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祭祀（2）
周身是刺骨的冷，腥咸的海水涌入鼻腔，就在即将要难以呼吸的时候，鹿竹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一间打扮的极其华丽的婚房，她低头一看自己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婚服，很是华丽。
从海里出去再回到海里，这个河神真是恶趣味，鹿竹诽腹到，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之前自己待的房间，还有谢羽有没有躲藏好，希望不要被发现。
忽然，鹿竹看到自己的身体动了起来，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便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
头戴凤冠，面上画着浓厚的妆容，很是艳丽。但唯独，那双眼睛里透露着无尽的悲哀。
这不是她，哪怕妆容再重，她也不会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鹿竹蹙眉，她看向整个房间的布局。这里很像她之前被囚禁的地方，就连家具的摆放位置也都一样，但这装饰更加有结婚的氛围。
接着，“她”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然后逐渐收紧，似乎是在为自己下定决心。
鹿竹心里有了大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此刻她似乎在这个“新娘”的身体里。视线不受影响，但大部分还是只能根据“她”的动作来。
这个新娘会是这千百年间其中的一个吗？鹿竹沉下心中困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她”拿起口脂，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着唇间妍丽，但那颜色已经很重了，就算再怎么上色，颜色也不会再变了。接着，“她”又拿起其他的东西，同样是在脸上一遍遍的重复同样的动作。
鹿竹疑惑，为什么要一遍遍的化妆，这人脸上的妆容已经很重了，再画下去也不会改变什么。
“小姐，已经到时间了。”
鹿竹循声望去，一个小丫鬟站在门口。她似乎哭过，眼睛红红的。
小姐叹息一声，站起身来。门口的丫鬟立刻上前搀扶着，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打转。
“小姐，小环带您跑吧……”丫鬟突然说道，终是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小姐并未看她，她的目光一直看着门口。不知怎的，鹿竹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慌。她也看向门口，黑暗中，走出一位老者。
他手持拐杖，步履蹒跚。
看见名为小环的丫鬟哭哭啼啼的，眉头一皱怒声道：“够了！阿俏是要去嫁给河神，你这么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丫鬟见他来了，也不敢哭了，只能强忍着泪水恭敬道：“是，老爷，小环知错了。”
这人还想再说什么，那名为阿巧的小姐突然开口：“父亲，不要误了时辰。”
她的声音清丽，语气平缓，就像是在说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了。可鹿竹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千百年来祭祀的少女数不胜数，若只是单单一位，一定是有什么特殊性。或许，这位少女是第一个被祭祀的新娘？
鹿竹这么想着，可老人接下来的话却是打断了她这个想法。
“阿巧说的是。”老人缓和了些，他看着阿巧，眼里闪过一丝惆怅：“说来也巧，百年前祭祀河神的新娘还是咱们罗家的祖先呢！这大概，就是咱罗家的命吧。阿巧，你不要怨……”
“父亲。”阿巧突然开口打断了老人的话，她看向老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怨的。”
老人愣了片刻，随即笑了笑：“好孩子，来跟父亲一起过去吧。”说完他朝阿巧伸出手，阿巧看也没看，直接将手放在上面，跟着老人的步伐走了出去。
这里应该是罗宅，阿巧出了房门后，并未盖盖头，而是任由老人将自己领到马车上，在车上再将盖头盖上。这段路程阿巧一直抬着头，目无斜视的看着前方。她的眼里毫无波澜，似乎已经将在屋里的悲伤全部隐藏起来。
鹿竹沉默不语，从刚才的对话来看这名叫阿巧的女子不是最初被祭祀的少女，应该是第二个，或者第三个的样子。甚至，跟上一个还是一家同脉。
可是她总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阿巧的状态跟她预想的不太一样。
被囚禁的那段时间，所有侍女的嗓音全都是嘶哑不堪的，就像是死前痛苦的嘶喊过。可阿巧不是的，她的声音可不像是曾经激烈的反抗过。
鹿竹看得出来，她对这件事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顺从，心中不愿，但又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扭转这件事，便只能认命。
而且，她头上的凤冠应当是真的很重，鹿竹心说。这一路上阿巧没有动作的原因不止是因为不愿，更多的还是头上饰品太重，让她的脖子仅是支撑都足够累人，更别说转头低头一类的了。
或许不止头上，身上也带着不少重物。
为了不让祭祀的新娘逃跑，身上携带重物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同时也是为了更快的沉入海底。
马车没有行驶太久，停下来后有人专门等在门口搀扶阿巧下马车。鹿竹原本的视线跟着阿巧一起被红盖头遮住了，但下了马车她发现自己的视线是能够透过盖头看到外面的。
她不知道这是自己比较特殊，还是说，阿巧也能看到。鹿竹看向阿巧，少女面容平静，任由外人带着自己上了船。
说起来那石板上只写了将新娘送到“眼”上就可以，之后具体的也没写下来。正好她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探查一下，这些送到岛上的新娘都经历了什么，最终又去了哪里。
鹿竹这么想着，忽然间，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巨大的波涛。这艘船上本就只有阿巧和一位船夫，风浪又大。阿巧在船上摇摇缓缓，忽然间鹿竹感到自己的后背被猛的一推，身子向前倒去，直直的落入海中。
阿巧在落入海中前回头看了一眼，那船夫还保持着推她的动作，似乎是在发呆。
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汹涌的海水最终是淹没了她，也淹没了她未开口的话。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一间打扮的极其华丽的婚房，她低头一看自己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婚服，很是华丽。
从海里出去再回到海里，这个河神真是恶趣味，鹿竹诽腹到，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之前自己待的房间，还有谢羽有没有躲藏好，希望不要被发现。
忽然，鹿竹看到自己的身体动了起来，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便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
头戴凤冠，面上画着浓厚的妆容，很是艳丽。但唯独，那双眼睛里透露着无尽的悲哀。
这不是她，哪怕妆容再重，她也不会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鹿竹蹙眉，她看向整个房间的布局。这里很像她之前被囚禁的地方，就连家具的摆放位置也都一样，但这装饰更加有结婚的氛围。
接着，“她”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然后逐渐收紧，似乎是在为自己下定决心。
鹿竹心里有了大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此刻她似乎在这个“新娘”的身体里。视线不受影响，但大部分还是只能根据“她”的动作来。
这个新娘会是这千百年间其中的一个吗？鹿竹沉下心中困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她”拿起口脂，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着唇间妍丽，但那颜色已经很重了，就算再怎么上色，颜色也不会再变了。接着，“她”又拿起其他的东西，同样是在脸上一遍遍的重复同样的动作。
鹿竹疑惑，为什么要一遍遍的化妆，这人脸上的妆容已经很重了，再画下去也不会改变什么。
“小姐，已经到时间了。”
鹿竹循声望去，一个小丫鬟站在门口。她似乎哭过，眼睛红红的。
小姐叹息一声，站起身来。门口的丫鬟立刻上前搀扶着，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打转。
“小姐，小环带您跑吧……”丫鬟突然说道，终是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小姐并未看她，她的目光一直看着门口。不知怎的，鹿竹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慌。她也看向门口，黑暗中，走出一位老者。
他手持拐杖，步履蹒跚。
看见名为小环的丫鬟哭哭啼啼的，眉头一皱怒声道：“够了！阿俏是要去嫁给河神，你这么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丫鬟见他来了，也不敢哭了，只能强忍着泪水恭敬道：“是，老爷，小环知错了。”
这人还想再说什么，那名为阿巧的小姐突然开口：“父亲，不要误了时辰。”
她的声音清丽，语气平缓，就像是在说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了。可鹿竹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千百年来祭祀的少女数不胜数，若只是单单一位，一定是有什么特殊性。或许，这位少女是第一个被祭祀的新娘？
鹿竹这么想着，可老人接下来的话却是打断了她这个想法。
“阿巧说的是。”老人缓和了些，他看着阿巧，眼里闪过一丝惆怅：“说来也巧，百年前祭祀河神的新娘还是咱们罗家的祖先呢！这大概，就是咱罗家的命吧。阿巧，你不要怨……”
“父亲。”阿巧突然开口打断了老人的话，她看向老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怨的。”
老人愣了片刻，随即笑了笑：“好孩子，来跟父亲一起过去吧。”说完他朝阿巧伸出手，阿巧看也没看，直接将手放在上面，跟着老人的步伐走了出去。
这里应该是罗宅，阿巧出了房门后，并未盖盖头，而是任由老人将自己领到马车上，在车上再将盖头盖上。这段路程阿巧一直抬着头，目无斜视的看着前方。她的眼里毫无波澜，似乎已经将在屋里的悲伤全部隐藏起来。
鹿竹沉默不语，从刚才的对话来看这名叫阿巧的女子不是最初被祭祀的少女，应该是第二个，或者第三个的样子。甚至，跟上一个还是一家同脉。
可是她总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阿巧的状态跟她预想的不太一样。
被囚禁的那段时间，所有侍女的嗓音全都是嘶哑不堪的，就像是死前痛苦的嘶喊过。可阿巧不是的，她的声音可不像是曾经激烈的反抗过。
鹿竹看得出来，她对这件事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顺从，心中不愿，但又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扭转这件事，便只能认命。
而且，她头上的凤冠应当是真的很重，鹿竹心说。这一路上阿巧没有动作的原因不止是因为不愿，更多的还是头上饰品太重，让她的脖子仅是支撑都足够累人，更别说转头低头一类的了。
或许不止头上，身上也带着不少重物。
为了不让祭祀的新娘逃跑，身上携带重物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同时也是为了更快的沉入海底。
马车没有行驶太久，停下来后有人专门等在门口搀扶阿巧下马车。鹿竹原本的视线跟着阿巧一起被红盖头遮住了，但下了马车她发现自己的视线是能够透过盖头看到外面的。
她不知道这是自己比较特殊，还是说，阿巧也能看到。鹿竹看向阿巧，少女面容平静，任由外人带着自己上了船。
说起来那石板上只写了将新娘送到“眼”上就可以，之后具体的也没写下来。正好她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探查一下，这些送到岛上的新娘都经历了什么，最终又去了哪里。
鹿竹这么想着，忽然间，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巨大的波涛。这艘船上本就只有阿巧和一位船夫，风浪又大。阿巧在船上摇摇缓缓，忽然间鹿竹感到自己的后背被猛的一推，身子向前倒去，直直的落入海中。
阿巧在落入海中前回头看了一眼，那船夫还保持着推她的动作，似乎是在发呆。
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汹涌的海水最终是淹没了她，也淹没了她未开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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