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植物
“失败一次就够了，如今我……”黎晨说道这里便说不下去了，只剩沉默。
“请不要自暴自弃了，总有办法的！”涂艾却非常乐观。
黎晨依旧沉默不语。
“我为您订购了三号城的仿生义肢，虽然现在只能买到双腿，但以后一定会有机会买到手臂。”涂艾安慰道。
订购三号城的义肢……黎晨抬起头，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他当然知道三号城的义肢存在，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可以完全替代人类原有肢体的存在，甚至比原有肢体力量更强，更敏捷，更结实，如果想的话，还能进行各种花里胡哨的改装。
但由于联邦与三号城间错综复杂的历史关系，很少会有义肢流入联邦社会。
联邦中有不少大老板尝试模仿生产它，但由于知识断层，从未有人成功，大多只产出一两件样子货后，便宣布取得阶段性成果，再也没了下文。
总的来说，别说整套三号城的义肢，即便是一个脚指头，也不是一个小小研究院助理能承担得起，买得到的。
见黎晨不信，涂艾点开了平板，给他看了一张义肢的照片：“我托卖花那位朋友买的，他们有渠道。”
黎晨没看图片，只是盯着涂艾，心中有些触动，随之而来的便是警惕。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开口质问道。
听他语气不善，涂艾也不生气，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徐艾，研究院的研究助理，也是你的生活助理，我当然要想尽一切办法，让您好起来，这是我的职责。”
“就算你热爱工作，也不至于做到这个份上，你哪有钱买这些东西？”黎晨问道。
“这个黎先生不用担心，我向上级汇报过的，可以报销。”涂艾微笑道。
事关义体，绝不会像她说的那样简单，黎晨自然不信她的说辞，他深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人，或许别有目的。
两人的谈话冷了下来，即使这样，涂艾依旧保持温柔地笑，像个机器人一般。
最终，还是黎晨开口：“走吧，请带我去你说的那个讨论会。”
“您已不用参加测试，完全可以在这里休息，不用去了。”
“我想去看看。”黎晨抬头，认真说道。
涂艾仿佛看出了黎晨的坚持，最终微笑点头到：“好的，如您所愿。”
……
到了午餐时间，涂艾和护士推着一辆黑色轮椅进了房间。
“我们先去食堂吧。”她微笑着说道。
黎晨有些不解，往常都是护士把饭带到房间里的。
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涂艾解释道：“因为下午的会议，3号食堂今天会聚集不少测试者，我想您一定想提前和他们聊聊。”
黎晨点点头，任由涂艾和护士将自己挪到轮椅上。
但他没想到，刚坐上轮椅的刹那，身下就传来一个带着机械腔调的男音。
“你也想出去透透气？老兄。”
这椅子会说话？黎晨瞪大了眼睛，一脸疑惑地望向涂艾与护士。
是人工智能吗？不，不可能，黎晨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且不说联邦严令禁止使用这般危险科技，就算有人铤而走险，也没人会把智能核心浪费到一张轮椅上。
涂艾见黎晨看向自己，便问道：“黎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看涂艾一幅没听到轮椅声音的样子，黎晨不由得想起了数据世界那辆会说话的马车，它们说话好像只有自己能听到。
他本以为那是数据世界赋予自己的特殊能力，但没想到在现实中也会听到！
见涂艾还在等待自己回答，黎晨不知该不该把这个发现告诉她。
想到涂艾身上藏有的疑点，黎晨最终还是决定隐瞒，于是敷衍道：“椅子哪找的？挺不错。”
“找东区一位老先生借的，以前那老先生因特殊原因腿脚不便，找到了研究院，教授们已便给他定制了这辆轮椅。
“如今他已康复，用不上它了。”
涂艾的话音未落，黎晨便听身下的轮椅说道：“当然不错，老兄也不看看我身上都是什么材料。”
“装甲级合金骨架与避震系统，电力驱动配套昼夜自动切换的发电装置，可以说是百里时数，万里续航，让你全程享受极速的欢愉！”
“我本身配备越野轮，但也可以切换成履带或者蜘蛛腿模式，上天入地如履平地！”
“你再看看椅背结构，遗传至上个时代的人体工程学体系，乘坐舒适，呵护贴心。”
“我还配备武器系统，本身可容纳两百发子弹，十枚微型火箭弹，当然，就觉得不够，还可以外挂弹夹，改装激光发射器……”
黎晨皱着眉头听轮椅在那自吹自擂，他低头往轮椅看去，发现除电力驱动外，其余描述都和实际情况相差甚远。
扶手上有根控制方向黑色操作杆，旁边便只剩两个按键，开关、驻停，整个操作系统简陋到可怜，轮子上还有摩擦碰撞的痕迹，完全就一普通电动轮椅。
当然，黎晨并不嫌弃它，因为即使是最普通的轮椅，手脚动弹不得的他也是用不了的，只能任涂艾推着走。
涂艾推着黎晨离开房间，穿过长长的走廊与一层层隔离门，向3号食堂走去。
路过东区时，黎晨又听到轮椅说话了。
“喂，老兄，和你商量个事呗？”
黎晨不想在旁人面前与它对话，只能装作没听到。
轮椅自顾自地说道：“东三区有片植物园，你可以顺道去看看吗？我有个老朋友常去那里，也许能见到他。”
听到“植物”两字时，黎晨便皱起眉头，他是不喜欢植物的，他没想到这研究院内拥有这般危险的东西。
但不知出于何种心态，他最终决定还是去看看。
两人走过长长的走廊，因为刻意留心，黎晨看到了挂着“植物园”三字牌子的房间。
“植物园”三字旁边是一扇白色金属门，看起来和别的地方差不多，没有什么特别防护。
“可以进去看看吗？”黎晨问道。
涂艾扭头看向植物园的房门，答道：“当然可以。”
“这里本属于保密区域，但很多研究院的老人喜欢这里，保安拦不住，后来研究院便加强了这里的防护措施，将这里改造成了公共区域，所有人都可进入。”
涂艾上前，在平板上点了点，“植物园”的房门便向两旁打开，一片绿色出现在黎晨眼前。
涂艾推着黎晨进入房间，首先映入眼帘便是一棵巨大秋色梧桐，巨大到刚进门的人忍不住地抬头仰望。
那颗梧桐被关在圆形的玻璃墙里，红叶如火焰无风自动，枝干参天直达透过的穹顶。
围绕着这棵梧桐，房间里摆放着大大小小玻璃柜，它们整体绕成两个环形，一边栽种着树木，一边是呈阶梯状摆放的盆栽，有的黎晨叫得出名字，有的连黎晨也不认识。
在两行玻璃柜中间，是一条绿色的狭小通道，地面用特别材料模仿着草地的质感。
涂艾推着黎晨沿通道漫步，她似乎很喜欢这里，仰起脸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非常享受般地发出“哈”的一声吐气。
而黎晨则感觉到所有植物都向自己倾斜而来，中央的梧桐树也缓缓摇晃，在他身上投下阴影，这让他产生强烈的危机感，如芒刺在背。
他打量四周隔绝植物的安保措施，在厚重的玻璃墙下，摆放着无数的激光发射装置，房间各个隐秘的角落，也装着各种监控感应装置，整体看起来十分严密，不用担心。
“挺美的，对吗？大自然的奇迹！”涂艾看着那颗火焰般的梧桐，赞扬道。
“是挺壮观的，”黎晨回答道：“在它们没动的时候。”
“请不要自暴自弃了，总有办法的！”涂艾却非常乐观。
黎晨依旧沉默不语。
“我为您订购了三号城的仿生义肢，虽然现在只能买到双腿，但以后一定会有机会买到手臂。”涂艾安慰道。
订购三号城的义肢……黎晨抬起头，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他当然知道三号城的义肢存在，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可以完全替代人类原有肢体的存在，甚至比原有肢体力量更强，更敏捷，更结实，如果想的话，还能进行各种花里胡哨的改装。
但由于联邦与三号城间错综复杂的历史关系，很少会有义肢流入联邦社会。
联邦中有不少大老板尝试模仿生产它，但由于知识断层，从未有人成功，大多只产出一两件样子货后，便宣布取得阶段性成果，再也没了下文。
总的来说，别说整套三号城的义肢，即便是一个脚指头，也不是一个小小研究院助理能承担得起，买得到的。
见黎晨不信，涂艾点开了平板，给他看了一张义肢的照片：“我托卖花那位朋友买的，他们有渠道。”
黎晨没看图片，只是盯着涂艾，心中有些触动，随之而来的便是警惕。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开口质问道。
听他语气不善，涂艾也不生气，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徐艾，研究院的研究助理，也是你的生活助理，我当然要想尽一切办法，让您好起来，这是我的职责。”
“就算你热爱工作，也不至于做到这个份上，你哪有钱买这些东西？”黎晨问道。
“这个黎先生不用担心，我向上级汇报过的，可以报销。”涂艾微笑道。
事关义体，绝不会像她说的那样简单，黎晨自然不信她的说辞，他深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人，或许别有目的。
两人的谈话冷了下来，即使这样，涂艾依旧保持温柔地笑，像个机器人一般。
最终，还是黎晨开口：“走吧，请带我去你说的那个讨论会。”
“您已不用参加测试，完全可以在这里休息，不用去了。”
“我想去看看。”黎晨抬头，认真说道。
涂艾仿佛看出了黎晨的坚持，最终微笑点头到：“好的，如您所愿。”
……
到了午餐时间，涂艾和护士推着一辆黑色轮椅进了房间。
“我们先去食堂吧。”她微笑着说道。
黎晨有些不解，往常都是护士把饭带到房间里的。
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涂艾解释道：“因为下午的会议，3号食堂今天会聚集不少测试者，我想您一定想提前和他们聊聊。”
黎晨点点头，任由涂艾和护士将自己挪到轮椅上。
但他没想到，刚坐上轮椅的刹那，身下就传来一个带着机械腔调的男音。
“你也想出去透透气？老兄。”
这椅子会说话？黎晨瞪大了眼睛，一脸疑惑地望向涂艾与护士。
是人工智能吗？不，不可能，黎晨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且不说联邦严令禁止使用这般危险科技，就算有人铤而走险，也没人会把智能核心浪费到一张轮椅上。
涂艾见黎晨看向自己，便问道：“黎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看涂艾一幅没听到轮椅声音的样子，黎晨不由得想起了数据世界那辆会说话的马车，它们说话好像只有自己能听到。
他本以为那是数据世界赋予自己的特殊能力，但没想到在现实中也会听到！
见涂艾还在等待自己回答，黎晨不知该不该把这个发现告诉她。
想到涂艾身上藏有的疑点，黎晨最终还是决定隐瞒，于是敷衍道：“椅子哪找的？挺不错。”
“找东区一位老先生借的，以前那老先生因特殊原因腿脚不便，找到了研究院，教授们已便给他定制了这辆轮椅。
“如今他已康复，用不上它了。”
涂艾的话音未落，黎晨便听身下的轮椅说道：“当然不错，老兄也不看看我身上都是什么材料。”
“装甲级合金骨架与避震系统，电力驱动配套昼夜自动切换的发电装置，可以说是百里时数，万里续航，让你全程享受极速的欢愉！”
“我本身配备越野轮，但也可以切换成履带或者蜘蛛腿模式，上天入地如履平地！”
“你再看看椅背结构，遗传至上个时代的人体工程学体系，乘坐舒适，呵护贴心。”
“我还配备武器系统，本身可容纳两百发子弹，十枚微型火箭弹，当然，就觉得不够，还可以外挂弹夹，改装激光发射器……”
黎晨皱着眉头听轮椅在那自吹自擂，他低头往轮椅看去，发现除电力驱动外，其余描述都和实际情况相差甚远。
扶手上有根控制方向黑色操作杆，旁边便只剩两个按键，开关、驻停，整个操作系统简陋到可怜，轮子上还有摩擦碰撞的痕迹，完全就一普通电动轮椅。
当然，黎晨并不嫌弃它，因为即使是最普通的轮椅，手脚动弹不得的他也是用不了的，只能任涂艾推着走。
涂艾推着黎晨离开房间，穿过长长的走廊与一层层隔离门，向3号食堂走去。
路过东区时，黎晨又听到轮椅说话了。
“喂，老兄，和你商量个事呗？”
黎晨不想在旁人面前与它对话，只能装作没听到。
轮椅自顾自地说道：“东三区有片植物园，你可以顺道去看看吗？我有个老朋友常去那里，也许能见到他。”
听到“植物”两字时，黎晨便皱起眉头，他是不喜欢植物的，他没想到这研究院内拥有这般危险的东西。
但不知出于何种心态，他最终决定还是去看看。
两人走过长长的走廊，因为刻意留心，黎晨看到了挂着“植物园”三字牌子的房间。
“植物园”三字旁边是一扇白色金属门，看起来和别的地方差不多，没有什么特别防护。
“可以进去看看吗？”黎晨问道。
涂艾扭头看向植物园的房门，答道：“当然可以。”
“这里本属于保密区域，但很多研究院的老人喜欢这里，保安拦不住，后来研究院便加强了这里的防护措施，将这里改造成了公共区域，所有人都可进入。”
涂艾上前，在平板上点了点，“植物园”的房门便向两旁打开，一片绿色出现在黎晨眼前。
涂艾推着黎晨进入房间，首先映入眼帘便是一棵巨大秋色梧桐，巨大到刚进门的人忍不住地抬头仰望。
那颗梧桐被关在圆形的玻璃墙里，红叶如火焰无风自动，枝干参天直达透过的穹顶。
围绕着这棵梧桐，房间里摆放着大大小小玻璃柜，它们整体绕成两个环形，一边栽种着树木，一边是呈阶梯状摆放的盆栽，有的黎晨叫得出名字，有的连黎晨也不认识。
在两行玻璃柜中间，是一条绿色的狭小通道，地面用特别材料模仿着草地的质感。
涂艾推着黎晨沿通道漫步，她似乎很喜欢这里，仰起脸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非常享受般地发出“哈”的一声吐气。
而黎晨则感觉到所有植物都向自己倾斜而来，中央的梧桐树也缓缓摇晃，在他身上投下阴影，这让他产生强烈的危机感，如芒刺在背。
他打量四周隔绝植物的安保措施，在厚重的玻璃墙下，摆放着无数的激光发射装置，房间各个隐秘的角落，也装着各种监控感应装置，整体看起来十分严密，不用担心。
“挺美的，对吗？大自然的奇迹！”涂艾看着那颗火焰般的梧桐，赞扬道。
“是挺壮观的，”黎晨回答道：“在它们没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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