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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风云再起

    清晨观云大师起的很早。

    他要上早课。所谓早课就是早早起床,洗漱已毕,焚香端坐,默诵书籍,口中念念有词。

    此时余化龙已经从屋后取来溪水,烧水煮茶,孟坤将新煮的茶放在老师的手旁,默然退出。

    做完这些,余化龙和孟坤开始洒扫院子,擦拭地板。声音尽量小,为的是不打扰大师。

    约半个时辰之后,大师的早课结束,走出屋子开始练功。

    大师练功的动作很慢,如同老年人打太极,舒缓而有节奏,但是连孟坤都能感受到里面的运势。

    此时是余化龙和孟坤做早饭的时间,大师的早饭极其简单,只是一碗稀粥,两个鸡蛋,两个素菜。

    孟坤和余化龙都不爱做饭,都爱去看大师练功。于是两人分工轮流做饭,这样另外一个人可以专心看大师练功。

    上午是大师会客的时间。客人都是提前约好的,连见面的时间也有大致的安排,这种安排是由执事山长安排的。

    执事山长是观云的大弟子,法号叫德厚,大家都叫他大师兄。大师兄可以随时见大师,向大师直接汇报学院里的大事小情,也安排大师的生活起居。

    大师兄第一次见到孟坤的时候吃惊不小,因为他来伺候大师这件事,他竟然提前不知道。

    他问大师:这个人是谁,放在您身边合适嘛?

    大师摆摆手说:无妨的,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坏心思,不用疑神疑鬼的,就让他跟着我吧。

    大师兄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孟坤感觉大师兄看自己的眼光总是怪怪的。

    有几次大师兄想调孟坤离开,可是余化龙总是提前说调我离开吧,我来的时间长。

    气得大师兄一瞪眼,说算了算了,以后再说。

    结果两个人都没有动,孟坤心中庆幸,余化龙愤愤不平。

    每次大师兄来找大师,余化龙总是缠着不发,要大师兄解决他的问题。

    这天大师兄又来找大师,余化龙就在院子里等,而孟坤则在里面奉茶。

    大师兄向大师说:金国的镇国院要来我们学院交流学习,虽然书信上说的客气,但是近年来镇国院都是不断挑战各大门派和学院,经常借交流之名打压别的门派和学院,我看此次也不例外。

    大师啜了一口茶说:来者不善啊,最近金国在战场上不断取胜,已经将孟国灭掉,魏国态度已经软化,只剩下梁国没有什么表示,看来金国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来探探虚实。

    大师兄说:还是师父看的明白。

    大师说:我们学院是梁国的一张护身符,如果将我们打掉,梁国就容易屈服,这样即不兴师动众,又不引起公愤,金国的算盘打得叮当响啊。

    大师兄叹了一声说:看来我们必须全力应对,否则不但损了我们的颜面,也丢了梁国的底气。

    大师说:他们怎么比?谁带队来?你马上安排相应的对策。

    大师兄说:他们这次来的是天字院的陈则数,准备和我们比三场,说的是年轻一代的相互交流,但是又说老师之间要交流一场,我准备让我们年轻一代的好手加紧练习,挑出几个好苗子和他们比赛,老师的比赛想从我们中年一辈中选一个,只是还没有想好人选。

    大师说:他们什么时候来,如果时间充足,我们可以先在学院内部搞一个比赛,让能者上,不要什么事情都由我们这些老头子决定,你说呢?

    大师兄说:时间来得及,他们定的时间是在一个月之后,我听师父的,马上通知下去,在我们学院内部搞一个比赛。

    今天早上他们谈的时间相当长,孟坤在旁边一直垂手站立,不断续水倒茶,周到伺候。他听到孟国时心头一震,心里突突直跳,可是很快他们就转移了话题,并没有过多提到孟国的事情。

    对于比赛的事情,孟坤心里很好奇,但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毕竟自己的实力太弱。

    可是余化龙可不这么认为。他拦住大师兄,大师兄这次很认真地告诉他,抓住这次机会,如果能够代表学院出战,自己肯定能将他调出去。

    真的?余化龙惊喜道。

    大师兄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什么时候失言过?

    余化龙大喜,说大师兄放心,我一定好好练功,代表咱们学院出战。

    余化龙日夜练功,经常废寝忘食。孟坤就负担起大师的日常生活,每天忙得像个陀螺。

    观云大师有天忽然问孟坤:这几天余化龙怎么不见了?

    孟坤说:他忙着练功呢,他想代表我们学院出战镇国院。

    哦,大师点点头,说好孩子,很上进,在我这儿这么多年耽误他了,你去把他叫来。

    余化龙满头大汗出现在大师面前,大师问你现在练的什么?

    余化龙说他现在练的是“追风剑法”,已经达到剑法境界的第三层,正在向第四层突破。

    大师说你给我演示一下吧。余化龙脸一红,说师祖,我不敢在您面前露丑。

    大师说无妨,你怕丑怎么能出战呢?臭媳妇总要见公婆嘛。

    余化龙也想得到大师的指点,所以抽出长剑,用最好的状态开始演示。余化龙的剑法得自龙岗学院真传,他的受业师父是龙岗书院的一星大师,一星大师以剑法见长,所以余化龙的剑法很有可观之处。

    他将长剑舞动如飞,带着凌厉的剑气,很快他就被笼罩在一片白光之内。

    大师点点头说:你的剑法不错,不过你要牢记一点,你的剑不是为了炫技,而是为了杀敌,如果你想赢,就要重实战,你的很多技巧在实战中根本发挥不出来,因为你的实战经验有限,而且你的内力没有达到御气境,这就导致你的剑轻浮而无力,真正的高手应该是剑重势沉,,劲气内敛。

    余化龙有点泄气,但是还是谢了大师。大师微笑着说,你用剑来攻我。

    余化龙忙说不敢。大师说无妨,尽管全力来攻。

    余化龙用长剑奋力一刺,剑带内力,白光一点,速度很快。但是观云好像浑然不觉,只等长剑刺向自己,吓得余化龙忙撤剑。

    大师哈哈大笑说:你尽管刺来,不要怕伤害我。

    余化龙才龙尽全力刺出,可是等长剑将要靠近大师身体的时候,大师轻轻闪身,瞬间空气抖动,人影一晃,余化龙随即感觉手腕一麻,长剑已经落地。

    大师说:你怎么敢全力来攻,当你全力来攻的时候,就不能有所挽回,这样你就会受制于人;是不是你的师父这样教你的?

    余化龙点点头,就是他的师父这样教他的。可是现在他觉得师祖的话更正确,因为每一次他拼尽全力进攻的时候,心里都很慌。

    观云大师说:进攻的时候要想着进攻不利的时候该如何收场,防守的时候应该想着如何趁机反击,所以正确的思路应该是进攻当中有防守,防守之中有进攻,怎么能一味进攻而不计后果呢?

    哎,大师叹了一声,说:现在的武学弄坏了,很多思路都不对,急于求成,就知道傻练,而不知道动脑子,这不是武学,而是武夫,终究难成大事;还说让白衣子出战吧,这样我还放心一些。

    白衣子是观云大师的关门弟子,也是最得意的弟子。孟坤来到学院之后听到很多关于白衣子额传说,把白衣子传的犹如空中仙人,人长的帅,剑法高妙,为人低调,独来独往等等。

    余化龙说:师叔在南崖上闭关修炼,一直没有消息。

    大师对孟坤说:你去看看白衣子,顺便告诉他有人来挑战,看他愿不愿意出战。

    次日孟坤前往南崖。自来学院之后,孟坤也时常出来转转,但是所经之地都围绕听溪轩,不敢远离,可是南崖在学院的最南端的山崖之上,人迹罕至,孟坤当然没有去过。

    去之前余化龙准备了许多食物,说白衣子师叔肯定辟谷多日,需要进补一下。

    孟坤听说这位师叔性格孤僻,自己第一次接触,怕有闪失,就问余化龙需要注意什么。

    余化龙说:整个学院了解这位师叔的人恐怕也没有几人,只听说他天赋异禀,是天生的习武之人,被师祖看中,受到门下亲自教导,年纪轻轻就武功盖世,上一次出手已经达到混元境,实际上已经是我们学院的实力担当。

    孟坤说:如果他出手都赢不了那就只剩下师祖了?

    余化龙摇摇头说:也不一定,我们学院的隐藏人物很多,都在各个地方苦修,我们需要有三崖四洞五谷之说,比如三崖就有南崖白衣子,东崖钱啸风,北崖冷万年,这些都是绝世高手,只是那两位都年龄稍大,不经常出手。

    孟坤点点头,方才明白龙岗学院是梁国一张护身符的含义,如此多的高手聚集于此,任何国家都要掂量一番。

    他早早出发,往南崖而去。走到僻静之处,他偷偷唤出哈巴狗,自从进入学院,他一直很小心地隐藏着这个宝贝,生怕被火眼金睛的观云大师发现。

    此次正好有这个机会,可以和这个冤家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