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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受尽污秽的纯白之兰

    任方雨看着眼前的少女有些眼熟,很像,但不是她。

    少女从任方雨身边经过,走到墓地中,为每一块墓碑认真清扫。取出毛巾将上面的污渍擦去,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水果一一摆上。

    这时少女身后突然出现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从后面粗暴地抓住了少女的头发把她从墓地里拖了出来:“时间到了,小贱种。该履行你说过的话了,回去要好好伺候本大爷一周。”

    少女面容痛苦不堪,却只是紧紧咬着牙,眼神坚定地看向墓地,就好像在向埋葬在那里的人承诺着什么。

    任方雨这才想明白怎么回事,无力地大喊:“放开那个女孩!”

    只是这一次也如他所猜想的那样,被那个暴躁男人拖走的少女很快就消失了,之后墓地也跟着消失。

    任方雨已经体会到了,这不过是某人残留下的魔力形成的影像,对于已经发生过了的事情,任方雨无法插手也无力改变,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

    任方雨继续前行着,不慎滑了一跤。在他摔倒之时,突然周围一遍阴暗,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在他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少女,但任方雨这次却不敢再向她看去。

    少女一丝不挂地趴在地上,她早已没有了皙白稚嫩的肌肤,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爬满了全身。

    “睁开眼,不要害怕,否则这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任方雨听到少女的话,这才不忍心地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少女万分珍惜地从地上拾取了几枚硬币,随后捡起一张已经不能称得上是衣服的破布。

    突然周围一片明亮,任方雨眼前不再是那个阴暗的地下室。少女握着仅有的几枚硬币站在一家书店的门口。书店老板不耐烦地抱怨着:“真是的,没钱不要老想着买魔法书。你一个奴隶赚这点钱也不容易,瞧你现在这副样子,好好给自己买件衣服,或者吃点好的不行吗?天天想着学什么魔法,你要是真有那个天赋也不至于做奴隶。诶呀,拿去拿去,当我倒霉。”

    少女结果魔法书开心地笑了,躲在一旁的角落里细细地翻看着。

    正如书店老板说的那样,她没有一点魔法天赋,用精神力收集魔力的时候差点因为没控制好收集量而被魔力反噬而死。女孩痛苦地在地上呻吟了半天,然后又爬起来继续尝试,多次的尝试眼看就要成功了。

    “原来你躲在这里!”

    少女再一次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扯着头发,像拖把一样拖走。

    任方雨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震撼,他深刻地体会到了尤霖对他说的:“这个世界不讲天赋,学魔法就像要呼吸一样。”

    转眼间,周围的景象又发生了变化,任方雨出现在一个奢华的宫殿内。

    少女跪在一位贵族高官的面前哀求着:“求求你,再让我试一次。”

    贵族高官压根没看她一眼,不在焉地回答:“十年了,你都没有打消这个年吗?帝国是很需要强力的魔法,但你明显不是那个适合的人。天赋和年龄无关,你终究是顶替你妹妹的冒牌货。算了,无所谓,你要试就试吧。”

    这名贵族高官傲慢的姿态,导致他没有看清少女此刻激动的神情。

    任方雨周围的景象开始加速地流动,他看见了少女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那个本不应该由她完成的召唤魔法,他看见那只恶魔出现后是如何无情将那些毫无人性的畜生全部杀死,他看见了一个如日中天的帝国迅速地覆灭。最后他看着眼前的少女逐渐成长,人们将她拥立为王。

    任方雨感触很深,在这样没有救赎的世界里,神也不会听到信徒虔诚的祈祷,奇迹更是一个笑话。能承受多少,就是你的能力。

    这个故事并没有完结,强大的恶魔靠着诅咒魔法协助王去征战,但总有和平的那一天。

    此刻任方雨出现在皇宫之内,成为了王的少女正对着恶魔争执着。

    恶魔当着众人的面指着王“我帮你救了几百万人,现在不过是需要一个祭品,你竟然不许?”

    群臣也纷纷附和着,有的是畏惧,有的是想跟着要些好处。

    “本王自幼便目睹过铁鹫帝国的暴行,找着那些荒诞的借口就肆意地去践踏人权,夺取别人的生命。本王的国度里,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在发生,绝不允许!”

    最终王和她召唤的恶魔彻底撕破了脸,这么多年过去了,王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辱小姑娘,她的魔法足以和恶魔抗衡。两人激斗许久,最后王在众人的支持下战胜了恶魔。

    恶魔趴在地上愤恨地说着:“好啊,你赢了,你了不起,你肯定觉得自己特别厉害吧!当初你那样不堪的召唤魔法,除了我之外,你以为谁会回应你啊,姐姐!”

    王停下了手中的剑,她一直都觉得恶魔给她一种很温暖的感觉。起初她没有在意,如今细细感受恶魔的魔力才在其中找到一丝久违的气息:“真的是你,伊兮。我找了你这么久,没想到你一直就在我身边。”

    恶魔继续说着:“我为了帮你,被邪教团的疯狂魔法师们变成了恶魔。为了不让身为王的你蒙羞,我一直隐瞒,现在只想要活下去而已。在你眼里,妹妹的命都比不上个陌生人吗?”

    王走到了恶魔的身边,将恶魔拥入怀中,含着泪对她说:“对不起,我是他们的王,我不能用无辜人的性命来救我的妹妹,要用就用我的命吧。”

    “我不想死,不想离开姐姐你。不论什么样的形式,我想要永远和姐姐在一起。”

    恶魔在悲痛中消散成了无数晶光闪闪的紫色碎末,很快这些紫色的碎末都被王吸入了身体内,王的外貌开始发生了变化。

    王以任方雨最熟悉的面孔出现后,整个故事也戛然而止。

    任方雨又回到了那片冰原之上,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到尤霖期望他在这里找的东西。

    “这就是你想要告诉我的吗?伊兰。放心吧,我一定会救回你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