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落雨之夜（2）
顾存钊眯上眼睛，又观察了一番刚才似乎有黑影闪过的房顶。但他这次任何异样都没发现。
“奇了怪了，这两天夜里怎么总是眼花。”顾存钊喃喃道。
他心里有些不踏实，但还是翻过窗户，回到了陌生的房间。这黎明前的时光如此难熬，顾存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无法再次进入梦乡。
这段时间他已经经历了太多的陌生，这朦胧的世界里顾存钊成为了支离破碎的风景，映入道路上浅浅的水洼，如若矫情，便是未经历风雨的稚嫩。
自高中到大学再到现在，陪伴顾存钊行走的只有不合时宜的寂寞，可能也只有它能陪顾存钊走到最后吧。
天上的溪流不着声响的流淌，不时漏下几滴水珠，滋润这秋冷的土地。
顾存钊又打开手机，看看列表里只有张启生昨晚发的三条消息，无声的自嘲。窗外萧瑟的枝条也不忍苛责忽然敏感的顾存钊，只是瘦了一地的落叶，将其深深掩埋在土壤里。
眼睛因长时间盯着屏幕而酸痛，顾存钊点击回复框，写道：“小小的早起一下，不过感觉不错。”
回复完后，顾存钊便准备放下手机，继续出神。
没想到张启生立刻回复：“我也小小的通了个宵，感觉很好。”
“？？”顾存钊看看左上角的时间，四点二十三分。
紧接着张启生继续发消息：“你今天又自己醒了？”
“是。”顾存钊现在不太习惯和人聊天了，尤其是在凌晨的时候，这有点奇怪。
“现在你附近怎么样？”虽然看不到张启生的脸，但顾存钊莫名能感觉到他的急切。
顾存钊侧躺着，继续打字：“挺好，怪安静，有什么事吗？”
“没咋，实在没话说了。你是不是要再睡一会？”另一边脸红的女生头像继续发消息。
“肯定啊，现在早的不成气呢。”戴眼镜的狗也回复道。
“行，我还有点事，应该发早安吧，那就早安。”张启生又发了个挥手的表情。
顾存钊也回复道：“那我也早安。”
结束聊天，顾存钊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远方的天空始终灰扑扑的，不见一点光亮。
黑夜，不知何处渗透过来的红光，顾存钊突然出现在被雨水打湿透的屋顶。
天地相连，中间充斥着无尽的黑暗。顾存钊似乎正在保持着扑倒状，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的呼吸。
这是一场狩猎。
顾存钊让身体尽可能的接触房顶，让周围的一切都变的更加正常与自然。同时他细致的感受着其他任何不和谐的动静。
细雨绵绵不绝的声音，树叶掉落的声音，风吹走云朵的声音。
再听，土壤中爬虫的扭曲，田野中作物的轻附，何处在翻动泥土？
似乎出现了，不远处突然暴露的呼吸声，并不均匀，正在微微喘气。
这正是目标，顾存钊顺着屋顶缓慢爬动。靠近，再靠近，不要去惊动他，要瞬时撕开他的喉咙，去感受血，去感受滚烫，去感受支配。
内心开始蠢蠢欲动，砖块在顾存钊手下如同泥土，顾存钊的手指能轻松扣进去。
越来越明显的呼吸，自然的造物总是如此伟大，生命的消逝必然会造就新的开始。
享受才最重要，进入这世间永远都不容易。
可以了，顾存钊紧绷身躯，完全贴敷在墙壁上，上半身微微翘起。
一只鸟经过了，许是一只鸟吧。
顾存钊惊起一阵夜风，他伸出了四只手，扑向那原始的狂欢。
被猎物逃过去了，顾存钊没有放弃，他紧接着跃起，不给猎物一丝机会。
猎物想要反击，他右手紧握着长刀，毫无偏差的刺进了顾存钊的嘴里。
剧痛，顾存钊愤怒了，口中充满了粘稠的腥味，这令他更加嗜血。
不等顾存钊的手抓到他，猎物边将长刀拔出，同时后撤，左手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枪。
在一米的间距内，顾存钊眼睁睁地看着他冲自己的脸连开了五六枪。
没有声音，只看到几束火花，顾存钊便看不清东西了，只感觉脸上血肉横飞，疼痛在这里已经成为了廉价商品。
顾存钊立刻将两只手伸回，保护自己的头颅，另外两只手在身前乱抓，似乎这样就能抓到猎物。
无声的咆哮，顾存钊被彻底激怒，刚才受到伤在短时间内快速恢复。
他又能睁开眼了，眼前却没了猎物的身影。
在身后，顾存钊已经感受到了那该死的刀风，他没有丝毫犹豫，硬抗下这一刀，将头完全扭过去，看到了枪口又对准了自己的脸。
又是两枪，但顾存钊判断清了猎物的位置，用身体后方的四只手将其牢牢抓住，便往地上狠狠一摔。
“噗”猎物终于受了点伤，顾存钊此时也完成恢复，趁猎物尚未起来时又朝他扑过去。
猎物侧身翻滚，闪过了顾存钊，同时对着顾存钊的一只手开了一枪。
手掌破碎，但顾存钊毫不在意，又转身，让前方的四只手长出刀片状指甲，准备对猎物进行切割。
猎物此时调整好姿态，腾空而起，同时换好弹匣，又冲着顾存钊连开四枪。
顾存钊已经摸清楚猎物的攻击方式了，显然无法对他造成致命伤，顾存钊就放弃防御，全方位的进攻，以便尽早品尝到新鲜的食品。
子弹进入顾存钊的身躯内，威力还不及刚刚发射的弹药。
顾存钊笑的更狰狞了，他的指甲马上就要划破猎物的衣物与皮肤，切开血淋淋的美味了。
手臂突然失去了控制，直直的从空中掉到了地上。体内突然传出了爆炸声。
是刚才的子弹，这样短的时间内猎物竟然将子弹更换成了威力更大的弹药，这着实出乎顾存钊的意料。
所幸的是猎物这次打的并不准，没有伤到顾存钊的致命处，但仍然有很大的威力。顾存钊不得不放弃进攻，盘旋在土地上，和猎物保持距离。
四周是死一般的安静，今晚的猎物不太好对付，顾存钊不断游走，想要寻找破绽。
猎物好像渐渐失去了耐心，他猛地举起枪，对着顾存钊的左右肩膀和脸各开一枪。
短距离内顾存钊无法躲开所有子弹，他的左肩和脸还是中弹了。
抓住时机，猎物此刻转身就跑。顾存钊目前暂时无法追击。
猎物的速度确实惊人，几秒内就和顾存钊离的挺远。
顾存钊就继续追，但猎物一边跑一边扭头对着顾存钊开枪。由于体型较大，顾存钊不断被拖延速度，最后和猎物越拉越远。
与此同时，顾存钊又察觉到了另一位捕食者的出现，但此时猎物已经和他们百米开外了，谁也不能对其有所动作了。
天空开始半明，不知会吐露出乌云，还是纯洁与宁静。
七点半了，顾存钊从床上醒来。刚才好像又做了一个梦，不过在睡醒的瞬间已经忘光了。
在看一看几个小时前把顾存钊弄得晕头转向的屋子，现在看来确实只是间普通的农家院，只不过更大了一点。
顾存钊这次很轻松的找到了厕所和洗脸台，他简单的洗漱一下后，就准备到院子里转一转。
刚出去就看到大舅李飞云在门前不远处的菜地里摆弄自己刚种的菜，时不时拿铁锨铲铲土。
二舅李飞峰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喝茶，看见顾存钊后，二舅招呼道：“饭在锅里，自己去吃点吧。”
顾存钊说：“行，刚才我转一圈，怎么没看见我三舅呢？”
二舅又喝了一口茶，看着大舅照护他的菜地，说：“你三舅六点多就起床去城里看朋友去了，应该下午回来。你表哥也回城了，说是不夜城有点事情，要找他解决。”
顾存钊“哦”了一声，就返回小院，准备吃点早饭。
乡村的清晨确实更加明媚动人，顾存钊喝着稀饭，顺便看看手机。
“醒了没？”又是张启生，明明上次聊天是几个小时前，顾存钊却感觉恍如隔世。
“吃饭呢。”顾存钊简单的回复了一下。
“我也，昨晚上发完消息后睡的怎么样？”
顾存钊喝完了粥，将碗筷放入水池中，擦擦手，拿起手机，“怎么老问这个，只能说睡的挺好，没什么东西打扰，还做了个梦。”
“什么梦？”张启生带了个扒墙偷窥的少女表情。
顾存钊回忆回忆，确实想不起来了，于是点击键盘：“忘了，挺刺激的好像。”
“挺可惜，精彩纷呈的梦可是很难得的。”张启生又发了个叹气的表情包，还是个少女。
顾存钊也挺喜欢这种可可爱爱的二次元少女，不过没有张启生这么明显。
“对了，你看有关白楼火灾的报道没？”顾存钊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对话框对面沉默了片刻，说：“看了，官方没有说出事实，不过这很正常，就是那个疯子放的火。”
顾存钊又想起了那个人，“我总是觉得有点奇怪。”
“别想了，享受你的农村生活吧。”张启生打着几个字的时候又花费了好长时间。
大舅李飞云和二舅李飞峰回来了，他们一个放下铁锨，一个放下凳子。
大舅很仔细的洗了洗手，二舅也是，虽然手不脏，他也很细致的把手给完全清洗了一遍，而后，他长舒了一口气。
“奇了怪了，这两天夜里怎么总是眼花。”顾存钊喃喃道。
他心里有些不踏实，但还是翻过窗户，回到了陌生的房间。这黎明前的时光如此难熬，顾存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无法再次进入梦乡。
这段时间他已经经历了太多的陌生，这朦胧的世界里顾存钊成为了支离破碎的风景，映入道路上浅浅的水洼，如若矫情，便是未经历风雨的稚嫩。
自高中到大学再到现在，陪伴顾存钊行走的只有不合时宜的寂寞，可能也只有它能陪顾存钊走到最后吧。
天上的溪流不着声响的流淌，不时漏下几滴水珠，滋润这秋冷的土地。
顾存钊又打开手机，看看列表里只有张启生昨晚发的三条消息，无声的自嘲。窗外萧瑟的枝条也不忍苛责忽然敏感的顾存钊，只是瘦了一地的落叶，将其深深掩埋在土壤里。
眼睛因长时间盯着屏幕而酸痛，顾存钊点击回复框，写道：“小小的早起一下，不过感觉不错。”
回复完后，顾存钊便准备放下手机，继续出神。
没想到张启生立刻回复：“我也小小的通了个宵，感觉很好。”
“？？”顾存钊看看左上角的时间，四点二十三分。
紧接着张启生继续发消息：“你今天又自己醒了？”
“是。”顾存钊现在不太习惯和人聊天了，尤其是在凌晨的时候，这有点奇怪。
“现在你附近怎么样？”虽然看不到张启生的脸，但顾存钊莫名能感觉到他的急切。
顾存钊侧躺着，继续打字：“挺好，怪安静，有什么事吗？”
“没咋，实在没话说了。你是不是要再睡一会？”另一边脸红的女生头像继续发消息。
“肯定啊，现在早的不成气呢。”戴眼镜的狗也回复道。
“行，我还有点事，应该发早安吧，那就早安。”张启生又发了个挥手的表情。
顾存钊也回复道：“那我也早安。”
结束聊天，顾存钊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远方的天空始终灰扑扑的，不见一点光亮。
黑夜，不知何处渗透过来的红光，顾存钊突然出现在被雨水打湿透的屋顶。
天地相连，中间充斥着无尽的黑暗。顾存钊似乎正在保持着扑倒状，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的呼吸。
这是一场狩猎。
顾存钊让身体尽可能的接触房顶，让周围的一切都变的更加正常与自然。同时他细致的感受着其他任何不和谐的动静。
细雨绵绵不绝的声音，树叶掉落的声音，风吹走云朵的声音。
再听，土壤中爬虫的扭曲，田野中作物的轻附，何处在翻动泥土？
似乎出现了，不远处突然暴露的呼吸声，并不均匀，正在微微喘气。
这正是目标，顾存钊顺着屋顶缓慢爬动。靠近，再靠近，不要去惊动他，要瞬时撕开他的喉咙，去感受血，去感受滚烫，去感受支配。
内心开始蠢蠢欲动，砖块在顾存钊手下如同泥土，顾存钊的手指能轻松扣进去。
越来越明显的呼吸，自然的造物总是如此伟大，生命的消逝必然会造就新的开始。
享受才最重要，进入这世间永远都不容易。
可以了，顾存钊紧绷身躯，完全贴敷在墙壁上，上半身微微翘起。
一只鸟经过了，许是一只鸟吧。
顾存钊惊起一阵夜风，他伸出了四只手，扑向那原始的狂欢。
被猎物逃过去了，顾存钊没有放弃，他紧接着跃起，不给猎物一丝机会。
猎物想要反击，他右手紧握着长刀，毫无偏差的刺进了顾存钊的嘴里。
剧痛，顾存钊愤怒了，口中充满了粘稠的腥味，这令他更加嗜血。
不等顾存钊的手抓到他，猎物边将长刀拔出，同时后撤，左手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枪。
在一米的间距内，顾存钊眼睁睁地看着他冲自己的脸连开了五六枪。
没有声音，只看到几束火花，顾存钊便看不清东西了，只感觉脸上血肉横飞，疼痛在这里已经成为了廉价商品。
顾存钊立刻将两只手伸回，保护自己的头颅，另外两只手在身前乱抓，似乎这样就能抓到猎物。
无声的咆哮，顾存钊被彻底激怒，刚才受到伤在短时间内快速恢复。
他又能睁开眼了，眼前却没了猎物的身影。
在身后，顾存钊已经感受到了那该死的刀风，他没有丝毫犹豫，硬抗下这一刀，将头完全扭过去，看到了枪口又对准了自己的脸。
又是两枪，但顾存钊判断清了猎物的位置，用身体后方的四只手将其牢牢抓住，便往地上狠狠一摔。
“噗”猎物终于受了点伤，顾存钊此时也完成恢复，趁猎物尚未起来时又朝他扑过去。
猎物侧身翻滚，闪过了顾存钊，同时对着顾存钊的一只手开了一枪。
手掌破碎，但顾存钊毫不在意，又转身，让前方的四只手长出刀片状指甲，准备对猎物进行切割。
猎物此时调整好姿态，腾空而起，同时换好弹匣，又冲着顾存钊连开四枪。
顾存钊已经摸清楚猎物的攻击方式了，显然无法对他造成致命伤，顾存钊就放弃防御，全方位的进攻，以便尽早品尝到新鲜的食品。
子弹进入顾存钊的身躯内，威力还不及刚刚发射的弹药。
顾存钊笑的更狰狞了，他的指甲马上就要划破猎物的衣物与皮肤，切开血淋淋的美味了。
手臂突然失去了控制，直直的从空中掉到了地上。体内突然传出了爆炸声。
是刚才的子弹，这样短的时间内猎物竟然将子弹更换成了威力更大的弹药，这着实出乎顾存钊的意料。
所幸的是猎物这次打的并不准，没有伤到顾存钊的致命处，但仍然有很大的威力。顾存钊不得不放弃进攻，盘旋在土地上，和猎物保持距离。
四周是死一般的安静，今晚的猎物不太好对付，顾存钊不断游走，想要寻找破绽。
猎物好像渐渐失去了耐心，他猛地举起枪，对着顾存钊的左右肩膀和脸各开一枪。
短距离内顾存钊无法躲开所有子弹，他的左肩和脸还是中弹了。
抓住时机，猎物此刻转身就跑。顾存钊目前暂时无法追击。
猎物的速度确实惊人，几秒内就和顾存钊离的挺远。
顾存钊就继续追，但猎物一边跑一边扭头对着顾存钊开枪。由于体型较大，顾存钊不断被拖延速度，最后和猎物越拉越远。
与此同时，顾存钊又察觉到了另一位捕食者的出现，但此时猎物已经和他们百米开外了，谁也不能对其有所动作了。
天空开始半明，不知会吐露出乌云，还是纯洁与宁静。
七点半了，顾存钊从床上醒来。刚才好像又做了一个梦，不过在睡醒的瞬间已经忘光了。
在看一看几个小时前把顾存钊弄得晕头转向的屋子，现在看来确实只是间普通的农家院，只不过更大了一点。
顾存钊这次很轻松的找到了厕所和洗脸台，他简单的洗漱一下后，就准备到院子里转一转。
刚出去就看到大舅李飞云在门前不远处的菜地里摆弄自己刚种的菜，时不时拿铁锨铲铲土。
二舅李飞峰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喝茶，看见顾存钊后，二舅招呼道：“饭在锅里，自己去吃点吧。”
顾存钊说：“行，刚才我转一圈，怎么没看见我三舅呢？”
二舅又喝了一口茶，看着大舅照护他的菜地，说：“你三舅六点多就起床去城里看朋友去了，应该下午回来。你表哥也回城了，说是不夜城有点事情，要找他解决。”
顾存钊“哦”了一声，就返回小院，准备吃点早饭。
乡村的清晨确实更加明媚动人，顾存钊喝着稀饭，顺便看看手机。
“醒了没？”又是张启生，明明上次聊天是几个小时前，顾存钊却感觉恍如隔世。
“吃饭呢。”顾存钊简单的回复了一下。
“我也，昨晚上发完消息后睡的怎么样？”
顾存钊喝完了粥，将碗筷放入水池中，擦擦手，拿起手机，“怎么老问这个，只能说睡的挺好，没什么东西打扰，还做了个梦。”
“什么梦？”张启生带了个扒墙偷窥的少女表情。
顾存钊回忆回忆，确实想不起来了，于是点击键盘：“忘了，挺刺激的好像。”
“挺可惜，精彩纷呈的梦可是很难得的。”张启生又发了个叹气的表情包，还是个少女。
顾存钊也挺喜欢这种可可爱爱的二次元少女，不过没有张启生这么明显。
“对了，你看有关白楼火灾的报道没？”顾存钊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对话框对面沉默了片刻，说：“看了，官方没有说出事实，不过这很正常，就是那个疯子放的火。”
顾存钊又想起了那个人，“我总是觉得有点奇怪。”
“别想了，享受你的农村生活吧。”张启生打着几个字的时候又花费了好长时间。
大舅李飞云和二舅李飞峰回来了，他们一个放下铁锨，一个放下凳子。
大舅很仔细的洗了洗手，二舅也是，虽然手不脏，他也很细致的把手给完全清洗了一遍，而后，他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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