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求职 之六
六
伏在桌上好一会儿之后，她坐直了身子，拿餐巾纸擦了擦脸，又定下神来想了想。尽管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钟了，徐胜蓝还是给徐京打了电话。当然，打电话说什么她是经过了仔细考虑的。
“哥，是我，抱歉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还没准备休息吧？”
那一头徐京的声音听起来，却也一如上次，语速很快，显得毫无困意：“还早着呢，这才几点。怎么，有什么事？”
“是这样，哥，这两天我都一直看你给我的那些书。除了那一门法律的科目，其它几门我比较了一下，还真跟你说的一样，我还是选公司信贷比较好。”徐胜蓝按照刚想好的说道。
“那是，就选公司信贷吧。其它像个人信贷什么的，针对的范围太狭窄了，选它们干嘛。”徐京答话还是很快，“风险管理呢，既不好考，工作时也受限制，在我们那里，差不多都是工作十几年以上的人才到那个部门呢。你呢，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去做公司信贷最好了，这才是银行的核心部门。我告诉你呀，工作就得在核心部门才行，可不能到那些什么外围、后台的，那都是辅助的，没什么意思。”
晚上房间里比白天静的多了，徐京的声音也显得更是响亮。听他的语气，也不像不愿帮忙的意思呀。
徐胜蓝又耐心地继续听他说了一些银行工作上的情形，找了个机会笑着插话说道：“哥，我这几天看书的效果挺不错的，就光顾着埋头看了，今天才想起来照你说的还得要报名。不过，哥，我刚才上网站看了，好像得提前报名，要提前两个月呢。这次考试，可能就赶不上了。”
“哎，咋回事？”徐京的声音，却听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异样，“现在还要提前那么长时间吗？我们行里的考试都是交给他们去办的，我都很多年没有问过具体情况了。那怎么办呢，要么你考下半年的那一次？”
下半年的？那得到什么时候？！尽管她刚才也想到可能会碰到这种情况，徐胜蓝还是不由得全身一震，一下子就有点急了。真想得出来！
强忍着激动，徐胜蓝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想让自己平复下来，再向徐京提出自己的想法。
“哥，我这次回来，也是考虑了很长时间的，为了照顾我爸妈，准备以后就在BJ工作了。”徐胜蓝尽量抑制住自己，放慢了语速，“我想要是有可能，还是尽快就上班吧。哥，你看，你看，能不能先上班，再考试呢？”
电话那头，徐京说话也第一次显得有些犹豫了。“嗯，这个，好像最近很多年了，都是先拿到证书，再进银行的。”
稍停顿了一下，徐京接着说道：“人事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这样，明天上班后我问问清楚后，咱们再联系。现在问，可有点晚了。”
徐胜蓝却不愿意就这么等着，她很快地接道：“哦，行，那麻烦哥了。对了，哥我再给你说个事，这次回来的航班上，我碰到了一个在BJ的投资公司的副总，我们俩挺谈得来的。这两天她和我联系，不知道怎么说起来的，就谈到了她还认识叔叔，说是还和叔叔一起开过几次会呢。”
她稍等了一下，见徐京只是说了声“哦，是吗”，并没有很快地接下这个话题，就只好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道：“哥，我都没想到，她对叔叔真的很钦佩，说叔叔在银行界，可是知名人物，名气可大呢。她说起叔叔虽然不担任行长了，现在却正在筹建好几家村镇银行，很忙的。哥，我也不太懂，不过，要是叔叔的银行筹建起来，我直接到那里工作有多好。哈哈，给别人打工，哪里比得上给叔叔打工呢，哥你说是不是？叔叔现在还没回BJ吗？”
把自己的想法一口气说完，徐胜蓝暗暗地长呼一口气，手拿电话贴在耳边等着看徐京会怎么说。
“是这样，胜蓝，BJ的各种投资公司，情况可复杂着呢，哪天有空咱们再细聊。至于我爸，哪是他在筹建什么村镇银行，人家只是请他当个顾问罢了。筹建银行的事，谁说得好，就算有戏，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落地呢。哈哈哈，要是他自己筹建银行就好了，我还愿意去呢。”
“我觉得叔叔肯定行的，到时候我也跟你一起去。”听到徐京这样说，徐胜蓝不觉有些失望，但还是勉强笑着，顺着徐京的话继续说道：“那你帮我问问叔叔呗，我实在是想尽快上班，也不想让我爸妈他们老是操心了。”
“估计他周末才能从海南回来，等他回来我就问他，”徐京说道，“明天我问问人事，看看你说的先上班行不行，咱们再联系。”
放下电话，徐胜蓝想了想刚才的通话，情绪更为低落了。说了半天，徐京也并没有给她什么确定的承诺呀！
第二天，徐京打电话说已经问了，现在进银行还是要先有证书才行，先上班再考证书有点难办。并且劝她不要着急，再等两天，看他爸爸回来后怎么说。
那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等着。报名都报不上，还看的什么书。徐胜蓝把那两本书都放到了小书架的底层，又坐在书桌前，心烦的不行。
要不要再和那个姜钰联系一下？想想后觉得恐怕还是不行。联系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爸爸妈妈听她说了这些情况，都劝她不用着急。尤其是徐妈妈，说哪有那么死性的规定，非得先有证书才能上班。可能这个事徐京办不了，还得等徐运来回来，由他跟有关方面说说，应该没有问题的。况且女儿在国外留学那么多年，银行应该按照引进人才来对待才是。再说又不是我们不想考，赶不上报名时间是个客观原因，那么先上班再按规定去报名考试，这样才是最合乎情理的做法。
经过爸妈这么一劝说和分析，徐胜蓝觉得宽慰不少，情绪也好了起来。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一家三口没别的事，就决定一起到香山呀、鸟巢水立方呀这些地方去玩玩，既打发这两天的等待时间，同时也散散心。
到了星期天下午，他们等待的徐运来的电话终于打来了。电话是打给徐爸爸的，那时徐胜蓝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只有他们老俩口在。电话里徐运来跟徐爸爸说自己昨天才回来，徐京已经把现在的情况都告诉自己了。他考虑了一下，胜蓝工作的事，目前这么个情况，他想这么安排，请大哥看看是否可以。
他说，既然已经错过了从业资格考试报名的时间，胜蓝又想尽快上班工作，她的心情和考虑他很理解，那么当然就不能这么干等下半年的那次考试。至于先上班再考试的这个办法，也不是绝对不可以，但考虑到胜蓝的情况和以后的发展，用这样的方式进银行工作，既没有必要，对胜蓝也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像徐京，大学毕业进到银行后，从基层业务工作做起，都十多年了，也是在前两年才被提拔当了个支行的副行长，职务不高收入不多，每年业绩考核的压力还不小。他原先考虑让胜蓝进银行，也不是到徐京所在的那样的基层支行，而是考虑尽量能到BJ市分行那样的地区总部，这样工作一段时间后再看，即使是之后再到基层的支行，那胜蓝的发展也会更快一些。
听徐运来说到这里，徐爸爸就接着问了问村镇银行的事。对这个问题，徐运来解释说目前是有几家村镇银行的筹办单位请自己做顾问，但这些小银行能否设立，需要等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的审批。目前申请筹建的村镇银行很多，已经排了很长的队在等待，是否能获准，什么时间能够获准，都说不好。就算最终能够获批，等个两三年也是很正常的，那样对胜蓝就比等下半年的考试更不合适了。
现在有一家BJ市属的集团企业，规模相当大，总资产大概在五十亿左右。企业主要的业务，是在全市范围内进行农业基础建设方面的投资，为了推动业务更好地发展，现在正在筹建一些与金融工作相关的资金筹集与管理部门，作为下属的子公司开展工作。其中已经注册成立了一家投资基金公司，以后管理和运用的资金数量也还是很可观的。由于企业自身缺少金融方面的专业人才，现在总经理、副总经理的职位都空缺着。我和他们集团的老总认识，他前些天找到我，请我给他推荐人选。说是经集团研究决定，既然目前投资基金公司的管理岗位都空缺着，当务之急是聘请一位专业人才，先任副总经理，第一步尽快组建公司的经营团队，然后再把各项业务工作开展起来。目前既然胜蓝已经赶不上银行的考试报名了，我考虑我可以向集团老总推荐一下。对胜蓝来说，一是可以尽快上班工作，二是这个工作的起点较高，对胜蓝以后的发展也十分有利，再者如果以后胜蓝还打算到银行系统工作，那她这次的工作也会是一段有用的资历。这个机会，请大哥大嫂考虑一下，再问问胜蓝，看看是否合适。
听徐运来说完，老俩口真是喜出望外。徐爸爸对徐运来说，他为胜蓝考虑的太周到了，他马上就把这个情况和胜蓝说，然后再给他回电话。老俩口商量时，徐妈妈很是感慨，说没想到徐运来这么的重感情，还这样细致周到地替女儿着想。看来自己以前有点误会他了，两家这些年来的疏远，徐运来可能真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吧。
徐胜蓝对这个新情况，开始时觉得出乎意料，随后则更是惊喜异常。没想到工作的事就这样解决了，还一开始就有这么高的起点，不用从低层级做起了。自己在国外那么多年，回国后如果要再和那些比她年纪小很多的大学毕业生平起平坐从头干起，不仅别扭，也太吃亏了。况且，还再不用考什么资格考试了！
徐胜蓝很快就给叔叔打了电话，十分亲热地感谢了叔叔的关心和推荐，表示自己一定会努力工作，工作中遇到的问题会及时向叔叔请教，一定不会辜负叔叔的爱护和期望。那边徐运来则表示，胜蓝独自在国外那么多年，很不容易。这次为了可以照顾父母而回来工作，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都是应该的。随后，徐运来又强调说在国企工作，一定要遵守各项制度规定，要尊重上级领导，自己对安排的各项工作都要仔细考虑、及时请示、认真落实，同时也要加强业务学习。遵规守法，尊重领导，再加上专业的知识技能、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这两点才是自己最靠得住的。
“叔叔放心，我一定照你指导的去做，好好地工作，做出成绩来。”徐胜蓝最后说，“叔叔，很久都没有见到你和婶子了，你们什么时间方便，我和爸妈想一起去看你们。还有这次哥哥也很热情地帮助我，我也很想去见见他们三个人呢。”
徐运来回答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只是自己现在比较忙，这不刚回来，下周中又要到外地去，估计又得十天左右，以后再找合适的时间见面吧。
徐胜蓝很高兴地挂了电话，想了想，就又打通了徐京的手机。她说了刚才的情况后，就听得徐京很大声地说道：“嗨，我这个老爸，对你比对我还照顾呢。我在银行，可是从信贷员开始干起的，费劲巴拉地干了多少年了，也才是个支行的副行长，权力没有，任务倒是一大堆，揽储有指标，放款也有指标，都能压死人了。你一去就当副总，看来我这当儿子的还不如当侄女的吃香呢，嘿嘿！”
嘻嘻哈哈聊了不长时间，两人就挂了电话。徐胜蓝想想徐京刚才说的话，隐约觉得其中有些个意思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似的，一时却想不起来，也就懒得再去想，转身就去见爸爸妈妈了。
最重要的是，工作的问题终于解决了，新阶段的生活，终于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徐爸爸和徐妈妈见女儿喜笑颜开，也更是高兴。徐爸爸还不忘了提醒女儿，要记住叔叔的告诫和指导，好好工作做出成绩。徐胜蓝也没听得太仔细，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会好好努力的。
夜里徐胜蓝很晚都难以入睡。躺在床上，总觉得白天发生的事情，似乎不那么真实。尽管闭着眼，但如同那天在肯德基的时候一样，脑海中翻来覆去总想起的，却是过去那些让她烦恼、痛苦的事情和画面。睁开眼，那些画面好像消失了，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个不停。这么多年，自己是多么的不容易！无论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无论需要付出怎样的努力，她都一定要抓住眼下的这个机会！
伏在桌上好一会儿之后，她坐直了身子，拿餐巾纸擦了擦脸，又定下神来想了想。尽管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钟了，徐胜蓝还是给徐京打了电话。当然，打电话说什么她是经过了仔细考虑的。
“哥，是我，抱歉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还没准备休息吧？”
那一头徐京的声音听起来，却也一如上次，语速很快，显得毫无困意：“还早着呢，这才几点。怎么，有什么事？”
“是这样，哥，这两天我都一直看你给我的那些书。除了那一门法律的科目，其它几门我比较了一下，还真跟你说的一样，我还是选公司信贷比较好。”徐胜蓝按照刚想好的说道。
“那是，就选公司信贷吧。其它像个人信贷什么的，针对的范围太狭窄了，选它们干嘛。”徐京答话还是很快，“风险管理呢，既不好考，工作时也受限制，在我们那里，差不多都是工作十几年以上的人才到那个部门呢。你呢，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去做公司信贷最好了，这才是银行的核心部门。我告诉你呀，工作就得在核心部门才行，可不能到那些什么外围、后台的，那都是辅助的，没什么意思。”
晚上房间里比白天静的多了，徐京的声音也显得更是响亮。听他的语气，也不像不愿帮忙的意思呀。
徐胜蓝又耐心地继续听他说了一些银行工作上的情形，找了个机会笑着插话说道：“哥，我这几天看书的效果挺不错的，就光顾着埋头看了，今天才想起来照你说的还得要报名。不过，哥，我刚才上网站看了，好像得提前报名，要提前两个月呢。这次考试，可能就赶不上了。”
“哎，咋回事？”徐京的声音，却听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异样，“现在还要提前那么长时间吗？我们行里的考试都是交给他们去办的，我都很多年没有问过具体情况了。那怎么办呢，要么你考下半年的那一次？”
下半年的？那得到什么时候？！尽管她刚才也想到可能会碰到这种情况，徐胜蓝还是不由得全身一震，一下子就有点急了。真想得出来！
强忍着激动，徐胜蓝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想让自己平复下来，再向徐京提出自己的想法。
“哥，我这次回来，也是考虑了很长时间的，为了照顾我爸妈，准备以后就在BJ工作了。”徐胜蓝尽量抑制住自己，放慢了语速，“我想要是有可能，还是尽快就上班吧。哥，你看，你看，能不能先上班，再考试呢？”
电话那头，徐京说话也第一次显得有些犹豫了。“嗯，这个，好像最近很多年了，都是先拿到证书，再进银行的。”
稍停顿了一下，徐京接着说道：“人事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这样，明天上班后我问问清楚后，咱们再联系。现在问，可有点晚了。”
徐胜蓝却不愿意就这么等着，她很快地接道：“哦，行，那麻烦哥了。对了，哥我再给你说个事，这次回来的航班上，我碰到了一个在BJ的投资公司的副总，我们俩挺谈得来的。这两天她和我联系，不知道怎么说起来的，就谈到了她还认识叔叔，说是还和叔叔一起开过几次会呢。”
她稍等了一下，见徐京只是说了声“哦，是吗”，并没有很快地接下这个话题，就只好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道：“哥，我都没想到，她对叔叔真的很钦佩，说叔叔在银行界，可是知名人物，名气可大呢。她说起叔叔虽然不担任行长了，现在却正在筹建好几家村镇银行，很忙的。哥，我也不太懂，不过，要是叔叔的银行筹建起来，我直接到那里工作有多好。哈哈，给别人打工，哪里比得上给叔叔打工呢，哥你说是不是？叔叔现在还没回BJ吗？”
把自己的想法一口气说完，徐胜蓝暗暗地长呼一口气，手拿电话贴在耳边等着看徐京会怎么说。
“是这样，胜蓝，BJ的各种投资公司，情况可复杂着呢，哪天有空咱们再细聊。至于我爸，哪是他在筹建什么村镇银行，人家只是请他当个顾问罢了。筹建银行的事，谁说得好，就算有戏，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落地呢。哈哈哈，要是他自己筹建银行就好了，我还愿意去呢。”
“我觉得叔叔肯定行的，到时候我也跟你一起去。”听到徐京这样说，徐胜蓝不觉有些失望，但还是勉强笑着，顺着徐京的话继续说道：“那你帮我问问叔叔呗，我实在是想尽快上班，也不想让我爸妈他们老是操心了。”
“估计他周末才能从海南回来，等他回来我就问他，”徐京说道，“明天我问问人事，看看你说的先上班行不行，咱们再联系。”
放下电话，徐胜蓝想了想刚才的通话，情绪更为低落了。说了半天，徐京也并没有给她什么确定的承诺呀！
第二天，徐京打电话说已经问了，现在进银行还是要先有证书才行，先上班再考证书有点难办。并且劝她不要着急，再等两天，看他爸爸回来后怎么说。
那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等着。报名都报不上，还看的什么书。徐胜蓝把那两本书都放到了小书架的底层，又坐在书桌前，心烦的不行。
要不要再和那个姜钰联系一下？想想后觉得恐怕还是不行。联系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爸爸妈妈听她说了这些情况，都劝她不用着急。尤其是徐妈妈，说哪有那么死性的规定，非得先有证书才能上班。可能这个事徐京办不了，还得等徐运来回来，由他跟有关方面说说，应该没有问题的。况且女儿在国外留学那么多年，银行应该按照引进人才来对待才是。再说又不是我们不想考，赶不上报名时间是个客观原因，那么先上班再按规定去报名考试，这样才是最合乎情理的做法。
经过爸妈这么一劝说和分析，徐胜蓝觉得宽慰不少，情绪也好了起来。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一家三口没别的事，就决定一起到香山呀、鸟巢水立方呀这些地方去玩玩，既打发这两天的等待时间，同时也散散心。
到了星期天下午，他们等待的徐运来的电话终于打来了。电话是打给徐爸爸的，那时徐胜蓝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只有他们老俩口在。电话里徐运来跟徐爸爸说自己昨天才回来，徐京已经把现在的情况都告诉自己了。他考虑了一下，胜蓝工作的事，目前这么个情况，他想这么安排，请大哥看看是否可以。
他说，既然已经错过了从业资格考试报名的时间，胜蓝又想尽快上班工作，她的心情和考虑他很理解，那么当然就不能这么干等下半年的那次考试。至于先上班再考试的这个办法，也不是绝对不可以，但考虑到胜蓝的情况和以后的发展，用这样的方式进银行工作，既没有必要，对胜蓝也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像徐京，大学毕业进到银行后，从基层业务工作做起，都十多年了，也是在前两年才被提拔当了个支行的副行长，职务不高收入不多，每年业绩考核的压力还不小。他原先考虑让胜蓝进银行，也不是到徐京所在的那样的基层支行，而是考虑尽量能到BJ市分行那样的地区总部，这样工作一段时间后再看，即使是之后再到基层的支行，那胜蓝的发展也会更快一些。
听徐运来说到这里，徐爸爸就接着问了问村镇银行的事。对这个问题，徐运来解释说目前是有几家村镇银行的筹办单位请自己做顾问，但这些小银行能否设立，需要等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的审批。目前申请筹建的村镇银行很多，已经排了很长的队在等待，是否能获准，什么时间能够获准，都说不好。就算最终能够获批，等个两三年也是很正常的，那样对胜蓝就比等下半年的考试更不合适了。
现在有一家BJ市属的集团企业，规模相当大，总资产大概在五十亿左右。企业主要的业务，是在全市范围内进行农业基础建设方面的投资，为了推动业务更好地发展，现在正在筹建一些与金融工作相关的资金筹集与管理部门，作为下属的子公司开展工作。其中已经注册成立了一家投资基金公司，以后管理和运用的资金数量也还是很可观的。由于企业自身缺少金融方面的专业人才，现在总经理、副总经理的职位都空缺着。我和他们集团的老总认识，他前些天找到我，请我给他推荐人选。说是经集团研究决定，既然目前投资基金公司的管理岗位都空缺着，当务之急是聘请一位专业人才，先任副总经理，第一步尽快组建公司的经营团队，然后再把各项业务工作开展起来。目前既然胜蓝已经赶不上银行的考试报名了，我考虑我可以向集团老总推荐一下。对胜蓝来说，一是可以尽快上班工作，二是这个工作的起点较高，对胜蓝以后的发展也十分有利，再者如果以后胜蓝还打算到银行系统工作，那她这次的工作也会是一段有用的资历。这个机会，请大哥大嫂考虑一下，再问问胜蓝，看看是否合适。
听徐运来说完，老俩口真是喜出望外。徐爸爸对徐运来说，他为胜蓝考虑的太周到了，他马上就把这个情况和胜蓝说，然后再给他回电话。老俩口商量时，徐妈妈很是感慨，说没想到徐运来这么的重感情，还这样细致周到地替女儿着想。看来自己以前有点误会他了，两家这些年来的疏远，徐运来可能真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吧。
徐胜蓝对这个新情况，开始时觉得出乎意料，随后则更是惊喜异常。没想到工作的事就这样解决了，还一开始就有这么高的起点，不用从低层级做起了。自己在国外那么多年，回国后如果要再和那些比她年纪小很多的大学毕业生平起平坐从头干起，不仅别扭，也太吃亏了。况且，还再不用考什么资格考试了！
徐胜蓝很快就给叔叔打了电话，十分亲热地感谢了叔叔的关心和推荐，表示自己一定会努力工作，工作中遇到的问题会及时向叔叔请教，一定不会辜负叔叔的爱护和期望。那边徐运来则表示，胜蓝独自在国外那么多年，很不容易。这次为了可以照顾父母而回来工作，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都是应该的。随后，徐运来又强调说在国企工作，一定要遵守各项制度规定，要尊重上级领导，自己对安排的各项工作都要仔细考虑、及时请示、认真落实，同时也要加强业务学习。遵规守法，尊重领导，再加上专业的知识技能、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这两点才是自己最靠得住的。
“叔叔放心，我一定照你指导的去做，好好地工作，做出成绩来。”徐胜蓝最后说，“叔叔，很久都没有见到你和婶子了，你们什么时间方便，我和爸妈想一起去看你们。还有这次哥哥也很热情地帮助我，我也很想去见见他们三个人呢。”
徐运来回答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只是自己现在比较忙，这不刚回来，下周中又要到外地去，估计又得十天左右，以后再找合适的时间见面吧。
徐胜蓝很高兴地挂了电话，想了想，就又打通了徐京的手机。她说了刚才的情况后，就听得徐京很大声地说道：“嗨，我这个老爸，对你比对我还照顾呢。我在银行，可是从信贷员开始干起的，费劲巴拉地干了多少年了，也才是个支行的副行长，权力没有，任务倒是一大堆，揽储有指标，放款也有指标，都能压死人了。你一去就当副总，看来我这当儿子的还不如当侄女的吃香呢，嘿嘿！”
嘻嘻哈哈聊了不长时间，两人就挂了电话。徐胜蓝想想徐京刚才说的话，隐约觉得其中有些个意思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似的，一时却想不起来，也就懒得再去想，转身就去见爸爸妈妈了。
最重要的是，工作的问题终于解决了，新阶段的生活，终于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徐爸爸和徐妈妈见女儿喜笑颜开，也更是高兴。徐爸爸还不忘了提醒女儿，要记住叔叔的告诫和指导，好好工作做出成绩。徐胜蓝也没听得太仔细，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会好好努力的。
夜里徐胜蓝很晚都难以入睡。躺在床上，总觉得白天发生的事情，似乎不那么真实。尽管闭着眼，但如同那天在肯德基的时候一样，脑海中翻来覆去总想起的，却是过去那些让她烦恼、痛苦的事情和画面。睁开眼，那些画面好像消失了，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个不停。这么多年，自己是多么的不容易！无论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无论需要付出怎样的努力，她都一定要抓住眼下的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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