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狄拉克之海

    【我是青酿，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可是就我所知，后面也不会简单。这个世界时时刻刻会突发很多莫名其妙的怪事情，就像是造物主有恶趣味一样，看别人惊慌失措或许很有趣，我觉得这样不太道德。】

    我目前正在名为“半次元酒馆”的吧台前，不过我的身份并不是酒客，而是给不存在的酒客调酒的调酒师，现在这个酒馆里加上我就仨人。

    坐在我正对面拿着黑桃A在对瓶喝的是希玖，说实话看到这样的喝法着实让我血压升高。但是谁叫她有钱呢？这家伙才能出众，之前上学的时候我要半天才能搞明白的题她看一眼就清楚了，加上身材面貌优秀，一头黑色秀发直达腰间，明亮的眼睛如同珍珠一般，各种意义上的令人羡慕。

    不过有句话叫人无完人，希玖在不属于她要管理的区域特别不在乎，甚至给人一种粗心大笨蛋的感觉。

    [希玖啊，你有没有在听？]

    [知道了知道了，谁想得到鸡尾酒这么麻烦。]

    [那一般也没你这么干的......]

    众所周知，调制鸡尾酒一般是由烈酒，糖，水和苦酒构成的复合型酒类。但是希玖这家伙因为不知道，也懒得去查，直接就随便挑了一款比较贵的酒塞满了仓库和酒架。

    我一开始远看种类还挺多，但是定睛一看怎么瓶子都是一个图案，只是颜色大小不太一样而已，真亏希玖能找到那么多不同瓶装的黑桃A。

    所幸现在没有客人，我手头上正写着需要的酒和材料。

    [还有啊，你能别随便用你那奇怪的魔法在大堂变一堆水出来吗？不怕地板发霉是不是？？]

    [青酿这就是你不懂了，这不是魔法，这是科学。而且谁让你头上有液体的触感呢？我可是处女座，不洗干净晚上会睡不着的！]

    [那你别打我头呀！还有别给我整什么“不学数理化，处处是魔法”，我学过的知识怎么着都不能凭空变出水火，那样是违反热力学定理的。]

    突然在我脑海中出现的声音，是我们酒馆的人工智能小韵，本来是用来点单记账的，但好像有很多奇怪且高科技的功能。

    凭着我手指上戴着的银色戒指，就能和我进行心灵沟通，令我难受的是好像内心想的东西它也能读到，这样岂不是没有隐私了，小韵还真是没有礼貌。

    [就是青酿，英菲尼特级别的人工智能可不会在乎你一周几次的哦。]

    [小韵还故意给别人也说一遍！你们还真是够失礼的诶！！]

    [好啦好啦，别在这里胡闹了，快继续写你要的酒吧。]

    我放弃和他们争了，这俩家伙做事根本就没有道理嘛，就比如刚刚明明进来了第一个客人，希玖却直接雇她当服务生，关键是她还同意了，让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说，那样真的好吗？]

    [有啥不好的，我在这儿还不能求婚嘛？]

    [什么求婚...不是，你还真是这么想的所以刚刚才做那种动作！？]

    [女孩子向女孩子求婚不是很有意思的画面嘛。]

    [诶......我说希玖啊，百合...我是指那边那个人，她的状态很奇怪吧？]

    我看着不远处拿着扫把卖力扫地的女孩子，年龄大概在18左右，她穿着一身标准的咖啡厅工作服，第一个纽扣甚至没有扣，粉橙色的头发和整体粉色的工作服很搭，总之看上去就很可爱。

    她的名字就叫“百合”，而且是希玖现给她取的，一般来讲给随随便便给别人取名不太正常，可她处于失忆的状态。为什么失忆的人会到酒馆里？为什么她会突然打扫起卫生呢？

    说实话我现在也很懵，虽然看样子希玖马上就接受了，但是我不成熟的心灵还不足以应对一瞬间大量的异常事件。

    大概在1小时之前——————

    [诶...都多久了一个客人都没来。]

    我拿着酒杯无聊的摆弄着，里面倒上了一点香槟，我身体无意识的摇摆带动着椅子晃动。

    [好啦小韵，我又不是小孩，这点分寸还是有......啊！！地震了？！]

    “啪！”伴随着体感的震动，我坐的椅子不受控制的向后倒下，同时附带着工资破碎的声音，甚至比被玻璃刺伤的痛还难以忍受。

    [诶哟哟...这个地方怎么可能地震！？别的酒没事吧！]

    [没有吗...周围好像...确实没有诶，难道是我的错觉嘛？]

    我仔细环顾了四周，检查了一下架子上的酒是否有位移，一路看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刚刚明明感受到了震动，而且我也确实摔倒了，难道是希玖又在搞什么怪事？

    我待了一会儿见没有再震动，准备去拿扫把清理一下玻璃渣。

    片刻——

    [哦...什么！？真的有客人要来吗！？？]

    “叮铃铃！”门口响起铃声，酒馆的大门被打开，进来了一个人。

    [哦~是个女生诶！]

    [诶！？你这AI为什么评价女生语气就有感情了啊？]

    [哈？我现在怀疑你的功能是不是......]

    [那个...请问您在自言自语嘛？]

    我还在对着指环和小韵争辩的时候，那个女生已经凑上吧台前，用略微疑惑的眼神问道。

    [呃，我在和...]

    [嗯？所以说我们是在意识交流，我可以不用说出来的嘛！为什么不早说！]

    我一想到这个女生看见我对着手上戒指自说自话就瞬间想找个洞就这么钻进去，可毕竟是第一位客人，还是好好招待一下......话是这么说，不过我也没法调酒啊，希玖就买了一款酒放着，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但这个女孩看着还挺年轻的，真的到可以喝酒的年龄了吗？

    [算了，呃...客人您需要喝点什么嘛？]

    [嗯...其实我想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什么什么地方？这里是半次元酒馆，你不是为了来这里才进来的嘛？]

    [主要是我醒来了就在这里的门口了。]

    [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不知道？]

    [哈？]

    我听完女孩说的话一脸迷惑，刚挠挠头却发现撒的酒没擦，导致头发变得更乱，整的我心态有一点爆炸。

    这家伙来到我们酒馆却说不记得自己名字，希玖也没有跟我讲过这种情况啊？

    [哟，新的员工来了？]

    [什么？希...店长你在说啥？]

    [没事青酿，这个不是客人不用那么拘束。]

    [我不想和你争了，不过这位似乎连名字都不记得呀，而且不是客人，怎么就是员工了！？]

    希玖无视我的疑问，走到女孩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并没有回避靠前的希玖，反而饶有兴趣的感觉。

    希玖这个人是挺有魅力的，但应该是针对男性的吧，怎么对女性还有吸引力不成？

    [你是店长吧！]

    [我是。]

    [那这里是酒馆了吧！]

    [啊对，这里是酒馆，我叫希玖，是这里的店长。]

    [我是调酒师青酿，单身！]

    “啪！”希玖把拳头砸在我头上，很痛诶！我就是想开个玩笑才这么说的，也不至于吧。

    [嘶...怎么有黏黏的东西。]

    “哗啦！”希玖把手缩回去后，从我头顶和希玖手的正上方喷出了水，直接给我淋成了落汤鸡，这就是希玖为了做菜方便整的“魔法”，可以凭空召唤水、火之类方便做菜的东西。对，希玖就是为了做菜弄的。

    [诶...真是谢谢你帮我洗澡了......希玖...]

    [咳咳...我们继续谈正事吧。]

    [店长刚刚凭空变出水诶，是魔法师吗？]

    [差不多。]

    [酒馆只有你们俩吗，其它员工呢？]

    [呃...目前...只有我们俩。]

    [酒馆里调酒师很重要倒是有了，不过厨师、清洁工、服务员那些都得有呢？]

    [我姑且在后厨做饭没问题，不过其他的确实没有，要不来当我们店的小二吧！]

    [等等等等！哪有女生叫小二的呀，还有人家也不认识希玖你突然就邀请她来工作这样不对吧？]

    [青酿这你就不懂了，有缘分的时候就要抓住！而且你看她不是挺懂酒馆相关的嘛，这衣服很合适很可爱！]

    [就算你这么说，人家也不...]

    [那个是“扫把”吗？]

    女孩突然指着我放一边的扫把问道，那是刚刚为了扫碎掉的酒杯用的，我看她的眼神中不知为什么充满了惊喜，就像是久闻大名但是第一次见到英雄一样，扫把应该是很常见的东西吧。

    [呃...那个是扫把。]

    [我当你们店的小二能用扫把吗？]

    [啊，可以啊，不如说你当了要经常用吧，毕竟只有你一个人，打扫上菜之类的可能都得靠你做，很忙的哦~]

    [喂喂，我怎么跟不上你俩的对话？]

    [我要当！]

    [太好了！从今以后你就是半次元酒馆的小二了！]

    [好耶！]

    [行了，我放弃了，我去换一下湿衣服。]

    [去吧，记得给咱们的小二从后房拿个戒指来。]

    说完我离开了酒馆大厅，临走前我仔细打量这个女孩，圆圆的脸蛋润红的脸庞，粉橙色头发让她和咖啡厅工作服很搭，是个完美的服务生呢。

    哦对了，我让小韵帮我实时传递希玖和女孩的对话内容，防止我回来后更搞不清楚俩人在干啥，虽然现在已经搞不懂了吧。

    ——

    [你还记得你自己的事情吗？]

    [自己的事......唔，不记得了。]

    [名字也不记得吗？]

    [......对不起]

    [没关系，不用道歉，没名字不行啊，想一个吧。]

    [也是，那店长帮我想一个吧！]

    [可以是可以。]

    [不过我有个要求。]

    [哦？什么要求？]

    [店长当我妹妹！]

    [驳回，换一个。]

    [唔，明明店长也很可爱.....那就之后一定要多增加可爱的员工！]

    [嘶...这个要求就行吗，不如说我肯定要这么做的，你这样相当于没有要求。]

    [一定要做到，只有热闹忙起来才有意思！]

    [好吧，答应你。]

    [好耶！店长真好！]

    ——

    在希玖询问女孩的时间里，我换下湿透的衣服从后房里出来，手里拿着银色的戒指递给了希玖。

    [好了，让我看看啊......你刚刚一直放在背后的是什么东西？]

    [嗯？我放在背后？]

    说着，女孩的手从背后伸了出来，我看见她的手中握着一朵白色的花。样子是鳞茎球形，淡白色，先端常开放如莲座状，以我所拥有的生物知识来讲，这应该是百合花吧，她为啥要拿一朵百合花呢？

    [嗯.....我不太懂花，青酿认识吗？]

    [希玖，这是百合花...]

    [百合花吗...我为什么要放在背后呢？]

    说到百合花，女孩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家伙真的是和自己相关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吗，这个状态也太异常了吧，我是这么认为的。

    [嘛，说不定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吧。]

    [是呢......感觉看着心情就不太对劲了。]

    [决定了！你就叫百合吧！]

    [哈！？]

    希玖突然就要拿花名作为女孩的名字，百合花的品质是纯真、神圣、高洁的，虽然说意义上来讲还挺不错，可这样也太随意了吧。

    [百合吗？我喜欢！]

    我傻眼的看着两个跳起来的人，当然我已经预料了应该会这样吧，不得不说随意这方面他们意外很默契，真的有那么一丝像姐妹。

    [那么百合，就算未来会很忙碌，很辛苦，你依然愿意当我们半次元酒馆的小二吗？]

    [店长，我愿意！]

    [那么我将这枚员工戒指赠予你，请好好保管随时携带。]

    [喂，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呢......]

    只见希玖半跪下面对百合，将戒指戴到右手无名指上，这个画面因为灯光照着显得很圣神。不过我看着两个女生这样干有说不出来的感觉，希玖这家伙会是故意整个求婚模式吧？

    [我叫百合，是半次元酒馆的小二！]

    时间回到现在——

    [店长，我把水都扫起来倒进厕所了！]

    [干得好百合！要是青酿能有你十分之一可爱就好了！]

    [哈！？我还以为你要说能干！我一个男孩子和女孩子比可爱干啥！？]

    [店长不要这样，青酿感觉被你欺负了。]

    [呜呜百合在这种地方意外的小天使呢...嘶，说起来为什么要用扫把扫水呢？为什么不用拖把？]

    [拖把？]

    [墩布吗，青酿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夸奖你！]

    [你少来！明明是你忘了吧！百合你还是少听店长的话，下次清扫液体记得拿拖把去清理。]

    百合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希望他少听希玖说的，这种非正经的事情她是一点也不靠谱，不过就百合的眼神应该还是会对希玖言听计从吧。

    [那么小韵，可以详细的解释一下吗？]

    希玖突然从欢笑的表情切成微笑，那是希玖在干正事的时候独有的表情，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呢，看来百合的事情希玖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小韵没有交代清楚吧。

    [可以，毕竟青酿这个笨蛋估计啥也没记住。]

    [这点不能否认，但是一开始就说那么复杂的物理概念我怎么可能知道，当然就完全不听了啦。]

    [好的，那么小韵开始解释吧，百合尽量听听吧。]

    [我会努力听懂的店长！]

    说到这里，我们面前出现了全息投影，那是无数的球体组成的立体空间，有的球大有的球小，它们都紧密相贴。

    [所以这些球体代表着我们的宇宙和...平行宇宙？]

    [但是这中间会有缝隙吗？]

    [就是反物质。]

    [所以说半次元酒馆在宇宙之外？]

    [虽然听不懂，但是很厉害的样子。]

    [那么小韵，意思就是说百合和我们是同样的方法来到这里的？而并非“客人”？]

    [等等希玖，复制是什么个意思？]

    [啊，就是你和我的本体还是在原来世界生活，只是完全复制了一份到这个狄拉克之海里而已。]

    [诶~这样的嘛，那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不对劲的内容是不是复制出问题了啊？]

    [啊你还挺淡定的嘛。]

    [诶...和你一起已经习惯惊吓了，不如说咱不淡定也不会被复制过来？]

    [哈哈，说的也是呢，但是目前我们的记忆依然会和地球上有同步哦，说不定青酿你现在就在床上...]

    [停停停，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所以说小韵，让我们在这的意义是什么？]

    [不知道！]

    [......]

    [那“小韵”呢？]

    [是指像电影、小说、动画等那些吗？]

    [这样的推理还真是粗暴啊，这可没法说服我呀......]

    [好吧，那我能去到一个全世界都是女生只有我一个男生的世界吗！？]

    [青酿你再胡闹我就把你的头发烧光哦~]

    [错了。]

    [也就是说会有别的宇宙，甚至是故事里的人误入狄拉克之海？]

    [嗯，目的我们是明白了，关键是要怎么做呢？]

    [话是这么说，那要是来了那种漫画里脾气暴躁的超级大反派怎么办？]

    [也就是说他们绝对伤不了我们咯？还真是抽象的解释，那么百合的事情怎么解释呢？]

    [不明白。]

    [是死亡......吗？]

    [那...那小韵，我...是在原来的世界死了吗？]

    [好吧，我算是搞清楚起因经过了，照这么说希玖你怎么给我买清单上的东西呢？]

    我举起手头刚写完的清单，既然我们都处在所处宇宙之外了，还怎么获取这些东西是个大问题啊。

    [还有另一个！？]

    [诶？我们要去调查异常？哪种异常？]

    [那岂不是很危险咯，我们凡胎肉体的能完成吗？]

    [好耶，那我要穿墙透视自瞄！]

    [啊？这算什么rpg的推进桥段啊！]

    [哈，青酿你突然很频繁嘛，有这么激动嘛？]

    [开玩笑，我原来只能在酒馆里调调酒，现在还能拯救世界诶！]

    [乐天派真好啊，不过我很在意小韵说的，什么叫“我们所管理的区域”？意思是还有别的”半次元酒馆“？]

    [算了，不管了，反正就是日常做菜然后打架是吧！]

    [太好了希玖，我们可以过上真正的冒险生活了！]

    [失望了，睡觉去了。]

    [确实，走吧青酿。]

    [嘶...那还是先教百合一点常识性的东西吧。]

    [百合啊，姐姐也教你点格斗技巧吧，我打架可是很厉害的哦~]

    百合在她原来的世界里似乎当过酒馆的服务员？可是又不会用常用的清扫工具，也不知道她原来的世界是个什么情况。不知道第一次来到这个不属于任何地方的半次元酒馆对她来说会不会很难以接受呢。

    在小韵完成说明之后，我和希玖决定先给百合做一些培训，让她能够独自应对突发状态吧，绝对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她可爱......啊因为作为前辈的关心。

    [虽然不太明白，但是为了希玖姐姐百合会加油的！]

    啊？希玖姐姐，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