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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打断君河的腰杆子!

    “父亲,我有一个大事,要跟你商量。”

    君河走进屋子,蹑手蹑脚地关上屋门,好像在防着谁偷听一样,轻声说道。

    君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身边的桌子旁搁着一把黑木削成的拐杖。

    那拐杖三尺多长,乌黑锃亮。是君嗣平时走路的第三条腿。

    而他手中,正把玩着五十年前玄帝赐予的黄金笔。

    他一直觉得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锁在柜子里,还不如无时无刻的握在手里安全。

    随后,他摸了一下自己苍老的脸颊,对他那个儿子不耐烦地说:

    “你也是四十多岁,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成天一副猥琐的样子!

    就你这样的,怎么给你儿子皓里作表率?

    我年轻的时候,可比你坦荡多了!

    有什么话赶紧说!”

    君嗣早已不再年轻,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文质彬彬的少年了。

    如今的他,退去了稚嫩。在岁月与世俗的催促下,变得更加的干练与严苛。

    甚至连说话,也变得有些粗俗。

    而蓄着络腮胡子的君河,面对父亲的训斥,并没有放在心上。

    反而不以为然地踮着步子,走到了君嗣跟前。

    “你不会好好走路吗?你这小子,让你娘惯得一点正形也没有!”

    君嗣实在看不惯自己这个吊儿郎当的儿子,又呵斥了一句。

    在他眼里,这个儿子没有贵族的命,却长了一身贵族的臭毛病!

    像极了黄金圣城里的纨绔子弟。

    君河一听父亲自己这么说自己,心里是一阵不爽。嘴里像在咀嚼什么一样,含糊其辞地小声说道。

    “你还好意思提我娘。

    这么多年,你除了守着你那几本破书,跟你手里那根臭笔,你哪正眼看过我们?”

    君嗣听见儿子在那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在那里嘀咕什么呢?”

    “没,没!”说到底君河还是害怕这个曾被封为清水学士的父亲。

    只能赶紧含糊过去,把之前准备好的话说出口:

    “我猜,万霭墨都那小子是我大哥的私生子!”

    君河用手擦着自己的胡子,十分确信地说道。

    可这话,直接把君嗣点燃了!

    这老人直接被气得火冒三丈,怒火中烧!

    瞬间就从椅子上跳下来,抄着倚在身边的拐杖就冲着君河的腰杆子上打去!

    “我让你成天脑子里就想一些下三滥的事情!

    你大哥的名声也是让你胡说八道的?

    我看你这么多年什么也没学会!

    就光学会搬弄是非、当搅屎棍子的本事!”

    君嗣怒不可遏,转步挥棍间追上妄图逃跑的君河,在他的腰上,结结实实地痛击了一下!

    “我的亲爹啊!疼死我啦!我说的可是实情!

    自从大哥捡了墨都以来,从来都是对那成天捣蛋的臭小子,睁一眼闭一眼,百般溺爱,万般呵护!

    他可对你亲孙子都没有这么好过!

    他一定是要把族长之位传给这个私生子!

    咱皓里才应该正统族长继承人啊!更是世袭无相官的唯一人选!

    咱家好不容易要从长老熬到族长了,可不能让野种抢了去啊!”

    君嗣一听这大逆不道的儿子叫墨都“野种”,差点没被一口恶气闷死!

    他站稳了脚,大喝一声,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竟然这种话也能说出口!

    咱家当不当长老,皓里能不能继任族长,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你要是再出言不逊,诽谤你大哥,我就把你的腰杆子彻底打断!

    让你永远下不了床,也没地方再大放厥词!”

    随后,又是一记闷棍击去。

    可这次,君河长了教训,向前大步一跳,就躲了来自身后父亲的袭击。

    这一下直接把君嗣晃了一个踉跄,险些就老脸朝下,摔在地上。

    好在他顺势落下拐杖,抵抗住了向前跌倒的趋势。

    但已经老气横秋的他,被这意料之外的一下,弄得已是精疲力竭,气喘吁吁。

    整个人像一条皱巴巴的干瘪皮囊,挂在了那根黑木拐杖上。

    “你可不能打断儿子的腰啊,那可是男人的命根子啊!”

    君河见到父亲如此狼狈,不仅没有上前搀扶,反而捂着腰,倒退了几步。

    他生怕这个号称聪明人、大智者的亲爹给自己下套。

    假装疲惫,实则是在演一出逼真的苦肉计!

    如果上前,肯定就会挨一闷棍!

    “留着你……的腰……干什么?

    天天让你……有机会……钻寡妇家……的被窝吗?”

    君嗣气都喘不匀,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君河一听就不乐意了,有些愤怒地说道:“爹!你这不是诽谤吗?

    你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你敢发誓……我说错了?你说你,今天一上午去干嘛了?”

    君嗣质问道,他已经慢慢恢复,能好好说话了。

    君河愣了一下,这一问着实把自己问住了。

    从塔楼出来之后,他的确消失了一阵。

    可父亲怎么知道的?

    他想先试探一下,便强装镇定地说:“去海神广场了啊,今天可是海神节啊,老爹!难道你忘了不成?”

    “我忘个屁!你小子跟我说实话!”君嗣再次厉声喝道,语气中满是威慑与不满。

    “真的啊!在广场呆了一上午!”君河仍然咬牙坚持。

    只是那股镇定的气势已经削弱很多。

    “你放屁!

    你要是在那呆了一上午,你身上应该熏满了菜肴的香味!

    而你现在身上,全都是胭脂的臭味!

    跟狐狸精的骚味!

    你当我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顶着我的名号,在族里招摇撞骗,乱搞男女关系!

    小心你哪天才得了一窝子野种!

    个个都张着嘴叫你给一个族长的位置!

    我现在就把你的腰打断,让咱家趁早了却了这个锅端!”

    君河一听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肮脏事都让父亲知晓,瞬间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都被扒光!

    赤身裸体般地站在万人跟前,动弹不得!

    就在君嗣那根结实的拐杖即将粉碎君河的腰杆子的时候,一个矮小的身影突然出现。

    推开了那紧闭的屋门,阻止了这场老子对儿子的伤害,也恰好救了既是儿子又是老子的君河。

    “哟!我家最聪明的皓里怎么突然来了。”

    君嗣咚的一声,将举起的拐杖直接捅进了地上,把所有愤怒的表情全一股脑地丢在脑后。

    脑前则实实在在地贴了一副灿烂如花的笑颜。

    只是这朵花并不是娇艳欲滴的鲜花,而且一朵干干巴巴的残花。

    一朵满脸沟壑纵横的老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