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志愿书
中考的倒计时拨响了每个学生本就绷紧的神经，而且我们第一次面临人生的抉择。
程老师郑重其事地说：“同学们，人生有不计其数的交叉口，我们只能选择其中的一条，有无数条未选择的路，也许我们以后会后悔，但是我们避无可避。此时此刻，就是你们人生的第一个交叉路口。你们应该都知道，中考之后，你们可以选择继续去读高中，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定向师范。同学们，选择权交到你们手里，选择把我志愿书交到你们手里，你们一定要谨慎填写，我自然是希望你们每个人以后都不会后悔现在的选择，但是我深知总有人以后会对那条未选择的路念念不忘。”
程老师严肃的表情让我们感受到那份志愿书的分量，很快，每个人手中都拿到了那张志愿表。其实我犹豫不决：我有点想去读定向师范，又有点像读高中。谁心里没有一个去大城市寻找属于自己一隅的抱负？我们小时候有勇气信誓旦旦地说长大了我一定要去更大更繁华的城市扎根，但是随着时光荏苒，心底的那份勇气成为了年少轻狂的一个秘密，一个害怕别人嘲笑的卑微梦想。而且考虑现实因素，父亲把我从小山沟里拉进小县城就已经花费了小半辈子，我的弟弟还需要爸爸的帮扶，爸爸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岁月染白的头发，时光镌刻的沧桑容颜，苦难磨炼的沉默寡言，以及心力憔悴的身体。除了妈妈外，爸爸从来不和我诉说一点点早于溢出言表的无奈和苦闷。而且最近几年，爸爸的事业也遇到瓶颈期，高中不仅需要更多的金钱，而且还要承受许多无形的压力，不仅是对我，更是会在父亲的重担下雪上加霜。在我读初中的时候，我有幸却也不幸见到了爸爸从意气风发走到英雄末路。随着奶奶和曾经于爸爸朝夕相处的人们渐渐走到人生末路，爸爸的眼神从以前的清澈变得浑浊，从以前的开怀大笑变得强颜欢笑。如果我去读定向师范，我能为家中省下一笔开支，可以让爸爸压弯的肩膀得到一丝解放，而且我也没有把握我的高中成绩能不能保持名列前茅，会不会突然一落千丈。如果我去读师范，意味着我以后的人生已经成为了单行路，我的人生一眼望穿，而且我的读书生涯也将止步于此，再也没有资格攀登知识的高塔。我只能留恋塔脚的风景，对着塔顶最接近阳光的地方殷殷期望。
邹煜滴把我从无限思绪中拉出来：“许婉凉，你填的是高中还是师范？你成绩那么好，你肯定继续读高中吧？不去读高中可真是浪费了。”
我心中五味杂陈，我好想告诉他我可能去读师范，但是我还是难以启齿。
我精疲力尽地回到家，家人早就把菜摆在桌上，等着我的到来。
“妈妈，我们老师让我们填志愿，到底去读高中还是读师范？”我犹豫不决地看着妈妈。
“我虽然劝过你去读师范，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听从自己的内心，不要被妈妈的建议左右，只要你不会遗憾后悔，我们都支持你。你去读高中我们也支持你，不过是这三年我们会比较困难，没关系，熬过去就好了，我们这么久年都熬过来了。”妈妈的眼角微红，泪珠在眼眶打转，“说来惭愧，我和你爸爸也就这么大的能力，也没办法给你更好的生活。以后凡事还是要靠你自己。”
我早就眼泪夺眶而出，鼻头一阵阵地发酸。我们一家人都埋头吃饭，每个人心里都赌满心事，特别是爸爸心事重重地样子，一个决定在我内心萌生。
闷热的下午简直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我坐在教室里，汗流浃背。
邹煜滴心花怒放地说：“许婉凉，我已经填好志愿了。我爸爸妈妈都支持我去读高中。不过是我的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的是我爸爸想让我去市里的一所更出名的学校，我拒绝了。我还是想和你在一个高中读书。”
我震惊地盯着他，他疑惑地看着我“你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哦，你不要误会，我，我……”
看着他一副越描越黑的样子，我不禁笑出声。
片刻后，我冷静下来，冰冷地说：“我可能不去读高中，我想去读师范。”
他的神情震惊和不解交杂着，他惊颤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不去读高中？你想清楚了吗？你的成绩考大学完全没有问题，为什么要去读师范？你喜欢当老师吗？”
我被一系列问题冲击地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思考哪个问题。我大脑一片空白：“我已经决定了！”
他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良久后，他才转过头来，我也看着他，他妥协了：“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如果你不读高中，那那所高中对我也没有任何意义，我听我爸爸的安排去市里的那所高中读书吧。”
“许婉凉，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读高中吗？”他难过地问。
“对不起，我不想说。”我垂下眼眸避开他犀利的眼神。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你去读师范了，一定要记得我，不要忘记我，要经常找我聊天。”他拿出一张纸条，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的号码。收好了。”
我如获至宝般把它藏在自己的书包了。
我将志愿书交到老师办公室，英语老师听说我要读师范，震惊地问：“你想好了吗？你确定不读高中？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老师这个职业很光荣，但是你可以在知识的道路上走更远的。你……”英语老师欲言又止，程老师也惋惜地看着我。
我深吸口气，给自己添些底气，坚定地说：“老师，我决定好了！”
刚走出办公室，就听到英语老师感叹：唉！许婉凉成绩那么好，不去读高中实在是太可惜了，真是浪费了。
程老师也叹气的说：是啊是啊，她的成绩一直都很优异。
程老师郑重其事地说：“同学们，人生有不计其数的交叉口，我们只能选择其中的一条，有无数条未选择的路，也许我们以后会后悔，但是我们避无可避。此时此刻，就是你们人生的第一个交叉路口。你们应该都知道，中考之后，你们可以选择继续去读高中，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定向师范。同学们，选择权交到你们手里，选择把我志愿书交到你们手里，你们一定要谨慎填写，我自然是希望你们每个人以后都不会后悔现在的选择，但是我深知总有人以后会对那条未选择的路念念不忘。”
程老师严肃的表情让我们感受到那份志愿书的分量，很快，每个人手中都拿到了那张志愿表。其实我犹豫不决：我有点想去读定向师范，又有点像读高中。谁心里没有一个去大城市寻找属于自己一隅的抱负？我们小时候有勇气信誓旦旦地说长大了我一定要去更大更繁华的城市扎根，但是随着时光荏苒，心底的那份勇气成为了年少轻狂的一个秘密，一个害怕别人嘲笑的卑微梦想。而且考虑现实因素，父亲把我从小山沟里拉进小县城就已经花费了小半辈子，我的弟弟还需要爸爸的帮扶，爸爸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岁月染白的头发，时光镌刻的沧桑容颜，苦难磨炼的沉默寡言，以及心力憔悴的身体。除了妈妈外，爸爸从来不和我诉说一点点早于溢出言表的无奈和苦闷。而且最近几年，爸爸的事业也遇到瓶颈期，高中不仅需要更多的金钱，而且还要承受许多无形的压力，不仅是对我，更是会在父亲的重担下雪上加霜。在我读初中的时候，我有幸却也不幸见到了爸爸从意气风发走到英雄末路。随着奶奶和曾经于爸爸朝夕相处的人们渐渐走到人生末路，爸爸的眼神从以前的清澈变得浑浊，从以前的开怀大笑变得强颜欢笑。如果我去读定向师范，我能为家中省下一笔开支，可以让爸爸压弯的肩膀得到一丝解放，而且我也没有把握我的高中成绩能不能保持名列前茅，会不会突然一落千丈。如果我去读师范，意味着我以后的人生已经成为了单行路，我的人生一眼望穿，而且我的读书生涯也将止步于此，再也没有资格攀登知识的高塔。我只能留恋塔脚的风景，对着塔顶最接近阳光的地方殷殷期望。
邹煜滴把我从无限思绪中拉出来：“许婉凉，你填的是高中还是师范？你成绩那么好，你肯定继续读高中吧？不去读高中可真是浪费了。”
我心中五味杂陈，我好想告诉他我可能去读师范，但是我还是难以启齿。
我精疲力尽地回到家，家人早就把菜摆在桌上，等着我的到来。
“妈妈，我们老师让我们填志愿，到底去读高中还是读师范？”我犹豫不决地看着妈妈。
“我虽然劝过你去读师范，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听从自己的内心，不要被妈妈的建议左右，只要你不会遗憾后悔，我们都支持你。你去读高中我们也支持你，不过是这三年我们会比较困难，没关系，熬过去就好了，我们这么久年都熬过来了。”妈妈的眼角微红，泪珠在眼眶打转，“说来惭愧，我和你爸爸也就这么大的能力，也没办法给你更好的生活。以后凡事还是要靠你自己。”
我早就眼泪夺眶而出，鼻头一阵阵地发酸。我们一家人都埋头吃饭，每个人心里都赌满心事，特别是爸爸心事重重地样子，一个决定在我内心萌生。
闷热的下午简直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我坐在教室里，汗流浃背。
邹煜滴心花怒放地说：“许婉凉，我已经填好志愿了。我爸爸妈妈都支持我去读高中。不过是我的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的是我爸爸想让我去市里的一所更出名的学校，我拒绝了。我还是想和你在一个高中读书。”
我震惊地盯着他，他疑惑地看着我“你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哦，你不要误会，我，我……”
看着他一副越描越黑的样子，我不禁笑出声。
片刻后，我冷静下来，冰冷地说：“我可能不去读高中，我想去读师范。”
他的神情震惊和不解交杂着，他惊颤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不去读高中？你想清楚了吗？你的成绩考大学完全没有问题，为什么要去读师范？你喜欢当老师吗？”
我被一系列问题冲击地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思考哪个问题。我大脑一片空白：“我已经决定了！”
他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良久后，他才转过头来，我也看着他，他妥协了：“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如果你不读高中，那那所高中对我也没有任何意义，我听我爸爸的安排去市里的那所高中读书吧。”
“许婉凉，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读高中吗？”他难过地问。
“对不起，我不想说。”我垂下眼眸避开他犀利的眼神。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你去读师范了，一定要记得我，不要忘记我，要经常找我聊天。”他拿出一张纸条，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的号码。收好了。”
我如获至宝般把它藏在自己的书包了。
我将志愿书交到老师办公室，英语老师听说我要读师范，震惊地问：“你想好了吗？你确定不读高中？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老师这个职业很光荣，但是你可以在知识的道路上走更远的。你……”英语老师欲言又止，程老师也惋惜地看着我。
我深吸口气，给自己添些底气，坚定地说：“老师，我决定好了！”
刚走出办公室，就听到英语老师感叹：唉！许婉凉成绩那么好，不去读高中实在是太可惜了，真是浪费了。
程老师也叹气的说：是啊是啊，她的成绩一直都很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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