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疯狂的计划
在虚命军团开始研究吞噬者的生命结构时，谷雨基地内。
“滴滴~滴滴~”
训练场地内，终端的提示声响起。
正在操控太阳战车飞来飞去的叶召停下了驱使四匹焰马的动作。
拿出终端，打开一看，上面是蒙特发来的消息。
蒙特：有关寰宇树汁和飞升仪式的审批已经通过，飞升仪式在两天后准备完毕，位置在惊蛰城区的总部。
蒙特：这里前往总部要两天左右，你今天上城区列车刚好能赶上。
蒙特：另外，批下来的两升寰宇树汁已经在总部仓库内备好，你过去后就会有人给你送去。
叶召思索了几秒，打字问道：泽塔级的星舰炮台什么时候能造好？
蒙特很快回复：还要十五天左右，泽塔级的无终守卫卡牌也需要特殊定制，大概十天才能制作完成。
蒙特：你到了总部以后先去拿几张艾普西隆级的应急，泽塔级最怕的就是自爆病毒，有了增殖结界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叶召：那我现在就出发？
蒙特：可以。
叶召：行。
到哪练不是练，叶召也没墨迹，收起太阳战车就往城区列车站赶去。
……
两天后，立秋城区外，不可视区域。
观测者手上拿着一个终端，慢悠悠地敲打着字符，将分析出来的生命结构录入数据库。
法尔科睁开眼，问道：“有复刻的可能吗？”
解析已经进行了十天左右，若是无法复制对应生命结构，那么这时候也差不多该出结果了。
观测者饶有兴致地看着终端上的生命构造图，啧啧称奇：“当然有，而且还跟我们的军团的某个遗留计划的设计图有点相似。”
“什么？”
法尔科停止周围的时空加速流，凑到终端前。
与其说这是一张生物的生理结构图，不如说这是一架由世界之力构成的机甲。
观测者指着终端上的结构图：“瞧，它各处的身体组织都由不同的世界之力组成，还有这三个与大脑相仿的意识容纳器官，无数意识集合体被封印在其中，所有人共同操控这个魁梧到堪比大陆的巨人。”
观测者感慨道：“几乎与我们的终末巨像完全一致，不，考虑到这个生物的世界之力构成更为真实，终末巨像计划也许就是根据这个生物的存在而提出的，巨像的所有结构与制作方法也是对这东西的拙劣模仿。”
法尔科很快就想到了关键点：“这么说来，我们其实早已掌握了有关这个怪物的仿制方法？”
“不。”
观测者看了法尔科一眼，很干脆地否定了他的说法：“终末巨像计划的设计图固然巧妙，其科技水平也远超现在，但其中运用了许多冗余的设计，完全意义不明。”
“所以你可以进一步改造？”
“可以是可以，不过那玩意儿科技太过超前，改造难度很高，我估计得花不少时间，另外……。”
观测者眼神一肃：“你觉得，怎么样才能凑齐近亿条生命并且让他们甘愿赴死？”
法尔科沉默了。
终末巨像计划，一个创造出举世无敌生物的计划。
一旦能完美完成计划的步骤，那么终末巨像的实力将会突破世界的上限，它可以吸收世界之力，并永无止尽地强化自身。
任何敌人都不可能是终末巨像的一合之敌，然而其制造代价高昂到难以想象，甚至毁灭一个族群都难以达成其最低的要求。
九千万个完整灵魂与肉体。
这就是最低配的终末巨像所需的材料，只需要将这海量的鲜活生命投入虚无灰烬熔炉，按照既定流程一步步添加金属并塑形完毕，上千米高的巨像就会诞生。
到时候便是一面倒的摧枯拉朽，即便是泽塔级也无法比拟其万一。
熔炼与塑造的过程并不复杂，即便设计图上用到的技术堪称奇思妙想般巧妙非凡，但实操环节却被极大幅度地简化，且附带了极其详细的说明书。
即便是完全没有科技基础的原始人，只要看得懂文字，那么拿到设计图就能学会终末巨像的锻造方法。
唯一的问题就是原材料。
观测者至今也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一个科技高端到难以想象的文明设计出这么个计划。
海量的生命、极简的制造说明书、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
这三样无一不揭示了过去军团对未来发展的悲观，一切的一切都是按照文明遭受到彻底毁灭的规格而设计，似乎是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应对最差的未来。
在过去军团的眼中，为了应对困境，甚至可以抛弃九千万条生命！
究竟是怎样的绝境，才能让人觉得九千万数量的死亡是值得的。
即便是过去的历史中，覆盖八个城区的最大规模战争也不过产生了六千七百万的死亡数，这还是虚实两方阵营的死亡总数，分摊到各自阵营，死亡数只会更低。
这也是终末巨像计划被作为压箱底手段的原因——若非灭族危机，压根不可能成功执行。
那可是九千万条生命，即便填上所有虚命军团人员的性命也不足以满足十分之一的要求。
要想执行终末巨像计划，就必须去说服平民，让他们为阵营之争自愿牺牲。
可缺口实在太大，也许几十上百，乃至一千上万也能勉强凑齐一批伟大的牺牲者，但想要凭借单纯的口号号召，绝无可能满足千万级别的需求。
强制抓捕也是妄想，如此数量必然需要大张旗鼓，而当平民得知军团的这个举动，势必会产生暴动。
内乱往往是一个帝国崩塌的开始，即便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缺口，也会慢慢演变成无可挽回的致命大洞，最终将整个阵营压垮。
一个可以举世无敌的计划，可当要保护的对象都死绝后，再无敌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是个本末倒置的计划，执行成功率不说是0%，但绝对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与其指望终末巨像，不如祈祷天上下一场陨石雨，砸死现实阵营算了。
事实证明，法尔科的仿造想法确实在物质层面上可行，但终究不可能真正实现。
“你说，这个怪物体内有意识集合体？”
即便是面对几乎无法实现的困难，法尔科依然没有选择放弃。
观测者点点头：“有，而且很多，多到难以想象，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将一整个世界的意识都塞在了里面。”
“如果真是如此，它不会精神分裂出无数个人格吗？”
“不。”
观测者看白痴一样看了法尔科一眼：“任凭一个人意志再坚定，也绝对不可能抵抗上百万人的思维浪潮，就算是你我，比起普通人也不过多撑个几秒，接下去就会被彻底同化。”
观测者叹了口气，点着终端上的三个意识集合体储存器官：“我说意识多，不是指个体意志多，而是指内部的意志构成极其复杂。”
他伸出掌心：“正如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指纹，作为意识载体的灵魂也是如此，每个人的‘意识颜色’都很鲜明，我现在看到了无数意识，但不代表操控这个怪物的意志有很多个。”
“正如你体内有各种内脏、血管以及骨骼，无数的有机物构成了你，但操控你身体的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独一无二的大脑，个体意志与个体意识的区分就是如此。”
观测者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转了一圈，结束了这次的简单讲解。
法尔科沉吟了几秒，问道：“灵魂究竟是什么？”
观测者斟酌了片刻，言简意赅地开口：“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个体意识，其中承载了我们所有的记忆，并分布于我们全身。”
“不是只存在于大脑？”
“当然不是，灵魂才是记忆的载体，大脑只是个复制机兼控制中枢，这也是为什么灵魂受损却会影响记忆的真正原因。
你以为大脑皮层上记录了你的一生记忆，但实际上它只是不停地将灵魂内的记忆复制过来而已。”
听到这话，法尔科不由得陷入沉思。
良久，他指向终端上尚未解析完成的生命结构图：“灵魂，这里不就有现成的吗？”
终末巨像计划最大的难点就是灵魂，只有活着的智慧生物才会产生那东西。
找到九千万具肉体并不算太困难，总决战已经开启，每天战场前线都会产生大片的尸体，满足这个要求只需要时间。
要是灵魂的缺口能被补齐，那么终末巨像计划就不再是妄想。
听到法尔科的话，观测者一愣：“你疯了？这东西要是被放出来，即便是一百个泽塔级也会被它轻易秒杀。”
利用吞噬者体内的海量个体意识并非不可能，但要冒着解除封印的风险才有可能成功！
封印的技术含量远超过现在虚命军团的科技上限，而且封印的组织非常决绝，绑的是“死结”，除非暴力破开，否则绝无可能开一个小口子。
法尔科不为所动：“我们只是要开个口子，并不是彻底解开封印，终究只是有风险这种程度，不是吗？”
过于疯狂的话语令观测者皱起了眉头：“你明白失败的后果吗？你能担得起虚拟阵营数亿生命之重吗？”
观测者厉声喝道：“你已经失去理智了，法尔科！”
严肃的质问让法尔科沉默了几秒，但下一刻他就无所谓地笑了起来：“只是慢性死亡与急性死亡的区别而已，你觉得我们能以现在的力量胜过‘主角’吗？”
法尔科脸色坚毅：“既然注定失败，为何不赌一把呢？”
沉默降临。
不可逃避的事实被揭露，观测者陷入了两难境地。
良久，老精灵一拍大腿，咬牙切齿地开口：“我真是疯了才会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所以？”
“干了！”
“滴滴~滴滴~”
训练场地内，终端的提示声响起。
正在操控太阳战车飞来飞去的叶召停下了驱使四匹焰马的动作。
拿出终端，打开一看，上面是蒙特发来的消息。
蒙特：有关寰宇树汁和飞升仪式的审批已经通过，飞升仪式在两天后准备完毕，位置在惊蛰城区的总部。
蒙特：这里前往总部要两天左右，你今天上城区列车刚好能赶上。
蒙特：另外，批下来的两升寰宇树汁已经在总部仓库内备好，你过去后就会有人给你送去。
叶召思索了几秒，打字问道：泽塔级的星舰炮台什么时候能造好？
蒙特很快回复：还要十五天左右，泽塔级的无终守卫卡牌也需要特殊定制，大概十天才能制作完成。
蒙特：你到了总部以后先去拿几张艾普西隆级的应急，泽塔级最怕的就是自爆病毒，有了增殖结界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叶召：那我现在就出发？
蒙特：可以。
叶召：行。
到哪练不是练，叶召也没墨迹，收起太阳战车就往城区列车站赶去。
……
两天后，立秋城区外，不可视区域。
观测者手上拿着一个终端，慢悠悠地敲打着字符，将分析出来的生命结构录入数据库。
法尔科睁开眼，问道：“有复刻的可能吗？”
解析已经进行了十天左右，若是无法复制对应生命结构，那么这时候也差不多该出结果了。
观测者饶有兴致地看着终端上的生命构造图，啧啧称奇：“当然有，而且还跟我们的军团的某个遗留计划的设计图有点相似。”
“什么？”
法尔科停止周围的时空加速流，凑到终端前。
与其说这是一张生物的生理结构图，不如说这是一架由世界之力构成的机甲。
观测者指着终端上的结构图：“瞧，它各处的身体组织都由不同的世界之力组成，还有这三个与大脑相仿的意识容纳器官，无数意识集合体被封印在其中，所有人共同操控这个魁梧到堪比大陆的巨人。”
观测者感慨道：“几乎与我们的终末巨像完全一致，不，考虑到这个生物的世界之力构成更为真实，终末巨像计划也许就是根据这个生物的存在而提出的，巨像的所有结构与制作方法也是对这东西的拙劣模仿。”
法尔科很快就想到了关键点：“这么说来，我们其实早已掌握了有关这个怪物的仿制方法？”
“不。”
观测者看了法尔科一眼，很干脆地否定了他的说法：“终末巨像计划的设计图固然巧妙，其科技水平也远超现在，但其中运用了许多冗余的设计，完全意义不明。”
“所以你可以进一步改造？”
“可以是可以，不过那玩意儿科技太过超前，改造难度很高，我估计得花不少时间，另外……。”
观测者眼神一肃：“你觉得，怎么样才能凑齐近亿条生命并且让他们甘愿赴死？”
法尔科沉默了。
终末巨像计划，一个创造出举世无敌生物的计划。
一旦能完美完成计划的步骤，那么终末巨像的实力将会突破世界的上限，它可以吸收世界之力，并永无止尽地强化自身。
任何敌人都不可能是终末巨像的一合之敌，然而其制造代价高昂到难以想象，甚至毁灭一个族群都难以达成其最低的要求。
九千万个完整灵魂与肉体。
这就是最低配的终末巨像所需的材料，只需要将这海量的鲜活生命投入虚无灰烬熔炉，按照既定流程一步步添加金属并塑形完毕，上千米高的巨像就会诞生。
到时候便是一面倒的摧枯拉朽，即便是泽塔级也无法比拟其万一。
熔炼与塑造的过程并不复杂，即便设计图上用到的技术堪称奇思妙想般巧妙非凡，但实操环节却被极大幅度地简化，且附带了极其详细的说明书。
即便是完全没有科技基础的原始人，只要看得懂文字，那么拿到设计图就能学会终末巨像的锻造方法。
唯一的问题就是原材料。
观测者至今也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一个科技高端到难以想象的文明设计出这么个计划。
海量的生命、极简的制造说明书、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
这三样无一不揭示了过去军团对未来发展的悲观，一切的一切都是按照文明遭受到彻底毁灭的规格而设计，似乎是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应对最差的未来。
在过去军团的眼中，为了应对困境，甚至可以抛弃九千万条生命！
究竟是怎样的绝境，才能让人觉得九千万数量的死亡是值得的。
即便是过去的历史中，覆盖八个城区的最大规模战争也不过产生了六千七百万的死亡数，这还是虚实两方阵营的死亡总数，分摊到各自阵营，死亡数只会更低。
这也是终末巨像计划被作为压箱底手段的原因——若非灭族危机，压根不可能成功执行。
那可是九千万条生命，即便填上所有虚命军团人员的性命也不足以满足十分之一的要求。
要想执行终末巨像计划，就必须去说服平民，让他们为阵营之争自愿牺牲。
可缺口实在太大，也许几十上百，乃至一千上万也能勉强凑齐一批伟大的牺牲者，但想要凭借单纯的口号号召，绝无可能满足千万级别的需求。
强制抓捕也是妄想，如此数量必然需要大张旗鼓，而当平民得知军团的这个举动，势必会产生暴动。
内乱往往是一个帝国崩塌的开始，即便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缺口，也会慢慢演变成无可挽回的致命大洞，最终将整个阵营压垮。
一个可以举世无敌的计划，可当要保护的对象都死绝后，再无敌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是个本末倒置的计划，执行成功率不说是0%，但绝对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与其指望终末巨像，不如祈祷天上下一场陨石雨，砸死现实阵营算了。
事实证明，法尔科的仿造想法确实在物质层面上可行，但终究不可能真正实现。
“你说，这个怪物体内有意识集合体？”
即便是面对几乎无法实现的困难，法尔科依然没有选择放弃。
观测者点点头：“有，而且很多，多到难以想象，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将一整个世界的意识都塞在了里面。”
“如果真是如此，它不会精神分裂出无数个人格吗？”
“不。”
观测者看白痴一样看了法尔科一眼：“任凭一个人意志再坚定，也绝对不可能抵抗上百万人的思维浪潮，就算是你我，比起普通人也不过多撑个几秒，接下去就会被彻底同化。”
观测者叹了口气，点着终端上的三个意识集合体储存器官：“我说意识多，不是指个体意志多，而是指内部的意志构成极其复杂。”
他伸出掌心：“正如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指纹，作为意识载体的灵魂也是如此，每个人的‘意识颜色’都很鲜明，我现在看到了无数意识，但不代表操控这个怪物的意志有很多个。”
“正如你体内有各种内脏、血管以及骨骼，无数的有机物构成了你，但操控你身体的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独一无二的大脑，个体意志与个体意识的区分就是如此。”
观测者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转了一圈，结束了这次的简单讲解。
法尔科沉吟了几秒，问道：“灵魂究竟是什么？”
观测者斟酌了片刻，言简意赅地开口：“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个体意识，其中承载了我们所有的记忆，并分布于我们全身。”
“不是只存在于大脑？”
“当然不是，灵魂才是记忆的载体，大脑只是个复制机兼控制中枢，这也是为什么灵魂受损却会影响记忆的真正原因。
你以为大脑皮层上记录了你的一生记忆，但实际上它只是不停地将灵魂内的记忆复制过来而已。”
听到这话，法尔科不由得陷入沉思。
良久，他指向终端上尚未解析完成的生命结构图：“灵魂，这里不就有现成的吗？”
终末巨像计划最大的难点就是灵魂，只有活着的智慧生物才会产生那东西。
找到九千万具肉体并不算太困难，总决战已经开启，每天战场前线都会产生大片的尸体，满足这个要求只需要时间。
要是灵魂的缺口能被补齐，那么终末巨像计划就不再是妄想。
听到法尔科的话，观测者一愣：“你疯了？这东西要是被放出来，即便是一百个泽塔级也会被它轻易秒杀。”
利用吞噬者体内的海量个体意识并非不可能，但要冒着解除封印的风险才有可能成功！
封印的技术含量远超过现在虚命军团的科技上限，而且封印的组织非常决绝，绑的是“死结”，除非暴力破开，否则绝无可能开一个小口子。
法尔科不为所动：“我们只是要开个口子，并不是彻底解开封印，终究只是有风险这种程度，不是吗？”
过于疯狂的话语令观测者皱起了眉头：“你明白失败的后果吗？你能担得起虚拟阵营数亿生命之重吗？”
观测者厉声喝道：“你已经失去理智了，法尔科！”
严肃的质问让法尔科沉默了几秒，但下一刻他就无所谓地笑了起来：“只是慢性死亡与急性死亡的区别而已，你觉得我们能以现在的力量胜过‘主角’吗？”
法尔科脸色坚毅：“既然注定失败，为何不赌一把呢？”
沉默降临。
不可逃避的事实被揭露，观测者陷入了两难境地。
良久，老精灵一拍大腿，咬牙切齿地开口：“我真是疯了才会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所以？”
“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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