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无数双眼睛盯着脊背挺直的少年，等待着他给今日的所有奇迹，填上最后一笔。
“赵以菱，十五岁，境界，先天武师初入。”
从仪器中走出的赵以菱对着秦琼扬起一个豪爽的笑，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方，快去，让他们都看看，我们北郡的儿郎，才不会耍那等小手段！”
眼前这个少年，不仅仅带着北郡拿到了前三，在她心里，这冠军的荣耀，也已经归属于他。
武将世家出身的少女没有那么多心思，在将秦琼看做了自己人之后，毫不避讳地用拳头砸了砸他的胸口。
秦琼苦笑，这赵家的姑娘，还真是不同寻常，难怪赵无锋平日里提起这个妹妹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神色。
摇了摇头，他迈步走上仪器，学着前面几人的样子缓缓闭上了双眼。
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骨头中丝丝麻麻的酸痒。
随后，丹田内的玄气不由自主地开始流转，吓得他连忙死死地抑制住了躁动的魔气。
好家伙，要是在皇城暴露了自己的魔气，恐怕只有被镇压的结局。
不过还好，这仪器仅仅是检测境界，并没有持续引动他体内的能量，要不然他还真的压制不住。
“方覃，年龄一十六，境界，先天武师小成！”
随着机械化的声音在广场上响起，炼器师大赛的冠军之位，也再无异议。
“这方覃的身份，还真是没有丝毫掺水啊！”
“少年英雄，炼器界的奇迹！”
“冠军，方覃是冠军！”
“冠军！冠军！冠军......”
冠军的呼声由小及大，慢慢引燃了全场。
山呼海啸般的冠军呼声让秦琼的脸上不禁爬上了一丝笑容，不过，他可并没有忘记，眼下可还有些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
身处仪器所在的位置，秦琼可以轻松地所有参赛者的表情尽收眼底。
羡艳的，赞叹的，不甘的，还有......慌乱的。
他蓦地想起年大师之前说的话，“这届大赛的实力远高于以往，我们只能勉强排到中游。”
“现在看来......”他扫了眼高台上面色阴沉的云家父子，“云哲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萧宇兄，请吧？”
慌乱的眼神中有不少是属于东南郡的。
都说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前的等待，但秦琼难得仁慈地让东南郡的众人直面痛苦。
“我我我，会长大人，我错了，求您原谅我！”
在秦琼戏谑的微笑中，东南郡的一个三品炼器师“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向着高台膝行几步，“咚咚咚”地往地上磕着头。
他脸上有着难以自抑的悔恨，一边叩首一边高喊着饶命。
有了一个出头鸟，更多惶惶不可终日的宵小，也全部学者他的样子跪在地上。
还剩几个强自装着镇定，却在仪器的检验之下无所遁形！
“哼，好啊，真是太好了！”钟波巍此时反而没有了一开始的愤怒，只是冷若冰霜的语气，却更让人惊恐。
“青年炼器师大赛参赛者一百人，居然有十五个人都是骨龄超标之辈！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会长大人，不是我们，是，是之前也有人......”
“闭嘴！”云哲脸色大变，当即喝止了那人的话，“会长大人，此乃我炼器师公会的丑闻，不如先将大赛结束，我们私下里再做处置。”
云哲想来不把钟波巍放在眼中，往日里与他交谈，也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尊敬，可眼下却可以称得上有些卑微。
“丑闻？你们也知道这是丑闻？”
钟波巍狠狠地刮了一眼云哲，“老夫近十几年潜心炼器，这偌大的炼器师公会，就没了章法吗？”
他面向广场，高声宣布到，“来人，将没有资格参赛的炼器师全部押下去，严加审问，但凡涉及到我公会内部的人、事、物，一律扣押，相关的负责人，包括但不限于资格的审查、报送，一律追责，还有，本次大赛炼器材料由谁经手，一律单独安置，上交材料经受前后的全部流程！”
一系列追责方式从这个面目和善的炼器师会长口中吐出，连珠炮般的话语昭示了他整顿公会上下的决心。
“元化，”他转头看向年元化，“你全权负责。”
“是，师尊！”
“我炼器师公会的脸面，从不靠着隐瞒丑闻，”老者从座椅上站起身，走向高台边缘，立在阳光下，“失了气节，炼器技艺再高超，也仅仅是有形无神！”
老人半是敲打半是教诲，扫视了一圈有些兵荒马乱的广场，将目光停留在了背脊笔直的少年身上。
“整合队伍力量，懂得合作分工，不畏牺牲，以四品炼器师、先天武师之境，炼制半步法器，我宣布，本次青年炼器师大赛的冠军是......”
他刻意地停顿了一下，广场上稀稀拉拉的呼声逐渐汇聚到一起，振聋发聩。
“方覃！”
与全场的欢呼一起，钟波巍亲口宣布了秦琼的冠军之位。
名副其实，众望所归！
“喔！喔！”北郡的炼器师们讲秦琼打横抬起，扔飞到空中，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地笑容！
此次青年炼器师大赛，北郡不但成功获得了前三名，还因为南郡有一名炼器师年龄作假，积分作废，让北郡的排名一举达到第二，仅次于皇城之后！
这可比他们原先的估计，要好上太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而一切的荣耀，都要归功于这个在空中不断起落的少年！
秦琼的身体被抛起又落下，他没有拒绝北郡伙伴们的狂欢，甚至有些享受。
刚刚钟波巍的刻意停顿，无疑是给足了他冠军的颜面，经此一番波折，他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让这位炼器师公会的会长替他撑腰！
“师父......”
他在心中默念着，他知道，偌大的皇城地下，对自己有着养育之恩的师父仍然在烈火中备受折磨。
但从落日城一路走来，他已经不是那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父被别人带走的羸弱少年。
再过半个月，只要再过半个月！
傍晚的阳光并不刺眼，在他全身笼上一侧赤红色的光辉，他面朝晴空，伸出五指，透过指缝仿佛看到了师父严厉又慈爱的面容。
“师父，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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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想要我什么承诺？”
与露天广场上雷厉风行的样子不甚相同，钟波巍此时坐于上首，看着秦琼，眼中甚是满意。
见到秦琼皱着眉没有说话，钟波巍哈哈大笑道，“你小子，甚合老夫心意，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
他一心炼器，无意多管公会之事，这些年来，倒让那云哲生出了勃勃的野心。
等他反应过来，云哲之势已成，若是贸然动手，对公会发展有弊而无一利。
此番借着这小子的手，将炼器师公会彻底归拢到手中，也算了却了他一番心事。
再加上这个叫做方覃的少年在炼器上又有着如此造诣，实在是难得。
“不知会长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钟波巍有些惊讶，若按照他往常的脾气，早已经耐不住性子，不过好在他现下心情大好，摆了摆手让其他人都撤下。
“现在可以说了吗？”他笑着问道。
“不知会长大人是否知道十六年前落日城之事？”
全军大比之上，关乎师父的身家性命，定然不能有失，只是不知道，钟波巍，又是如何看待当年之事！
“落日城？”钟波巍眉头皱起，不知道眼前少年所求之事与十六年前的旧案有何干系。
“青岩军殁，落日城破，十室九空，我又如何能不知？”
“敢问会长大人如何看待当年的风凌殿下与青岩军？”秦琼没有敢直接提起自己的师父，而是旁敲侧击地试探着钟波巍的想法。
“风凌殿下乃是陛下亲子，素来仁善，但若是说他通敌卖国，我是不信的。”
听到钟波巍的话，秦琼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钟波巍的反应与他料想的不差。
之前在落日城，他便试探过年大师，年大师对落日城一事的态度，多少也能反映出钟波巍对此事的想法。
“会长大人，”秦琼突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小子所求无他，只是希望大人能在半月后的全军大比上，替小子为师父鸣冤！”
他缓缓将面庞上属于方覃的那张皮肤撕下，露出自己原本的面庞。
“小子名为秦琼，乃是原青岩军营长秦放的徒弟，小子深信，十六年前的落日城，定有奇冤！”
“你说你是秦琼？”钟波巍看着眼前明显有些破釜沉舟之势的少年，不禁问道。
“正是，大人知道我？”
“元化跟我提过，北郡此次全军大比的魁首。”钟波巍点点头，一道柔和的玄气将秦琼托起，“孩子，起来。”
秦琼从地上站起身，听见钟波巍继续说道，“元化和你师父私交甚笃，当年便不相信你师父会玩忽职守，这几年让他去北郡，一来是在平衡北郡的炼器市场，二来也是他自己想要调查当年的事情。”
“你想要替你师父鸣冤，可是知道了什么？”
“会长大人，我之前已经打探到，当年，是殷家派兵帮助曹兴夺回了落日城，而在落日城破之前，我师父曾经找到过一枚神秘的金属，曾有皇城的大人物为了这金属亲自去北郡找了与师父一同发现金属的赵伯父！”
“神秘金属？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据赵伯父所说，那金属通体漆黑，入手温热，他之后便上报给了风凌殿下。”
“皇城这边，可从未传出过有什么神秘金属之事。”钟波巍皱着眉头，他是炼器师公会的会长，若是有什么稀罕的金属现世，他绝对不可能没有受到丝毫消息，而当年，定是有人刻意隐去了这块金属的存在。
通体漆黑，入手温热的金属虽说不多，但是也有不少，单凭着描述，他也不敢肯定，当年秦放找到的是什么东西，更别说通过这一条线索救出背后的势力！
能让整个皇城都失声，这背后的势力当然不能小觑！
“会长大人，这块金属出现的时间点有些太过诡异，让人很难相信它和落日城破之间没有关联。”
“你的意思是，这块神秘的金属给落日城带来了破城之灾，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是由殷家推动的？”
“没错。”
“证据呢？”钟波巍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和殷家有关？”
“我......”秦琼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从一开始，傅执父子与魔族交易的纸条便被自己一把火烧成了灰烬，而殷家所做的其他事情，自己都是凭借幻碉貘的力量从殷公子侍卫的记忆中提取的，实在算不上证据。
而殷家在北郡的据点，因为自己实力不够，还没有来得及去查看，自然也没有证据这一说。
“我只是想先让师父免遭业火之刑，之后的事情，可以再议......”
“糊涂啊！”钟波巍大声喝道，“我看你是太想救出你师父，关心则乱！”
“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当年的事情尚有疑点，这样，可以让师父先不再受苦，等我慢慢地将事情的真相还原，便可以......”
还没等秦琼说完，钟波巍便拍案而起。
“殷家会给你这个机会吗？”钟波巍的话让秦琼哑口无言。
“恐怕你前脚在这里帮你师父鸣冤，殷家后脚就会销毁所有的证据！而没有足够的证据，你是不可能替风凌殿下以及青岩军翻案的！要知道当年，可是有着足够的证据将他们钉死在了耻辱柱上，企是你三言两语就能翻转的！”
秦琼默然，他当然知道，仅仅凭借着手中这仅有的一点点证据，当然不能扳倒殷家，只是，他却不忍再让师父忍受业火之刑。
“陛下这几年越来越固执，想让他承认当年是自己的错误本就很难，而当年的事情有涉及到了风凌殿下，更是难上加难！”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此事莫要再提。”
钟波巍面色阴沉，他能理解秦琼急切的心情，但他绝对不能看到他因小失大！
“赵以菱，十五岁，境界，先天武师初入。”
从仪器中走出的赵以菱对着秦琼扬起一个豪爽的笑，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方，快去，让他们都看看，我们北郡的儿郎，才不会耍那等小手段！”
眼前这个少年，不仅仅带着北郡拿到了前三，在她心里，这冠军的荣耀，也已经归属于他。
武将世家出身的少女没有那么多心思，在将秦琼看做了自己人之后，毫不避讳地用拳头砸了砸他的胸口。
秦琼苦笑，这赵家的姑娘，还真是不同寻常，难怪赵无锋平日里提起这个妹妹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神色。
摇了摇头，他迈步走上仪器，学着前面几人的样子缓缓闭上了双眼。
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骨头中丝丝麻麻的酸痒。
随后，丹田内的玄气不由自主地开始流转，吓得他连忙死死地抑制住了躁动的魔气。
好家伙，要是在皇城暴露了自己的魔气，恐怕只有被镇压的结局。
不过还好，这仪器仅仅是检测境界，并没有持续引动他体内的能量，要不然他还真的压制不住。
“方覃，年龄一十六，境界，先天武师小成！”
随着机械化的声音在广场上响起，炼器师大赛的冠军之位，也再无异议。
“这方覃的身份，还真是没有丝毫掺水啊！”
“少年英雄，炼器界的奇迹！”
“冠军，方覃是冠军！”
“冠军！冠军！冠军......”
冠军的呼声由小及大，慢慢引燃了全场。
山呼海啸般的冠军呼声让秦琼的脸上不禁爬上了一丝笑容，不过，他可并没有忘记，眼下可还有些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
身处仪器所在的位置，秦琼可以轻松地所有参赛者的表情尽收眼底。
羡艳的，赞叹的，不甘的，还有......慌乱的。
他蓦地想起年大师之前说的话，“这届大赛的实力远高于以往，我们只能勉强排到中游。”
“现在看来......”他扫了眼高台上面色阴沉的云家父子，“云哲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萧宇兄，请吧？”
慌乱的眼神中有不少是属于东南郡的。
都说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前的等待，但秦琼难得仁慈地让东南郡的众人直面痛苦。
“我我我，会长大人，我错了，求您原谅我！”
在秦琼戏谑的微笑中，东南郡的一个三品炼器师“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向着高台膝行几步，“咚咚咚”地往地上磕着头。
他脸上有着难以自抑的悔恨，一边叩首一边高喊着饶命。
有了一个出头鸟，更多惶惶不可终日的宵小，也全部学者他的样子跪在地上。
还剩几个强自装着镇定，却在仪器的检验之下无所遁形！
“哼，好啊，真是太好了！”钟波巍此时反而没有了一开始的愤怒，只是冷若冰霜的语气，却更让人惊恐。
“青年炼器师大赛参赛者一百人，居然有十五个人都是骨龄超标之辈！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会长大人，不是我们，是，是之前也有人......”
“闭嘴！”云哲脸色大变，当即喝止了那人的话，“会长大人，此乃我炼器师公会的丑闻，不如先将大赛结束，我们私下里再做处置。”
云哲想来不把钟波巍放在眼中，往日里与他交谈，也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尊敬，可眼下却可以称得上有些卑微。
“丑闻？你们也知道这是丑闻？”
钟波巍狠狠地刮了一眼云哲，“老夫近十几年潜心炼器，这偌大的炼器师公会，就没了章法吗？”
他面向广场，高声宣布到，“来人，将没有资格参赛的炼器师全部押下去，严加审问，但凡涉及到我公会内部的人、事、物，一律扣押，相关的负责人，包括但不限于资格的审查、报送，一律追责，还有，本次大赛炼器材料由谁经手，一律单独安置，上交材料经受前后的全部流程！”
一系列追责方式从这个面目和善的炼器师会长口中吐出，连珠炮般的话语昭示了他整顿公会上下的决心。
“元化，”他转头看向年元化，“你全权负责。”
“是，师尊！”
“我炼器师公会的脸面，从不靠着隐瞒丑闻，”老者从座椅上站起身，走向高台边缘，立在阳光下，“失了气节，炼器技艺再高超，也仅仅是有形无神！”
老人半是敲打半是教诲，扫视了一圈有些兵荒马乱的广场，将目光停留在了背脊笔直的少年身上。
“整合队伍力量，懂得合作分工，不畏牺牲，以四品炼器师、先天武师之境，炼制半步法器，我宣布，本次青年炼器师大赛的冠军是......”
他刻意地停顿了一下，广场上稀稀拉拉的呼声逐渐汇聚到一起，振聋发聩。
“方覃！”
与全场的欢呼一起，钟波巍亲口宣布了秦琼的冠军之位。
名副其实，众望所归！
“喔！喔！”北郡的炼器师们讲秦琼打横抬起，扔飞到空中，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地笑容！
此次青年炼器师大赛，北郡不但成功获得了前三名，还因为南郡有一名炼器师年龄作假，积分作废，让北郡的排名一举达到第二，仅次于皇城之后！
这可比他们原先的估计，要好上太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而一切的荣耀，都要归功于这个在空中不断起落的少年！
秦琼的身体被抛起又落下，他没有拒绝北郡伙伴们的狂欢，甚至有些享受。
刚刚钟波巍的刻意停顿，无疑是给足了他冠军的颜面，经此一番波折，他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让这位炼器师公会的会长替他撑腰！
“师父......”
他在心中默念着，他知道，偌大的皇城地下，对自己有着养育之恩的师父仍然在烈火中备受折磨。
但从落日城一路走来，他已经不是那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父被别人带走的羸弱少年。
再过半个月，只要再过半个月！
傍晚的阳光并不刺眼，在他全身笼上一侧赤红色的光辉，他面朝晴空，伸出五指，透过指缝仿佛看到了师父严厉又慈爱的面容。
“师父，等我！”
-------------------------------------
“说吧，你想要我什么承诺？”
与露天广场上雷厉风行的样子不甚相同，钟波巍此时坐于上首，看着秦琼，眼中甚是满意。
见到秦琼皱着眉没有说话，钟波巍哈哈大笑道，“你小子，甚合老夫心意，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
他一心炼器，无意多管公会之事，这些年来，倒让那云哲生出了勃勃的野心。
等他反应过来，云哲之势已成，若是贸然动手，对公会发展有弊而无一利。
此番借着这小子的手，将炼器师公会彻底归拢到手中，也算了却了他一番心事。
再加上这个叫做方覃的少年在炼器上又有着如此造诣，实在是难得。
“不知会长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钟波巍有些惊讶，若按照他往常的脾气，早已经耐不住性子，不过好在他现下心情大好，摆了摆手让其他人都撤下。
“现在可以说了吗？”他笑着问道。
“不知会长大人是否知道十六年前落日城之事？”
全军大比之上，关乎师父的身家性命，定然不能有失，只是不知道，钟波巍，又是如何看待当年之事！
“落日城？”钟波巍眉头皱起，不知道眼前少年所求之事与十六年前的旧案有何干系。
“青岩军殁，落日城破，十室九空，我又如何能不知？”
“敢问会长大人如何看待当年的风凌殿下与青岩军？”秦琼没有敢直接提起自己的师父，而是旁敲侧击地试探着钟波巍的想法。
“风凌殿下乃是陛下亲子，素来仁善，但若是说他通敌卖国，我是不信的。”
听到钟波巍的话，秦琼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钟波巍的反应与他料想的不差。
之前在落日城，他便试探过年大师，年大师对落日城一事的态度，多少也能反映出钟波巍对此事的想法。
“会长大人，”秦琼突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小子所求无他，只是希望大人能在半月后的全军大比上，替小子为师父鸣冤！”
他缓缓将面庞上属于方覃的那张皮肤撕下，露出自己原本的面庞。
“小子名为秦琼，乃是原青岩军营长秦放的徒弟，小子深信，十六年前的落日城，定有奇冤！”
“你说你是秦琼？”钟波巍看着眼前明显有些破釜沉舟之势的少年，不禁问道。
“正是，大人知道我？”
“元化跟我提过，北郡此次全军大比的魁首。”钟波巍点点头，一道柔和的玄气将秦琼托起，“孩子，起来。”
秦琼从地上站起身，听见钟波巍继续说道，“元化和你师父私交甚笃，当年便不相信你师父会玩忽职守，这几年让他去北郡，一来是在平衡北郡的炼器市场，二来也是他自己想要调查当年的事情。”
“你想要替你师父鸣冤，可是知道了什么？”
“会长大人，我之前已经打探到，当年，是殷家派兵帮助曹兴夺回了落日城，而在落日城破之前，我师父曾经找到过一枚神秘的金属，曾有皇城的大人物为了这金属亲自去北郡找了与师父一同发现金属的赵伯父！”
“神秘金属？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据赵伯父所说，那金属通体漆黑，入手温热，他之后便上报给了风凌殿下。”
“皇城这边，可从未传出过有什么神秘金属之事。”钟波巍皱着眉头，他是炼器师公会的会长，若是有什么稀罕的金属现世，他绝对不可能没有受到丝毫消息，而当年，定是有人刻意隐去了这块金属的存在。
通体漆黑，入手温热的金属虽说不多，但是也有不少，单凭着描述，他也不敢肯定，当年秦放找到的是什么东西，更别说通过这一条线索救出背后的势力！
能让整个皇城都失声，这背后的势力当然不能小觑！
“会长大人，这块金属出现的时间点有些太过诡异，让人很难相信它和落日城破之间没有关联。”
“你的意思是，这块神秘的金属给落日城带来了破城之灾，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是由殷家推动的？”
“没错。”
“证据呢？”钟波巍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和殷家有关？”
“我......”秦琼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从一开始，傅执父子与魔族交易的纸条便被自己一把火烧成了灰烬，而殷家所做的其他事情，自己都是凭借幻碉貘的力量从殷公子侍卫的记忆中提取的，实在算不上证据。
而殷家在北郡的据点，因为自己实力不够，还没有来得及去查看，自然也没有证据这一说。
“我只是想先让师父免遭业火之刑，之后的事情，可以再议......”
“糊涂啊！”钟波巍大声喝道，“我看你是太想救出你师父，关心则乱！”
“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当年的事情尚有疑点，这样，可以让师父先不再受苦，等我慢慢地将事情的真相还原，便可以......”
还没等秦琼说完，钟波巍便拍案而起。
“殷家会给你这个机会吗？”钟波巍的话让秦琼哑口无言。
“恐怕你前脚在这里帮你师父鸣冤，殷家后脚就会销毁所有的证据！而没有足够的证据，你是不可能替风凌殿下以及青岩军翻案的！要知道当年，可是有着足够的证据将他们钉死在了耻辱柱上，企是你三言两语就能翻转的！”
秦琼默然，他当然知道，仅仅凭借着手中这仅有的一点点证据，当然不能扳倒殷家，只是，他却不忍再让师父忍受业火之刑。
“陛下这几年越来越固执，想让他承认当年是自己的错误本就很难，而当年的事情有涉及到了风凌殿下，更是难上加难！”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此事莫要再提。”
钟波巍面色阴沉，他能理解秦琼急切的心情，但他绝对不能看到他因小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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