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唐潇潇
陈思远从座位上惊醒，他的后背已是一身冷汗。他环顾四周才发现原来自己还在地铁上，看来到最后还是睡着了。正想着，邻座的手机里，却再次传来了新闻的声音。
“今天下午，警方在市区附近发现一名凶杀案被害人，被害人为年轻女性，详细身份还在确认中，凶手仍在逍遥法外，警方提醒您近期注意人身安全，如遇可疑人物，请拨打当地派出所报警电话，或发送求救短信至12110。”
陈思远愣了一下，真的有凶杀案？女性被害人？这……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这一切和梦有什么关系的时候，他又听到了地铁的广播：“下一站，双林。”
糟，坐过站了。
陈思远赶紧抓起东西出了地铁。
现在虽说不是深冬，但天黑的也早。陈思远呆在出站口外有点后悔，自己慌忙下车忘记看这是哪了。此时周围看不见任何商店或高楼大厦，只有几栋看上去有点年头的居民楼，和路边昏暗的老路灯，就居民楼里露出的灯光，也仅有那么几户。
陈思远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正打算回头往地铁站里走，却似乎听到了人声。若是在平时，陈思远也许不会管，但眼下这个环境，这个气氛，再加上刚刚的新闻，他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侧耳想听清楚一点。
又是几声说话声传来，这次陈思远稍微听清了一些，声音是从路旁一条小巷子里传出来了，似乎是一男一女。陈思远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也是太敏感了，关心别人家事干嘛啊，这附近还是居民区呢，能出什么事？
正当他再次迈步想走的时候，他却听到了一声惊呼，好似那个女生在喊呼救，他本能地想过去，却犹豫了一下：也许是自己听错了？也许是人家两口子吵架闹别扭？也许根本就没什么事，况且就算有，难道自己去了就一定能帮上忙？
陈思远没有纠结很长时间，他很快想清楚了一件事：也许自己去了也没什么用，但假如自己不去，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想到这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他快步朝着声音来源走去，并在心里祈祷着：最好是一场误会。但在半路上，这个幻想就破灭了：那个女生再次呼救，听声音年龄不大。陈思远再次加快了脚步，由快走变为奔跑。很快，他就看到了三个人的身影。
三人两男一女，两个男生年龄看着不大，一副混混打扮，流里流气的。两人正把一个女孩堵在墙根处，用手拦着她不让人走。
“哎！干什么呢！”陈思远高喊一声，大步朝前走过来，却突然愣了一下。借着巷子里不怎么亮堂的灯光他还是看清楚了，眼前这个女孩，正是今天在医院里遇见的那名患者的女儿。女孩显然也认出了陈思远，急中生智喊了一声“哥”就躲到了他身后去。
那两名混混见有人多管闲事，本想把人骂走，现在看见是正主来了，心生胆怯，只是满口胡话说：“哥哥，我们真没想对这位姐姐干嘛，都是误会。这不斗地主缺一个人，想拉过去凑数呢嘛，要不您受累跟我们一块打两把？”
陈思远见这两个混不吝一时间居然也生不起气来，笑骂道：“赶紧滚，找点正事干，别一天天没正形的。”
两个混混一边陪着是，一边陪着不是，脚底下出溜着出巷子去了。
“没事吧？”陈思远把女孩扶到身前，观察着她有没有受伤。女孩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没有说话只是点着头。
陈思远也放下心来，正想开口询问对方为何会到这里来时，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找死！”他下意识转过头，一根木棍却从后方袭来，打在了他的颧骨之上，陈思远的脸瞬间肿起来一片。
正当他以为是刚才的两人折返报复的时候，他先前救下的女孩却上前拦住对方制止道：“唐潇潇！你误会了，刚刚是这位大叔救了我！”
叫唐潇潇的女孩连忙给陈思远道歉，陈思远倒也没太生气，女孩力气不大，自己挨那一棒子也无大碍，只是对自己救人反被打的事感到非常郁闷。
唐潇潇为了弥补过失，说要给二人赔罪压惊。领着二人在巷子里东串西串，最后竟然从一处还挺热闹的小吃街出来了。她一边介绍着这些附近居民开的店，一边领着二人在一家烧烤店坐定。
陈思远本不想来，但一想自己晚饭还没什么着落，况且自己刚挨了一棍子，不光是为了补偿一下自己，也为了让对方安心，他也就跟了过来。随后的谈话中他了解到，自己今天见过的女孩叫舒颜，和误伤自己的女孩唐潇潇一样，两人都是不远处一所高中的学生，只不过外表看上去就天差地别了。
舒颜是标准的齐肩短发，打扮上也并不起眼；而唐潇潇则显得有些夸张：虽然是冬天，但还穿着短裙和棉裤袜，脚上蹬了一双打满铆钉的高跟皮靴，外套也是同一风格的皮夹克，头发虽是和舒颜一样的短发，却有一侧染成了粉色，向脑后梳去扎了起来。看上去一股朋克范，似乎比舒颜成熟了不少。
陈思远无意对她的装扮做过多的评价，但他依然严肃地批评着对方：“你做错的地方不是打错人了，哪怕我真的是坏人你也不能打我。应该说更不能打我了！这种时候就得先躲到安全的地方去保护好自己，然后报警解决。不然的话不光连你朋友都救不了，更有可能害了你自己。”
这一番批评教育让唐潇潇在心里面直翻白眼，但她又不敢明面上反驳人家，谁叫自己刚刚误伤了人呢。直到听见最后一句，她总算是找到可以打岔的点了，忙不迭道：“我俩只是在一个学校而已，我倒是听说过舒颜的名字，可我俩真不熟。”
舒颜也点头承认这一点，这也难怪，两人在学校里本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类型。舒颜是在年级榜上都排得上头几名的那种三好学生，学校里没几个人没听说过她，毕竟隔三岔五就要被自己的班主任拎出来当作“别人班的学生”念叨念叨。
而唐潇潇呢，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名人了，她在高一的时候因为殴打校长被停学处分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听说本来是想直接退学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改成停学了。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被唐潇潇打了的校长，后来被调查出利用职务之便猥亵女教师。唐潇潇一夜之间从无事生非的不良少女变成了匡扶正义的女侠，学籍也被恢复了，不过因为落下的功课太多还是留了一年级，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听着两人的故事陈思远感慨万千，自己年轻的时候身边是不是也曾有过这种一腔热血的少年少女呢？他也想不起来了，毕竟当年的自己也是和舒颜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每天只顾着学习、考试、再学习。
现在回过头来，是不是感觉错过了许多？是不是当初应该好好享受自己的青春？陈思远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没有后悔，如果能再给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过上同样的人生。
“说起来，你怎么会到这附近来的？”唐潇潇嘴里嚼着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肉，好奇地问舒颜。
舒颜也毫不避讳，大方地承认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唐潇潇不解。
“同学们私底下都说，要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可以到这儿来找唐姐……”舒颜刚才没害羞，现在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有些脸红，说到最后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靠，肯定是小马那小子乱传的。”唐潇潇爆了句粗口，又安慰舒颜道：“你不用管他们，叫我潇潇就行了。咱俩现在也勉强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你只管说，能帮上忙的我肯定帮。”
“潇潇姐，我们班的孙悦失踪了，你能想办法帮忙找一下吗？”舒颜迫切地恳求道。
被晾在一边的陈思远此时忍不住插嘴道：“这不应该是警察的工作吗？你们掺和什么？”
舒颜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跟谁继续说道：“孙悦已经消失三天了，第一天她母亲还来学校找过，后来就再没消息了。我去找班主任他也只让我专心学习别管这些。我只是想……我也算是她的朋友，至少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我连她的家人都联系不上。”
陈思远听着舒颜的描述，心里有些不安：女孩、失踪。假如对方真的出了什么事，而老师和家长的反应是为了不让这件事获得过多关注，从而使绑匪意识到警方已经介入的话……似乎也解释的通。
他并不打算把今天晚上的新闻告诉对方，这样只会徒增对方的烦恼而帮不上忙，还是等她们自己看到吧。
陈思远回过神来，这时的唐潇潇已经打起了电话：“喂？小马！少套近乎，你到处编排我那事还没找你呢！现在有个事要你帮忙，办好了我就先不追究了。听好了，4班有个女的，叫孙悦……”
不一会儿，唐潇潇就安排好了各路“人马”去打探消息，效率不可谓不快，看得舒颜又敬佩又震惊，陈思远则是从不远处的小卖部买了根冰棍敷着脸。
“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舒颜见自己目的已经达到，打了个招呼便起身要走，陈思远忙说送她，后者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本来陈思远还想着坐地铁回去呢，现在多了个人，他干脆打了个车。
唐潇潇把两人目送上了车，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沉默了一会。
“都散了吧！没事了！”
唐潇潇话音刚落，原本街上那些烧烤摊、小卖部的“摊主”、“老板”们，还有原本觥筹交错的“食客”们，全部停下了手里的活计，鱼贯而出，汇聚到唐潇潇背后。
“大小姐……”
“行了赵伯，不用这么称呼我。”唐潇潇转过身来面向这位“龙头”，“那两个人没问题，今天晚上劳烦您老了，让大家都撤了吧。那个女孩那边自有别人去查，不劳诸位费心了。”
那赵伯客气地应了一声，回去遣散众人了。
唐潇潇正准备打道回府，手机却响起铃声，她看着来电姓名皱起了眉头：
“怎么又是这个烦人的家伙……”
另一边陈思远把舒颜送到家楼下，他在车上问过她是回医院还是去哪里，后者直接说出了自己家的地址。她再次向陈思远道谢并解释道，她的母亲现在已经手术完成脱离了危险，身体也觉得好很多，只是还要在医院继续观察几天，父亲想让自己好好休息，便把她打发回家来了，她则趁机来找到了唐潇潇。
陈思远看着舒颜上楼之后，跟司机打了个招呼让他开到了自己家楼下。
陈思远拖着略带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然而就在开门的一瞬间，那个在地铁上的梦和现实重合了，他就这么敞着门站在门口而久久不敢进门。
过了许久，门内竟真的传来了一个人声：“别害怕，进来说话吧。”
“今天下午，警方在市区附近发现一名凶杀案被害人，被害人为年轻女性，详细身份还在确认中，凶手仍在逍遥法外，警方提醒您近期注意人身安全，如遇可疑人物，请拨打当地派出所报警电话，或发送求救短信至12110。”
陈思远愣了一下，真的有凶杀案？女性被害人？这……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这一切和梦有什么关系的时候，他又听到了地铁的广播：“下一站，双林。”
糟，坐过站了。
陈思远赶紧抓起东西出了地铁。
现在虽说不是深冬，但天黑的也早。陈思远呆在出站口外有点后悔，自己慌忙下车忘记看这是哪了。此时周围看不见任何商店或高楼大厦，只有几栋看上去有点年头的居民楼，和路边昏暗的老路灯，就居民楼里露出的灯光，也仅有那么几户。
陈思远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正打算回头往地铁站里走，却似乎听到了人声。若是在平时，陈思远也许不会管，但眼下这个环境，这个气氛，再加上刚刚的新闻，他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侧耳想听清楚一点。
又是几声说话声传来，这次陈思远稍微听清了一些，声音是从路旁一条小巷子里传出来了，似乎是一男一女。陈思远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也是太敏感了，关心别人家事干嘛啊，这附近还是居民区呢，能出什么事？
正当他再次迈步想走的时候，他却听到了一声惊呼，好似那个女生在喊呼救，他本能地想过去，却犹豫了一下：也许是自己听错了？也许是人家两口子吵架闹别扭？也许根本就没什么事，况且就算有，难道自己去了就一定能帮上忙？
陈思远没有纠结很长时间，他很快想清楚了一件事：也许自己去了也没什么用，但假如自己不去，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想到这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他快步朝着声音来源走去，并在心里祈祷着：最好是一场误会。但在半路上，这个幻想就破灭了：那个女生再次呼救，听声音年龄不大。陈思远再次加快了脚步，由快走变为奔跑。很快，他就看到了三个人的身影。
三人两男一女，两个男生年龄看着不大，一副混混打扮，流里流气的。两人正把一个女孩堵在墙根处，用手拦着她不让人走。
“哎！干什么呢！”陈思远高喊一声，大步朝前走过来，却突然愣了一下。借着巷子里不怎么亮堂的灯光他还是看清楚了，眼前这个女孩，正是今天在医院里遇见的那名患者的女儿。女孩显然也认出了陈思远，急中生智喊了一声“哥”就躲到了他身后去。
那两名混混见有人多管闲事，本想把人骂走，现在看见是正主来了，心生胆怯，只是满口胡话说：“哥哥，我们真没想对这位姐姐干嘛，都是误会。这不斗地主缺一个人，想拉过去凑数呢嘛，要不您受累跟我们一块打两把？”
陈思远见这两个混不吝一时间居然也生不起气来，笑骂道：“赶紧滚，找点正事干，别一天天没正形的。”
两个混混一边陪着是，一边陪着不是，脚底下出溜着出巷子去了。
“没事吧？”陈思远把女孩扶到身前，观察着她有没有受伤。女孩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没有说话只是点着头。
陈思远也放下心来，正想开口询问对方为何会到这里来时，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找死！”他下意识转过头，一根木棍却从后方袭来，打在了他的颧骨之上，陈思远的脸瞬间肿起来一片。
正当他以为是刚才的两人折返报复的时候，他先前救下的女孩却上前拦住对方制止道：“唐潇潇！你误会了，刚刚是这位大叔救了我！”
叫唐潇潇的女孩连忙给陈思远道歉，陈思远倒也没太生气，女孩力气不大，自己挨那一棒子也无大碍，只是对自己救人反被打的事感到非常郁闷。
唐潇潇为了弥补过失，说要给二人赔罪压惊。领着二人在巷子里东串西串，最后竟然从一处还挺热闹的小吃街出来了。她一边介绍着这些附近居民开的店，一边领着二人在一家烧烤店坐定。
陈思远本不想来，但一想自己晚饭还没什么着落，况且自己刚挨了一棍子，不光是为了补偿一下自己，也为了让对方安心，他也就跟了过来。随后的谈话中他了解到，自己今天见过的女孩叫舒颜，和误伤自己的女孩唐潇潇一样，两人都是不远处一所高中的学生，只不过外表看上去就天差地别了。
舒颜是标准的齐肩短发，打扮上也并不起眼；而唐潇潇则显得有些夸张：虽然是冬天，但还穿着短裙和棉裤袜，脚上蹬了一双打满铆钉的高跟皮靴，外套也是同一风格的皮夹克，头发虽是和舒颜一样的短发，却有一侧染成了粉色，向脑后梳去扎了起来。看上去一股朋克范，似乎比舒颜成熟了不少。
陈思远无意对她的装扮做过多的评价，但他依然严肃地批评着对方：“你做错的地方不是打错人了，哪怕我真的是坏人你也不能打我。应该说更不能打我了！这种时候就得先躲到安全的地方去保护好自己，然后报警解决。不然的话不光连你朋友都救不了，更有可能害了你自己。”
这一番批评教育让唐潇潇在心里面直翻白眼，但她又不敢明面上反驳人家，谁叫自己刚刚误伤了人呢。直到听见最后一句，她总算是找到可以打岔的点了，忙不迭道：“我俩只是在一个学校而已，我倒是听说过舒颜的名字，可我俩真不熟。”
舒颜也点头承认这一点，这也难怪，两人在学校里本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类型。舒颜是在年级榜上都排得上头几名的那种三好学生，学校里没几个人没听说过她，毕竟隔三岔五就要被自己的班主任拎出来当作“别人班的学生”念叨念叨。
而唐潇潇呢，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名人了，她在高一的时候因为殴打校长被停学处分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听说本来是想直接退学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改成停学了。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被唐潇潇打了的校长，后来被调查出利用职务之便猥亵女教师。唐潇潇一夜之间从无事生非的不良少女变成了匡扶正义的女侠，学籍也被恢复了，不过因为落下的功课太多还是留了一年级，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听着两人的故事陈思远感慨万千，自己年轻的时候身边是不是也曾有过这种一腔热血的少年少女呢？他也想不起来了，毕竟当年的自己也是和舒颜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每天只顾着学习、考试、再学习。
现在回过头来，是不是感觉错过了许多？是不是当初应该好好享受自己的青春？陈思远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没有后悔，如果能再给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过上同样的人生。
“说起来，你怎么会到这附近来的？”唐潇潇嘴里嚼着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肉，好奇地问舒颜。
舒颜也毫不避讳，大方地承认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唐潇潇不解。
“同学们私底下都说，要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可以到这儿来找唐姐……”舒颜刚才没害羞，现在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有些脸红，说到最后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靠，肯定是小马那小子乱传的。”唐潇潇爆了句粗口，又安慰舒颜道：“你不用管他们，叫我潇潇就行了。咱俩现在也勉强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你只管说，能帮上忙的我肯定帮。”
“潇潇姐，我们班的孙悦失踪了，你能想办法帮忙找一下吗？”舒颜迫切地恳求道。
被晾在一边的陈思远此时忍不住插嘴道：“这不应该是警察的工作吗？你们掺和什么？”
舒颜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跟谁继续说道：“孙悦已经消失三天了，第一天她母亲还来学校找过，后来就再没消息了。我去找班主任他也只让我专心学习别管这些。我只是想……我也算是她的朋友，至少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我连她的家人都联系不上。”
陈思远听着舒颜的描述，心里有些不安：女孩、失踪。假如对方真的出了什么事，而老师和家长的反应是为了不让这件事获得过多关注，从而使绑匪意识到警方已经介入的话……似乎也解释的通。
他并不打算把今天晚上的新闻告诉对方，这样只会徒增对方的烦恼而帮不上忙，还是等她们自己看到吧。
陈思远回过神来，这时的唐潇潇已经打起了电话：“喂？小马！少套近乎，你到处编排我那事还没找你呢！现在有个事要你帮忙，办好了我就先不追究了。听好了，4班有个女的，叫孙悦……”
不一会儿，唐潇潇就安排好了各路“人马”去打探消息，效率不可谓不快，看得舒颜又敬佩又震惊，陈思远则是从不远处的小卖部买了根冰棍敷着脸。
“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舒颜见自己目的已经达到，打了个招呼便起身要走，陈思远忙说送她，后者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本来陈思远还想着坐地铁回去呢，现在多了个人，他干脆打了个车。
唐潇潇把两人目送上了车，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沉默了一会。
“都散了吧！没事了！”
唐潇潇话音刚落，原本街上那些烧烤摊、小卖部的“摊主”、“老板”们，还有原本觥筹交错的“食客”们，全部停下了手里的活计，鱼贯而出，汇聚到唐潇潇背后。
“大小姐……”
“行了赵伯，不用这么称呼我。”唐潇潇转过身来面向这位“龙头”，“那两个人没问题，今天晚上劳烦您老了，让大家都撤了吧。那个女孩那边自有别人去查，不劳诸位费心了。”
那赵伯客气地应了一声，回去遣散众人了。
唐潇潇正准备打道回府，手机却响起铃声，她看着来电姓名皱起了眉头：
“怎么又是这个烦人的家伙……”
另一边陈思远把舒颜送到家楼下，他在车上问过她是回医院还是去哪里，后者直接说出了自己家的地址。她再次向陈思远道谢并解释道，她的母亲现在已经手术完成脱离了危险，身体也觉得好很多，只是还要在医院继续观察几天，父亲想让自己好好休息，便把她打发回家来了，她则趁机来找到了唐潇潇。
陈思远看着舒颜上楼之后，跟司机打了个招呼让他开到了自己家楼下。
陈思远拖着略带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然而就在开门的一瞬间，那个在地铁上的梦和现实重合了，他就这么敞着门站在门口而久久不敢进门。
过了许久，门内竟真的传来了一个人声：“别害怕，进来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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