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代价
李寒霜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鲜血，浑身的伤痛也压抑不住她的兴奋，她对黎晨说道：“成了，我剑法也成了。”
她扬眉吐气道：“哈哈，我如今在秋水阁也算无敌了，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喜，看谁还敢来教训我！”
黎晨见她快乐的模样，有些不忍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只得低垂下眉头。
待她平复气息后，他提醒道：“你还记得其他事情吗？比如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
李寒霜想了想，回答道：“嗯……从小到大事情，基本都记得。”
“要说最近发生的大事嘛，那当然是皇帝老儿又死了，这几任皇帝死得太快了，没一个在皇位上坐满五年。”
“继任的好像是皇帝的兄弟，以前的四皇子。”
“我爹前几日总是喝得大醉而归，总是给我说‘死得好，死得好！苍天有眼’。”
黎晨听她说起皇帝驾崩，他对此事也毫无印象，好在听到木板在一旁解释。
他对李寒霜说道：“那已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什么？”李寒霜愣住了。
木板说道：“你还是直接告诉她吧，不能瞒着她，否则她真跑回秋水阁，危险不说，满怀期待地看着一地废墟，更容易崩溃。”
黎晨微微点头，觉得它说得对，他抬头望着李寒霜，低声说道：“你失忆了，你的记忆停在四年前，这四年里，还发生了一些事情，你已经不用担心回秋水阁被人训斥了。”
“因为秋水阁已经……没了。”
“秋水阁没了？”李寒霜的笑容僵在脸上，瞪大了眼睛。
“没了。”黎晨看着她的眼睛，轻轻说道。
“假的吧？你在骗我对吗？”
李寒霜在刚才运功时便知道，自己确实失忆了，她的直觉与模糊的记忆告诉她，眼前的人并没有说谎。只是她无法接受秋水阁已经没了的事实。
“那我爹娘呢？”
“你爹娘是？”
“我爹是秋水阁掌门李钦，我娘名为罗霞云。”李寒霜急切说道。
“我不知道他们，我只知道，你现在便是秋水阁掌门了。”
李寒霜愣住了，手中剑柄噗嗤一声，没入雪中。
缓了一会儿，她转身就往森林方向走。
“我要回秋水谷看看。”
“拦住，拦住，她现在回去就是送死，没人帮你，你黎明前到不了客栈，说不定也得死。”木板说道。
“李姑娘，你包裹里有个木匣子，你九死一生把它带出来，如今又要把它带回去？”黎晨对李寒霜说道。
李寒霜停下脚步，她将视线从远方森林的暗影挪到肩头包裹，又挪到躺在雪地中的黎晨身上。
一番思考后，她回转脚步，重新捡起拉木板的绳子。
“我先送你到客栈，安顿好你后我立刻就走。”
黎晨劝道：“回去的路很危险。”
“如果秋水阁没了，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李寒霜认真回答道。
两人在沉默中前行，过了一会儿，李寒霜又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黎晨知道的也不多，只能把自己从马车后醒来的事情都说了。
当说到醒来血树兽群时，李寒霜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讶，说道众人抛下尸体逃生时，她的表情开始变得悲伤。
后来黎晨说道张铁山等人死去时，李寒霜终于开口。
“不可能！张师兄武艺高强，不可能死的……”
说道赵长老等人背叛她，临阵脱逃时，她也反驳：
“赵师叔是很好的人，每次爹娘生气，都是他来帮我。”
“小师弟从来都听我的……”
李寒霜对秋水阁依恋极深，像个小姑娘般与黎晨争辩，好似如此便能维护众人在她心中的地位一般。
每当此时，黎晨便静静地看着她，他知道一个人被悲伤的事情伤害两遍，是多么残忍。
之前的李寒霜还能默默咬牙承受，如今心理突然年轻了几岁的她，心态发生变化，显然已在崩溃边缘。
她每次的争辩都以哽咽结束，她似乎也知道，黎晨说的便是事实。
黎晨待她平静，又开始慢慢继续述说。
当听到他喝了几滴药便起死回生后，她也有些疑惑，显然此时的她也对那药不熟。
“远古神魔的魔血？长青寺的万年佛心露？”
“我好像听爹爹提起过这东西，它只能修士使用，普通人接触必死无疑。”
“你也不像修士啊。”
李寒霜检查黎晨身体，看着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口，又说道：“那药确实发挥了作用，否则你早就死了。”
修士？黎晨脑海中对这两字依旧一片空白，他问道：“什么是修士？”
“修士就是……”李寒霜支支吾吾想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挥手道：“要解释太麻烦了，以后给你说吧。”
黎晨点点头，只得押下心中的疑惑，对李寒霜说道：“你抢回来的那木匣子里，应该还有几瓶我说的药，你一身的伤，说不定也能用用。”
李寒霜扯开包裹，将匣子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你东西没拿，只捡了个空盒子回来？”黎晨有些奇怪。
他回忆当时的情景，两人被尸狼群围攻，李寒霜拼命突围要去捡这匣子，生死关头，她没时间把药瓶装进去？
“说不通，不捡药捡个空匣子回来，不如不捡，除非……你当时就是冲着这木匣子去的。”
“我好像见过这匣子……在我爹爹的书房里。”
李寒霜把木匣子里里外外检查一遍，除了木材看起来有些年头，也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她把木匣子重新装回包裹，对黎晨说道：“继续说那药吧。”
“那药我是用不了的。”她看着自己的手掌，“我修避尘决，如今都已快大成，此生不能修仙，但也不会被超越凡世的力量沾染，这种神奇的药，对我应该是没有用的。”
“赵师叔功力深厚，血林开道也不见衰颓，你说我胜过他，想来也是因为我练避尘决，无视他的内力，让他措手不及。”
“你说后来我不骑马，可能是因为那马已经死亡，全靠邪气支撑，我若碰触它，邪气便会消散，它坚持不到突围成功。”
黎晨听了李寒霜的话语，心中倒是解开一些疑惑。
又见李寒霜看着自己，严肃说道：“虽说那药能让人起死回生，但代价极大。”
“你之前提醒过我，但生死关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黎晨点点头，问道：“代价是什么？”
“魔血是能让人起死回生，但凡人沾染一滴，便会变异成魔，六亲不认。”
“修士沾染一滴，便会污染道心，侵蚀道种，从此疯疯癫癫，时人时鬼，最后也难逃堕入魔道的命运。”
这么严重？黎晨张了张嘴，说道：“我当时好像直接喝了一瓶……”
李寒霜吓了一跳，问道：“你居然没当场爆体而亡？”
她扬眉吐气道：“哈哈，我如今在秋水阁也算无敌了，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喜，看谁还敢来教训我！”
黎晨见她快乐的模样，有些不忍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只得低垂下眉头。
待她平复气息后，他提醒道：“你还记得其他事情吗？比如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
李寒霜想了想，回答道：“嗯……从小到大事情，基本都记得。”
“要说最近发生的大事嘛，那当然是皇帝老儿又死了，这几任皇帝死得太快了，没一个在皇位上坐满五年。”
“继任的好像是皇帝的兄弟，以前的四皇子。”
“我爹前几日总是喝得大醉而归，总是给我说‘死得好，死得好！苍天有眼’。”
黎晨听她说起皇帝驾崩，他对此事也毫无印象，好在听到木板在一旁解释。
他对李寒霜说道：“那已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什么？”李寒霜愣住了。
木板说道：“你还是直接告诉她吧，不能瞒着她，否则她真跑回秋水阁，危险不说，满怀期待地看着一地废墟，更容易崩溃。”
黎晨微微点头，觉得它说得对，他抬头望着李寒霜，低声说道：“你失忆了，你的记忆停在四年前，这四年里，还发生了一些事情，你已经不用担心回秋水阁被人训斥了。”
“因为秋水阁已经……没了。”
“秋水阁没了？”李寒霜的笑容僵在脸上，瞪大了眼睛。
“没了。”黎晨看着她的眼睛，轻轻说道。
“假的吧？你在骗我对吗？”
李寒霜在刚才运功时便知道，自己确实失忆了，她的直觉与模糊的记忆告诉她，眼前的人并没有说谎。只是她无法接受秋水阁已经没了的事实。
“那我爹娘呢？”
“你爹娘是？”
“我爹是秋水阁掌门李钦，我娘名为罗霞云。”李寒霜急切说道。
“我不知道他们，我只知道，你现在便是秋水阁掌门了。”
李寒霜愣住了，手中剑柄噗嗤一声，没入雪中。
缓了一会儿，她转身就往森林方向走。
“我要回秋水谷看看。”
“拦住，拦住，她现在回去就是送死，没人帮你，你黎明前到不了客栈，说不定也得死。”木板说道。
“李姑娘，你包裹里有个木匣子，你九死一生把它带出来，如今又要把它带回去？”黎晨对李寒霜说道。
李寒霜停下脚步，她将视线从远方森林的暗影挪到肩头包裹，又挪到躺在雪地中的黎晨身上。
一番思考后，她回转脚步，重新捡起拉木板的绳子。
“我先送你到客栈，安顿好你后我立刻就走。”
黎晨劝道：“回去的路很危险。”
“如果秋水阁没了，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李寒霜认真回答道。
两人在沉默中前行，过了一会儿，李寒霜又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黎晨知道的也不多，只能把自己从马车后醒来的事情都说了。
当说到醒来血树兽群时，李寒霜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讶，说道众人抛下尸体逃生时，她的表情开始变得悲伤。
后来黎晨说道张铁山等人死去时，李寒霜终于开口。
“不可能！张师兄武艺高强，不可能死的……”
说道赵长老等人背叛她，临阵脱逃时，她也反驳：
“赵师叔是很好的人，每次爹娘生气，都是他来帮我。”
“小师弟从来都听我的……”
李寒霜对秋水阁依恋极深，像个小姑娘般与黎晨争辩，好似如此便能维护众人在她心中的地位一般。
每当此时，黎晨便静静地看着她，他知道一个人被悲伤的事情伤害两遍，是多么残忍。
之前的李寒霜还能默默咬牙承受，如今心理突然年轻了几岁的她，心态发生变化，显然已在崩溃边缘。
她每次的争辩都以哽咽结束，她似乎也知道，黎晨说的便是事实。
黎晨待她平静，又开始慢慢继续述说。
当听到他喝了几滴药便起死回生后，她也有些疑惑，显然此时的她也对那药不熟。
“远古神魔的魔血？长青寺的万年佛心露？”
“我好像听爹爹提起过这东西，它只能修士使用，普通人接触必死无疑。”
“你也不像修士啊。”
李寒霜检查黎晨身体，看着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口，又说道：“那药确实发挥了作用，否则你早就死了。”
修士？黎晨脑海中对这两字依旧一片空白，他问道：“什么是修士？”
“修士就是……”李寒霜支支吾吾想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挥手道：“要解释太麻烦了，以后给你说吧。”
黎晨点点头，只得押下心中的疑惑，对李寒霜说道：“你抢回来的那木匣子里，应该还有几瓶我说的药，你一身的伤，说不定也能用用。”
李寒霜扯开包裹，将匣子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你东西没拿，只捡了个空盒子回来？”黎晨有些奇怪。
他回忆当时的情景，两人被尸狼群围攻，李寒霜拼命突围要去捡这匣子，生死关头，她没时间把药瓶装进去？
“说不通，不捡药捡个空匣子回来，不如不捡，除非……你当时就是冲着这木匣子去的。”
“我好像见过这匣子……在我爹爹的书房里。”
李寒霜把木匣子里里外外检查一遍，除了木材看起来有些年头，也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她把木匣子重新装回包裹，对黎晨说道：“继续说那药吧。”
“那药我是用不了的。”她看着自己的手掌，“我修避尘决，如今都已快大成，此生不能修仙，但也不会被超越凡世的力量沾染，这种神奇的药，对我应该是没有用的。”
“赵师叔功力深厚，血林开道也不见衰颓，你说我胜过他，想来也是因为我练避尘决，无视他的内力，让他措手不及。”
“你说后来我不骑马，可能是因为那马已经死亡，全靠邪气支撑，我若碰触它，邪气便会消散，它坚持不到突围成功。”
黎晨听了李寒霜的话语，心中倒是解开一些疑惑。
又见李寒霜看着自己，严肃说道：“虽说那药能让人起死回生，但代价极大。”
“你之前提醒过我，但生死关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黎晨点点头，问道：“代价是什么？”
“魔血是能让人起死回生，但凡人沾染一滴，便会变异成魔，六亲不认。”
“修士沾染一滴，便会污染道心，侵蚀道种，从此疯疯癫癫，时人时鬼，最后也难逃堕入魔道的命运。”
这么严重？黎晨张了张嘴，说道：“我当时好像直接喝了一瓶……”
李寒霜吓了一跳，问道：“你居然没当场爆体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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