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魔血
见赵义清等人离去，留下的人一脸愤慨，指着他的背影破口大骂，张铁山早已看透他们，只是朝地上呸了口水。
却听李寒霜说道：
“你们也逃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倦：“能逃多少是多少。”
“秋水阁已经散了。”
三人相视一眼，纷纷停下，调转马头排成一列，将道路堵得死死的。
“即使他们走了，我们仍然要去杀他一阵。”
“虽然秋水阁被毁，但我们永远是秋水阁弟子，认你这个掌门！”
“我们掩护你！”
张铁山拍着马背上的兄弟尸体，低声说道：“我可能不能带你回家了。”
“再见！”
说完，张铁山高举火把，长剑一拍马腹，高呼着向黑暗发起冲锋，另两人也紧紧跟随。
“来啊！小鬼们！”
嘶吼的声音震落树上积雪，孤独的火炬似乎也染上三人的豪情。
黑暗中扭曲的怪物被三人吸引，争先恐后向三人涌去。
黎晨看着三人渐渐远去，三团火光在黑暗的森林中摇曳，风声，呼喝声，野兽嚎叫声渐渐响成一团，变得嘈杂，又渐渐变得遥远。
……
随着马车前行，周围树林里淅淅索索的说话声也渐渐消失了。
望了许久，三名骑手也没有回来。
一队人马骤然只剩两辆马车，火炬只能勉笼罩亮周边的路面，显得有些孤独寂寥。
“他们死了。”李寒霜突然说道。
黎晨回望黑暗的来路，对着那三名骑手的方向拱手，感慨道：“知其不可而为之，都是英雄。”
“英雄？我倒宁愿他们也逃了。”李寒霜说道，“他们没了，秋水阁也没了。”
黎晨从她话语中听出一丝感伤，正想说点什么宽慰她，但就在这时，他听到后方的森林中又重新响起窃窃私语。
“它们追上来了！”
它们来得这么快，想来那三名秋水阁弟子确实死了。
这时小队已只剩两辆马车，能动弹的除了两位赶车人，就只剩重伤的黎晨一人，又如何抵挡兽群？
“姑娘不如也骑马走吧，现在还有机会。”黎晨说道。
李寒霜不答。
“傻子，你让她走，我俩咋办？找她要药，现在是个好机会。”马车老人说道。
黎晨并不对老人口中的药抱有希望，就算那药真能治好自己的伤，恐怕起药效也要很久，远水解不了近渴，但不妨姑且尝试一下。
于是他装作自言自语地说话，来提醒李寒霜：
“可惜我重伤之躯，不能助姑娘一臂之力。”
果然，李寒霜沉吟半响后，突然说道：“我这倒有一味药，能让你立刻好转，只不过副作用极大……”
“答应她，快答应她。”马车老人说道。
黎晨点点头。
“生死关头，也顾不得什么副作用了，若姑娘真有神药，还请赐下。”
“好！以后莫怨我没提醒你。”
李寒霜说罢，便从衣兜里取出一个瓶子，回身抛给黎晨。
黎晨接过瓶子仔细观察，那是一个拇指大的青花瓷瓶，瓶身上的图案好似一篇佛家经文，白色的塞子上却贴着道家符纸。
扯开塞子，瓶中仅残留几滴腥臭的褐红色液体，若真有效，想来是李寒霜留着自己保命用的。
“这么点？真是小气。”老人嘲讽道。
黎晨不理老人，向李寒霜问道：“这是？”
“长青寺的万年佛心露。”马车老人说道。
“远古神魔的魔血。”李寒霜说道。
两人的说辞截然不同，黎晨也不知谁真谁假，他也不再犹豫，仰头一口把那几滴红色液体吞下。
他倒是想看看这瓶子里的东西喝了有什么效果，佛心露也好，魔血也罢，反正他是将死之人。
那几滴液体口感极差，黎晨把它倒在舌尖上的一瞬间，便差点俯身吐出来。
一股浓稠腐朽的味道，像是泥水混了狗血发酵了几百年一般，它顺着喉咙入腹，接着便从腹部扩散全身。渐渐地，黎晨全身也似乎变得如那味道般麻木腐朽。
黎晨惊奇地发现，但不过几次呼吸间，他身上的疼痛已经大为消减，又缓了一会儿，他试着抬下胳膊大腿，居然发现自己已行动自如。
他身上的伤势并没有好转，但他感觉自己好了。
李寒霜说道:“它只能暂时止住你的伤痛，要彻底治好你的伤，还是得到叶阳县。”
仅是这样，黎晨已经满足了，没有痛苦干扰，他整个人好似重生一般。
他双手抱拳，就连说话也顺畅许多。
“多谢姑娘！”
李寒霜点点头，见黎晨一改之前虚弱的模样，便说道：
“马车上有些布料和金疮药，你看能不能找点有用的。”
黎晨答应一声。
马车上有几个木箱，胡乱装着些食物药品，周围散乱放着用过的刀剑，黎晨甚至看到了军队用的长枪劲弩盾牌。
黎晨从木箱中翻出麻布药粉，给自己伤口上药包扎。
直到此时，他终于有心思细检查自己伤势，其他小伤不说，只胸口那三道划过心脏爪痕，便足以致命，不仅如此，他脖子还被叼走一块肉，腹部有五道贯穿伤，肋部骨折，腿部露骨……
但他居然还奇迹般的活着。
甚至随着那几滴“万年佛心露”药效发挥，他诡异地感觉到，自己状态越来越好，越来越强壮。趁着有时间，黎晨也勉强包扎了马车上剩余昏迷的两人。
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挺过来。
同时，为了减轻负重，黎晨抛下了马车上的杂物，只剩下武器和一点食物，外加那个黑木匣子。
黎晨仔细打量着那黑木匣子，它外挂一把小锁，锁的表面锈迹斑斑，除了看上去有些年代感之外，别无特殊。
但铁盒子被人小心地安放在一个木箱子中央，箱子里垫满了布条防护，对比伤员头下垫着的几束稻草，待遇可以算得上是奢侈。
黎晨问过李寒霜那是什么，但李寒霜并不回答。
马车老人倒是非常确信，木匣子里装满了万年佛心露，他见到过。
黎晨不知道马车老人说的真假，若真是万年佛心露，为何李寒霜不拿它出来医治众人？
他很想打开看看，但知道那匣子被李寒霜看重，也就没有擅动。
虽然抛下许多杂物，但马匹早已气喘吁吁，速度快不起来。
渐渐的，马车快被森林中的暗影追上了。
“你继续驾驶，我尽量拖延一阵。”他对李寒霜说道。
却听李寒霜说道：
“你们也逃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倦：“能逃多少是多少。”
“秋水阁已经散了。”
三人相视一眼，纷纷停下，调转马头排成一列，将道路堵得死死的。
“即使他们走了，我们仍然要去杀他一阵。”
“虽然秋水阁被毁，但我们永远是秋水阁弟子，认你这个掌门！”
“我们掩护你！”
张铁山拍着马背上的兄弟尸体，低声说道：“我可能不能带你回家了。”
“再见！”
说完，张铁山高举火把，长剑一拍马腹，高呼着向黑暗发起冲锋，另两人也紧紧跟随。
“来啊！小鬼们！”
嘶吼的声音震落树上积雪，孤独的火炬似乎也染上三人的豪情。
黑暗中扭曲的怪物被三人吸引，争先恐后向三人涌去。
黎晨看着三人渐渐远去，三团火光在黑暗的森林中摇曳，风声，呼喝声，野兽嚎叫声渐渐响成一团，变得嘈杂，又渐渐变得遥远。
……
随着马车前行，周围树林里淅淅索索的说话声也渐渐消失了。
望了许久，三名骑手也没有回来。
一队人马骤然只剩两辆马车，火炬只能勉笼罩亮周边的路面，显得有些孤独寂寥。
“他们死了。”李寒霜突然说道。
黎晨回望黑暗的来路，对着那三名骑手的方向拱手，感慨道：“知其不可而为之，都是英雄。”
“英雄？我倒宁愿他们也逃了。”李寒霜说道，“他们没了，秋水阁也没了。”
黎晨从她话语中听出一丝感伤，正想说点什么宽慰她，但就在这时，他听到后方的森林中又重新响起窃窃私语。
“它们追上来了！”
它们来得这么快，想来那三名秋水阁弟子确实死了。
这时小队已只剩两辆马车，能动弹的除了两位赶车人，就只剩重伤的黎晨一人，又如何抵挡兽群？
“姑娘不如也骑马走吧，现在还有机会。”黎晨说道。
李寒霜不答。
“傻子，你让她走，我俩咋办？找她要药，现在是个好机会。”马车老人说道。
黎晨并不对老人口中的药抱有希望，就算那药真能治好自己的伤，恐怕起药效也要很久，远水解不了近渴，但不妨姑且尝试一下。
于是他装作自言自语地说话，来提醒李寒霜：
“可惜我重伤之躯，不能助姑娘一臂之力。”
果然，李寒霜沉吟半响后，突然说道：“我这倒有一味药，能让你立刻好转，只不过副作用极大……”
“答应她，快答应她。”马车老人说道。
黎晨点点头。
“生死关头，也顾不得什么副作用了，若姑娘真有神药，还请赐下。”
“好！以后莫怨我没提醒你。”
李寒霜说罢，便从衣兜里取出一个瓶子，回身抛给黎晨。
黎晨接过瓶子仔细观察，那是一个拇指大的青花瓷瓶，瓶身上的图案好似一篇佛家经文，白色的塞子上却贴着道家符纸。
扯开塞子，瓶中仅残留几滴腥臭的褐红色液体，若真有效，想来是李寒霜留着自己保命用的。
“这么点？真是小气。”老人嘲讽道。
黎晨不理老人，向李寒霜问道：“这是？”
“长青寺的万年佛心露。”马车老人说道。
“远古神魔的魔血。”李寒霜说道。
两人的说辞截然不同，黎晨也不知谁真谁假，他也不再犹豫，仰头一口把那几滴红色液体吞下。
他倒是想看看这瓶子里的东西喝了有什么效果，佛心露也好，魔血也罢，反正他是将死之人。
那几滴液体口感极差，黎晨把它倒在舌尖上的一瞬间，便差点俯身吐出来。
一股浓稠腐朽的味道，像是泥水混了狗血发酵了几百年一般，它顺着喉咙入腹，接着便从腹部扩散全身。渐渐地，黎晨全身也似乎变得如那味道般麻木腐朽。
黎晨惊奇地发现，但不过几次呼吸间，他身上的疼痛已经大为消减，又缓了一会儿，他试着抬下胳膊大腿，居然发现自己已行动自如。
他身上的伤势并没有好转，但他感觉自己好了。
李寒霜说道:“它只能暂时止住你的伤痛，要彻底治好你的伤，还是得到叶阳县。”
仅是这样，黎晨已经满足了，没有痛苦干扰，他整个人好似重生一般。
他双手抱拳，就连说话也顺畅许多。
“多谢姑娘！”
李寒霜点点头，见黎晨一改之前虚弱的模样，便说道：
“马车上有些布料和金疮药，你看能不能找点有用的。”
黎晨答应一声。
马车上有几个木箱，胡乱装着些食物药品，周围散乱放着用过的刀剑，黎晨甚至看到了军队用的长枪劲弩盾牌。
黎晨从木箱中翻出麻布药粉，给自己伤口上药包扎。
直到此时，他终于有心思细检查自己伤势，其他小伤不说，只胸口那三道划过心脏爪痕，便足以致命，不仅如此，他脖子还被叼走一块肉，腹部有五道贯穿伤，肋部骨折，腿部露骨……
但他居然还奇迹般的活着。
甚至随着那几滴“万年佛心露”药效发挥，他诡异地感觉到，自己状态越来越好，越来越强壮。趁着有时间，黎晨也勉强包扎了马车上剩余昏迷的两人。
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挺过来。
同时，为了减轻负重，黎晨抛下了马车上的杂物，只剩下武器和一点食物，外加那个黑木匣子。
黎晨仔细打量着那黑木匣子，它外挂一把小锁，锁的表面锈迹斑斑，除了看上去有些年代感之外，别无特殊。
但铁盒子被人小心地安放在一个木箱子中央，箱子里垫满了布条防护，对比伤员头下垫着的几束稻草，待遇可以算得上是奢侈。
黎晨问过李寒霜那是什么，但李寒霜并不回答。
马车老人倒是非常确信，木匣子里装满了万年佛心露，他见到过。
黎晨不知道马车老人说的真假，若真是万年佛心露，为何李寒霜不拿它出来医治众人？
他很想打开看看，但知道那匣子被李寒霜看重，也就没有擅动。
虽然抛下许多杂物，但马匹早已气喘吁吁，速度快不起来。
渐渐的，马车快被森林中的暗影追上了。
“你继续驾驶，我尽量拖延一阵。”他对李寒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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