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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老福的能力

    “当~”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之后,一枚在银月下泛着点点火花的箭矢以快速旋转的动作,在黑暗中飞了很远,往远处的一棵粗壮的树躯扎去。

    只听“噔”的一声,透着寒光的箭矢,如同飞镖般钻进树干之中,那一点寒芒闪闪发亮。

    “踏~”

    “踏~”

    “踏~”

    一阵急促却又整齐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

    铺天盖地的一轮箭雨之后,夜幕之中,一队列浑身军甲的士兵,持着手中的红缨长枪,出现在白玉飞等人的视野中。

    士兵们一脸肃穆,看向白玉飞等人的眼中尽是杀意。

    白玉飞拧了拧胳膊,将双臂放下。赤红色的元阳剑沉默的悬浮在半空,如同一条巨大的蟒蛇盘踞。赤色光芒极其耀眼,与银色月弯遥相呼应。

    “举枪!”

    “杀!”

    随着当头一名士兵的高吼,排列整齐的军列举枪长枪做突刺动作,一步步紧逼。

    “官爷,我们是良民呀!”

    身后的老贼直突突的叫了一声,然后缩着脖子躲在后面。

    士兵们浑然不顾,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三位府主已联名发出通告,自今日起,夜不归宿者,杀无赦!”

    月光下,那名领头的士兵似乎在笑,笑容里透着冷意。

    “草菅人命!”

    李小闪扶着小颜低喝,眼里的恨意怎么也掩不住。

    小和尚清澈的眼神里爬上一丝疑惑,那些士兵看向自己等人的眼神好像在看死人。

    士兵不是应该保护百姓吗?

    “赵氏就是这个德行!我特么就喝多了……”老贼在暗里嘀咕。

    众人都没发现。老福孱弱的身体在夜幕中颤抖着。

    ……

    白玉飞没想那么多,他看着杀气凛然的士兵队列,再抬头看着那柄元阳剑,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别有意味的笑意。

    元阳剑,今天就让你沾沾血吧。

    元阳剑“嗡嗡”作响。

    “起!”

    白玉飞左手背负在身后,抬起的右手食指随意的在空气中晃动着,好像是舞动着什么优美的旋律。

    元阳剑随着晃动的手指,兴奋的在半空之中随意舞动,飘逸的剑身随着空气的流动,行云流水般穿梭,如一只舞动的黑夜精灵。

    白玉飞心神一动,晃动的手指一顿,接着朝军列一指,“给我斩杀!”

    “嗖~”

    元阳剑气势如虹。

    飞速之中根本看不清身影,只看见一条赤红色的长带在空中漂移。

    呼啸声长吟,空气炸响。

    “有危险!举盾!”

    士兵头领只听耳边风声呼啸,一股直逼腑脏的冷意,令他生畏。

    失措间连忙下令。

    众士兵还算训练有素,一听上官的话,一把扔掉手中长枪,举起盾牌。

    只见赤红色光芒一片。

    一股锐利的剑锋撞在盾牌上,瞬间突破!

    盾牌破碎,士兵瞪大着双眼,眼见那道红光击碎盾牌,插进自己的脖颈,而后穿透而出!

    一剑封喉!

    还没完,赤红色锋利斩杀一人后,并不停歇。

    “刷~”

    “刷~”

    “刷~”

    一路势如破竹,斩杀二十余人,个个一剑封喉。

    “啊!”

    还剩一名士兵,眼见此景,再也不敢稍作停留,他大喊着往远处逃去。

    “不能放他走!”

    老贼扒拉着众人,从后走到前。他站在白玉飞跟前,言辞激动,“放他走了,事情就要暴露,到时候赵氏真的会天涯海角追杀我们的!”

    “跑不掉!”

    “元阳剑,给我杀!”

    白玉飞胸有成竹。

    意外发生了……

    浑身赤红的元阳剑剧烈颤抖起来,肉眼可见下萎靡。

    红光逐渐暗淡,剑身慢慢缩小,最后化为米粒之光,朝着白玉飞迎面飞来。

    “啵~”

    米粒大小的元阳剑钻进白玉飞额头,消失在小腹丹田之内。

    这……

    白玉飞瞠目结舌,竟发现自己全身软弱无力。

    这是后遗症?

    元阳剑的能量不是无限的,难道跟我自身的体力息息相关?

    白玉飞头痛欲裂,双腿酸胀,好像下一刻就会跌倒在地。

    “小心!”

    老贼赶紧扶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远处,一阵嘈杂的喊杀声传来。

    “快快!就在前面!有妖人作祟!”

    是那个逃掉的士兵,搬来了救兵。

    完了!

    老贼扶着白玉飞,见他昏昏欲睡,不由暗自叫苦。

    “胆敢杀我军卫,形同造反!”

    另来二十余人的小队,被逃脱的士兵引路而来。

    “随我杀!”

    士兵头领吼叫如雷。

    “不能靠近,那人造孽,以防被暗器所伤!”

    “放弓箭杀之!放弓箭杀之!”

    逃脱的士兵见搬来的人还要走老路,靠近战斩杀,连忙提醒。

    想起那道赤红色的光,仍心有余悸。

    领头还有犹豫。

    我天军府的军队何所畏惧?

    下一刻,他改变了想法。

    眼前,二十余人的尸体赫然出现在眼帘中,地上的血液发着令人恶心的腥臭。

    这……

    领兵头领再不敢托大。

    “放箭!”

    一声令下。

    箭雨袭来。

    “快躲!”

    白玉飞挣扎着睁开眼,虚弱的嘶吼起来,失去飞剑的庇佑,此时已面临生死局面。

    在我身后,任何人都不能有事!

    白玉飞试图握紧拳头,可是力量几近消失,已然太过虚弱。

    “蹭蹭~”

    身后有人踩着草地,迈着沉重的步伐靠近。

    是老福。

    老福低着头,越过众人,站在了白玉飞身前。

    他的身躯依旧在颤抖,贴着裤腰的双手慢慢抬将起来。

    白玉飞大惊失色,“老福快后退!”

    老福抬起头,回头看了一眼白玉飞,眼里竟有泪光,他呵呵一笑,用衣袖擦干泪珠,嘴里喃喃自语,“老了老了,怎么还学会哭了呢。”

    他又复转过身去,腰身竟比往日任何时候还要挺拔。

    这个在赵氏做了半辈子奴仆的老人,这个平日习惯了佝偻着身躯的老人。

    在此刻选择了挺直腰身,直面危险,反而将后背交给了他人。

    “从今日起,我不再是赵氏的奴仆了。”

    他抬着头,不知是对着盈盈的月光,还是对着漫天的箭矢,轻声说道。

    “哗~”

    他摊开双臂,任由夜风吹打他破烂的粗布衣裳。

    他仰面嗅了一口夜色空气。

    晚风越来越大,吹动着衣袖“啪啪”作响。

    “起!”

    老福大喝一声。

    霎那间——天边露白。

    “恍~”

    似闪电般,天际突兀的亮起一片白芒。

    脚下土地莫名的晃动起来。

    “滋滋~”

    一股雷电似的电流自脚下滋生,从土地里迸发而出。

    白色电流发着滋声,快速汇聚,就像丢了桐油的地面被点上火,瞬间包围了白玉飞等人。

    围成了一个带着电流的圈,圈内即是众人。

    汇聚成圈之后,电流冲天而起,再次在半空聚成一道光罩。

    光罩笼罩着众人,边缘处滋滋作响。

    满天飞雨般的箭矢落在光罩上,随即融化。

    白玉飞睁着迷蒙的双眼,他的前方,老福双臂展开,丝丝电流在他的指尖流动。

    老福恍如神灵降世般伫立。

    看来,这就是老福的能力!

    操纵雷电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