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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软禁

    就在梅家众人天天在家打扫宅院的时候,镇南军也抵达了金陵城附近。

    日夜兼程的赶路让这支精锐边军风尘仆仆,看起来就像草原上的马贼。

    骑着战马的镇南候把手一抬,身后八百骑军便齐齐拉住了缰绳,令行禁止。

    江南地形复杂,水草茂盛,但马匹却很是稀少。

    一来江南马的品种不是很好,二来北方马到了南方,大多数会水土不服,因此南方各国的骑兵规模都不是很大。

    不过这只是一般来说,其中不包括李唐,因为大唐皇帝李煜有钞能力。

    黑云骑的骑士上马便是重甲骑兵,下马就是重装陌刀手,在这个时代,他们就是坦克的代名词。

    所以镇南军这支精锐骑兵,就是皇家最倚重的军事力量,对内可以镇压一切,对外能够纵横南方无敌。

    一匹快马由远及近,不等跑到周远山面前,马上背着包袱的甲士便跳了下来。

    他小跑几步来到将旗下,抱拳行礼道:“末将羽林卫军司马吴奉公,见过镇南候!”

    周远山骑在马上,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问道:“何事。”

    吴奉公解开包裹,双手递过一个锦盒,恭敬的说道:“传陛下口谕。”

    周远山这才滚鞍下马,抬手轻轻打开锦盒,掏出里面的半只金老虎,又从胸甲里掏出另外半只老虎,仔细的合在了一起。

    检查了半天,他才又把那半只老虎小心的放回到锦盒里,然后朝着吴奉公点了点头。

    吴奉公举着锦盒说道:“令镇南军于金陵城聚宝门外安营,镇南候可不必入宫。”

    “臣,镇南军节度使周远山尊令。”周远山大声说道。

    “军令已到,末将这便回去禀告陛下了。”吴奉公将锦盒包好,朝周远山行了个礼,便又骑上战马匆匆离去。

    周远山望着一骑绝尘的羽林卫眯起了眼睛,自言自语道:“镇南军不入军营,镇南候不必进宫,有趣。”

    队伍后方有一骑小跑上来:“大哥,可是皇帝妹夫有了旨意?”

    周远山纠正道:“是你姐夫。”

    周青山道:“管他姐夫妹夫,可是有什么旨意?”

    “呵呵,皇帝令镇南军兵临城下。”

    周青山一愣,试探着问道:“要不要顺便清君侧?”

    镇南侯没理他,用马鞭指着一处山坳,命令道:“全军在此扎营,若家中长者与家眷行至,便送入侯府。”

    众军士齐声应诺。

    周青山疑惑道:“我等不奉旨?可是看出了什么问题?”

    周远山扭头笑道:“青山呐,看来韩伉书信里说的对,玲绮这婚事要不太平了。”

    周青山诧异道:“有陛下和妹妹坐镇,难道还会有人敢在婚礼上生事?”

    “哼,总有些人觉得自己能够翻云覆雨,却不记得我们周家是什么人了。”周远山冷冷的笑着。

    周青山低头思索了一番,摇头道:“听说驸马家只是个小吏员,这也许不是冲着咱们家来的。”

    “做了驸马可就不是小吏了,那代表的可是皇家,走吧,一会儿去看看驸马,咱们当舅舅的,怎么也得为公主殿下把把关。”

    八百标兵奔北坡,在山脚下确认过营盘,周家兄弟便进了金陵城。

    梅宅距离皇宫不是很远,不算难找,更何况还有一圈的禁军在守门,显眼的很。

    两人翻身下马,门口的内侍见有脸生的人大摇大摆走过来,便上前吆喝道:“你等是什么人呐!有什么事儿?”

    周远山脚步不停,十分冷淡的说道:“某周远山。”

    内侍脸上立即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道:“哎哟!奴婢见过镇南候,您这是来看驸马?”

    两兄弟都没说话,内侍也完全不以为意,连忙转身伸手敲门,嘴里喊着:“梅校书!梅小郎!快开门呐,有贵客!”

    新言刚刚从院外翻墙进来,这些天他已经把金陵城逛了个遍,连李煜有几个妃子他都数的明明白白。

    门房老头打开门,只见旁边的内侍笑的仿佛进了青楼,一个威严的大胡子中年人站在门前,便开口问道:“贵人是找阿郎还是小郎君?”

    周远山道:“都见见。”

    内侍瞪着眼训斥道:“还不快去通传!就说国舅驾到!”

    新言刚好从里面走出来,看周远山这态度就知道不是什么小人物。

    他赶紧拱手行礼道:“小子正是梅辙,见过镇南侯。”

    周远山兄弟也没客气,抬腿就进了院子,随口问道:“梅小郎平日都读些什么书?”

    新言诚实的回答道:“只看过一些杂书。”

    周远山停下了脚步,盯着新言道:“你梅家乃是书香门第,你怎能只看杂书?”

    新言笑着说道:“小子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就是有点力气,能帮家里种种田也好。”

    “力气再大能有多大!”周青山从背后拔出一支手戟,“嗖”的一声掷在了院边的大树上,整只戟尖全部没入树干,只剩一个手柄在空气中颤动。

    周远山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力道要是击中轻甲以下的防护,可以说是一击必杀。

    他收回目光对新言说道:“你也扔一下那棵树,我看看你有多大力气。”

    新言微微一笑。

    镇南侯是来做什么的,他并不清楚,但镇南侯是哪一边的,却是一目了然。

    以梅家现在的地位,对付帝国宰相这种庞然大物,自然是力不从心,可如果有了镇南军的支持,那就完全可以掰掰手腕了。

    不过要是想镇住这两位武将,那就必须要拿出让他们足够满意的实力。

    新言搓了搓手,笑着便朝大树走了过去:“就是那棵树?”

    自从来到江南,他就很少有炫耀的机会了。

    周远山看着新言的背影,默默的把手戟放了回去,摇着头轻叹了口气。

    这外甥女婿的脑袋好像确实不太好使。

    新言抱住了大树,这时候梅友材也从后宅里走了出来。

    周远山兄弟刚要抱拳施礼,寒暄一番,忽然觉得脚下的地面一颤。

    俩人猛的回过头去,只见新言似乎没用多少力气,就把那颗两人合抱的大树给拔出了地面,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敲断那些埋得比较深的树根。

    “小畜生!你干什么!”梅友材断声怒喝。

    “公主的舅父让我扔这棵树。”新言看着愤怒的亲大爷委屈的说道。

    两位叱咤风云的将军眼睛瞪得像铜铃,耳朵竖得像天线,木桩一样的站在院子中间。

    这是什么情况?

    那棵树是纸糊的不成?

    但是镇南军专用的手戟还插在上面呢!

    莫非这手戟连纸都穿不透了?

    金陵城的少年郎已经都有如此可怕的臂力了?

    周远山好半天才合上嘴,捂着扭伤的脖子义正辞严的否认道:“我没有,驸马定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