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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不能外传

    章乐回到庄里,先去跟杨郎中回了信,便打算回自己屋里,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

    今儿也真够倒霉的,半夜三更晨练,又被“小疯子”狂揍半天。总算挨到了可以休息的时候,十六爷又脸如黑锅的看向自己哥俩,幸亏自己机灵,跑得快,抢了给杨郎中送药的差使!!!

    也不知章喜现下怎样了?章乐兴灾乐祸的想着。

    心中正美着,一抬头,却发现本该在看书的十六爷,竟在湖边,似是赏荷?

    想及十六爷的“脸皮”,他放轻脚步,打算悄悄绕路回去,却被十六爷给叫住了。

    “章乐!”曹翰远回头看向他,背着光,脸上黑梭梭的,直将章乐吓了一跳。

    “唉~~属下在!”章乐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低着头回到湖边,远远便站住了。

    “站那远做什么?爷还能吃了你?”曹翰远冷冰冰的来了一句,又转头去看荷花。

    “那个,属下熬。。。呃,属下还没用饭,就不打扰爷观荷的兴致了。。。”章乐嘴上说不打扰,脚却一步没敢挪,既不敢真走,又不敢真上前,心中叫苦不耸。

    “你是打算以后不吃了?”

    曹翰远声音低低的,语气也不凶恶,可仍是被章乐听出了阴森森的味道。

    不吃了?什么人以后可以不吃饭?

    章乐心中哀嚎,郁闷之极!为了不在爷前晃眼,专门抢了送药的差使,竟然还是没躲过!

    于是,只得认命的往前走了几步,垂头丧气的在曹翰远五步外站住了。

    “爷,有事您吩咐,是让小的上火山,还是下油锅?”章乐哭丧着脸低着脑袋瓜说。

    “你倒是乖觉!说说吧,杨郎中家的小郎怎样了?”曹翰远心中懊恼极了,先前寻了章喜来,章喜竟直接就认错,说是昨晚跑了肚,拉得腿软,就逃了一次守夜,让他饶命。

    丫的,真当爷是傻子了,院子里是几个人、谁守的都听不出来么!!!

    可又不能明目张胆的问罪,既不能跟他说:“爷晚上的事不能走露风声”,又不能杀人灭口!!!

    瞧瞧章乐这贼眉鼠眼的样,只差将八卦写到脸上了!!!

    “回爷的话,小的没见着小郎君,只见到了杨大郎,唉~~说起杨大郎。。”章乐眼一转,计上心头,打算转移十六爷的思路,给他聊些八卦应付过去:“那杨大郎穿的袍子竟跟爷的有些相似,只是稍嫌大了些,穿在身上晃晃荡荡的,哈哈哈,竟跟个耍猴的般,若不是生得眉清目。。。嗝~~”

    章乐说得眉色飞舞,得意忘形,无意抬头看了曹翰远一眼:竟见曹翰远脸色铁青,似是在掩着怒气?急忙给嘴刹了个急车,真刹得打起了嗝,也不知是饿得,还是吓得?真是倒霉。。。。

    曹翰远一听跟自己的袍子一样,心中就起了疑:那杨郎中看样貌明明是农家小户,他的儿子怎会锦衣玉袍?与自己的一样?难不成是那贼妇偷去的衣服?

    他不禁怒火中烧!!!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杨大郎的衣袍若真是那贼妇偷自己的,自己晚上去诈他一番,定然能得知那贼妇的下落!

    心中想定,就没有兴致再敲打章乐,回头看他一眼,冷冷的说道:“爷院子里的事,不论大小,一概不许往外传!若是。。。爷定然拨了你的舌头!!!”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章乐留在原地看着十六爷离开,有点摸不着头脑,嘴中喃喃道:“有啥大不了的事,别家爷们儿有外室的,也没见像爷这般紧张的。。。”话一出口,猛然觉着不对,急忙掩了口,匆匆的跑了。

    回到屋里,看跟自己同住一室的章喜,竟然在蒙头大睡!!!

    “你怎么在睡觉?!”章乐一惊,一把掀开章喜的被子,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松了一口气,又提了上去:“起来!”

    “干嘛?”章喜揉着眼睛坐起来。

    “你没事?”章乐有点郁闷。

    “有啥事?你送药回来啦?”章乐指指窗边的小几:“喏~可别说兄弟不想着你,饭菜帮你打回来了。”

    “你装什么蒜!快说说爷是怎么饶过你的!”章乐往床边一礅,只觉自己傍晚那一机灵是白抖了。

    “爷怎么了?干嘛要饶我?”章喜心中乐得暗伤,脸要拼命拉着,才能盖住要冲出来的笑。

    “你还装蒜!昨晚上的事,爷折腾了一天,我就不信没寻你!”

    “昨晚什么事?我昨晚跑肚溜了号,都发生啥事了?”章喜一本正经的说道:“小乐子,看在咱两一屋的份上,哥就教你个能。。。”

    “唉唉唉~~~瞧你这脾气,把手放下,我跟你说啊,咱家爷晚上不论发生啥事了,你都不能往外说啊,咱们做护卫的,第一功夫要高,能保护爷;第二就是嘴巴要紧,爷的事该看见的看见,不该看见的就看不见,听也一样,知道了没?”

    “你就是这么糊弄爷的?他信了?”章乐收回被章喜抱住的手,悻悻的说道:“早知道我也这样说了!”

    “你不能这样说。你要这样说,可就完了!”章喜摆摆手说道。

    “凭啥你能说,我就不能!”章乐瞪大了眼,又欲动手。

    “我先跟爷说的:我溜号你守院子——要是你也这么说,那就是咱两都溜号了,还不得被爷打断腿?”章喜理所当然的说道:“兄弟你没听说过‘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么?”

    “我就知道你还不如小疯子呢!”章乐哭丧着脸:“要是他,他定不会只把自己择干净,让兄弟受苦!”

    “兄弟,你这不是没受苦么?”章喜嬉皮笑脸的说道:“来跟兄弟说说,你跟爷咋说的?”

    “滚!你不是说爷的事不能往外说么!”章乐没好气的一把将章喜推开,自去小几上用饭了。

    “咦~学得还挺快!”章喜笑眯眯的说:“咱兄弟两还分啥里外,说说呗!”

    “滚!”

    。。。。。

    在这兄弟俩居处不远,有一座精致的小院,上书“顺风院”。

    此时方才酉时,院中的人似是刚刚睡下,侍候的丫头提着灯,各自去休息了。

    屋中仅剩一个年纪稍微大些的妇人在旁侍候着。

    粉红色的床帐已经放下。那妇人拿了个花棚子,坐在小条几与床帐子里的人轻声说着话:“娘子,快些睡吧,今晚老奴守夜。”

    “温嬷嬷,你也早些睡下吧,烛光暗沉,极是伤眼。”帐子里的丁四娘轻轻柔柔的说道。

    “那老奴就不做针线了,陪着四娘子说说话吧?”温嬷嬷将手中的花棚放至一边,并未去掀床帐,而是把烛火朝远处拿了点,整个床帐便陷入到了阴影里。

    “四娘子,你安心睡,老奴琢磨着,应是没出什么事。”温嬷嬷将声音放得更轻了,她将床帐拢了一半,露出里面盖着锦被,散着发的丁四娘。

    光线暗暗,影影幢幢中只觉她脸如温玉,目如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