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谈判与改变计划
一日后，立秋2号卫星城内。
戴着旅者之面的叶召行走在小巷内，身上披着一层破旧的斗篷。
兴许是因为计划已经执行到最关键的收尾环节，城内的安防措施被加强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
巡逻人员几乎遍地都是，他出去逛两分钟就能遇见三队巡逻小队，街上还人群密集，压根没法光明正大地击杀巡逻队。
用次元之门移动也不现实，立秋城内已经开启了空间检测，只要他引导超过三秒或者制造传送门，逸散的波动立刻就会被城中的检测仪捕捉到，行踪立刻就会暴露。
这就是他浪费了一天时间，却连立秋主城都没进去的原因。
通过观察，他已经大致确定了城内的驻守人数，比想象的要少，大概只有八千人位虚命战斗员与六百位虚命精锐。
这点人不可能拦住他，因为现在的他没有队友，不用主动拖住血兽。
血兽固然能与他正面战斗，但他想跑，血兽根本没法拦住他。
立秋城是虚命的老巢，不是他叶召的。
破坏总是比守护要简单得多。
在双方正面战斗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防守方绝大部分情况下都会处于劣势。
现在的叶召完全可以一股脑冲进主城，找到虚无灰烬熔炉，锻造专属乐器的同时，阻止吞噬者破封。
这个无脑的计划可行，但有一个问题——平民。
立秋城区内的平民并没有被撤离。
大概是虚命军团觉得，要是被打到了老巢，败局几乎已定，压根没必要再顾虑这些平民，不如留下他们，让这帮平民当纯炮灰，说不定还能拖延一点时间。
这是灭族之战，这种行为看似残忍，但说不定能起到意料之外的效果。
作为领导者，虚命更应该考虑种族延续，而非所谓的人道。
所以这个策略从领导者的角度来看，并没有问题。
事实证明这策略有效，叶召有些犹豫。
如果他正面突破，双方肯定会爆发战斗，以他和血兽的战斗余波，周边几公里的平民必死无疑。
沿途打过去，死伤绝对不会低于数十万，这可不是战斗病毒那种清一色的模板式炮灰，而是一个个拥有个体意志的生命。
即便是叶召也得犹豫一会儿，毕竟这实在太残忍了些。
他的真实目的是恢复世界秩序，并打垮虚拟阵营，与万世的“彻底剿灭虚拟阵营”不完全相同。
比起击杀90%所有虚拟生物，他更倾向于击杀所有4阶以上单位。
前者不仅麻烦，而且杀戮的数量高达好几亿，无论从效率还是心理压力上来讲，都是后者更优。
他并不希望将平民牵扯进来。
当然，现在还在犹豫是因为还有时间，要是今天早上再无法找到突入主城的办法，那他就顾不得这些平民了。
吞噬者破封代表世界毁灭，到时候现实虚拟大家一起玩完儿，说不定还得牵连次元灵兽世界。
他不可能因为这帮陌生的平民而舍弃次元灵兽那一大帮子人。
真让他选，别说死几十万平民，虚拟阵营彻底死光都无所谓。
这是心态问题。
怜悯心只会在尚有余裕的情况下出现，危急关头的他只会根据理性进行判断，而现在还没那么紧急。
叶召忍不住叹了口气，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么？
就在他苦恼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支巡逻队正在靠近小巷，回头望去，另一侧也有巡逻队靠近。
他被堵在小巷里了。
看这帮巡逻队的动作，显然不是巧合，他的行踪多半已经暴露。
叶召眉头一皱，寰宇秘钥变形为长矛。
结果听到一支巡逻队高声喊道：“等等，我们不是来战斗的！”
闻言，叶召才注意到，这帮巡逻队成员只是普通的战斗员，别说拦住他，要是他想跑，这群人连他的动作都不可能看清。
他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收起了武器，寰宇秘钥重新化作护臂扣在他小臂上。
可以听到那帮巡逻队员松了口气的声音，他们慢慢走到叶召视野内，高举着双手，意思很明显：我们真不是来打架的，千万别动手。
毕竟是关乎自己小命的事，不把意思表达明白，那可是字面意义上的要命。
叶召眼角一抽：“既然不是来战斗，那你们来做什么？”
为首的巡逻员一脸紧张地开口：“我们来传达观测者大人的信息，这是联络用的终端。”
说着，那位巡逻员将手上的终端丢了过来。
叶召脸色怪异地接住终端，上面已经开好了界面，只需要轻轻一点就能进行通讯。
他没有犹豫，点下了拨打按钮，通讯不到一秒就被接通了，显然那头一直在等着。
终端上方弹出一个淡蓝色的人形虚影，看形象，与叶召所知的精灵类似。
老精灵笑道：“你好，叶召先生，初次见面，我名槐秋石，不过其他人更喜欢称我为观测者。”
叶召没有跟他客套的打算：“你想说什么？”
观测者没有在意他的无礼：“首先，我想为所有平民感谢你的仁慈。”
要是赶时间，完全可以一股脑杀进来，城内的守备力量不可能完美拦下他，平民必定死伤惨重。
可叶召没有这么做，反而平白在卫星城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你们早就发现我了？”
“准确的说是发现了你一直携带着的数码兽，你完美掩藏了自身的能量波动，但这只数码兽没有，即便它的能量很弱，可在诸多平民中依然明显。”
叶召低头看了一眼斗篷里的大耳兽，后者呆萌地眨了眨大眼睛。
他摇了摇头，没有多在意这点：“所以，你们想怎么做？城内的兵力我已经看过了，绝不可能拦住我。”
观测者坦然道：“确实如此，在你进入立秋城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落入了绝对下风，所以为了其余平民的安全，我想用谈话的方式解决才是最优，毕竟你跟现实阵营并不是真的同伴，不是吗？”
“诚然如此，但比起你们，我还是更相信并肩作战了半个月的万世，更何况我击杀了你们那么多人，仇恨又岂是那么容易放下的感情？”
观测者摇了摇头：“可你依然没有选择屠戮平民，若你的目的真和万世相同，你理应不会有这种顾忌才对，因为你们最终还是要彻底消灭我们虚拟阵营的生物，如此方能消除虚拟对世界的影响。”
叶召沉吟了一秒，开口：“我确实没准备彻底消灭虚拟阵营，但当你们尝试操控吞噬者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已经是绝对的敌对关系了。”
听到这话，观测者不禁愕然：“操控吞噬者？怎么可能？我们巴不得杀死那个不稳定因素！”
“什么？不是你们？”
叶召也是一愣：“那虚无灰烬熔炉下方的是什么东西？”
观测者嘴角一抽：“是一个名为终末巨像的科技造物，仿造吞噬者制造，因此看起来与吞噬者有一定的关联。”
他脸色扭曲：“你是因为这东西才参战的？”
“参战自然不是因为这东西，但比起打垮虚拟阵营，我更倾向于优先解决吞噬者。”
叶召微微耸肩。
吞噬者的威胁太大，如果真的让他在打垮虚拟阵营与击杀吞噬者之间二选一，他肯定会选择后者。
毕竟吞噬者的四肢都能被当做五星奇景，躯干只会更稀有，而且击杀奖励估计也会很高，甚至会超过主线的奖励。
除此之外，吞噬者破封还可能导致次元灵兽世界毁灭，怎么也该被摆在最优先处理的位置上。
无论是从理性还是感性角度来考虑，都是处理吞噬者优先，若事实真如观测者所说，那他的行动优先目标就得改一改了。
说实话，他对虚实之争的兴趣不大，本世界的过去被揭露时，虚实阵营之间的战争就显得更加毫无必要。
现在之所以要继续打，纯粹是因为战争这东西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死去的军队不可能真的孤寡一人，死去的战斗员可能是父亲、可能是儿子，家中还有等待他们回去的亲人，可他们都因为这毫无意义的战争死在了战场上。
长久的战争已经衍生出刻骨铭心的仇恨，战争开启的理由早已不重要，现在的虚实阵营早已成为血仇，哪里可能一句“我们没理由打下去，停止战争吧”就停下呢？
绝大多数战斗员都心怀仇恨，上战场的理由可能是因为亲朋死去，他们为复仇而来。
即便是极少数单纯为阵营而战的人，在目睹了战友死去的时候，内心也会有仇恨滋生，内心的负面情绪会支撑他们一直继续战斗。
然而这一切和叶召关系不大，真要说什么战友情……先不说他认识的战友都还活得好好的，就算真的死了，他也不会多伤心。
因为他跟那帮子人认识不过半个月！
除了行动时的闲聊，平日里都是各干各的，小队之间确实熟悉了不少，但真要说友谊多深刻倒也不至于。
综上所述，叶召并没有坚持战斗的理由，比起解决虚拟阵营的隐藏威胁，他还是更倾向于处理吞噬者。
叶召考虑了几秒：“这样吧，你们告诉我吞噬者的位置所在，我暂时不在城中开启战斗。”
“暂时……吗？”
“这是自然，双方沾染的死亡不会因为言语而消失，我们依然是敌人。”
“你说的没错，我可以告诉你吞噬者的封印之地，但在那之前，我想以私人的立场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来我们世界，是为了什么？”
戴着旅者之面的叶召行走在小巷内，身上披着一层破旧的斗篷。
兴许是因为计划已经执行到最关键的收尾环节，城内的安防措施被加强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
巡逻人员几乎遍地都是，他出去逛两分钟就能遇见三队巡逻小队，街上还人群密集，压根没法光明正大地击杀巡逻队。
用次元之门移动也不现实，立秋城内已经开启了空间检测，只要他引导超过三秒或者制造传送门，逸散的波动立刻就会被城中的检测仪捕捉到，行踪立刻就会暴露。
这就是他浪费了一天时间，却连立秋主城都没进去的原因。
通过观察，他已经大致确定了城内的驻守人数，比想象的要少，大概只有八千人位虚命战斗员与六百位虚命精锐。
这点人不可能拦住他，因为现在的他没有队友，不用主动拖住血兽。
血兽固然能与他正面战斗，但他想跑，血兽根本没法拦住他。
立秋城是虚命的老巢，不是他叶召的。
破坏总是比守护要简单得多。
在双方正面战斗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防守方绝大部分情况下都会处于劣势。
现在的叶召完全可以一股脑冲进主城，找到虚无灰烬熔炉，锻造专属乐器的同时，阻止吞噬者破封。
这个无脑的计划可行，但有一个问题——平民。
立秋城区内的平民并没有被撤离。
大概是虚命军团觉得，要是被打到了老巢，败局几乎已定，压根没必要再顾虑这些平民，不如留下他们，让这帮平民当纯炮灰，说不定还能拖延一点时间。
这是灭族之战，这种行为看似残忍，但说不定能起到意料之外的效果。
作为领导者，虚命更应该考虑种族延续，而非所谓的人道。
所以这个策略从领导者的角度来看，并没有问题。
事实证明这策略有效，叶召有些犹豫。
如果他正面突破，双方肯定会爆发战斗，以他和血兽的战斗余波，周边几公里的平民必死无疑。
沿途打过去，死伤绝对不会低于数十万，这可不是战斗病毒那种清一色的模板式炮灰，而是一个个拥有个体意志的生命。
即便是叶召也得犹豫一会儿，毕竟这实在太残忍了些。
他的真实目的是恢复世界秩序，并打垮虚拟阵营，与万世的“彻底剿灭虚拟阵营”不完全相同。
比起击杀90%所有虚拟生物，他更倾向于击杀所有4阶以上单位。
前者不仅麻烦，而且杀戮的数量高达好几亿，无论从效率还是心理压力上来讲，都是后者更优。
他并不希望将平民牵扯进来。
当然，现在还在犹豫是因为还有时间，要是今天早上再无法找到突入主城的办法，那他就顾不得这些平民了。
吞噬者破封代表世界毁灭，到时候现实虚拟大家一起玩完儿，说不定还得牵连次元灵兽世界。
他不可能因为这帮陌生的平民而舍弃次元灵兽那一大帮子人。
真让他选，别说死几十万平民，虚拟阵营彻底死光都无所谓。
这是心态问题。
怜悯心只会在尚有余裕的情况下出现，危急关头的他只会根据理性进行判断，而现在还没那么紧急。
叶召忍不住叹了口气，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么？
就在他苦恼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支巡逻队正在靠近小巷，回头望去，另一侧也有巡逻队靠近。
他被堵在小巷里了。
看这帮巡逻队的动作，显然不是巧合，他的行踪多半已经暴露。
叶召眉头一皱，寰宇秘钥变形为长矛。
结果听到一支巡逻队高声喊道：“等等，我们不是来战斗的！”
闻言，叶召才注意到，这帮巡逻队成员只是普通的战斗员，别说拦住他，要是他想跑，这群人连他的动作都不可能看清。
他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收起了武器，寰宇秘钥重新化作护臂扣在他小臂上。
可以听到那帮巡逻队员松了口气的声音，他们慢慢走到叶召视野内，高举着双手，意思很明显：我们真不是来打架的，千万别动手。
毕竟是关乎自己小命的事，不把意思表达明白，那可是字面意义上的要命。
叶召眼角一抽：“既然不是来战斗，那你们来做什么？”
为首的巡逻员一脸紧张地开口：“我们来传达观测者大人的信息，这是联络用的终端。”
说着，那位巡逻员将手上的终端丢了过来。
叶召脸色怪异地接住终端，上面已经开好了界面，只需要轻轻一点就能进行通讯。
他没有犹豫，点下了拨打按钮，通讯不到一秒就被接通了，显然那头一直在等着。
终端上方弹出一个淡蓝色的人形虚影，看形象，与叶召所知的精灵类似。
老精灵笑道：“你好，叶召先生，初次见面，我名槐秋石，不过其他人更喜欢称我为观测者。”
叶召没有跟他客套的打算：“你想说什么？”
观测者没有在意他的无礼：“首先，我想为所有平民感谢你的仁慈。”
要是赶时间，完全可以一股脑杀进来，城内的守备力量不可能完美拦下他，平民必定死伤惨重。
可叶召没有这么做，反而平白在卫星城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你们早就发现我了？”
“准确的说是发现了你一直携带着的数码兽，你完美掩藏了自身的能量波动，但这只数码兽没有，即便它的能量很弱，可在诸多平民中依然明显。”
叶召低头看了一眼斗篷里的大耳兽，后者呆萌地眨了眨大眼睛。
他摇了摇头，没有多在意这点：“所以，你们想怎么做？城内的兵力我已经看过了，绝不可能拦住我。”
观测者坦然道：“确实如此，在你进入立秋城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落入了绝对下风，所以为了其余平民的安全，我想用谈话的方式解决才是最优，毕竟你跟现实阵营并不是真的同伴，不是吗？”
“诚然如此，但比起你们，我还是更相信并肩作战了半个月的万世，更何况我击杀了你们那么多人，仇恨又岂是那么容易放下的感情？”
观测者摇了摇头：“可你依然没有选择屠戮平民，若你的目的真和万世相同，你理应不会有这种顾忌才对，因为你们最终还是要彻底消灭我们虚拟阵营的生物，如此方能消除虚拟对世界的影响。”
叶召沉吟了一秒，开口：“我确实没准备彻底消灭虚拟阵营，但当你们尝试操控吞噬者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已经是绝对的敌对关系了。”
听到这话，观测者不禁愕然：“操控吞噬者？怎么可能？我们巴不得杀死那个不稳定因素！”
“什么？不是你们？”
叶召也是一愣：“那虚无灰烬熔炉下方的是什么东西？”
观测者嘴角一抽：“是一个名为终末巨像的科技造物，仿造吞噬者制造，因此看起来与吞噬者有一定的关联。”
他脸色扭曲：“你是因为这东西才参战的？”
“参战自然不是因为这东西，但比起打垮虚拟阵营，我更倾向于优先解决吞噬者。”
叶召微微耸肩。
吞噬者的威胁太大，如果真的让他在打垮虚拟阵营与击杀吞噬者之间二选一，他肯定会选择后者。
毕竟吞噬者的四肢都能被当做五星奇景，躯干只会更稀有，而且击杀奖励估计也会很高，甚至会超过主线的奖励。
除此之外，吞噬者破封还可能导致次元灵兽世界毁灭，怎么也该被摆在最优先处理的位置上。
无论是从理性还是感性角度来考虑，都是处理吞噬者优先，若事实真如观测者所说，那他的行动优先目标就得改一改了。
说实话，他对虚实之争的兴趣不大，本世界的过去被揭露时，虚实阵营之间的战争就显得更加毫无必要。
现在之所以要继续打，纯粹是因为战争这东西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死去的军队不可能真的孤寡一人，死去的战斗员可能是父亲、可能是儿子，家中还有等待他们回去的亲人，可他们都因为这毫无意义的战争死在了战场上。
长久的战争已经衍生出刻骨铭心的仇恨，战争开启的理由早已不重要，现在的虚实阵营早已成为血仇，哪里可能一句“我们没理由打下去，停止战争吧”就停下呢？
绝大多数战斗员都心怀仇恨，上战场的理由可能是因为亲朋死去，他们为复仇而来。
即便是极少数单纯为阵营而战的人，在目睹了战友死去的时候，内心也会有仇恨滋生，内心的负面情绪会支撑他们一直继续战斗。
然而这一切和叶召关系不大，真要说什么战友情……先不说他认识的战友都还活得好好的，就算真的死了，他也不会多伤心。
因为他跟那帮子人认识不过半个月！
除了行动时的闲聊，平日里都是各干各的，小队之间确实熟悉了不少，但真要说友谊多深刻倒也不至于。
综上所述，叶召并没有坚持战斗的理由，比起解决虚拟阵营的隐藏威胁，他还是更倾向于处理吞噬者。
叶召考虑了几秒：“这样吧，你们告诉我吞噬者的位置所在，我暂时不在城中开启战斗。”
“暂时……吗？”
“这是自然，双方沾染的死亡不会因为言语而消失，我们依然是敌人。”
“你说的没错，我可以告诉你吞噬者的封印之地，但在那之前，我想以私人的立场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来我们世界，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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