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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行云鹤流派

    三人来到剑道馆,众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小川辉看到四郎怯怯懦懦的进来,不由得有些好笑。

    这是一座非常空旷的屋子,四周零零散散的放着一些刀架,中央是一块米黄色的榻榻米,榻榻米上立着两三个木人偶,有的学生正在攻击者人偶进行练习。

    小川寺浅拍了拍手,将大家聚集在一起:“好啦道馆的孩子们,今天为了欢迎我们的新人,由我来给大家在讲解一下我们剑道的知识。”小川寺浅看了看本久天空和四郎,“剑道,是我们修仙者的必修内容,因为我们在战斗的过程中可能遇到更强大的敌人,而这些敌人可能会对我们使用一些限制的术法使我们无法运用仙源,那么这时候我们就要用到武士刀了,我们这边的修仙者圣灵多半是前人所铸造的武士刀,所以学习剑道,其实也就是练习使用自己的圣灵。

    剑道在东瀛有很多的流派,例如上杉家族的豪杰一浪派,阪本家族的天人一心派,而我们小川家族和本久家族所修炼的剑道是由羽佐间道夫先生所创的行云鹤流派。

    行云鹤流派的宗旨是保护自己,而不是盲目的屠杀,羽佐间道夫先生在创立这个流派的时候身无分文,先生自幼便无父无母,母亲在他非常小的时候就被山匪杀害,父亲也被政府抓去做了壮丁,他本人是吃着村子里的百家饭长大的,在他小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要靠自己的力量保护村子里的大家,后来创立了道馆,研发出了行云鹤流的刀法,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一直在履行着保护村庄的职责。

    想必你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行云鹤流刀法,其宗旨就是攻守自如,可攻可退,灵活进攻,安然防守。保住性命才是强者的荣誉。这样的刀法很适合我们家族隐退争斗,自怡自得的信念,正所谓水也可以伤人,我希望学习行云鹤流刀法的诸位在需要自己时挺身而出,要为自己的信念而活。”

    小川寺浅吐了口气,表示自己就介绍到这里。小川四郎好奇为什么道馆里还有外人,但想到自己这样直接询问不太礼貌,便把到嘴的活憋了回去。小川寺浅向本久天空和四郎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过来。

    众人见小川寺浅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了,便散开继续练习。小川四郎看到其他人都离开,便问“寺浅叔,为什么这间道馆里面有不是小川家族的人?这里难道不是小川家族的道馆吗?”

    小川寺浅听见,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小声道:“老四,这话可不兴说啊。这间道馆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这就是羽佐间道夫先生的道馆,是由他的后人所经营的。

    羽佐家在小川家族还没发展起来的时候就一直经营着这家道馆,他们的威望是极高的,我们也要敬他们三分,羽佐家曾出过两个修仙者,但都不是非常优秀的人,所以对武士刀的运用非常精通,他们向各地的平民免费开放,如果有孩子想学,都可以来免费学习,所以很受平民的爱戴,你再说那些无礼的话,是要受羽佐家讨厌的。”

    小川四郎知趣地点点头,小川寺浅将他们带到空旷的地方,开始教学:“好了,行云鹤流式其实非常实用,它既可以抵挡住别人的攻击,也可以灵活的攻击别人,但是缺点也显而易见,招式不够多,攻击不够强,遇到极强的剑者也许没法使自己全身而退,但是这就已经足够了,我们能在这乱世中保护好自己就是了。”小川四郎不以为然,他觉得自己应该变得更强,就要学习更加高级的流派。

    小川寺浅从刀架上取下一柄三尺有余的木刀,他抓着刀柄挥舞了两下,感到很满意。“那接下来我就叫你们行云鹤流的第一式,所谓云飞燕南。”小川寺浅话音刚落,一个箭步冲出去,他两手将刀抓握在手中,斜劈而下,正在四郎以为仅此而已之时,小川寺浅以意料之外的方式扭转腰胯,跳起,在空中向后转去,手中的刀顺势劈下。四郎感觉自己的头上一凉,刀身轻轻地打在他的肩上。

    小川寺浅收刀,“我知道这是简单的第一式,但就是因为它是第一式,我们更应该认真练习,因为这是基础,只有精通了第一式,才能渐入佳境。”

    小川四郎简直以为自己聋了,什么?这叫简单的第一式?你的胯是怎么转的啊?人类怎么可能在空中将全身转到后面?这难道不是妖怪?他简直不能相信这是剑道,荒唐也要有个限度,这让自己怎么练习。

    小川四郎无计可施,只能细细琢磨小川寺浅刚刚的动作,正在思考时,本久天空发话了:“寺浅叔,我来试试。”她不知何时已经手握太刀,只见她也箭步冲向前去,斜劈,扭胯,跳起,转身,劈下,“咚”刀身落在前方的人偶身上。一套动作行如流水,前后不过两秒,敌人就已经被劈中了。

    小川寺浅鼓掌:“哈哈,不愧是天空,刚学习就能做到如此。”小川四郎毫不惊讶,他高速的转动他那理智的大脑,本久天空的修为高自己两阶,她能轻松的做出这一套动作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根本无需惊讶。

    事实上,的确如小川四郎所想,本久天空在来小川家之前就已经学习过行云鹤流,自然要比他这个修行小白厉害。小川四郎开始不理他们,专心地练习。

    嗯……既然我没办法做出一套动作,我便将它拆解开,一点一点的吃透,多年的物理研究已经让小川四郎变得理智而严谨,他知道怎么学习,尽管在外人看来他不是最用功的,但他总是能取得比那些努力的人更出色的成绩。小川四郎开始研究拆解的动作,箭步。斜劈。扭胯。跳起。转身。劈下。“噔”他精准的劈在了榻榻米上,人偶面无表情地立在旁边,好像很骄傲自己没有被劈到。

    就这样不停地练习,每次都精准的偏离目标,小川四郎不想就这么放弃,但是却没有什么起色。“小川四郎,扭胯的时候不要那么用力,要用胯,不是腰。”小川四郎练的满头大汗的时候,一个约摸十三四岁的小孩提醒道,他说话的声音还略带稚嫩。

    小川四郎看到小孩不屑的表情,有些恼火:“你是谁啊?哼,小鬼也想要教我吗。”小孩好像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自顾自的说着:“还有你跳跃的动作,很显然只有脚掌用力了,腿部的力量没有爆发出来,这就是为什么转体的时候会跌在垫子上的原因。”小川四郎觉得很烦,但是他也不敢发怒,他怕自己刚穿越到新世界就惹事上身,于是起身,准备远离这个小孩,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吗?哼,小鬼也要对我指指点点。

    小川四郎欲走,没想到那小孩发起了进攻,他身体后倾,一个滑铲将小川四郎铲倒,没等小川四郎喊疼,小孩灵巧地控制住小川四郎的双手,向后一扣,身体在空中翻转了半圈,骑在了小川四郎身上:“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你的转身,像是木头一样,僵硬,只有下半身在动,腰和肩完全没法配合起来,难道你只用下半身战斗吗?”小川四郎疯狂的晃动,挣扎着,但却没想到小孩有怪力一般将他死死的扣在地上,他根本连手都挣脱不开“你干嘛啊,小鬼,我警告你!我是小川家的人!”

    小孩面无表情,好像自己不过是控制住了一只兔子那样无所谓,他仍然用稚嫩的声音指出小川四郎动作的不规范:“嘛……你练不好的根本原因呢,还是因为你的基本功不扎实,身体素质不行,既然是小川家的人,为什么会如此孱弱,为什么连基本功都不扎实就来学习行云鹤流。”他好像在自问自答,但又句句点出小川四郎的不足。

    小川四郎开始叫喊:“既然你知道我是小川家的人,就给我放开!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这一声叫喊终于把周围人的注意吸引过来。“凪!你在干什么,快放开小川先生!”一直在道馆角落里坐着的中年妇女斥责道。

    叫凪的男孩看了一眼妇女,面无表情地松开小川四郎,他向后一翻,在空中翻了个完美的弧线,平稳落地。小川四郎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这时他才看清小孩的面容。

    这小孩恐怕是个面瘫,他的眼睛并不小,也不犀利,但是没有光亮,好像被什么巨大的悲伤所掩盖着,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如果真是这样,这小孩的心灵恐怕很脆弱,小孩的耳垂上有个瘊子,但并不影响他的颜值,刘海将他的眉毛遮起来,让人总感觉脸上缺些什么。

    小川四郎没有生气,自穿越依赖,他变得越来越谨慎,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丧失了自己的第二次生命,他不敢将自己的感情流露出来,喜怒哀乐都自己一个人吞下,他觉得只有自己谨慎起来周围才有安全感。他看了看小孩,问道:“你为什么压着我,你就是这样给人提建议的吗,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依然面无表情,嘴唇几乎没动的答道:“凪,羽佐凪。”小川四郎觉得这个小孩一定是有本事的,他看着羽佐凪,笑了起来:“哈哈哈,有趣的孩子,你既然什么都懂,那就和我比一比啊。”

    羽佐凪没想到小川四郎会是这样的反应,心里奇怪这个人怎么不生气,明明自己非常无礼,这人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羽佐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

    小川四郎正憋着一股气没法出,见羽佐凪同意了自己的切磋,兴致高涨起来。

    两人拉开距离,准备切磋,周围的人都走过来,小川寺浅看这边不对劲,也赶忙走来。小川四郎将刀捡起来,单手握紧,羽佐凪站在对面,双手持刀对准四郎。

    小川寺浅看到两人准备交战,正想去组止,小川四郎回头看了一眼,示意他不要干涉,过了片刻,小川辉,小川宏一郎,本久天空和道馆的其他学员将两人围起来。

    小川四郎右脚发力,全身的肌肉都开始运动起来,他以最快的速度扑向羽佐凪,羽佐凪依然保持着弓步姿势,丝毫没有移动的趋势,眼见小川四郎将要贴过来,羽佐凪突然跳了起来,

    “二式,月云当空。”

    羽佐凪的身体依然在空中,他将全身半缩起来,手中的刀向着小川四郎劈下去,羽佐凪在空中做了个空翻,他的刀借着空翻的力,直直的劈到小川四郎的背上,正在加速的小川四郎只觉得背上剧烈的疼痛,像是被人用鞭子抽打了一般,火辣辣的感觉迅速冲击着自己的大脑。羽佐凪像鸟一样落在地上,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小川四郎忍着背痛,踉跄着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去,只见羽佐凪以飞快的速度冲向自己,

    “一式,云飞燕南。”

    羽佐凪闪到小川四郎的身后跳起,转身,小川四郎将转未转的身体暴露在羽佐凪的攻击范围内,眼看他的刀就要打到小川四郎的头,但小川四郎却镇定自若地蹲下。羽佐凪的刀没有攻击到他的头部,反而由于用力过猛把自己摔了下去。

    小川四郎缓缓站起来,并没有太得意:“你们这些人真是愚昧,为什么要将战斗方式用什么流派来拘束起来,这就是所谓的灵活进攻吗?不过是打着灵活的幌子,做着死板的动作罢了,不过你们也就这点出息了,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随随便便编两个招式就能称之为流派了,战斗怎么能拿流派就一言以概之呢?被人踩在脚底反而自骄自傲,你们东瀛人就是这点,才在历史上错误百出,这样的民族不亡就怪了。”

    众人没有理解小川四郎的话,只是感觉他好像有点愠怒。羽佐凪那管他这么多,抄起木刀来就要冲上去,

    “四式,涛云摘桃。”

    羽佐凪的速度变得飞快,他不停的左右横跳,小川四郎看不清他向那一边冲过来,羽佐凪向下滑铲,小川四郎一下子看不到他了,一秒之内,羽佐凪已经到小川四郎身前,他提臂向上一斩,眼看着刀就要将小川四郎的腰间打去,小川四郎向后一撤,羽佐凪的力又一次打空,踉跄地摔了一跤。“呵,放心吧,你根本不可能打到我,所谓的灵活,不过是你们给死板起了个好听的名字罢了,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松的打倒对方,对方只不过是一个连基本功都不扎实的纨绔子弟,怎么会被他打倒呢。羽佐凪又一次进攻,他这下把自己的真实能力拿了出来。

    “六式,鹤归朝阳。”

    “五式,云鹤九霄。”

    “七式,白鹤展翅。”

    一个接一个的招式被羽佐凪灵活的使用出来,羽佐凪以极快的速度闪到小川四郎旁,向左横扫,小川四郎的腰间被痛击,疼痛感瞬间进入大脑。

    正当小川四郎叫苦不迭时,羽佐凪左脚踢向小川四郎腰间,木刀向下斩向小川四郎的跟腱,只见小川四郎的跟腱好像断了一般变得软了,羽佐凪又踹了小川四郎一脚,自己借力向后闪了一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小川四郎膝盖内侧。

    随着跟腱的痛感穿到大脑,紧接着是膝盖内侧的痛感,小川四郎直接跪倒在地,但仍用双手支撑着自己。

    羽佐凪趁势骑在小川四郎脖子上,将木刀对准小川四郎的头,直接刺了下去。

    小川四郎仍然清醒着,他将头一偏,木刀停不下来,直直的插入小川四郎的腹部。

    刀尖上滴下几滴血来。

    这一套流程不过两秒,小川四郎死死的抓着木刀,羽佐凪并不知道自己刺伤了他,仍在用力。

    “羽佐凪!”

    羽佐凪恍惚,他意识到事情出现了变故,连忙从小川四郎的身上下来,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

    小川四郎嘿嘿笑了笑,起初只是小声的,短短嘘嘘地笑,他的笑声逐渐变的大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好啊好啊,真是厉害啊。”小川四郎像是发疯了一样,开始哭起来,他边哭边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己只是想安全的活着,怎么就遭遇事故了呢,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生命,却是危机重重,自己还这么弱小,小川四郎很不甘,他很失望,对自己失望,但却哭笑不得。

    等到小川四郎情绪逐渐安定,他看向大家,每个人都正襟危坐,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嗯?战斗没结束吗?自己不是被打败了吗?血都流出来了啊诸位!小川四郎不了解东瀛人性格中的极端,他们认为,只有一方承认失败或被打死,这场战斗才算结束。所以,小川四郎还得继续战斗。

    小川四郎看着羽佐凪,羽佐凪在他看向大家的时候就又摆好了进攻的姿势。

    呵呵,战斗到死是吧!好,我今天就给你这个小鬼一个深刻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