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是，你真走啊？”他的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我不走我干嘛？”我有些疑惑。
“别装了，你是管理局的，为什么而来，你我心知肚明。”他冷冷的说。
“什么管理局？我就是好奇进来看看啊。”我继续装傻充愣。
“呵呵，你糊弄谁呢？”他讥笑道，“你要真的只是好奇的路人，就算你是从负二层走到这里的，花的时间也太久了。”
“我才刚来没多久好吧？”我继续拖，希望齐济能从耳机里听到现在的情况，赶来支援。
“你的脚步声出卖了你。”他从台阶上站起。
“其实，我腿脚不便。”我仍在负隅顽抗。
他不说话了，只是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虽然很不服气，但我总不能告诉他我是在拖时间，我其实一点儿也不傻吧？
我后退几步，回到楼梯平台上。耳机里迟迟未传来齐济的声音，我意识到我的处境不妙。现在，拖是拖不下去了，摆在我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向楼下撤退，徐徐而图之；另一条则是冲上去开打。
撤退固然安全，可也给了敌人反应时间，我已经确定了空间通道就在这里的五层，指不定敌人的增援先来了我还没找到齐济，选这个基本上是宣告任务失败了。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开打吧。
我虽然胆小，但我也是有原则的，我不允许我自己连试都不试一下就放弃，也不想让那些需要我完成任务的人失望，更不想看着【水晶意识教】继续利用空间通道为非作歹。
这一刻，我必须上。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仍然带有封闭场所独特的沉闷，可我却要通过这份沉闷来缓解我的压力。敌人已经准备好了吗？不，他那悠闲的样子，显然没把我放在眼里。
他会后悔的。
“怎么称呼你？”我问。
“战仕。”他答。
“真是个简单易懂的名字。还特别好记。”
“是的，我一出生就被赋予了这个名字。小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直到我正式加入了【水晶意识教】，信仰了吾主，”他的眼神变得狂热，“我才知道，这说明我天生就是要成为吾主身旁的战士。”
他的右手搭在扶手上，一步一步的往下走。我看着他的身体泛起一阵粉色的潮晕，随后整个身体的皮肤都变成了一层薄薄的水晶。他的面目逐渐狰狞，仿佛被水晶固化了一样。双眼的眼珠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团明亮的粉色火焰。他的额头上伸出两只如同山羊角一般模样的水晶犄角，却远比枪尖更锐利。透过那透明的肌肤，我能清晰的看到他肌肉的纹理，每走一步的收缩和蕴藏其中的力量。这种充满了古希腊雕塑风格的肌肉，绝不是他原本身材所能拥有的。
“如你所见，这就是我的能力。”还差两层台阶，他就要来到我所在的平台，“我命名为【恶魔形态】。”
“你不是神的战士吗？怎么用起了恶魔的力量？”
“恶魔的力量本就源自于神，它们窃取了神的力量，”他平静的说，似乎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就像你们一样。”
“而我，只不过是从恶魔那里，替神把力量夺回来！”
“【势不可挡】！”
直拳，又凶又狠，带起一阵劲风，擦过我的耳旁。
这不是什么精妙绝伦的招式，也没有花里胡哨的技巧，我只能看出纯粹的暴力，非人的力量。
在我的身后，墙面已经凹陷下去。碰撞发出的闷响是它的哀嚎，但不是我的。我双手扣住他的肩膀，提膝一顶，剧烈的疼痛从膝盖上传来，又是一声闷响发出。
现在才是我的哀嚎。
怎么会在皮肤保持这种硬度的同时又有如此高的柔韧性？这太矛盾了。
我自身也是个晶化症患者，不如说全地球人都是晶化症患者。可不管是我还是其他人，晶化后的皮肤也只是改变了外观，摸起来也只是比正常的皮肤稍硬。可我刚刚那一顶膝，如同顶到了一块大理石。
不行，先拉开距离再说。
我右脚探出，双手把他向左一甩。他也不反抗，静静的等我完成这些动作，仿佛在欣赏一出猴戏。我早已被这蔑视的态度激怒，却又得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甚至还巴不得他继续用这高高在上的心态来应付我。
只有他轻敌，我才有胜机。
“你就不怕我跑了，找人来把你们一锅端了？”我踮起脚尖，轻盈地扭动着。
“呵呵。”他朝着楼上伸出一根手指，又指了指楼下。
此时的我正好贴着楼梯的扶手，若是平常，我可以轻易从楼梯之间的夹缝看见五楼的天花板。是楼上楼下有什么东西吗？又或者是他的援兵已到？
我向上望去，没有什么东西，也没有天花板。
蜿蜒的楼梯朝着天空的方向延伸，一眼望不到尽头。灰白色的楼梯段无穷无尽，好似一只只整齐堆叠着的毒蛇，又像把把悬起未落的铡刀。我猛地低头，下方带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因为那是一座通向深渊的枯井，也是一个能吸干所有人勇气的漩涡，我正在被拉扯其中。无论我朝什么方向看，都能看到自己的后脑勺随着自己的动作摆动。门似乎是我唯一能离开这里的出路，可我不敢开门，我害怕看见外面的景象。
他看出我的犹豫，走过去细心的帮我打开了门。门外的景象与门内的大差不差，只是墙面有些脏。我又抬头看了看楼上，确定门的对面是五楼。
原来，我早已是笼中之鸟，无处可逃。
我摸摸自己的耳朵，只剩下一片寂静。我才发觉耳机不仅没有齐济的声音，而且没有商场的吵闹声。好在早察觉和晚察觉都没有区别，我被困在这里的事实无法改变。
“这也是你的能力？”我沉声问道。
“不是。”
“你同伙呢？”
“暂时不在。不过他给了我启动他遗留下来能力的方法，有我一个就足够了。”他并不担心把这些告诉我会让我找到对付他的方法，因为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
脱离现实的空间，触碰不到的外界，实力强大的敌人，断开联系的队友……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就好像我还在那天的小巷子里，还是那个失败的人。
我害怕了吗？
我害怕了。
我还会失败吗？
我不会。
体内，不断生成的肌肉撑裂我的皮肤，流出的鲜血又被不断冒出的手臂掩埋。交错的手顺应着，模仿着人体结构，形成了一副用血肉与骨头组成的铠甲。遍布全身的手指头在表面轻盈的跃动，这便是大战前的热身。此时此刻，无论是本体还是铠甲，我都已经在力量和灵活中找到了最适应的平衡点，这就是我现阶段最强的形态。
不……这次不需要药物的协助。在多次服药以后，它让我的能力知道了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现在，我要凭着自己的意志去复现，去完成我本来就能做到的事情。
“这玩意看起来挺恶心的，你这是什么东西？”他饶有兴致的问我。
“喂，你看着也挺恶心的好吧？”
“我是什么东西？”
“就让我告诉你……”
“我是……”
“【万手一体】！”
“我不走我干嘛？”我有些疑惑。
“别装了，你是管理局的，为什么而来，你我心知肚明。”他冷冷的说。
“什么管理局？我就是好奇进来看看啊。”我继续装傻充愣。
“呵呵，你糊弄谁呢？”他讥笑道，“你要真的只是好奇的路人，就算你是从负二层走到这里的，花的时间也太久了。”
“我才刚来没多久好吧？”我继续拖，希望齐济能从耳机里听到现在的情况，赶来支援。
“你的脚步声出卖了你。”他从台阶上站起。
“其实，我腿脚不便。”我仍在负隅顽抗。
他不说话了，只是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虽然很不服气，但我总不能告诉他我是在拖时间，我其实一点儿也不傻吧？
我后退几步，回到楼梯平台上。耳机里迟迟未传来齐济的声音，我意识到我的处境不妙。现在，拖是拖不下去了，摆在我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向楼下撤退，徐徐而图之；另一条则是冲上去开打。
撤退固然安全，可也给了敌人反应时间，我已经确定了空间通道就在这里的五层，指不定敌人的增援先来了我还没找到齐济，选这个基本上是宣告任务失败了。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开打吧。
我虽然胆小，但我也是有原则的，我不允许我自己连试都不试一下就放弃，也不想让那些需要我完成任务的人失望，更不想看着【水晶意识教】继续利用空间通道为非作歹。
这一刻，我必须上。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仍然带有封闭场所独特的沉闷，可我却要通过这份沉闷来缓解我的压力。敌人已经准备好了吗？不，他那悠闲的样子，显然没把我放在眼里。
他会后悔的。
“怎么称呼你？”我问。
“战仕。”他答。
“真是个简单易懂的名字。还特别好记。”
“是的，我一出生就被赋予了这个名字。小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直到我正式加入了【水晶意识教】，信仰了吾主，”他的眼神变得狂热，“我才知道，这说明我天生就是要成为吾主身旁的战士。”
他的右手搭在扶手上，一步一步的往下走。我看着他的身体泛起一阵粉色的潮晕，随后整个身体的皮肤都变成了一层薄薄的水晶。他的面目逐渐狰狞，仿佛被水晶固化了一样。双眼的眼珠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团明亮的粉色火焰。他的额头上伸出两只如同山羊角一般模样的水晶犄角，却远比枪尖更锐利。透过那透明的肌肤，我能清晰的看到他肌肉的纹理，每走一步的收缩和蕴藏其中的力量。这种充满了古希腊雕塑风格的肌肉，绝不是他原本身材所能拥有的。
“如你所见，这就是我的能力。”还差两层台阶，他就要来到我所在的平台，“我命名为【恶魔形态】。”
“你不是神的战士吗？怎么用起了恶魔的力量？”
“恶魔的力量本就源自于神，它们窃取了神的力量，”他平静的说，似乎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就像你们一样。”
“而我，只不过是从恶魔那里，替神把力量夺回来！”
“【势不可挡】！”
直拳，又凶又狠，带起一阵劲风，擦过我的耳旁。
这不是什么精妙绝伦的招式，也没有花里胡哨的技巧，我只能看出纯粹的暴力，非人的力量。
在我的身后，墙面已经凹陷下去。碰撞发出的闷响是它的哀嚎，但不是我的。我双手扣住他的肩膀，提膝一顶，剧烈的疼痛从膝盖上传来，又是一声闷响发出。
现在才是我的哀嚎。
怎么会在皮肤保持这种硬度的同时又有如此高的柔韧性？这太矛盾了。
我自身也是个晶化症患者，不如说全地球人都是晶化症患者。可不管是我还是其他人，晶化后的皮肤也只是改变了外观，摸起来也只是比正常的皮肤稍硬。可我刚刚那一顶膝，如同顶到了一块大理石。
不行，先拉开距离再说。
我右脚探出，双手把他向左一甩。他也不反抗，静静的等我完成这些动作，仿佛在欣赏一出猴戏。我早已被这蔑视的态度激怒，却又得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甚至还巴不得他继续用这高高在上的心态来应付我。
只有他轻敌，我才有胜机。
“你就不怕我跑了，找人来把你们一锅端了？”我踮起脚尖，轻盈地扭动着。
“呵呵。”他朝着楼上伸出一根手指，又指了指楼下。
此时的我正好贴着楼梯的扶手，若是平常，我可以轻易从楼梯之间的夹缝看见五楼的天花板。是楼上楼下有什么东西吗？又或者是他的援兵已到？
我向上望去，没有什么东西，也没有天花板。
蜿蜒的楼梯朝着天空的方向延伸，一眼望不到尽头。灰白色的楼梯段无穷无尽，好似一只只整齐堆叠着的毒蛇，又像把把悬起未落的铡刀。我猛地低头，下方带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因为那是一座通向深渊的枯井，也是一个能吸干所有人勇气的漩涡，我正在被拉扯其中。无论我朝什么方向看，都能看到自己的后脑勺随着自己的动作摆动。门似乎是我唯一能离开这里的出路，可我不敢开门，我害怕看见外面的景象。
他看出我的犹豫，走过去细心的帮我打开了门。门外的景象与门内的大差不差，只是墙面有些脏。我又抬头看了看楼上，确定门的对面是五楼。
原来，我早已是笼中之鸟，无处可逃。
我摸摸自己的耳朵，只剩下一片寂静。我才发觉耳机不仅没有齐济的声音，而且没有商场的吵闹声。好在早察觉和晚察觉都没有区别，我被困在这里的事实无法改变。
“这也是你的能力？”我沉声问道。
“不是。”
“你同伙呢？”
“暂时不在。不过他给了我启动他遗留下来能力的方法，有我一个就足够了。”他并不担心把这些告诉我会让我找到对付他的方法，因为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
脱离现实的空间，触碰不到的外界，实力强大的敌人，断开联系的队友……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就好像我还在那天的小巷子里，还是那个失败的人。
我害怕了吗？
我害怕了。
我还会失败吗？
我不会。
体内，不断生成的肌肉撑裂我的皮肤，流出的鲜血又被不断冒出的手臂掩埋。交错的手顺应着，模仿着人体结构，形成了一副用血肉与骨头组成的铠甲。遍布全身的手指头在表面轻盈的跃动，这便是大战前的热身。此时此刻，无论是本体还是铠甲，我都已经在力量和灵活中找到了最适应的平衡点，这就是我现阶段最强的形态。
不……这次不需要药物的协助。在多次服药以后，它让我的能力知道了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现在，我要凭着自己的意志去复现，去完成我本来就能做到的事情。
“这玩意看起来挺恶心的，你这是什么东西？”他饶有兴致的问我。
“喂，你看着也挺恶心的好吧？”
“我是什么东西？”
“就让我告诉你……”
“我是……”
“【万手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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