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启迪：哭泣
随着鬼域浮现，局势变化诡谲难测，夜宸躲在小楼成一统，休养身体——快半年了，她的身体就没好过几天。
只是，一个电话打破了平静的生活。
“宸，你在忙吗？”电话那头的枫琳语气有些低沉。
“没在忙，怎么了？”夜宸正在研究食谱呢，怎么才能做出美味好吃的包子。
一阵沉默之后，枫琳说道：“我遇到麻烦了，想请你帮个忙。”
“好啊，什么麻烦？你可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别那么客气。”
“我被选中成了邮差，鬼邮差。”
“你还找了个兼职？”感觉枫琳都快绝望了，夜宸故意调笑了一句，“过来吧，给我说说你的兼职。”
“这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
“能有多麻烦？没事，过来吧。对了……”夜宸把食谱扔到一边，“顺便给我买几个包子，我还没吃饭呢！”
过了有半个小时，一脸憔悴的枫琳来到了夜宸的家门口，还是熟悉的铁皮门，但想起之前几个月的经历，让她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深深叹了口气，枫琳上前敲门，厚实的铁门发出沉闷的声音。
很快，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来了。”
铁门打开，枫琳一脸惊讶：“宸，你这是怎么了？”
夜宸的脸色极其苍白，嘴唇都没什么血色，走路都需要拄着手杖，看起来还不如自己呢！
那是当然了，距离制作替死木偶不过一个星期，夜宸还远没有恢复过来呢。
虽然身体虚弱，她的精神还不错：“买的什么包子啊？”
枫琳有些担心夜宸的状态，勉强笑了笑，说道：“就是福禄街老徐家的包子，你最喜欢的香菇馅儿和鸡蛋馅儿的……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进来吧。”夜宸热情招呼。
跟着夜宸走进院子，绕过红砖砌的影壁，枫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院子的左侧，大片一米多高的……这是韭菜？韭菜叶子顶上怎么还长着人头？右侧那朵巨大的玫瑰花是怎么回事？还有中间那棵苹果树下，枯站着的是……死尸？
枫琳忍不住退后一步，想要掉头就跑：“这是……”
“别管它们，我们进来说。”
枫琳忍住害怕，亦步亦趋跟在夜宸后面，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里比鬼邮局都可怕。”
怪不得那么多窥探鬼烛的，都只在外面守着，不敢轻易进来，这简直是魔窟。
穿过院子，走到屋檐下，夜宸停下脚步：“屋子里有点儿乱，就在这儿坐会儿吧。”
枫琳还真没进过夜宸家的客厅，但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
两人坐在屋檐下的小小圆桌前，夜宸把手杖竖到一边，拿起包子啃了一口，有点儿含糊地说道：“老徐家的包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说说吧，什么鬼邮差，怎么回事？”
冬日正午的阳光没有给枫琳带来一点儿温暖，她只是感觉彻骨的寒冷，慢慢回忆说道：“最近几个月，世界各地出现了大量鬼域，总局那边让各分局对辖区内的鬼域进行建档统计，其中一个邮局分配给了我……”
只是建立个档案，又不是要求进去探索，枫琳只要在外围转了一圈，收集些大概的信息就行。
就在她做好记录打算走的时候，踩到了一个信封，浅褐色的老式信封，看样子有年头了。
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她弯腰捡起了那封信，结果就成了鬼邮局的邮差。
“作为邮差，我们必须每周送一次信，给鬼送信。”枫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要是没去送信，或者没有及时送到，就会被信给吃掉。”
枫琳亲眼看到过，一个薄薄的信封是怎么把一个人一口一口吃掉。
枫琳稍稍停顿，缓解了下紧张情绪，继续说道：“我已经送了两次信，这是第三次，要去鬼域里送信，鬼域……太危险了，我就想从你这儿买点儿鬼烛。”
枫琳不知道这个请求是否过分。几个月了，夜宸这边一根鬼烛都没往外卖，也许，她是不打算卖了？
夜宸沉思了一会儿，问了个奇怪的问题：“那个鬼邮局，只让你们干活儿，不给发工资吗？”
枫琳愣了下才明白夜宸的意思：“每送出五封信，就能得到一件装备，听说挺厉害的。”
“诡物吗？”
枫琳想了想：“不是，没那么厉害，应该是次级诡物。”
“这样啊……稍等一下。”夜宸拿起手杖，一步一顿地进了屋，好一会儿才出来，手里拿着枫琳很熟悉的扁平的木盒，只是小了一点。
夜宸把木盒放在桌子上：“这是四根鬼烛，可以送给你。”
“我需要付出什么？”
枫琳和夜宸很熟了，知道这位朋友信奉“等价”交易，会帮忙，但不会白帮这个忙。
“我可以帮你完成送信的任务，但是，你拿到的装备归我。”
夜宸打算研究一下，鬼邮局发的次级诡物和自己做的有什么区别。
“好，谢谢。”枫琳语气中充满感激，虽然是交易，但她确实占了很大的便宜。
“你是要把信送到哪儿啊？”
“一个叫四丰村的地方，距离这里大概……三十多公里吧！”
“你对那儿了解吗？给我说说呗。”
枫琳不知道夜宸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我打探到的消息，那就是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村子，里面有很多的……鬼，进入村子后必须遵守村规，一旦出错，就会被那些鬼吃掉。至于具体是什么村规，资料上没有写。”
枫琳是从调查局的内网里找到的关于四丰村的资料，应该也是调查员收集的，记载很简单。
“哦，这样啊，你们什么时候去送信？”
“计划是三天后，十二月四号。”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
“啊？”枫琳没想到夜宸会这么作死，“鬼域特别的危险，调查局里很多队长级的驭鬼者都折损在里面了，你别……”
“没事，我心里有底儿。”夜宸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好了，屋子里有点儿乱，就不留你了，三天后再见。”
枫琳表情复杂地看着夜宸，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往火坑里跳，是担心自己？不至于，这位鬼烛商人不是个心善的人。
那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实在想不通，枫琳只能叹息一声：“好吧，四号早上我来接你。”
四丰村就在那儿，夜宸要是真想过去，没人能拦得住，既然如此，还是一起去吧。
送走了枫琳，夜宸慢慢悠悠走进了二楼的书房，把四苦鬼烛立在桌子上，点燃唤醒白燚儿。
面对夜宸探究、好奇的目光，白燚儿莫名有点儿害怕，她好像被故事书里的科学怪人给盯上了。
“姐姐，有什么事吗？”
夜宸坐在椅子上，端详着白燚儿，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吗？”
“白燚儿？”
“不，四苦鬼烛这个名字。”
白燚儿想了想，说道：“生、老、病、死，是为四苦。”
“是啊，四苦遍布，苦海无涯。”夜宸感叹了一句，世间的一切苦难，都可以归根于生老病死。
紧接着，她又问了个刁钻的问题：“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吗？”
“不知道。”白燚儿乖巧地摇了摇头，心里腹诽，世界上有几个生灵知道？不都是稀里糊涂就来了。
夜宸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太笨了！”
白燚儿脑袋上面冒出个问号，怎么了，就招了一句骂。
“我给你添加点儿慧根。”
经过几次剧烈消耗，四苦鬼烛的烛身基本都换成了夜宸的血肉铸就，天然造就，玲珑有致，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双手向上呈托举状，托举着绿色的烛火。只有最底部，还是一开始的那四根鬼烛。
夜宸拿出随身携带的银质小刀，在白燚儿的惊呼中，将四苦鬼烛的底座切掉，扔到了一边。
白燚儿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白燚儿想要问下，结果夜宸率先问道：“感觉怎么样？”
“有点儿变化，很特殊的变化。”
“那明白了吗？你为了什么才来到世间的？”夜宸又问出了这个刁钻的问题。
“还是……不知道。”白燚儿怯生生地回答。
“真笨，记住了……”夜宸郑重地说道，“你是为了度尽世间四苦。”
“啊？”白燚儿一脸茫然。
她不知道，夜宸这不是在解释，而是在定义。
四苦鬼烛中蕴含的二十八枚巫文，随着夜宸的话音落下而开始发生变化，对鬼烛进行本质扭曲。
夜宸露出微笑，内心欣喜，果然，“创造”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神，因创造而愉悦。
“明白该怎么做了吗？”夜宸问道。
“不明……大概明白了。”白燚儿硬着头皮说道。
“好，让我们先尝试下。”夜宸打开书房的门，门口依然吊着那个身穿红衣的鬼，“先试着度化它。”
白燚儿沉下心来，感悟着自身的变化，五官都跟着用劲儿，过了好一会儿才懵懂地伸出手指，一朵绿色的烛火从她指尖飞出，落在了吊死的红衣鬼上。
烛火在红衣鬼身上燃烧，并没有见烧坏什么，那鬼却发出凄厉惨叫，剧烈挣扎，十分痛苦的样子。
看着这一幕，夜宸脸上的笑则愈发的灿烂。
四苦鬼烛的烛火烧的不是红衣鬼的本体，烧的是它的四苦。
厉鬼因怨恨而生，怨恨以四苦为根，烧掉了四苦，就是烧掉了红衣鬼存在的根基，它当然会哭嚎挣扎。
但没有用，今天，必须得把它给度了。
最终，红衣鬼掉落在地，已经是一具普普通通的尸体了，长得还挺清秀的。而那朵烛火，也飞回到了白燚儿身上。
“啊！”白燚儿惨叫起来。
烛火带回了红衣鬼身上的四苦，它历经的苦难现在传承到了白燚儿的身上。
夜宸微微皱眉，呵问道：“你是谁？！”
白燚儿强忍着痛苦，回答道：“我是四苦……不，不对，我是白燚儿！”
既然是白燚儿，而不是四苦鬼烛，那么烛火带来的四苦自然应该沉降于烛身上，而不是留在烛火里。
白燚儿脸上的痛苦之色快速消散，白色的四苦鬼烛，则多出了一丝极其浅淡的黑线。
夜宸站在书房门口，眉头舒展，这家伙多少有了点儿慧根。
突然，一根草绳掉在了她手里。
夜宸抬头看看，这是……之前吊着红衣鬼的那根绳子？
只是，一个电话打破了平静的生活。
“宸，你在忙吗？”电话那头的枫琳语气有些低沉。
“没在忙，怎么了？”夜宸正在研究食谱呢，怎么才能做出美味好吃的包子。
一阵沉默之后，枫琳说道：“我遇到麻烦了，想请你帮个忙。”
“好啊，什么麻烦？你可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别那么客气。”
“我被选中成了邮差，鬼邮差。”
“你还找了个兼职？”感觉枫琳都快绝望了，夜宸故意调笑了一句，“过来吧，给我说说你的兼职。”
“这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
“能有多麻烦？没事，过来吧。对了……”夜宸把食谱扔到一边，“顺便给我买几个包子，我还没吃饭呢！”
过了有半个小时，一脸憔悴的枫琳来到了夜宸的家门口，还是熟悉的铁皮门，但想起之前几个月的经历，让她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深深叹了口气，枫琳上前敲门，厚实的铁门发出沉闷的声音。
很快，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来了。”
铁门打开，枫琳一脸惊讶：“宸，你这是怎么了？”
夜宸的脸色极其苍白，嘴唇都没什么血色，走路都需要拄着手杖，看起来还不如自己呢！
那是当然了，距离制作替死木偶不过一个星期，夜宸还远没有恢复过来呢。
虽然身体虚弱，她的精神还不错：“买的什么包子啊？”
枫琳有些担心夜宸的状态，勉强笑了笑，说道：“就是福禄街老徐家的包子，你最喜欢的香菇馅儿和鸡蛋馅儿的……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进来吧。”夜宸热情招呼。
跟着夜宸走进院子，绕过红砖砌的影壁，枫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院子的左侧，大片一米多高的……这是韭菜？韭菜叶子顶上怎么还长着人头？右侧那朵巨大的玫瑰花是怎么回事？还有中间那棵苹果树下，枯站着的是……死尸？
枫琳忍不住退后一步，想要掉头就跑：“这是……”
“别管它们，我们进来说。”
枫琳忍住害怕，亦步亦趋跟在夜宸后面，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里比鬼邮局都可怕。”
怪不得那么多窥探鬼烛的，都只在外面守着，不敢轻易进来，这简直是魔窟。
穿过院子，走到屋檐下，夜宸停下脚步：“屋子里有点儿乱，就在这儿坐会儿吧。”
枫琳还真没进过夜宸家的客厅，但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
两人坐在屋檐下的小小圆桌前，夜宸把手杖竖到一边，拿起包子啃了一口，有点儿含糊地说道：“老徐家的包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说说吧，什么鬼邮差，怎么回事？”
冬日正午的阳光没有给枫琳带来一点儿温暖，她只是感觉彻骨的寒冷，慢慢回忆说道：“最近几个月，世界各地出现了大量鬼域，总局那边让各分局对辖区内的鬼域进行建档统计，其中一个邮局分配给了我……”
只是建立个档案，又不是要求进去探索，枫琳只要在外围转了一圈，收集些大概的信息就行。
就在她做好记录打算走的时候，踩到了一个信封，浅褐色的老式信封，看样子有年头了。
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她弯腰捡起了那封信，结果就成了鬼邮局的邮差。
“作为邮差，我们必须每周送一次信，给鬼送信。”枫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要是没去送信，或者没有及时送到，就会被信给吃掉。”
枫琳亲眼看到过，一个薄薄的信封是怎么把一个人一口一口吃掉。
枫琳稍稍停顿，缓解了下紧张情绪，继续说道：“我已经送了两次信，这是第三次，要去鬼域里送信，鬼域……太危险了，我就想从你这儿买点儿鬼烛。”
枫琳不知道这个请求是否过分。几个月了，夜宸这边一根鬼烛都没往外卖，也许，她是不打算卖了？
夜宸沉思了一会儿，问了个奇怪的问题：“那个鬼邮局，只让你们干活儿，不给发工资吗？”
枫琳愣了下才明白夜宸的意思：“每送出五封信，就能得到一件装备，听说挺厉害的。”
“诡物吗？”
枫琳想了想：“不是，没那么厉害，应该是次级诡物。”
“这样啊……稍等一下。”夜宸拿起手杖，一步一顿地进了屋，好一会儿才出来，手里拿着枫琳很熟悉的扁平的木盒，只是小了一点。
夜宸把木盒放在桌子上：“这是四根鬼烛，可以送给你。”
“我需要付出什么？”
枫琳和夜宸很熟了，知道这位朋友信奉“等价”交易，会帮忙，但不会白帮这个忙。
“我可以帮你完成送信的任务，但是，你拿到的装备归我。”
夜宸打算研究一下，鬼邮局发的次级诡物和自己做的有什么区别。
“好，谢谢。”枫琳语气中充满感激，虽然是交易，但她确实占了很大的便宜。
“你是要把信送到哪儿啊？”
“一个叫四丰村的地方，距离这里大概……三十多公里吧！”
“你对那儿了解吗？给我说说呗。”
枫琳不知道夜宸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我打探到的消息，那就是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村子，里面有很多的……鬼，进入村子后必须遵守村规，一旦出错，就会被那些鬼吃掉。至于具体是什么村规，资料上没有写。”
枫琳是从调查局的内网里找到的关于四丰村的资料，应该也是调查员收集的，记载很简单。
“哦，这样啊，你们什么时候去送信？”
“计划是三天后，十二月四号。”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
“啊？”枫琳没想到夜宸会这么作死，“鬼域特别的危险，调查局里很多队长级的驭鬼者都折损在里面了，你别……”
“没事，我心里有底儿。”夜宸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好了，屋子里有点儿乱，就不留你了，三天后再见。”
枫琳表情复杂地看着夜宸，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往火坑里跳，是担心自己？不至于，这位鬼烛商人不是个心善的人。
那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实在想不通，枫琳只能叹息一声：“好吧，四号早上我来接你。”
四丰村就在那儿，夜宸要是真想过去，没人能拦得住，既然如此，还是一起去吧。
送走了枫琳，夜宸慢慢悠悠走进了二楼的书房，把四苦鬼烛立在桌子上，点燃唤醒白燚儿。
面对夜宸探究、好奇的目光，白燚儿莫名有点儿害怕，她好像被故事书里的科学怪人给盯上了。
“姐姐，有什么事吗？”
夜宸坐在椅子上，端详着白燚儿，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吗？”
“白燚儿？”
“不，四苦鬼烛这个名字。”
白燚儿想了想，说道：“生、老、病、死，是为四苦。”
“是啊，四苦遍布，苦海无涯。”夜宸感叹了一句，世间的一切苦难，都可以归根于生老病死。
紧接着，她又问了个刁钻的问题：“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吗？”
“不知道。”白燚儿乖巧地摇了摇头，心里腹诽，世界上有几个生灵知道？不都是稀里糊涂就来了。
夜宸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太笨了！”
白燚儿脑袋上面冒出个问号，怎么了，就招了一句骂。
“我给你添加点儿慧根。”
经过几次剧烈消耗，四苦鬼烛的烛身基本都换成了夜宸的血肉铸就，天然造就，玲珑有致，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双手向上呈托举状，托举着绿色的烛火。只有最底部，还是一开始的那四根鬼烛。
夜宸拿出随身携带的银质小刀，在白燚儿的惊呼中，将四苦鬼烛的底座切掉，扔到了一边。
白燚儿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白燚儿想要问下，结果夜宸率先问道：“感觉怎么样？”
“有点儿变化，很特殊的变化。”
“那明白了吗？你为了什么才来到世间的？”夜宸又问出了这个刁钻的问题。
“还是……不知道。”白燚儿怯生生地回答。
“真笨，记住了……”夜宸郑重地说道，“你是为了度尽世间四苦。”
“啊？”白燚儿一脸茫然。
她不知道，夜宸这不是在解释，而是在定义。
四苦鬼烛中蕴含的二十八枚巫文，随着夜宸的话音落下而开始发生变化，对鬼烛进行本质扭曲。
夜宸露出微笑，内心欣喜，果然，“创造”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神，因创造而愉悦。
“明白该怎么做了吗？”夜宸问道。
“不明……大概明白了。”白燚儿硬着头皮说道。
“好，让我们先尝试下。”夜宸打开书房的门，门口依然吊着那个身穿红衣的鬼，“先试着度化它。”
白燚儿沉下心来，感悟着自身的变化，五官都跟着用劲儿，过了好一会儿才懵懂地伸出手指，一朵绿色的烛火从她指尖飞出，落在了吊死的红衣鬼上。
烛火在红衣鬼身上燃烧，并没有见烧坏什么，那鬼却发出凄厉惨叫，剧烈挣扎，十分痛苦的样子。
看着这一幕，夜宸脸上的笑则愈发的灿烂。
四苦鬼烛的烛火烧的不是红衣鬼的本体，烧的是它的四苦。
厉鬼因怨恨而生，怨恨以四苦为根，烧掉了四苦，就是烧掉了红衣鬼存在的根基，它当然会哭嚎挣扎。
但没有用，今天，必须得把它给度了。
最终，红衣鬼掉落在地，已经是一具普普通通的尸体了，长得还挺清秀的。而那朵烛火，也飞回到了白燚儿身上。
“啊！”白燚儿惨叫起来。
烛火带回了红衣鬼身上的四苦，它历经的苦难现在传承到了白燚儿的身上。
夜宸微微皱眉，呵问道：“你是谁？！”
白燚儿强忍着痛苦，回答道：“我是四苦……不，不对，我是白燚儿！”
既然是白燚儿，而不是四苦鬼烛，那么烛火带来的四苦自然应该沉降于烛身上，而不是留在烛火里。
白燚儿脸上的痛苦之色快速消散，白色的四苦鬼烛，则多出了一丝极其浅淡的黑线。
夜宸站在书房门口，眉头舒展，这家伙多少有了点儿慧根。
突然，一根草绳掉在了她手里。
夜宸抬头看看，这是……之前吊着红衣鬼的那根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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