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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嗔休认夫身陷缧绁,世子悲悯网开一面

    没想到眼前的女子性情如此刚烈。

    “你干什么?!”世子凸一步向前,用脚尖踢飞短匕。那短匕斜映着晚霞,似火一般飞下城楼去,“哐嘡”一声惊起四座。

    听说有人来认领刺客的遗体,嵯峨国国都遆阆的百姓渐渐聚拢到城楼下。

    得知刺客纠补子是为百姓而冒天下之大不韪,民众不觉动容,纷纷跪地求世子凸饶过这位纠补子的遗孀。

    呼声一阵盖过一阵,如钟声一般磬入世子凸的心窝深处。

    “哼,想长痛不如短痛,一死了之?没那么便宜,我要让你今生今世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让你受尽人世间一切折磨与煎熬,为我父王赎罪。与此同时,让你那未婚夫纠补子在地狱里看着你,让他的灵魂悲恸欲绝,永世不得超生。”公子凸改变了让她死的主意,发毒咒一般咒骂她。

    世子凸的父亲,时常纵情酒色,嗜饮无度,又兼秉性暴烈,骄纵跋扈,不仅治国无方,还残害忠良,毫无一个君王的体统。但毕竟是他的父亲。

    一来为城下百姓的呼声,他不能让自己尚未继承大位便失掉民心。二来为使眼前的女子折服于他。

    这世子凸向来有一种秉性,凡是愈不肯向他低头的人,他愈要使他屈服,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孤零零的弱质女流。

    要是她此刻便死掉,他心里的恨几时能休,如何泄愤?

    嗔休见刀跌落城下,便转身想往城楼下一跃,了却残生。

    世子凸洞若观火地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冲上前去,一个反手便把她甩翻在地。随即上前用一只脚踩住她的右手,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

    钻心的疼痛袭击着嗔休的心,她终于放声而泣,声声凄绝。悲恸之声,穿越时空,响彻天际。又从天际回响到世子凸的心里,可他却毫不留情。

    直到她的眼泪混合着血水,将他脚下的青石板映红方止。

    假如纠补子九泉之下听闻这哭声,自当是心如刀绞。

    看着她的血和泪流淌,他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直到她昏厥过去。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收回自己的脚,一声令下:“把这一心求死的女人打入天牢!”

    令纠补子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临死前的良苦用心,避祸却惹祸,嗔休认夫身陷缧绁。

    次日早朝。

    “什么?刺客以国士之礼厚葬,闻所未闻,简直骇人听闻!”朝堂上,大臣们一致表示反对。

    世子凸长叹一声,感慨道:“为父在世时,皆不听大家进谏,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以致有今日之祸。我此举乃赎先父之罪,望他不坠地狱之道,得以轮回投生为人。”

    “世子,厚葬之事大国婳国古已有之,无可厚非。只是刺客纠补子的遗孀断断不可留!”大臣炀珏说道。

    世子凸一言定之:“就这样决定了。以此可以泄民愤,安抚民心。”

    大臣虢离痛心疾首:“君不闻:杀人诛心,斩草除根,你别看她目前惨兮兮一个弱女子,来历不明,将来后患无穷啊!这不啻于在你的身边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旁边的官僚们议论纷纷,只有丞相扶匡沉默不语,他是国王挞在世时最不受待见的臣子。

    见他默不作声,世子凸反而开口问他:“扶丞相有何高见?”

    扶匡环顾左右,大家都用眼神示意他与大家的意见保持一致。

    他会意,于是开口说道:“此女子该杀。”

    大家见他没有标新立异,因而都松了一口气,不曾想他话锋一转:

    “只是目前不能杀。她说自己叫嗔休,据老臣考证,嗔姓曾是大国婳国贵族之姓,如今她身份来历皆不明,背后受谁指使亦不知。

    定然事有蹊跷,不如囚禁天牢,看看后续是否会有人来打探消息,待一切水落石出后,非杀不可!”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啊!

    “就听扶丞相的,这次大家没有意见了吧?”世子凸感叹先父埋没了扶匡这么一位人才。

    大家都不再说话,世子凸宣布退朝。但把嗔休羁禁在刑部天牢,从缓发落。

    世子凸今日要是果真听了大臣们的话,也不至于后世惹出大麻烦来。他的人生,只因一时悲悯心起,给自己惹下了一桩又一桩的痛苦事。

    散朝后,世子凸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于是心忖:“不如再去蹂躏她一番,以泄心头之恨。”于是便踱步来到天牢。

    嗔休一夜未眠。平日太阳落山,她便会与纠补子缱绻依偎,相伴回府。此刻,却落得形单影只,独宿缧绁……个中悲痛,这凄楚滋味,怎一个愁字了得!

    世子凸来到牢门外,只见她背对牢门,面壁而坐。她身旁的碗里,饭菜丝毫未动。

    “怎么,想绝食而亡?”世子凸冷嘲热讽。

    嗔休不答话,也不回头看他。世子凸很生气,他叫牢狱打开牢门,走了进去,一把将她拉起来:“我跟你说话呢,你装什么聋子?”

    她被捏住的手颤抖了一下,他却不放手,捏得更紧了。

    “哼,笼中之鸟还想妄自尊大。”他一边说,一边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这一看,吓得他立马松开了手。

    只见他的手掌心里,斑斑点点的血迹。他循着她的手望去,她立刻用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不让他看见关节处的伤。

    只见左手皮肤白皙,骨节根根分明,指若削葱根,而右手则惨不忍睹:血肉模糊下,几乎只剩森森白骨。

    “哦,右手残了,没法吃饭了是吧?来,我喂你吃!”他气急败坏地说。

    他端起那脏兮兮的碗,捏着她的脸颊,把那已冷却的饭菜塞进她的嘴里去。

    看着她被塞得鼓鼓的腮帮子,他发出一阵丧心病狂的冷笑。

    突然,他的冷笑僵住了,脸上扭曲地抽搐了一下。

    原来,趁他得意忘形之际,忽地,她吐出口中的饭菜,上下两排牙齿叼住他左手小手指,仿佛用尽所有力气般,“喀”的一声死命咬将下去,差点儿没把世子凸整个小指给啃下来。

    “你……你疯了!”他疼得呲牙咧嘴,随即转身来到牢门处,拔出一狱卒的剑走回来,揪住她的头发,举起剑,便朝她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