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初遇徐枳轩
牧凡心里很清楚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没有容身之地，不说以后，就是今晚，女鬼一来，他就是死路一条了。
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先找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他开始到处乱逛，查看街边各种招人的小广告。
以前在家的时候他是那样向往城市生活，幻想着打工之后渐渐鼓起的腰包，混得风生水起之后回家的趾高气昂。可现在真到了城里才发现，像他这种没文化，没背景，没熟人的人在城市里想找一份工作是真的难。
如今不管在哪里都是学历说话，就连卖个手机，也至少是高中以上。看着那些招聘的小广告，难免越看越绝望。
倒也不是没有不要求学历的，比如某些比较偏的街道的小饭店，他们招人就不要求学历。可人家一般招的都是女性，牧凡这样一个邋遢的小子进去，不用说，定是被轰出来的命运。
还有就是工厂普工，对于文化程度也没多大要求，能认识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就OK。可他现在的所在应该是在城市的中心地带，工厂不多。
转悠了一个下午倒也找到了两家小工厂，可就牧凡现在这一身的狼狈比叫花子都不如，别说进工厂了，连保安室都进不去。每次只要一靠近就会被保安们凶神恶煞的给轰出来。
从正午一直找到黄昏牧凡也没能找到一个可以让他安身的地方。越是接近夜晚，他的心越是不安。
又是魑魅魍魉横行的时候了，今天晚上，等待他的又将是怎样的命运呢？明天的太阳，他是否还能看到。
天渐渐黑下来，牧凡只能在大街上不停的走。不知道去哪里，没有目标。只是一个劲儿的往人多的地方走。
他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有恶鬼扑过来杀了他。周围的行人见他这副模样都当他是神经病一般，躲他躲得远远的，生怕他讹上他们似的。
时间渐渐地晚了，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牧凡也越来越害怕。他总感觉身后凉飕飕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可当他无比紧张的回头去看，又什么都看不到。
牧凡不停的回头看后面，走得有些跌跌撞撞的，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情况。
突然，一股大力撞上了他。他只觉得胸口一痛，脚下一个不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不由地“哎呦”痛叫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小兄弟，你没事吧。”一个好听的男人声音在牧凡的耳边响起，随后就有一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试图将他扶起来。
牧凡伸手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和磕到的手肘，皱眉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看起来应该是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不算特别帅，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干净，很温暖。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明亮，就像是黑夜中璀璨的星光。
气质是个神奇的东西，有这样一身气质的人，让牧凡只是看了一眼就生出了一种很亲近的感觉。
男人将牧凡扶起来，开始查看他有没有受伤。才看了一眼，眉头就微微的皱起来了。
昨晚的牧凡甚是狼狈，身上也是伤痕累累。手肘上昨晚摔破了皮，今天刚刚结了痂。现在一摔，结的血痂被蹭掉，又一次流了血。
“怎么伤成这样，得赶紧处理。走，我带你去医院。”男人着急的说道，拉着牧凡就要走。
牧凡从小倍尝世人冷眼，对于别人的情绪倒是感受的很清楚。男人依旧平静的声音中也染上了丝丝情绪，可他却听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哦，不用了，就是破了点皮而已，洗洗就好了。”牧凡看了看手肘上的伤满不在乎的说道。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小时候也经常磕磕碰碰的受伤，都是用水洗洗了事，也没怎么样。
牧凡沙哑着嗓子拒绝，出身农村的他实在是没把这点伤放在心上。
“不行，天气这么热，会感染的。”男人不由分说，扶着牧凡就走。牧凡本来还想挣扎一下，却迎来了他一个严肃的眼神。
“听话。”
两个字从男人口中说出来，带着淡淡的暖意和不容商酌的霸气。这两个字，牧凡极少听到，除了爷爷跟老爸之外没人会这么跟他说话。加上他现在一个人在外面，正是脆弱绝望的时候，这样简单的两个字便让他动摇，乖乖的任由男人扶着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之后，他停在了路边停靠的一辆黑色SUV旁边，打开副驾驶的门示意牧凡上车。
牧凡看了看干净得一尘不染的车座，再看看自己这邋遢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坐上去。
见牧凡犹豫，男人在后面推了他一下。力道不大，意思却是很明显。
牧凡深吸一口气上了车，男人从车前面绕到驾驶座。车子发动，在平坦的马路上没有一点颠簸。有个人在身边，牧凡的心里安定了不少。从昨天就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
“我叫徐枳轩，你呢？”男人自我介绍，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牧凡低着头，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不再说话。他很累，又彷徨，完全不愿意多说话。牧凡就这样沉默着，徐枳轩也没再出声。
他的手依旧在方向盘上敲着，轻微的声音在安静的车里清晰可闻。听着敲击的节奏，牧凡那本来乱跳的心竟然渐渐平静了下来。
“听你说话不是本地人，外地来的吗？怎么一个人？”等红灯的时候，徐枳轩点上了一根烟，吐出一口烟雾之后再次偏过头来问牧凡。他这一句话勾起牧凡心中的凄苦，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牧凡哽咽着将自己怎样被堂哥丢在这座城市的事说了一遍，话说完，他已是泣不成声了。
徐枳轩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抽着烟。绿灯亮起的时候徐枳轩将烟屁股在烟灰缸中按灭，再次发动了车子。寂静的车里除了我抽抽搭搭的哭声之外再无任何声音。
牧凡哭了好一会儿之后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抬起头再看徐枳轩，他还是那么平静。
见牧凡抬头，徐枳轩将纸巾递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就沉默的开车。一直到医院，两人也没再说一句话。牧凡莫名的感觉心里有些酸楚，他不求徐枳轩能帮他，但至少，他希望能得到一句安慰。
等了很久，徐枳轩依旧沉默，牧凡终究没有等来想要的安慰。果然，人心都是冷漠的。之所以带他来医院或许只是因为撞到了他怕被讹上吧！
牧凡心里胡思乱想着，之前对徐枳轩的好感荡然无存。之后回想起来，才知道他此刻的心态是那么的幼稚可笑。
到了医院，徐枳轩带着牧凡去将伤口清洗了一下，拿了点药也就出来了。
从医院出来，牧凡站在车边不再上车。徐枳轩只是不小心撞了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甚至连他昨晚弄的那些伤都一并治疗了，实在没有理由再赖上他。
“那个，我就不上车了，谢谢徐先生带我来医院。”
牧凡跟徐枳轩道过谢之后立刻转身离开，生怕再晚哪怕一刻，就再也没有勇气重新面对黑暗。
“你等等。”
牧凡刚转身，又被徐枳轩叫住，牧凡回过头就发现徐枳轩坐在驾驶座上，正偏着头看着他。徐枳轩的嘴角总是带着那种浅淡的笑意，不是牧凡所见惯的那种嘲讽笑容。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真诚，温暖。
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先找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他开始到处乱逛，查看街边各种招人的小广告。
以前在家的时候他是那样向往城市生活，幻想着打工之后渐渐鼓起的腰包，混得风生水起之后回家的趾高气昂。可现在真到了城里才发现，像他这种没文化，没背景，没熟人的人在城市里想找一份工作是真的难。
如今不管在哪里都是学历说话，就连卖个手机，也至少是高中以上。看着那些招聘的小广告，难免越看越绝望。
倒也不是没有不要求学历的，比如某些比较偏的街道的小饭店，他们招人就不要求学历。可人家一般招的都是女性，牧凡这样一个邋遢的小子进去，不用说，定是被轰出来的命运。
还有就是工厂普工，对于文化程度也没多大要求，能认识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就OK。可他现在的所在应该是在城市的中心地带，工厂不多。
转悠了一个下午倒也找到了两家小工厂，可就牧凡现在这一身的狼狈比叫花子都不如，别说进工厂了，连保安室都进不去。每次只要一靠近就会被保安们凶神恶煞的给轰出来。
从正午一直找到黄昏牧凡也没能找到一个可以让他安身的地方。越是接近夜晚，他的心越是不安。
又是魑魅魍魉横行的时候了，今天晚上，等待他的又将是怎样的命运呢？明天的太阳，他是否还能看到。
天渐渐黑下来，牧凡只能在大街上不停的走。不知道去哪里，没有目标。只是一个劲儿的往人多的地方走。
他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有恶鬼扑过来杀了他。周围的行人见他这副模样都当他是神经病一般，躲他躲得远远的，生怕他讹上他们似的。
时间渐渐地晚了，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牧凡也越来越害怕。他总感觉身后凉飕飕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可当他无比紧张的回头去看，又什么都看不到。
牧凡不停的回头看后面，走得有些跌跌撞撞的，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情况。
突然，一股大力撞上了他。他只觉得胸口一痛，脚下一个不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不由地“哎呦”痛叫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小兄弟，你没事吧。”一个好听的男人声音在牧凡的耳边响起，随后就有一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试图将他扶起来。
牧凡伸手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和磕到的手肘，皱眉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看起来应该是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不算特别帅，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干净，很温暖。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明亮，就像是黑夜中璀璨的星光。
气质是个神奇的东西，有这样一身气质的人，让牧凡只是看了一眼就生出了一种很亲近的感觉。
男人将牧凡扶起来，开始查看他有没有受伤。才看了一眼，眉头就微微的皱起来了。
昨晚的牧凡甚是狼狈，身上也是伤痕累累。手肘上昨晚摔破了皮，今天刚刚结了痂。现在一摔，结的血痂被蹭掉，又一次流了血。
“怎么伤成这样，得赶紧处理。走，我带你去医院。”男人着急的说道，拉着牧凡就要走。
牧凡从小倍尝世人冷眼，对于别人的情绪倒是感受的很清楚。男人依旧平静的声音中也染上了丝丝情绪，可他却听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哦，不用了，就是破了点皮而已，洗洗就好了。”牧凡看了看手肘上的伤满不在乎的说道。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小时候也经常磕磕碰碰的受伤，都是用水洗洗了事，也没怎么样。
牧凡沙哑着嗓子拒绝，出身农村的他实在是没把这点伤放在心上。
“不行，天气这么热，会感染的。”男人不由分说，扶着牧凡就走。牧凡本来还想挣扎一下，却迎来了他一个严肃的眼神。
“听话。”
两个字从男人口中说出来，带着淡淡的暖意和不容商酌的霸气。这两个字，牧凡极少听到，除了爷爷跟老爸之外没人会这么跟他说话。加上他现在一个人在外面，正是脆弱绝望的时候，这样简单的两个字便让他动摇，乖乖的任由男人扶着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之后，他停在了路边停靠的一辆黑色SUV旁边，打开副驾驶的门示意牧凡上车。
牧凡看了看干净得一尘不染的车座，再看看自己这邋遢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坐上去。
见牧凡犹豫，男人在后面推了他一下。力道不大，意思却是很明显。
牧凡深吸一口气上了车，男人从车前面绕到驾驶座。车子发动，在平坦的马路上没有一点颠簸。有个人在身边，牧凡的心里安定了不少。从昨天就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
“我叫徐枳轩，你呢？”男人自我介绍，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牧凡低着头，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不再说话。他很累，又彷徨，完全不愿意多说话。牧凡就这样沉默着，徐枳轩也没再出声。
他的手依旧在方向盘上敲着，轻微的声音在安静的车里清晰可闻。听着敲击的节奏，牧凡那本来乱跳的心竟然渐渐平静了下来。
“听你说话不是本地人，外地来的吗？怎么一个人？”等红灯的时候，徐枳轩点上了一根烟，吐出一口烟雾之后再次偏过头来问牧凡。他这一句话勾起牧凡心中的凄苦，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牧凡哽咽着将自己怎样被堂哥丢在这座城市的事说了一遍，话说完，他已是泣不成声了。
徐枳轩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抽着烟。绿灯亮起的时候徐枳轩将烟屁股在烟灰缸中按灭，再次发动了车子。寂静的车里除了我抽抽搭搭的哭声之外再无任何声音。
牧凡哭了好一会儿之后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抬起头再看徐枳轩，他还是那么平静。
见牧凡抬头，徐枳轩将纸巾递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就沉默的开车。一直到医院，两人也没再说一句话。牧凡莫名的感觉心里有些酸楚，他不求徐枳轩能帮他，但至少，他希望能得到一句安慰。
等了很久，徐枳轩依旧沉默，牧凡终究没有等来想要的安慰。果然，人心都是冷漠的。之所以带他来医院或许只是因为撞到了他怕被讹上吧！
牧凡心里胡思乱想着，之前对徐枳轩的好感荡然无存。之后回想起来，才知道他此刻的心态是那么的幼稚可笑。
到了医院，徐枳轩带着牧凡去将伤口清洗了一下，拿了点药也就出来了。
从医院出来，牧凡站在车边不再上车。徐枳轩只是不小心撞了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甚至连他昨晚弄的那些伤都一并治疗了，实在没有理由再赖上他。
“那个，我就不上车了，谢谢徐先生带我来医院。”
牧凡跟徐枳轩道过谢之后立刻转身离开，生怕再晚哪怕一刻，就再也没有勇气重新面对黑暗。
“你等等。”
牧凡刚转身，又被徐枳轩叫住，牧凡回过头就发现徐枳轩坐在驾驶座上，正偏着头看着他。徐枳轩的嘴角总是带着那种浅淡的笑意，不是牧凡所见惯的那种嘲讽笑容。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真诚，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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