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井底之蛙 天地第二
“老郭头我看水林中那些个侠客、英雄也不怎么样嘛！一样会醉、一样的喜欢耍酒疯、调戏小花旦。”
有小杂役提出质疑，他并不觉得那所谓的武卒有那般厉害，最多也就是打得过十来个普通人罢了。
三五十虎豹，那简直已经不算上人了，这样厉害的人恐怕连太华河里的恐鳄都不是对手吧？
“看来你们连井底之蛙都算不上了、只能说是癞蛤蟆了。”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老郭头没想到这群小厮的眼界居然低下到了如此地步，连很多常识都不曾知晓。
眼中有忧虑哀叹之色，其实他也知道为什么这般少年为何会这样。
寻求原因还是因为底层信息闭塞，已经和真正的世道割裂了，而且他们又常年在后仓埋头挣扎，一日为那七八个铜子儿劳心疲命，哪里能了解到这片天下的本质，而这是许多人愿意看到的。
“天授武资你们知道吗？这些是帝国中的最基本的常识。”
老郭头有点不甘心，他不忍看到这群还没长大的孩子的命运就此被定格，随即有点莫名的再次问道。
“这我知道，我在给英雄们倒酒的时候听他们说过，说这是上苍给我们‘人’族设置的障碍，没有天授武资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变成武者。”
“真是太可恶了，老天爷为什么不让每一个人都可以变成武者，这样我们也就可以成为和那些个‘武’卒一样厉害的人了。”有小厮愤愤不平，指责着老天爷的不公平。
“对呀，对呀，要是每一个都成为武者哪多好，我们就再也不用做小厮了，再也不用被城里面的妖大人们看不起了。”有小厮听言，像是情绪找到了宣泄的地方，立马开始附和。
“那十二两可以购买武本用以测试天授武资的事情，你家大人有没有告诉你们？”老郭头满脸的褶皱，他其实也就五十来岁，并不是特别苍老。
但从他的神情以及言语中可以感受到他的无奈和惋惜，他想说些什么、但最后欲言又止了。
“这..我爹没有说这个，他说要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武资是需要机缘的，如果没有机缘就算是有天授武资也是没用，说不定还会..死。”
有年不过十六的小厮支支吾吾的说道，他的答案让老郭头止不住叹气。
“我家爹和我说过，他说等攒够了钱就去让我买武本，进刑天武学院。”也有不同的答案，是另一名小厮。
“老郭头，这和十二两钱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可是在讨伐老天爷的不公平，你年纪最长可是要站在我们这边，和我们一起骂。”
一大群小厮们攥着拳头，愤愤不平的，在他们眼里老天爷是很坏的家伙。
是那贼老天让他们无法修行。
“你们不懂、你们想的太简单了，要是人人都有天授武资、要是所有人都可以修炼，你们怕是连那十二两的武本也买不到了。”
老郭头摇着头，他不再多言。
要是这小厮当中有好事之徒去刑天府举报他谗言逆上，免不得要遭大罪。
“神叨叨的，那我还在小人儿书里听过东海的假仙有什么混沌青莲体、不死不灭体、仙族圣体、五行至尊体、苍天霸血之类的体魄呢，光听到这些名字我都热血沸腾。”
“要是我也有个什么了不得的体质，我也算是一飞冲天了，到时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眼、我要这地再也埋不住我的心，哈哈哈~~”
一名小厮小厮先是抱怨一句，随即神情激动，直接把志异里非常经典的霸气语录说了出来。
“哼，苍天不公、大道不平、修我战剑、着我长矛，我当独镇边关亿万年，与天相战、与道相争。”
“我所在，雷霆所在，我所往，雷霆亦往，天下不可挡我、苍天亦不可当我，我乃天神。”
听到有人再说志异中的霸气语录，其它小厮也纷纷不甘落后，由此一个个嬉皮笑脸，倒也忘记了刚才‘武’卒给他们带来的不忿。
“你们这些混小子...”
老郭头见此咧出一排大黄牙，在摇摇头之后也彻底的闭嘴了。
有些东西不能深言。
“...”
“不简单，仅仅是悬天后仓这种偏居一隅的地方也都是藏龙卧虎，真的是不简单。”
陆吾离树荫之处大概有十来米，他没有靠近但耳朵却是悄悄竖了起来，老郭头的话让陆吾万分感慨。
他知道老郭头想要说什么，但又知道他不能说什么，他有顾虑。
“天下不乏能人，哪怕偏远山地也有乱世明智之徒，切不能轻看任何一人，若以热血志异当中的行为做事，必然命陨黄泉。”
“以后行走江湖，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能做，更不能三言两语就莫名其妙的招惹下生死大敌，切记矛盾两要素，结构性不可调和的矛盾找准机会下死手，摩擦性矛盾依变而变。”
以前陆吾最喜欢听的就是说书老头讲的光怪离陆，讲的快意恩仇、讲的金戈铁血、那不由的让他热血沸腾，但现实与志异的碰撞让他不得不心中戚然。
尤其是在听到老郭头的言语后，他更加的对这世道又多了两分警惕，天下聪慧之辈不计其数，不一定在朝堂、不一定在官僚。
他们一样对天下的局势有一定的认知，限制他们的只是信息的获取。
如果能够真正的抽丝剥茧亦或是知晓真正的信息本源，那么也定是风云之辈，他们之所以碌碌无为一是知与做的区别，二则是没有那份机遇与环境。
马有千里之程，无人不能自往，人有冲天之志、飞云不能腾达。非其不能也，此乃，时也，运也，命也。
“如果用一个人身份先入为主的对其进行定化从而生出轻视之心，那么我迟早有一天会吃大亏。”
“就比如这老郭头，谁能想到这一老杂役会有天大的见识潜藏。”
陆吾不断的在内心告诫自己，这个世界其实比想象中的还要危险，比想象中的还要纷杂，之所以觉得安全、觉得平和，那是本身的地位以及实力并未触及某些东西的核心而已。
高武世界有帝国镇压亿万山河，律法有它的意义，但若只靠律法，不提升自身实力，那么永远都只是待宰羔羊，这个世界每一个都是聪明人，即使是最为愚笨者也会有他的利益考量。
“低调，一定要低调，古时候有很多大人物都是死在了不起眼的小人物身上，或被陷害，或被偷袭。”
“看来我以前想要成为天下第一的志向要改一改了，最好是做个天下第二，嗯，打的过天下第一的第二。”
喃喃自语，陆吾随即开始对老郭头并未说完的东西进行思考，他也想要理清楚帝国运转的根本，以及凡俗和王侯将相的区别。
至于帝国设置十二两银钱之事他已经想过很多次了，无非就是顶层设计，无非就是帝国不需要这么多武者。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会因为你是王侯、你是世家就对你优待半分，更不会将注意力放在区区方寸之间。”
“它存在于至高，俯瞰宇宙万界，而在冥冥阻止没有天授武资之人进入武道，这或许是天地的选择。”
“这导致‘武’道一途是不讲血脉和体质的传承性的，也就是说你的父辈可能即使是天授武资之人，在‘武’道之中颇有建树，但其后辈则有可能只是籍籍无名之辈，和寻常人没有大样。”
“任你神通盖世、纵天横地，坐拥有亿万里疆土河山，可是就是有一股超越众生的力量在平衡着这些东西，这股力量他在阻止强者恒强、家传万年的事情发生。”
“从这些迹象来看，那不知道存不存的苍天其实已经做到大体公正，至少在战法一脉是非常公正。”
陆吾开始走神，但与此同时他又开始习惯性的敲着青灯儿的脑门儿，这也让青灯儿鼓圆了眼睛，脑袋跟个木鱼似的一点一点。
想要让官人对自己的脑瓜儿轻点儿敲，脑袋好晕哦，但见官人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青灯儿也就老老实实的任由陆吾施为了。
自己是个乖灯，官人爱怎么样就怎样了嘛，自己又不生气，想到这里青灯儿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不过大苍帝国立足天地、皇族、世家传承万载，虽无法和那浩瀚的天地法则进行抗衡，但自然有所应对之道，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族走向衰落和破败。”
“大多王侯们的应对之法就是不停地封后纳妾，以存量换取质量，再给予子女后代优渥的环境和格局视角，总归会比寒门的大多数普通人优秀的多。”
“再一个就是控制一定‘武’本基本面流通和修行资源，任你天赋再强，可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终究是不可能匹敌帝国的暴力机器的。”
“但控制武本，会有个非常大的弊端，长久之下会造成武者数量稀少、顶尖战力不足，并且帝国内的武者百姓会仇恨国家及官府。”
“严重的还会导致帝国基本面的崩盘，进而使边疆不稳导致四方强敌肆虐，所以帝国或者说那些利益者对其中的度把握的非常巧妙。”
“要知道如今大苍帝国虽然统御着整块大陆最为富庶之地、可谓盛极无两，但也由此也导致四方边疆都有虎视眈眈的妖魔或是假仙蠢蠢欲动、无时无刻不再谋划着对大苍帝国这块肥肉。”
“东海的假仙以及南土的魔国等都是有着自己修行体系和文明，虽然不至于和大苍帝国争霸，但若是合力一处就算是大苍也只能避开锋芒，所以帝国是及其重‘武’的，中高阶‘武’者的地位仍然高的令人难以想象。”
“那些个纵天横地的剑仙和神通者、亦或者是那些个身具万丈法身的妖魔都都不是善茬，个个都有通天的本事。”
“之所以被大苍帝国驱赶至边疆苦蛮之地，也不是因为他们孱弱，而是因为大苍帝国的国力过于强大。”
“如果一昧压制凡俗，国则灭。”
“帝国的目的是想让少数人强，强到一个什么地步？刚好是能够对帝国四方之敌形成震慑和威压，但不能超出某个界限，威胁到帝国的根本统治。”
“而经过八千年的种种手段，武者虽强、但早已力不能凝成一股，也不可能独大，不会出现些许武道高手就威胁到帝国和世族的统治。”
“哪怕是传说中剑神、武神一类的绝顶高手也不行，最多只能给帝国带来一些骚乱，若是不识好歹，真正彻底的走到帝国的对立面，那么帝国和世族以及固有‘武’者势力的反扑是极为惊人的。”
“帝国的暴力机器一旦运转，绝世高手虽强，但也不是万人敌，完全不能对抗帝国这具庞大的战争机器。”
“并且到了如今，帝国中早就不是单独的‘武’者能够决定一切的时代了，在其背后还有无数的大儒文官、阵法匠师，在皇帝和各大王公世族的推波助澜下，甚至还有隐隐压过‘武’者半筹的趋势。”
“况且若是寒门武者得势，虽然挑战了旧有势力的地位，但寒门稳固之后必成食肉者，为了不重蹈覆辙，也是会有意无意的压制新晋的‘武’者。”
“这是人利，无解。”
陆吾幽幽而叹，他似乎有些明白自己费心竭力的去攒那十二银钱的原因了。
有小杂役提出质疑，他并不觉得那所谓的武卒有那般厉害，最多也就是打得过十来个普通人罢了。
三五十虎豹，那简直已经不算上人了，这样厉害的人恐怕连太华河里的恐鳄都不是对手吧？
“看来你们连井底之蛙都算不上了、只能说是癞蛤蟆了。”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老郭头没想到这群小厮的眼界居然低下到了如此地步，连很多常识都不曾知晓。
眼中有忧虑哀叹之色，其实他也知道为什么这般少年为何会这样。
寻求原因还是因为底层信息闭塞，已经和真正的世道割裂了，而且他们又常年在后仓埋头挣扎，一日为那七八个铜子儿劳心疲命，哪里能了解到这片天下的本质，而这是许多人愿意看到的。
“天授武资你们知道吗？这些是帝国中的最基本的常识。”
老郭头有点不甘心，他不忍看到这群还没长大的孩子的命运就此被定格，随即有点莫名的再次问道。
“这我知道，我在给英雄们倒酒的时候听他们说过，说这是上苍给我们‘人’族设置的障碍，没有天授武资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变成武者。”
“真是太可恶了，老天爷为什么不让每一个人都可以变成武者，这样我们也就可以成为和那些个‘武’卒一样厉害的人了。”有小厮愤愤不平，指责着老天爷的不公平。
“对呀，对呀，要是每一个都成为武者哪多好，我们就再也不用做小厮了，再也不用被城里面的妖大人们看不起了。”有小厮听言，像是情绪找到了宣泄的地方，立马开始附和。
“那十二两可以购买武本用以测试天授武资的事情，你家大人有没有告诉你们？”老郭头满脸的褶皱，他其实也就五十来岁，并不是特别苍老。
但从他的神情以及言语中可以感受到他的无奈和惋惜，他想说些什么、但最后欲言又止了。
“这..我爹没有说这个，他说要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武资是需要机缘的，如果没有机缘就算是有天授武资也是没用，说不定还会..死。”
有年不过十六的小厮支支吾吾的说道，他的答案让老郭头止不住叹气。
“我家爹和我说过，他说等攒够了钱就去让我买武本，进刑天武学院。”也有不同的答案，是另一名小厮。
“老郭头，这和十二两钱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可是在讨伐老天爷的不公平，你年纪最长可是要站在我们这边，和我们一起骂。”
一大群小厮们攥着拳头，愤愤不平的，在他们眼里老天爷是很坏的家伙。
是那贼老天让他们无法修行。
“你们不懂、你们想的太简单了，要是人人都有天授武资、要是所有人都可以修炼，你们怕是连那十二两的武本也买不到了。”
老郭头摇着头，他不再多言。
要是这小厮当中有好事之徒去刑天府举报他谗言逆上，免不得要遭大罪。
“神叨叨的，那我还在小人儿书里听过东海的假仙有什么混沌青莲体、不死不灭体、仙族圣体、五行至尊体、苍天霸血之类的体魄呢，光听到这些名字我都热血沸腾。”
“要是我也有个什么了不得的体质，我也算是一飞冲天了，到时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眼、我要这地再也埋不住我的心，哈哈哈~~”
一名小厮小厮先是抱怨一句，随即神情激动，直接把志异里非常经典的霸气语录说了出来。
“哼，苍天不公、大道不平、修我战剑、着我长矛，我当独镇边关亿万年，与天相战、与道相争。”
“我所在，雷霆所在，我所往，雷霆亦往，天下不可挡我、苍天亦不可当我，我乃天神。”
听到有人再说志异中的霸气语录，其它小厮也纷纷不甘落后，由此一个个嬉皮笑脸，倒也忘记了刚才‘武’卒给他们带来的不忿。
“你们这些混小子...”
老郭头见此咧出一排大黄牙，在摇摇头之后也彻底的闭嘴了。
有些东西不能深言。
“...”
“不简单，仅仅是悬天后仓这种偏居一隅的地方也都是藏龙卧虎，真的是不简单。”
陆吾离树荫之处大概有十来米，他没有靠近但耳朵却是悄悄竖了起来，老郭头的话让陆吾万分感慨。
他知道老郭头想要说什么，但又知道他不能说什么，他有顾虑。
“天下不乏能人，哪怕偏远山地也有乱世明智之徒，切不能轻看任何一人，若以热血志异当中的行为做事，必然命陨黄泉。”
“以后行走江湖，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能做，更不能三言两语就莫名其妙的招惹下生死大敌，切记矛盾两要素，结构性不可调和的矛盾找准机会下死手，摩擦性矛盾依变而变。”
以前陆吾最喜欢听的就是说书老头讲的光怪离陆，讲的快意恩仇、讲的金戈铁血、那不由的让他热血沸腾，但现实与志异的碰撞让他不得不心中戚然。
尤其是在听到老郭头的言语后，他更加的对这世道又多了两分警惕，天下聪慧之辈不计其数，不一定在朝堂、不一定在官僚。
他们一样对天下的局势有一定的认知，限制他们的只是信息的获取。
如果能够真正的抽丝剥茧亦或是知晓真正的信息本源，那么也定是风云之辈，他们之所以碌碌无为一是知与做的区别，二则是没有那份机遇与环境。
马有千里之程，无人不能自往，人有冲天之志、飞云不能腾达。非其不能也，此乃，时也，运也，命也。
“如果用一个人身份先入为主的对其进行定化从而生出轻视之心，那么我迟早有一天会吃大亏。”
“就比如这老郭头，谁能想到这一老杂役会有天大的见识潜藏。”
陆吾不断的在内心告诫自己，这个世界其实比想象中的还要危险，比想象中的还要纷杂，之所以觉得安全、觉得平和，那是本身的地位以及实力并未触及某些东西的核心而已。
高武世界有帝国镇压亿万山河，律法有它的意义，但若只靠律法，不提升自身实力，那么永远都只是待宰羔羊，这个世界每一个都是聪明人，即使是最为愚笨者也会有他的利益考量。
“低调，一定要低调，古时候有很多大人物都是死在了不起眼的小人物身上，或被陷害，或被偷袭。”
“看来我以前想要成为天下第一的志向要改一改了，最好是做个天下第二，嗯，打的过天下第一的第二。”
喃喃自语，陆吾随即开始对老郭头并未说完的东西进行思考，他也想要理清楚帝国运转的根本，以及凡俗和王侯将相的区别。
至于帝国设置十二两银钱之事他已经想过很多次了，无非就是顶层设计，无非就是帝国不需要这么多武者。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会因为你是王侯、你是世家就对你优待半分，更不会将注意力放在区区方寸之间。”
“它存在于至高，俯瞰宇宙万界，而在冥冥阻止没有天授武资之人进入武道，这或许是天地的选择。”
“这导致‘武’道一途是不讲血脉和体质的传承性的，也就是说你的父辈可能即使是天授武资之人，在‘武’道之中颇有建树，但其后辈则有可能只是籍籍无名之辈，和寻常人没有大样。”
“任你神通盖世、纵天横地，坐拥有亿万里疆土河山，可是就是有一股超越众生的力量在平衡着这些东西，这股力量他在阻止强者恒强、家传万年的事情发生。”
“从这些迹象来看，那不知道存不存的苍天其实已经做到大体公正，至少在战法一脉是非常公正。”
陆吾开始走神，但与此同时他又开始习惯性的敲着青灯儿的脑门儿，这也让青灯儿鼓圆了眼睛，脑袋跟个木鱼似的一点一点。
想要让官人对自己的脑瓜儿轻点儿敲，脑袋好晕哦，但见官人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青灯儿也就老老实实的任由陆吾施为了。
自己是个乖灯，官人爱怎么样就怎样了嘛，自己又不生气，想到这里青灯儿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不过大苍帝国立足天地、皇族、世家传承万载，虽无法和那浩瀚的天地法则进行抗衡，但自然有所应对之道，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族走向衰落和破败。”
“大多王侯们的应对之法就是不停地封后纳妾，以存量换取质量，再给予子女后代优渥的环境和格局视角，总归会比寒门的大多数普通人优秀的多。”
“再一个就是控制一定‘武’本基本面流通和修行资源，任你天赋再强，可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终究是不可能匹敌帝国的暴力机器的。”
“但控制武本，会有个非常大的弊端，长久之下会造成武者数量稀少、顶尖战力不足，并且帝国内的武者百姓会仇恨国家及官府。”
“严重的还会导致帝国基本面的崩盘，进而使边疆不稳导致四方强敌肆虐，所以帝国或者说那些利益者对其中的度把握的非常巧妙。”
“要知道如今大苍帝国虽然统御着整块大陆最为富庶之地、可谓盛极无两，但也由此也导致四方边疆都有虎视眈眈的妖魔或是假仙蠢蠢欲动、无时无刻不再谋划着对大苍帝国这块肥肉。”
“东海的假仙以及南土的魔国等都是有着自己修行体系和文明，虽然不至于和大苍帝国争霸，但若是合力一处就算是大苍也只能避开锋芒，所以帝国是及其重‘武’的，中高阶‘武’者的地位仍然高的令人难以想象。”
“那些个纵天横地的剑仙和神通者、亦或者是那些个身具万丈法身的妖魔都都不是善茬，个个都有通天的本事。”
“之所以被大苍帝国驱赶至边疆苦蛮之地，也不是因为他们孱弱，而是因为大苍帝国的国力过于强大。”
“如果一昧压制凡俗，国则灭。”
“帝国的目的是想让少数人强，强到一个什么地步？刚好是能够对帝国四方之敌形成震慑和威压，但不能超出某个界限，威胁到帝国的根本统治。”
“而经过八千年的种种手段，武者虽强、但早已力不能凝成一股，也不可能独大，不会出现些许武道高手就威胁到帝国和世族的统治。”
“哪怕是传说中剑神、武神一类的绝顶高手也不行，最多只能给帝国带来一些骚乱，若是不识好歹，真正彻底的走到帝国的对立面，那么帝国和世族以及固有‘武’者势力的反扑是极为惊人的。”
“帝国的暴力机器一旦运转，绝世高手虽强，但也不是万人敌，完全不能对抗帝国这具庞大的战争机器。”
“并且到了如今，帝国中早就不是单独的‘武’者能够决定一切的时代了，在其背后还有无数的大儒文官、阵法匠师，在皇帝和各大王公世族的推波助澜下，甚至还有隐隐压过‘武’者半筹的趋势。”
“况且若是寒门武者得势，虽然挑战了旧有势力的地位，但寒门稳固之后必成食肉者，为了不重蹈覆辙，也是会有意无意的压制新晋的‘武’者。”
“这是人利，无解。”
陆吾幽幽而叹，他似乎有些明白自己费心竭力的去攒那十二银钱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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