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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识

    思绪回转,叶枫明亮的眼睛,静静的打量巷口片刻。

    他微微低下了头,随即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搁着衣服,摸了摸怀中的那对血玉,熟悉的触感,让叶枫的心中一安。

    他清楚的记得,爷爷还在的时候,和他说过,这对玉佩,应该是他父母留给他的。

    所以,当时即便再难,老乞丐也没有拿这对玉佩换钱。

    叶枫收回思绪,抬头看了看天空,随后他收回目光,心中喃喃:“爸爸,妈妈,你们又在哪里呢?”

    只是他的呢喃,却是得不到任何的回复,而年幼的他,每次看到路上走过的其他小孩子,他都会特别的羡慕。

    只因别人都有着爸爸妈妈,而他,却是无父无母,生活的,就如同这阴暗巷子里的老鼠一样。

    站了一会,他只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小肚子更是不争气的“咕咕”直叫。

    从前天中午开始,叶枫便没有吃过一顿饭,自从孤儿院逃出来后,便过着这样,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

    或许是经历的太多,叶枫年龄虽小,但他的心智,却比同龄的其他孩子,更加的成熟。

    叶枫紧了紧身上破烂的小衣服,弯腰从身旁的纸箱旁,拿起了自己的那个破瓷碗。

    瓷碗虽破,却被他洗的很干净,叶枫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提步朝着巷口走了出去。

    来到巷子口,来往的人群,不时从叶枫的身旁快步走过,叶枫没有太多理会来往的人群,目光静静的望向街道的远处。

    见自己经常乞讨的那个地方,已被昨天的那名中年乞丐占据,他的眉头,不觉微微一皱,只是他也是毫无任何办法。

    这名中年乞丐,是昨天来到这里的,不光抢光了他昨天乞讨得来的些许钱财,更是霸占了他乞讨的那个地方。

    起初叶枫还反抗,只是他太小了,又怎会是这中年乞丐的对手,碰到这种无赖,叶枫也是没有办法。

    心想:“看来,我只能去其他地方了。”

    说实话,叶枫心里很清楚,在这里,不管自己讨到多少钱,都会被那个中年乞丐抢走,即然这样,还倒不如,去其他的地方行乞。

    即有决定,叶枫转身朝着右手边的街道,提步走了过去。

    大概走了近半个小时,叶枫直感觉身体发虚,举步艰难。

    看着马路对面,不远处人流涌动的一个包子铺,叶枫忍不住的吞了下口水,而肚子更是饿的“咕咕“直叫。

    等了大概几分钟,叶枫见那包子铺已经没人,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叔叔,能给我点吃的吗?”

    卖包子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忠厚之人,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他转身看了下声音的方向。

    见是一个浑身穿着破烂的小乞丐,虽是见他脸上脏兮兮的,但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之中,却是没有了同龄孩子的那份天真,有的,只是一份,不该出现在这个年龄的平静坚韧。

    中年人心下一叹,没有多说什么,从蒸炉上,拿出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递在了叶枫的身前。

    叶枫眼中一喜,刚准备拿起手里的瓷碗接住,但此时,一只略微肥胖的大手,却是把中年人递过包子的手,拉了回去。

    叶枫抬头望去,见中年老板的身旁,已经站着一名微微肥胖的中年妇人。

    随即只听到那中年妇女的咆哮:“陈大柱,你干什么!”

    中年老板是否很怕这中年妇女,声音忐忑道:“老婆,我不是看这孩子可怜吗?想给他两个包子。”

    中年妇女,一把抢过那两个包子,随即对着叶枫嫌弃的低吼道:“小乞丐,还不快走,都臭死了,你还让不让我做生意了。”

    叶枫慢慢放下了手中,捧起的瓷碗,歉声道:“对不起阿姨,你别生气,我这就走。”

    叶枫不舍的看了看,中年妇女手中的那两个大肉包子,有些无奈的转身,慢慢离开了包子铺。

    没等他离开几步,便听到包子铺的声音传来。

    “老婆,你怎么能这样啊,给那孩子两个包子,也没什么?你看他多可怜啊!”

    随即又是咆哮声起:“陈大柱!你是不是傻啊!你给了那小乞丐第一次,保不准以后就没完没了了,你知不知道....”

    后面的话,叶枫已是没有在听下去。

    叶枫离开包子铺,便朝着一个方向,又走了近十多分钟。

    不觉间,他竟是走到了一片,高档别墅群的外延。

    此时的叶枫,只觉头晕的厉害,他左右观望了一下,随后低身,坐在了这片别墅群,外延的街道上。

    看着三两个,从自己身边走过的大人,叶枫小心的,把捧在怀里的破瓷碗,放在了身前的地上。

    叶枫希望可以遇上好心人,能够施舍他一些食物,或是些许钱财。

    冷冷的寒风,吹过这片宁静的街道。

    叶枫全身,打了个寒战,忍不住的搓了搓,早已冻的通红的小手,他还不时,对着双手吹着热气。

    这条别墅外的街道,十分的冷清,虽然不时有人走过,但大多,都是微微看他一眼,便已急忙走过。

    叶枫坐在这里,已快一个多小时了,可是他的瓷碗里,却是没有讨到一分钱。

    早已经饿的发昏的叶枫,本想换个地方。

    只是此刻,因为饥饿的关系,他的脑袋都是饿的有些晕眩,连那走路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要死了吗?这样也好,起码不用,在如同老鼠一般的活着了。”叶枫的心中,十分苦涩的想道。

    发昏眩晕的脑袋,越来越重,叶枫靠着街道的墙壁,竟不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体被人摇晃了几下,叶枫艰难的睁开双眼,而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上去,也就和自己一般大,只有四五岁的年龄。

    只见小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棉制小衣裤,她的衣前,还挂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奶瓶,奶瓶之中,还剩有不少奶水。

    脚下穿着一双粉白色的小靴子,此刻一双清澈好看的大眼睛,正满脸好奇的看着自己。

    叶枫脸上一红,有些虚弱的问道:“你是谁啊?”

    小女孩对着叶枫,十分天真的笑了笑,奶声奶气的说道:“我叫舒雨瑶,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叶枫见她满脸的天真无邪,也是勉强的笑了笑:“我叫叶枫。”

    舒雨瑶是否很开心,奶笑道:“那我叫你枫哥哥好不好呀?”

    看着舒雨瑶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叶枫仿佛被感染了一般,刚想说什么,他的小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咕咕咕...”的叫了起来。

    叶枫有些自卑的低下了头,不敢在看眼前的舒雨瑶。

    看着叶枫的样子,在听到他肚子“咕咕”的叫声,舒雨瑶也知道,小哥哥的肚子饿了。

    笑着说道:“枫哥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瑶儿去给你买吃的。”

    叶枫没有抬头,只是低声说了声谢谢。

    看着舒雨瑶蹦蹦跳跳的走远,叶枫良久才回过目光,只是他的心里,却已不知是什么滋味。

    过了近十分钟,舒雨瑶的身影,才渐渐出现在街角,而她的手里,更是费力的,提着一个用硬纸包着的东西。

    看着出现眼前的身影,叶枫不知为何心中一喜。

    等舒雨瑶走到他的身边,还不等他开口,舒雨瑶已是把手中提着的袋子,递到了他的身前。

    叶枫怔怔的,打开了被油纸包着的东西。

    随着叶枫的打开,顿时一股香气,在叶枫的鼻间回饶。

    看着眼前这半只烤鸭,叶枫的眼眶,却是忍不住的有些发红了。

    抬头看着舒雨瑶,真诚的感激道:“谢谢你。”

    舒雨瑶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见叶枫的眼眶发红,心中不觉也感到一阵难过。

    带着微微哭腔说道:“枫哥哥,你...你不要哭嘛,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叶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轻笑道:“傻丫头。”

    舒雨瑶嘻嘻一笑,“枫哥哥,你一定饿了,这是瑶儿给你买的,你快吃呀。“

    叶枫也确实是快饿死了,他急忙在衣服上,擦了擦脏兮兮的小手,只是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叶枫看到如此,拿起包裹烤鸭的油纸,遮在自己的手上,掰下一大块鸭腿,递到舒雨瑶的面前。

    真诚的笑道:“给你,我们一起吃。”

    舒雨瑶倒是毫不嫌弃的接过,轻轻咬了一口,奶声奶气的边吃边道:“哇!真的好好吃,比昨天幽姨给我买的烤鸡都要好吃耶!”

    见叶枫看着自己,舒雨瑶叫道:“枫哥哥,你也快吃呀。”

    叶枫也是饿坏了,拿起袋子里的烤鸭,便是大口的吃了起来。

    舒雨瑶见他吃的这么快,心想:“枫哥哥一定是饿坏了。”

    但她嘴上却是笑道:“哇!枫哥哥,你吃的好快呀!”

    看着舒雨瑶小脸上的表情,叶枫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吃相,一定很难看。

    但没办法,他真的实在太饿了,叶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额,对不起啊,我实在是太饿了。”

    舒雨瑶摇着小脑袋道:“没事,枫哥哥不用道歉,枫哥哥,你要是饿的话,瑶儿这个也给你吃吧。”说着,把自己手上的那块鸭腿,递了过来。

    叶枫急忙摆手道:“不!不用了,我的已经够多了,完全够我吃饱了。”

    舒雨瑶见他不接受,也没在坚持,笑道:“那枫哥哥,我们现在一起吃吧。”

    叶枫心中感激,重重的点了点头。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

    炎枫在刚刚大口吃着烤鸭的时候,却是有些被噎到了,还是舒雨瑶细心,急忙把身上挂着的奶瓶,递给了叶枫,奶水下肚,叶枫才缓过劲来。

    待到吃完这半只烤鸭,叶枫打了个饱嗝,舒服的摸了摸肚子,这一顿,是他从记事开始,吃过最饱的一顿。

    看着身旁双手托着下巴,静静看着自己的舒雨瑶。

    叶枫心中真的很感激她,要不是她,说不定在过一点时间,自己可能就真的饿死了。

    叶枫双眼认真的看着舒雨瑶,他想要永远记住她。

    舒雨瑶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脸上红彤彤的,煞是可爱。

    有些害羞的问道:“枫哥哥,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呀?”

    叶枫满脸认真的说道:“我想永远记得你,你的一饭之恩,我叶枫永世不忘。“

    舒雨瑶听他说完,没当回事,只是看着叶枫那满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的呵呵笑道:“枫哥哥,你的样子好好笑哦。”

    叶枫一怔,此时他的嘴边脸上,到处都是油渍,在配上他认真的表情,确实有些滑稽。

    舒雨瑶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条白色手帕,只见手帕上,还绣着一只翩翩蝴蝶,手帕蝴蝶的下方,更绣着一个“瑶”字。

    只是叶枫不识字,但他也知道,那手帕上,绣的是一个字。

    舒雨瑶拿着手帕,动作十分笨拙的,帮叶枫擦掉脸上的油渍。

    叶枫被她小手一碰,顿时脸上一红,微微低下了目光,任由舒雨瑶在自己的脸上擦拭。

    没过多久,只听见舒雨瑶一阵惊呼:“哇!枫哥哥!你好漂亮啊!”

    听到舒雨瑶的声音,叶枫不觉摸了摸自己的脸。

    原来,刚刚舒雨瑶帮叶枫擦脸的时候,随着他脸上的油渍,他小脸上的污垢,也被舒雨瑶很轻易的擦掉了,露出了他原有的相貌。

    那是一张,非常精致俊美的小脸,虽然叶枫年幼,但他的面容,却带有女孩的三分柔美,七分男孩的阳刚。

    只是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元素,却被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若是此刻有女人见到,一定会惊呼,“哇哦!绝世小正太耶!”

    叶枫的脸上,常年污垢,加之每天为了添饱肚子,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过,自己长什么样子。

    叶枫见舒雨瑶,正满眼星星的看着自己,叶枫却是有些不好意思。

    想纠正她,男孩子不能用漂亮来形容,感觉不对,但具体哪里不对,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此时已到中午,叶枫有些好奇的问道:“瑶瑶,都中午了,你不用回家吗?”

    舒雨瑶听后,嘴巴一扁,满脸不高兴的奶声说道:“哼,我才不回去呢,家里除了佣人,什么都没有,闷都闷死了。”

    随即更是嘻嘻笑道:“枫哥哥,你知道吗?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叶枫听她这样一说,有些担忧的说道:“那你还是快回家吧,要是你爸爸妈妈看不到你,一定会很担心你的。”

    舒雨瑶一脸委屈的道:“我爸爸一天都很晚很晚才回来,我才不喜欢他呢,都不陪我玩。”

    叶枫本还想说什么,突然,一辆白色面包车,在他们身处的街道旁猛然停了下来,面包车的轮胎与地面,更是发出一阵尖锐的摩擦。

    下一刻,一名蒙面大汉猛然下车,快速朝着他们的方向跑来。

    叶枫在那辆面包车一停,心中便感觉到一股强烈危险。

    见车上下来一名蒙面大汉,朝着他们快速奔来,叶枫想也不想,拉着舒雨瑶便准备跑。

    只是舒雨瑶却是不明所以,脚步慢了半拍,被那极速上前的蒙面大汉,一把抱住了。

    叶枫小脸大惊,顾不得其他,一把冲上前,死死的抱住舒雨瑶的半截身子,口中更是疯狂叫道:“你放开她!你快放开她!”

    那蒙面大汉,竟是一时甩托不开,这时,只见远处六七名保安听到叫喊,正朝这边飞速跑来。

    蒙面大汉心中一急,瞬间把叶枫也一起抱住,而那辆面包车,更是急速后退到蒙面大汉身旁。

    只听车内传出一声急促的怒骂,“你这笨蛋!快上车!”

    车边后门打开,蒙面大汉,用力把叶枫和舒雨瑶扔到了车里。

    而他自己,也是飞速跳上面包车,还不待他站稳,面包车便朝着保安前来的反方向,飞速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