师再说吧。
日子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去。
十月初一，晴，微风。
距离上次同李长青交流已过去了七天的时间，在这七天里，凡小落一直在思考，思考到底该如何去做，该如何选择。结果七天过去了，他还是停留在最初的地步——毫无进展。毕竟这对于他来说，着实是困难了些。
他也曾经给家里去过一封书信，后来在牛二带过来的回信中，父亲在信中说，就以儿子和李长青有限的交流来看，他是比较倾向于五行之路的。但是他对于五行之路知道的也并不是很多。在这一方面，李长青是大荒帝国数一数二的高手，如果可以的话，应该多和李长青交流，如果他都解决不了的话，那就说明这个问题是真的解决不了了。他认为应该相信县学山长，毕竟县学有着复杂的考核，包括各阶灵能者成材率，所有弟子的平均水平等等等等。所以一般来说县学的山长都会对弟子尽心尽力地教授，并不会藏私，或者引导其走歪路。
在书信中母亲还说，他们两人相信儿子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他最坚实的后盾，最后还让凡小落注意保重身体，和同门搞好关系。
收到回信的凡小落很是兴奋了一阵，毕竟他没有从字里行间看到父母对他的任何失望，所以他心中的枷锁慢慢放开，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问题就是他自己。
其实经过这么久的思考，说没有进展也是不对的，凡小落仔细思索了各种各样的可能，考虑到了自己的资质水平，他开始慢慢倾向于五行之路，只是到不了宗师的现实还是让他感到挫败，因此并未能下定决心，就这样一直拖了七天。如果没有促使他变化的转折或者契机的话，或许他还会继续拖下去，直到不能再拖为止。
然而，就在第八天，契机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之中。
十月初二，小雨，微风。
或许是因为外面下雨的缘故，整个讲学堂都阴沉沉的，即使周围摆了好多蜡烛也没能照亮整个屋子。凡小落在外面放下蓑衣，仔细检查了一下全身，看到除了衣服下摆稍微有些阴湿之外，整体着装并无不妥，他才信步走进讲学堂，继续他一天的修炼。
前几天陶山长告诉他们，第一批断乾坤的学子经过十来天的巩固和修炼，基本上已经稳定住了卦师境界，所以下一步他们的修炼场所就要转移，这里只留下那些还未经历过断乾坤的学子。当然把他们换到另一个地方并不是代表这一届的割裂，而是为了教学更有的放矢。至于一些基础课程，如动物、植物的辨别，以及丹药和锻造的基础理论等知识还是要在讲学堂内一起学习的。据陶山长所言，换修炼场所大约就在明后两天。
受此影响，整个讲学堂都弥漫着浮躁的气氛，属于二十人众的，大部分在期待着新的场所，而不属于的，好多在抱怨县学不够重视他们。当然更不缺乏的是努力修炼、争取尽快断乾坤的学子。也有因为实在过于拼命，竟然把自己弄伤的情况，让剩余的人更显悲壮。虽然县学的本意是因材施教，但是客观上促进了学子们的积极性和修炼水平。
凡小落并不在以上人员范围之列，他的糟心事已经够糟了。不过这几天下来，他整个人的心态都平和稳定了许多。在断乾坤之前，或许他也会期待一下新的场所，但是现在的他，依旧是规规矩矩地修炼，认认真真完成每天的修炼课程。
就在凡小落刚摆好修炼架势之时，身边一阵风吹过，带着些隐隐约约的香味。不用睁眼，凡小落就知道肯定是花小漪来了。
“喂喂。”果不其然，猜的一点也没错。
凡小落睁开眼睛，向右扭头。
“呶，我从家里找了两本书来，你或许有用。”花小漪变戏法般拿出两本厚厚的书籍，伸手递了过来。
“谢谢你。”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书，但少女这种态度还很是让凡小落喜欢的，或者说是所有人都喜欢。
刚一上手，凡小落就对这两本书有了个大概的认识。好沉！这是凡小洛接过书的第一感觉，看着只是两本书，但颇有分量，比起一般的书籍要沉上许多。好精致！这是凡小落的第二感觉。两本书外层摸着柔软光滑，丝毫没有一点硬生的感觉。
凡小落小心翼翼将两本书并排放在桌案上，两本看似闲书一般传记就这么摆在凡小落面前，他十分疑惑，这是什么意思？大荒帝国功勋录看名字就知道，应该是讲述帝国功勋的传记，但花小漪为什么说我有可能用得上？还有，这个李政是谁，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耐住性子，首先翻开了《大荒帝国功勋录》，果然没错，这是讲述了帝国自一百三十年前开始，后来经过天师阁认定的各位功勋人物。凡小落对着目录认真地数了数，总共有六十六人，而排名第一的赫然便是李政。他好奇地找到李政那一节，瞬间大囧，原来李政就是一直以来山长嘴里的皇帝陛下。这倒也怪不得他不知道，因为所有人提到皇帝的时候，都是用陛下这个尊称，从来没有人直呼过他的全名。
这下子凡小落来了精神，他立马扔掉《功勋录》，把《李政自传》迫不及待地拿了过来，他带着崇敬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打开书页，看到第一章就被吸引住了。
“有些人是天选之子，他们资质超群，他们奇遇不断。有些人是遗弃之民，他们资质低下，他们挣扎于平凡。而我，是这两种人的结合体。
我，李政，清河世家第三十代传人；我，李政，断乾坤资质为震；我，李政，大荒帝国皇帝，灵域至尊天师。
一百年灵域浮沉，一百年叱咤风云。当嘲笑渐渐没于身后，当赞美不断萦绕耳边。我，还是那个我，一个资质为震的大荒人。”
凡小落猛地放下自传，兴奋地看向一旁偶尔关注他的花小漪，急问道：“陛下的资质也是震吗？”
“也？”花小漪敏锐地发现了他话里的意思，十分震惊地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的资质也是震？”
“嗯，没错。”
“啊？”花小漪呆住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凡小落。
“你应该也猜到了，对吧？”
“呃，猜到了一点点。”花小漪尴尬地抽动嘴角，我怎么可能猜到，怎么可能！这也太低了，我压根就没有猜到，我还以为你是兑或者艮呢。
“谢谢你！”凡小落发自内心的感激，他终于是明白了花小漪的良苦用心。面对着资质奇差无比的他，她没有直接劝解，也没有坐视不理，因为两人还不是很熟悉的原因，她采取了这样一种间接又看似笨拙的方式安慰自己，告诉自己，就算是资质差，也是有可能达到修炼道路的终点。作为城主之女，作为未来注定要大放异彩的天选之女，她表现出来的这种毫不掺杂任何杂念的同门之谊让他感动不已，好似有温柔的光芒瞬间驱散他心中仅剩的黑暗，惟馀希望和阳光。
“喂喂！”花小漪见他陷入自我幻想之中，连忙叫停：“你可别瞎想。”天可怜见，她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正巧最近她在家看了这两本书，感觉还挺有意思，所以带过来让没看过的同门们都看一看，而凡小落座位与她相邻，方才下意识地第一个给他看。
凡小落对着少女温和地笑了笑。
不管她是什么意思，自己是时候做决定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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