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鬼门：祭土
“生病？瘟疫吗？”夜宸记得枫琳说过，调查局现在最担心的事情之一，就是爆发瘟疫。
灵异事件频繁已经对整个社会运转造成了巨大冲击，要是再来场瘟疫，哪怕只是很普通低烈度的那种，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整个社会秩序）的稻草。
“可能吧。”烟雨尘有些不确定，“也可能是……咳咳……”
很突然的，烟雨尘咳嗽了起来。
夜宸刚想问问怎么回事，一阵风吹过。
本来应该凉爽的晚风，却格外的阴寒，夜宸打了个哆嗦，整个人从骨子里感到阴寒，整个身子发虚。
这很不正常！夜宸体内充斥着死灵之力，像细菌、病毒这类普通生物根本没办法在她体内存活。有着可以任意调节的死灵之力，她也可以完全控制自身，不会出现免疫疾病、癌症之类的病变。
现在怎么感觉自己也要感冒了？
“也可能是厉鬼作祟。”缓了一阵，烟雨尘终于把后半句给说出来了。
夜宸拄着手杖，一双漆黑的眼睛如鹰隼般打量着四周，对枫琳吩咐道：“点上蜡烛。”
“是。”
绿色的烛火点燃，光明驱散了周围一小片地区的黑暗。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枫琳确实感觉舒服了很多。
夜宸观察了片刻，鬼烛在以不正常的速度燃烧，说明这里确实弥散着厉鬼的力量。
可能是因为范围很大，估计笼罩了整个村子，平均下来厉鬼的力量并不强烈。
这点儿小问题，还不足以吓退夜宸。
搜查工作继续，枫琳从路边捡到根锈迹斑斑，还有点儿弯折的撬棍，遇门直接撬开，倒是毫不客气。
最终的成果是，找到了几辆还存放在车库的车，里面应该有不少残存的汽油，一些食物（包括零食和主食副食，蔬菜什么的早就烂掉了），和一个比较整洁的房间，可以做晚上休息。
这应该是这户家庭为外出上学的孩子留的，桌子上还摆着孩子的照片，一个短发的女孩儿，穿着短袖牛仔，笑脸靥靥，背景是某个高校，只是名字被遮住了。
至于家里的父母，都死在了隔壁的主卧。
整栋房子的装修不错，比如说密封性就很好，只要不开门，隔壁两具腐烂尸体的臭味就逸散不出来。
拍打了下床上的浮灰，夜宸躺着试了试，感叹了一句：“还是在床上睡觉舒服。”
一张两米二的双人床，正好够两个人睡觉，还需要留一个人值守。
开车总归要辛苦一点儿，今天就不用枫琳来守夜了。再说了，这个村子不太平，夜宸真担心枫琳守不过来，还是她自己来吧。
眼看着在床上大字张开的枫琳很快陷入梦乡，夜宸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黑墨的风景，听到背后的烟雨尘说了一句：“这里的鬼，还没走。”
只是残存一些怨恨之力的话，不至于让她们俩都受到影响。能够直观感受到身体的不适，说明这个以瘟疫疾病为力量的厉鬼还盘踞在这个村子里。
“没走就没走呗。”夜宸悠闲地摇晃着椅子，语气不紧不慢，“怎么，那家伙还会来招惹我们？”
“怎么不可能？我们毕竟是闯入者。”受到怨恨之力侵蚀的厉鬼可没有那么聪明，它们会依照本能攻击闯入其地盘的人。
夜宸微微思索，说道：“那倒也是。”但看样子还是没放在心上。
桌子前，烟雨尘不停地抽着烟，一根接一根，不一会儿，不算很大的卧室到处弥散着朦胧的烟气。睡梦中的枫琳都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是被呛到了。
突然，一阵轻风吹过，烟气波动，烛火摇曳。
但是，她们明明是把窗户关死了的。
夜宸眉头微皱，突然，啪的一声，一张腐烂的脸出现在窗前，紧紧贴着窗户玻璃，扭曲的五官看起来狰狞可怕。
一眨眼，又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烟雨尘立马站了起来。
因为视线原因，她没看到窗户外面的那张脸，不过确实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这里确实有鬼。”夜宸说完这句话，立在桌子上的鬼烛烛火陡然亮了起来，火苗窜出一尺多高。
这是有厉鬼在接近。
烟雨尘表情严肃，抽出一根烟，再次点燃叼在嘴里，一双眼睛锐利地提防着周围，特别是门的位置。
夜宸的姿势倒是不变，盯着落地的大窗户。
两人的站位大体上是背靠背，可以顾及到所有方位，时不时两人还会抬眼朝上看看，或者看看地面有什么异常没有。
气氛凝重，落叶可闻，但过了有十几分钟，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猛然间，夜宸想到了件事，问道：“刚刚是不是有阵风吹过？”
“是啊，怎么了？”
“我们可是把窗户关上了，怎么会有风？”
因为有鬼啊！这不明摆着的嘛！烟雨尘刚想吐槽，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有‘人’进来了？”
有“人”进来了，所以带出了一阵风。
夜宸看向柜子，烟雨尘看向床底，这是这间屋子里，唯一能藏“人”的两个地方。
直面厉鬼，对于任何人，哪怕是驭鬼者都是个巨大的挑战，实际上，不乏资深强大的驭鬼者折损在看起来很平常的灵异事件中。
但对于烟雨尘和夜宸来说，这一点儿信心和勇气还是有的。
烟雨尘慢慢蹲下，微微侧头，看起来是想看床底。
而夜宸，则轻声站了起来，走向角落里那个两开门的木质柜子。
慢慢地走，慢慢地走，轻轻抓住把手，然后猛地拉开！
一具半腐烂的男尸直挺挺地立在那儿。
夜宸迅速后撤，一点儿不像走路都需要手杖辅助的样子，然后从口袋里捏起一小撮黄土，洒向那具尸体，嘴里喊道：“尚飨！”
明明只是一小撮黄土，却迎风见涨，变成了一捧、一缶、一石的土。
这件诡物看起来像息壤，其实是祭土。
古代文献中有记载，向天地山川河流献祭的时候，会将祭品埋入到土中，并用精美的玉器陪祭。
夜宸的这件诡物，就是献祭用的祭土。可以通过祭土，将祭品（可以是人、鬼，甚至是神）献祭给天地。
使用时付出的代价也很简单，就是文献记载中，献祭的时候用到的美玉陪祭。
刚刚拿到这件诡物的时候，夜宸还找了不少各类玉器实验，结果都没成功，不管是和田蓝田，还是品相极其普通美石，都没用。
几番尝试之后，她才知道了这件诡物的真正用法。
夜宸拿出一把银质的小刀，右手持刀，在左手小指上一旋，将整个小指切了下来。
此时祭土越来越多，快要将那具男尸给淹没了，但显然，这家伙不甘心如此消亡，正在剧烈挣扎，单纯的祭土根本镇压不住。
但随着夜宸左手小指丢在了祭土中，很快，男尸的挣扎变弱，最终被埋进了祭土之中。
因为陪祭的美玉——就是夜宸的那节手指，或者准确的说，是那几节骨头——已经到位，献祭正式开始。
是的，使用这件诡物的代价就是，用自己的骨头（美玉）做陪祭。
对于普通驭鬼者来说，这件诡物几乎没办法使用。骨头可不是皮肤或者某些器官一样，可以不断补全。一截骨头，没了就没了，估计多用几次，整个人就没了。
即便对于掌握着死灵之力的夜宸来说，长出一截骨头也是很麻烦，很耗时的事。
献祭完成，祭土快速减少，最后化为一小撮黄土，回到了夜宸手里。
至于说那具男尸，已经消失不见了。
灵异事件频繁已经对整个社会运转造成了巨大冲击，要是再来场瘟疫，哪怕只是很普通低烈度的那种，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整个社会秩序）的稻草。
“可能吧。”烟雨尘有些不确定，“也可能是……咳咳……”
很突然的，烟雨尘咳嗽了起来。
夜宸刚想问问怎么回事，一阵风吹过。
本来应该凉爽的晚风，却格外的阴寒，夜宸打了个哆嗦，整个人从骨子里感到阴寒，整个身子发虚。
这很不正常！夜宸体内充斥着死灵之力，像细菌、病毒这类普通生物根本没办法在她体内存活。有着可以任意调节的死灵之力，她也可以完全控制自身，不会出现免疫疾病、癌症之类的病变。
现在怎么感觉自己也要感冒了？
“也可能是厉鬼作祟。”缓了一阵，烟雨尘终于把后半句给说出来了。
夜宸拄着手杖，一双漆黑的眼睛如鹰隼般打量着四周，对枫琳吩咐道：“点上蜡烛。”
“是。”
绿色的烛火点燃，光明驱散了周围一小片地区的黑暗。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枫琳确实感觉舒服了很多。
夜宸观察了片刻，鬼烛在以不正常的速度燃烧，说明这里确实弥散着厉鬼的力量。
可能是因为范围很大，估计笼罩了整个村子，平均下来厉鬼的力量并不强烈。
这点儿小问题，还不足以吓退夜宸。
搜查工作继续，枫琳从路边捡到根锈迹斑斑，还有点儿弯折的撬棍，遇门直接撬开，倒是毫不客气。
最终的成果是，找到了几辆还存放在车库的车，里面应该有不少残存的汽油，一些食物（包括零食和主食副食，蔬菜什么的早就烂掉了），和一个比较整洁的房间，可以做晚上休息。
这应该是这户家庭为外出上学的孩子留的，桌子上还摆着孩子的照片，一个短发的女孩儿，穿着短袖牛仔，笑脸靥靥，背景是某个高校，只是名字被遮住了。
至于家里的父母，都死在了隔壁的主卧。
整栋房子的装修不错，比如说密封性就很好，只要不开门，隔壁两具腐烂尸体的臭味就逸散不出来。
拍打了下床上的浮灰，夜宸躺着试了试，感叹了一句：“还是在床上睡觉舒服。”
一张两米二的双人床，正好够两个人睡觉，还需要留一个人值守。
开车总归要辛苦一点儿，今天就不用枫琳来守夜了。再说了，这个村子不太平，夜宸真担心枫琳守不过来，还是她自己来吧。
眼看着在床上大字张开的枫琳很快陷入梦乡，夜宸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黑墨的风景，听到背后的烟雨尘说了一句：“这里的鬼，还没走。”
只是残存一些怨恨之力的话，不至于让她们俩都受到影响。能够直观感受到身体的不适，说明这个以瘟疫疾病为力量的厉鬼还盘踞在这个村子里。
“没走就没走呗。”夜宸悠闲地摇晃着椅子，语气不紧不慢，“怎么，那家伙还会来招惹我们？”
“怎么不可能？我们毕竟是闯入者。”受到怨恨之力侵蚀的厉鬼可没有那么聪明，它们会依照本能攻击闯入其地盘的人。
夜宸微微思索，说道：“那倒也是。”但看样子还是没放在心上。
桌子前，烟雨尘不停地抽着烟，一根接一根，不一会儿，不算很大的卧室到处弥散着朦胧的烟气。睡梦中的枫琳都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是被呛到了。
突然，一阵轻风吹过，烟气波动，烛火摇曳。
但是，她们明明是把窗户关死了的。
夜宸眉头微皱，突然，啪的一声，一张腐烂的脸出现在窗前，紧紧贴着窗户玻璃，扭曲的五官看起来狰狞可怕。
一眨眼，又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烟雨尘立马站了起来。
因为视线原因，她没看到窗户外面的那张脸，不过确实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这里确实有鬼。”夜宸说完这句话，立在桌子上的鬼烛烛火陡然亮了起来，火苗窜出一尺多高。
这是有厉鬼在接近。
烟雨尘表情严肃，抽出一根烟，再次点燃叼在嘴里，一双眼睛锐利地提防着周围，特别是门的位置。
夜宸的姿势倒是不变，盯着落地的大窗户。
两人的站位大体上是背靠背，可以顾及到所有方位，时不时两人还会抬眼朝上看看，或者看看地面有什么异常没有。
气氛凝重，落叶可闻，但过了有十几分钟，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猛然间，夜宸想到了件事，问道：“刚刚是不是有阵风吹过？”
“是啊，怎么了？”
“我们可是把窗户关上了，怎么会有风？”
因为有鬼啊！这不明摆着的嘛！烟雨尘刚想吐槽，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有‘人’进来了？”
有“人”进来了，所以带出了一阵风。
夜宸看向柜子，烟雨尘看向床底，这是这间屋子里，唯一能藏“人”的两个地方。
直面厉鬼，对于任何人，哪怕是驭鬼者都是个巨大的挑战，实际上，不乏资深强大的驭鬼者折损在看起来很平常的灵异事件中。
但对于烟雨尘和夜宸来说，这一点儿信心和勇气还是有的。
烟雨尘慢慢蹲下，微微侧头，看起来是想看床底。
而夜宸，则轻声站了起来，走向角落里那个两开门的木质柜子。
慢慢地走，慢慢地走，轻轻抓住把手，然后猛地拉开！
一具半腐烂的男尸直挺挺地立在那儿。
夜宸迅速后撤，一点儿不像走路都需要手杖辅助的样子，然后从口袋里捏起一小撮黄土，洒向那具尸体，嘴里喊道：“尚飨！”
明明只是一小撮黄土，却迎风见涨，变成了一捧、一缶、一石的土。
这件诡物看起来像息壤，其实是祭土。
古代文献中有记载，向天地山川河流献祭的时候，会将祭品埋入到土中，并用精美的玉器陪祭。
夜宸的这件诡物，就是献祭用的祭土。可以通过祭土，将祭品（可以是人、鬼，甚至是神）献祭给天地。
使用时付出的代价也很简单，就是文献记载中，献祭的时候用到的美玉陪祭。
刚刚拿到这件诡物的时候，夜宸还找了不少各类玉器实验，结果都没成功，不管是和田蓝田，还是品相极其普通美石，都没用。
几番尝试之后，她才知道了这件诡物的真正用法。
夜宸拿出一把银质的小刀，右手持刀，在左手小指上一旋，将整个小指切了下来。
此时祭土越来越多，快要将那具男尸给淹没了，但显然，这家伙不甘心如此消亡，正在剧烈挣扎，单纯的祭土根本镇压不住。
但随着夜宸左手小指丢在了祭土中，很快，男尸的挣扎变弱，最终被埋进了祭土之中。
因为陪祭的美玉——就是夜宸的那节手指，或者准确的说，是那几节骨头——已经到位，献祭正式开始。
是的，使用这件诡物的代价就是，用自己的骨头（美玉）做陪祭。
对于普通驭鬼者来说，这件诡物几乎没办法使用。骨头可不是皮肤或者某些器官一样，可以不断补全。一截骨头，没了就没了，估计多用几次，整个人就没了。
即便对于掌握着死灵之力的夜宸来说，长出一截骨头也是很麻烦，很耗时的事。
献祭完成，祭土快速减少，最后化为一小撮黄土，回到了夜宸手里。
至于说那具男尸，已经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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