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鬼门：混沌
天地旨意没有问题，真神监斩也没有问题，问题出在了那把刀上。
在次级诡物里，鬼头刀已经属于上品，但遇到一些强大的驭鬼者，依然没办法斩断其头颅。
夜宸停止了巫舞，看了眼桌子上的签筒，只剩下三四十根签子了。
成果不是很理想啊，一百多个驭鬼者，只杀了一半多。但这也没办法的事，一开始多宝俱乐部的驭鬼者还会一拥而上，枫琳杀的多了，眼看不能力敌，当然得跑了，不可能就站在那儿等着送死。
多宝俱乐部的驭鬼者只是有点儿组织度，想要做到令行禁止？根本不可能。
不过，夜宸没打算再次举行巫祭。
通过巫祭仪式和天地沟通，比之前想象的要艰难很多，付出的代价也绝没有那么轻松。她能感受到，身体的很多器官都出现了衰竭，倒不是病变，属于正常的衰老。
这就是代价，巫祭仪式需要付出的是寿命。
夜宸左手的地狱摄魂铃重新变化为手杖，支撑着她的身体，朝小区门口走去。
哒，哒的声音，手杖触地的声音，在已经安静下来的小区显得很刺耳。
没有在意满地尸首分离的死尸，夜宸刚走过小区的大门，就看到枫琳被一个身穿正装的男人掐着脖子，眼看就要被掐死了。
“你就是鬼烛商人？”孙老板把枫琳丢到一边，开口问道。
他并没有见过夜宸，只是看过照片，不过，和照片不一样的是，这个女人显得……很苍老。
一般来说，驭鬼者虽然有着种种隐患，但身体机能还是很不错的，外在表现就是很健康。但这位拄着手杖，走路都很吃力的鬼烛商人不一样，她的皮肤暗沉，身体虚弱，能看到大片花白的头发。
这是怎么了？传言是真的？她真的不是驭鬼者？
“是我。”说出这两个字，夜宸自己都吓了一跳，巫祭仪式对寿命的消耗实在太大了，自己的声音都变得如此苍老。
“我们俱乐部和你，之前不过是有些误会，现在，恐怕是不死不休了。”孙老板脸上带着怒意，大步朝夜宸走来，“既然送上门了，就受死……”
一句话没说完，孙老板突然碎成了二十四块。
刚才还汇集在孙老板旁边的那十几个驭鬼者倒也果断，孙老板一死，立刻分不同方向逃窜。如此果断，如此顺滑，不知道的还以为排练了多少次呢。
夜宸用手扶着墙，吃力地捡起地上的鬼头刀，递给了枫琳，说道：“检查一下这个小区，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咳咳咳……”咳嗽了几声，扭了扭脖子，枫琳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听夜宸这么说，枫琳也就放心了，她见过夜宸极其虚弱的时候，但确实几天的时间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枫琳看着鬼头刀的缺口裂纹，有些心疼，问道：“跑掉的怎么办？”
“跑了就跑了呗，就我们俩也追不上。”夜宸倒是无所谓。
这次找多宝俱乐部的麻烦，一是要给自己出口气，另外，“多宝”这个名字可不是白叫的，夜宸不信这些跑的跟兔子似的家伙有心思收拾库房，这一趟总归会有些收获。
枫琳拎着刀，在多宝俱乐部的驻地挨着搜查了一番，驭鬼者都跑完了，只有几个管后勤的普通人不怎么机灵，没跑掉。一番吓唬，这些人倒是帮忙打开了不少仓库的门。
作为一个大型驭鬼者组织的驻地，这里的很多物资夜宸她们压根就用不到，比如说稀奇古怪，各种各样的辅助装备，夜宸还看到了一匣子鬼烛。再比如，各种厉鬼尸体，诡物碎片，这些有研究价值，但夜宸和枫琳都用不上，而且带不走。
夜宸最想要的，还是诡物。但这玩意儿太珍贵的，太少见了，枫琳将整个小区搜了个底朝天，只找到一样，而且还是十分……说鸡肋都勉强的那种。
这是一个小盒子，实木质地，巴掌大小，打开后里面是一团似云似雾，非烟非霭，灰蒙蒙的玩意儿。
这件诡物名叫混沌。
《庄子·应帝王》中记载：南海之帝为倏，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倏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倏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
故事中，混沌（浑沌）本为天地之灵，可以直享大道，逍遥快活，但随着倏和忽为祂开凿七窍，有了视听嗅味触五感，就有了五色五香五味的享乐，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从先天堕入后天，天地之灵的混沌就死了。
诡物混沌的作用就是，辅助感悟天地，付出的代价则是消除五感，阻隔七窍。
枫琳还在旁边找到了一份关于这件诡物的实验报告：所谓消除五感，可不是闭上眼，塞住耳朵就行的，那样五感依然存在。几番实验之后，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挖去眼睛，刺破耳膜，腐蚀掉嗅觉和味觉，唯有触觉是真的很难消除。
这么一番折腾后，实验体手持混沌，思维确实敏捷了不少，还想通了不少事。
但这有什么用啊！特别是和付出的代价相比，这玩意儿根本没有一点用！
不过，看到混沌后，夜宸倒是眼睛一亮。感悟天地，对她在巫术之道上的修行帮助太大了，至于要毁伤五感，倒也能够承受，反正有着源源不断的死灵之力，不管什么样的伤势，她都能恢复过来。
这次行动总算有了收获，但也只有这一个收获。夜宸把混沌拿出来，直接吞进了嘴里。
“宸，你这是……”旁边的枫琳惊呆了，这可是诡物，又不是棉花糖，就直接吃了？
“没事，没事。”有所收获，心情大好的夜宸笑眯眯地说道，“我们走吧。”
“那这些……”多宝俱乐部库房里的其他物资怎么办？就白白放弃掉吗？
“会有人来收拾的。”
“哦。”既然夜宸有安排，枫琳也就没多问。
不过，和她预想的有所不同，夜宸并没有想着把这些物资留给曹局长或者刘社长。在她们离开后不久，一大群青色小鸟飞进了小区，开始搬运物资，搬完后，还十分贴心的一把火把这里给烧了。
多宝俱乐部的驻地虽然在市区，但还选的地方比较清幽，夜宸和枫琳往回走的时候才注意到，整座城市已经彻底乱套了。
驭鬼者在城区肆无忌惮的混战。是的，就是混战，压根看不出这些驭鬼者是分属于哪个组织，他们更像是暴徒，只为了宣泄愤怒和怨恨。
简直和厉鬼差不多。
这是怎么回事？夜宸紧锁眉头，调查局的曹局长和蚕鱼社的刘社长已经控制不住这群驭鬼者了？
夜宸想的没错，在这次行动前，曹局长和刘社长，也包括已经死掉的孙老板，都做了精细的规划，多次进行细致推演，就为了这一刻。
但是，当他们下达命令，允许驭鬼者自由攻击后，事情就失控了。
也许是因为之前管理的太过严苛，或者是驭鬼者的精神受到了怨恨之力的腐蚀，总之，他们疯了，疯狂地攻击着所看到的一切。
包括普通人。
很快，这种疯狂也蔓延到了普通人，他们也跟着疯了。
三五结群，手持铁棍木棒，打砸看到的一切。他们疯狂的笑着，呼喊着，脸上泛着红晕，眼睛里都充着血，砸开平日里高不可攀的供应店的玻璃，闯了进去，但并没有抢夺，而是疯狂地摇晃着货架，任由粮食、糖酒等平日里异常珍贵的物资掉落，然后在上面踩踏。有的还会专门划开粮食的袋子，让米面流出来，然后用脚踩，甚至解开裤带，将其彻底毁掉。
暴动，当然少不了杀戮。
在走过一个小巷子时，夜宸她们亲眼看到，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发出刺耳的尖笑，将不足周岁的小孩儿从七层楼的阳台扔了下去，紧接着，她也跟着跳了下来。头朝下，眼睛一眨不眨，好像是在朝幸福奔去。
还有些普通人是彻底失了智，直愣愣地朝驭鬼者冲过去，结果很快就被大卸八块。
但是，碎尸和鲜血并没有让他们感到畏惧，反而激发了这些人内心压抑的嗜血，有更多的人朝驭鬼者扑了过去，用牙齿撕咬，用指甲抓挠这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驭鬼者。
……
夜宸和枫琳尽量绕开暴乱的地区，但还是有一些普通人注意到了她们，怪叫着冲了过来。
枫琳有些艰难地拿起鬼头刀，砍死了几个人，想着将他们吓唬走，结果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的疯狂，丝毫不顾及死掉的同伴，不要命的冲过来。
好像，就是在求死。
突然，枫琳丢掉了鬼头刀，蹲在了地上，双眼无神，充满了哀伤。
“怎么了？”夜宸顺着枫琳的目光看过去，在那些暴徒的身上，挂着一大堆人头，看样子都是幼儿或老人，他们似乎把这个当成了战利品。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这样啊！
在次级诡物里，鬼头刀已经属于上品，但遇到一些强大的驭鬼者，依然没办法斩断其头颅。
夜宸停止了巫舞，看了眼桌子上的签筒，只剩下三四十根签子了。
成果不是很理想啊，一百多个驭鬼者，只杀了一半多。但这也没办法的事，一开始多宝俱乐部的驭鬼者还会一拥而上，枫琳杀的多了，眼看不能力敌，当然得跑了，不可能就站在那儿等着送死。
多宝俱乐部的驭鬼者只是有点儿组织度，想要做到令行禁止？根本不可能。
不过，夜宸没打算再次举行巫祭。
通过巫祭仪式和天地沟通，比之前想象的要艰难很多，付出的代价也绝没有那么轻松。她能感受到，身体的很多器官都出现了衰竭，倒不是病变，属于正常的衰老。
这就是代价，巫祭仪式需要付出的是寿命。
夜宸左手的地狱摄魂铃重新变化为手杖，支撑着她的身体，朝小区门口走去。
哒，哒的声音，手杖触地的声音，在已经安静下来的小区显得很刺耳。
没有在意满地尸首分离的死尸，夜宸刚走过小区的大门，就看到枫琳被一个身穿正装的男人掐着脖子，眼看就要被掐死了。
“你就是鬼烛商人？”孙老板把枫琳丢到一边，开口问道。
他并没有见过夜宸，只是看过照片，不过，和照片不一样的是，这个女人显得……很苍老。
一般来说，驭鬼者虽然有着种种隐患，但身体机能还是很不错的，外在表现就是很健康。但这位拄着手杖，走路都很吃力的鬼烛商人不一样，她的皮肤暗沉，身体虚弱，能看到大片花白的头发。
这是怎么了？传言是真的？她真的不是驭鬼者？
“是我。”说出这两个字，夜宸自己都吓了一跳，巫祭仪式对寿命的消耗实在太大了，自己的声音都变得如此苍老。
“我们俱乐部和你，之前不过是有些误会，现在，恐怕是不死不休了。”孙老板脸上带着怒意，大步朝夜宸走来，“既然送上门了，就受死……”
一句话没说完，孙老板突然碎成了二十四块。
刚才还汇集在孙老板旁边的那十几个驭鬼者倒也果断，孙老板一死，立刻分不同方向逃窜。如此果断，如此顺滑，不知道的还以为排练了多少次呢。
夜宸用手扶着墙，吃力地捡起地上的鬼头刀，递给了枫琳，说道：“检查一下这个小区，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咳咳咳……”咳嗽了几声，扭了扭脖子，枫琳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听夜宸这么说，枫琳也就放心了，她见过夜宸极其虚弱的时候，但确实几天的时间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枫琳看着鬼头刀的缺口裂纹，有些心疼，问道：“跑掉的怎么办？”
“跑了就跑了呗，就我们俩也追不上。”夜宸倒是无所谓。
这次找多宝俱乐部的麻烦，一是要给自己出口气，另外，“多宝”这个名字可不是白叫的，夜宸不信这些跑的跟兔子似的家伙有心思收拾库房，这一趟总归会有些收获。
枫琳拎着刀，在多宝俱乐部的驻地挨着搜查了一番，驭鬼者都跑完了，只有几个管后勤的普通人不怎么机灵，没跑掉。一番吓唬，这些人倒是帮忙打开了不少仓库的门。
作为一个大型驭鬼者组织的驻地，这里的很多物资夜宸她们压根就用不到，比如说稀奇古怪，各种各样的辅助装备，夜宸还看到了一匣子鬼烛。再比如，各种厉鬼尸体，诡物碎片，这些有研究价值，但夜宸和枫琳都用不上，而且带不走。
夜宸最想要的，还是诡物。但这玩意儿太珍贵的，太少见了，枫琳将整个小区搜了个底朝天，只找到一样，而且还是十分……说鸡肋都勉强的那种。
这是一个小盒子，实木质地，巴掌大小，打开后里面是一团似云似雾，非烟非霭，灰蒙蒙的玩意儿。
这件诡物名叫混沌。
《庄子·应帝王》中记载：南海之帝为倏，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倏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倏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
故事中，混沌（浑沌）本为天地之灵，可以直享大道，逍遥快活，但随着倏和忽为祂开凿七窍，有了视听嗅味触五感，就有了五色五香五味的享乐，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从先天堕入后天，天地之灵的混沌就死了。
诡物混沌的作用就是，辅助感悟天地，付出的代价则是消除五感，阻隔七窍。
枫琳还在旁边找到了一份关于这件诡物的实验报告：所谓消除五感，可不是闭上眼，塞住耳朵就行的，那样五感依然存在。几番实验之后，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挖去眼睛，刺破耳膜，腐蚀掉嗅觉和味觉，唯有触觉是真的很难消除。
这么一番折腾后，实验体手持混沌，思维确实敏捷了不少，还想通了不少事。
但这有什么用啊！特别是和付出的代价相比，这玩意儿根本没有一点用！
不过，看到混沌后，夜宸倒是眼睛一亮。感悟天地，对她在巫术之道上的修行帮助太大了，至于要毁伤五感，倒也能够承受，反正有着源源不断的死灵之力，不管什么样的伤势，她都能恢复过来。
这次行动总算有了收获，但也只有这一个收获。夜宸把混沌拿出来，直接吞进了嘴里。
“宸，你这是……”旁边的枫琳惊呆了，这可是诡物，又不是棉花糖，就直接吃了？
“没事，没事。”有所收获，心情大好的夜宸笑眯眯地说道，“我们走吧。”
“那这些……”多宝俱乐部库房里的其他物资怎么办？就白白放弃掉吗？
“会有人来收拾的。”
“哦。”既然夜宸有安排，枫琳也就没多问。
不过，和她预想的有所不同，夜宸并没有想着把这些物资留给曹局长或者刘社长。在她们离开后不久，一大群青色小鸟飞进了小区，开始搬运物资，搬完后，还十分贴心的一把火把这里给烧了。
多宝俱乐部的驻地虽然在市区，但还选的地方比较清幽，夜宸和枫琳往回走的时候才注意到，整座城市已经彻底乱套了。
驭鬼者在城区肆无忌惮的混战。是的，就是混战，压根看不出这些驭鬼者是分属于哪个组织，他们更像是暴徒，只为了宣泄愤怒和怨恨。
简直和厉鬼差不多。
这是怎么回事？夜宸紧锁眉头，调查局的曹局长和蚕鱼社的刘社长已经控制不住这群驭鬼者了？
夜宸想的没错，在这次行动前，曹局长和刘社长，也包括已经死掉的孙老板，都做了精细的规划，多次进行细致推演，就为了这一刻。
但是，当他们下达命令，允许驭鬼者自由攻击后，事情就失控了。
也许是因为之前管理的太过严苛，或者是驭鬼者的精神受到了怨恨之力的腐蚀，总之，他们疯了，疯狂地攻击着所看到的一切。
包括普通人。
很快，这种疯狂也蔓延到了普通人，他们也跟着疯了。
三五结群，手持铁棍木棒，打砸看到的一切。他们疯狂的笑着，呼喊着，脸上泛着红晕，眼睛里都充着血，砸开平日里高不可攀的供应店的玻璃，闯了进去，但并没有抢夺，而是疯狂地摇晃着货架，任由粮食、糖酒等平日里异常珍贵的物资掉落，然后在上面踩踏。有的还会专门划开粮食的袋子，让米面流出来，然后用脚踩，甚至解开裤带，将其彻底毁掉。
暴动，当然少不了杀戮。
在走过一个小巷子时，夜宸她们亲眼看到，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发出刺耳的尖笑，将不足周岁的小孩儿从七层楼的阳台扔了下去，紧接着，她也跟着跳了下来。头朝下，眼睛一眨不眨，好像是在朝幸福奔去。
还有些普通人是彻底失了智，直愣愣地朝驭鬼者冲过去，结果很快就被大卸八块。
但是，碎尸和鲜血并没有让他们感到畏惧，反而激发了这些人内心压抑的嗜血，有更多的人朝驭鬼者扑了过去，用牙齿撕咬，用指甲抓挠这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驭鬼者。
……
夜宸和枫琳尽量绕开暴乱的地区，但还是有一些普通人注意到了她们，怪叫着冲了过来。
枫琳有些艰难地拿起鬼头刀，砍死了几个人，想着将他们吓唬走，结果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的疯狂，丝毫不顾及死掉的同伴，不要命的冲过来。
好像，就是在求死。
突然，枫琳丢掉了鬼头刀，蹲在了地上，双眼无神，充满了哀伤。
“怎么了？”夜宸顺着枫琳的目光看过去，在那些暴徒的身上，挂着一大堆人头，看样子都是幼儿或老人，他们似乎把这个当成了战利品。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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