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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新的开始

    路也越来越为难走了。

    走了十几公里的戈壁滩后,我们到了两道像古城墙一样的盐壳梁子,就象盆子的边缘,上下有几十米的高低起伏,从这里开始,我们告别了沙漠地,进入了一大片盐壳滩,路程变得超级的难走,我们的车速开始慢得像蜗牛,跟走路的速度也快不到哪里去。

    黑水的声音从对讲机里面传来:“白老板,这就是拆钉路,翻过这两道梁子,我们就可以到达罗布泊湖心了!”

    所谓的拆钉路,意思是走上这段路,车上的每一个螺丝钉都可能会因强烈的震荡而被“拆”下来。

    好不容易翻越了这两道梁子,我们的胃里都觉得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明明距离看着不怎么远,但却因为这剧烈的颠簸,不仅是车,连我们这群人,都感觉快要散架了。

    “怎么办?接下来全是这种坚硬的盐壳地。就算平整些,在这种地貌上,车子行走也是相当困难的……”黑水声张道:“前面不远处就是探险家余纯顺的墓,再往前不到一百公里的地方就是罗布泊湖心……”

    盐壳地是罗布泊的一种独特地貌。这是因为湖水干涸后,水中的盐碱沉积,凝结成坚硬的盐壳。罗布泊的高温使得这些盐壳热胀冷缩,盐壳突然隆起。高的盐壳达一米多,低的也有二三十厘米,质地很坚硬。

    往前又走了十几分钟之后,又有一道纪念碑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碑的正文中间书写着几个大字:余纯顺之墓!

    我的心里立刻一惊,黑水对这附近的地形如此的轻车熟路,莫非他们根本就没有迷路?

    “停,停一下,我要拉肚子……”

    车停了,白大大提着裤子迅速往远处冲。一路上,他们几个人已经停了好几次车拉了好几回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恐怕六儿他们也不可能逃远。

    “该死的高四集团,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解决完事情之后,白大大走了回来,停在了纪念碑面前,狠狠的咒骂了一句:“算了,不追了!”

    他心里也有数,以他们这速度,再追下去,十有八九不仅六儿他们追不到,夜幕降临之前,他们也回不了营地。

    这座纪念碑和之前的两座碑不同,是横向长方形的,左上角有两道不规则的缺口,在纪念碑的正中yang央有一个突起的铜雕像,碑的下方由几层不知道材料的石块垒砌而成,将上方的碑体支撑了起来……

    余纯顺是著名的徒步旅行家。

    1996年6月,余纯顺在罗布泊徒步孤身探险中失踪。当直升飞机发现他的尸体时,法--医鉴定已死亡5天,原因是由于偏离原定轨迹15多公里,找不到水源,最终干渴而死。死后,人们发现他的头部朝着老家上海的方向。

    在余纯顺墓的一角,雕塑着一双栩栩如生的旅游鞋,这双旅游鞋,有着太多的意义。对余纯顺而言,那就是他的归宿。

    “白老板,拿瓶矿泉水以水代酒,为英雄献上我们的敬意吧……”黑水说道。

    “为什么要用水,直接用酒不就完了吗?”

    黑水笑了笑:“你不懂在沙漠中,水对于旅人的意义。”

    白大大回答道:“我就是因为知道水对于旅人的意义,所以我才不给他水……”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到方子归的车里取出来小半瓶酒,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将剩下的酒水倒在碑前,却突然间开始紧盯着碑前的那双“旅游鞋”发呆了……

    发了一会儿呆之后,白大大一边大笑了起来,一边大踏步的走回到车子面前来指着我大叫道:

    “哈哈,方子归,黑水,我想到更好的东西能够向英雄来表达我们的敬意了,看,就是他……”

    我心里一跳,莫非他想在余纯顺的墓前杀了我?

    这一回,王三金把我绑得结结实实的,脚上用一根绳子对折着绑了好些圈,双手又缠上另一根绳子,多出的一大截则用来在背后把手和脚连在一起,就像是押犯人似的,以至于我在车上的时候只能够侧身倒着,连坐都坐不好……

    他若是要杀我,我无力反抗。

    但是白大大的动作却出乎了我的意料,他将我按倒在座椅上,拔掉了我脚上的那双鞋,然后又替我的双腿松了绑!

    “看着,就是它了!”

    白大大将我的那双鞋高高的举起来,像举着什么神圣的东西似的,正当我和黑水、方子归三个人全部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时候,他却又突然一下子把我的那双鞋给丢在了地上,然后扑回到车子边,把我从车子里面拉出来,得意的大笑道:

    “从现在起,你要开始徒步旅行了,徒步旅行才是我们对英雄最大的敬意,不是吗?哈哈哈……徒步,真正的徒步……”

    他一边大笑着,一边把从我腿上解开的那根绳子打了一个圈,套在我头上,然后将另一头拴在了方子归的车子上。

    “白大大!”我知道他想要干些什么了,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够阻止他这疯狂的举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知道吗?”白大大甩下一句话就上车了:“方子归,黑水,走,回去开趴体!”

    “……”我看向方子归,方子归的脸上露出来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我突然记起了他脑袋上面顶着个铁笼子的滑稽情形来,不由得气极反笑。

    “笑?等下你就笑不出来了,还记得白老板的车胎是怎么样爆的吗?黑水说过了,就是撞上了那些坚硬的盐壳块……”

    方子归不知道我在笑什么,却理所当然的反唇相讥:“你说,你的脚,和汽车的轮胎相比,哪个硬?”

    “……”我不说话了。

    车子发动了。

    我没得什么选择,只能跟在方子归的车屁-股后面拼命往前面跑。

    幸好开始他们的车速提不快,但我还是吃尽了苦头,地面上到处是坚硬而突起的盐壳块,不规则的分布着,高一脚低一脚的,它们就像是一把把刀子似的,一下一下的割在我的赤脚上……

    它们连车胎都能够扎破,更何况是我的一双赤脚……

    但不管怎么样疼痛,我却仍然紧咬着牙关一口气都不敢放松,因为我知道,一旦我跑得慢了,或者摔倒了,就会被他们给活活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