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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4

    苏客白一直以来对于X领域都有强烈的期待。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忘记了那道划痕,开始打量起四周。看到的一瞬间,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好大,这是他在惊讶中唯一想起的词语。整个空间如同一个巨大的圆筒,看不到边际,目之可及只有一片白光。那种白光,拥有着让人心情稳定的能力,注视着它几秒的苏客白,内心的激动之情瞬扫一空。但紧接着,他发现自己正飞快丧失一切欲望,包括生的欲望!

    在他快要陷入自杀的情绪中时,一双纤细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耳边传来了她那熟悉的声音:“乖,不要看。”在她柔软肌肤触碰到的地方,苏客白感受到了莫名的炙热,他不自觉的身体一颤,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僵硬至极,他一时竟忘了怎么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好在姬律清很快收回了她的手,苏客白也缓了过来,顿时感到一阵后怕。

    “或许我以后长居在这里是不错的选择,真好的地方啊。但,我的时光是偷来的,我不配。”她低低呢喃道。可惜“药”不能离开这个空间,不然也不至于……

    由于姬律清说的那句话过于轻,苏客白一时没有听清。而若干年后,在那个时候,他无数次地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听清她那句很重要的话。他固执的认为,如果他听清了,他一定会有所准备,这样,她必然不会是那个结局。可这时的苏客白不知道,他见姬律清实在不想多聊的样子,也便压下了担忧,打算出去之后再问她。

    柱形空间的中间有一条长长的白色阶梯,没有支撑地螺旋向上,看不见尽头。阶梯之上隐隐有白色的薄雾,将其称得愈发的美轮美奂,如临仙镜。

    待两人踏上浮空台阶的一瞬,除阶梯之外的空间瞬间消失,转而化为一片黑暗。随着他们的走动,一节节阶梯亮起,他们仿佛在夜空中行走,每走过一处,便亮起了一颗星子。苏客白不禁在内心暗暗震憾:“真美。”

    随后,他打量起了脚下阶梯。每个阶梯透明如玻璃,但比玻璃不知硬了多少倍,材质如玉般滑腻。他在脑海中搜罗了他那十八年间习得的一切,包括组织内的那两年的知识,也无法判断这是什么材料所制。并且每个阶梯表面有一层金色的浮雕,所雕的花纹他也无法判断花名。只觉得好生的美,美的不似来自人间。

    在走过二十三节白玉阶梯之后,姬律清和苏客白“看到了”数字1,这种看到并非是眼睛,而是事实,让人笃信这里有个数字1。

    走离五台阶后,数字1才从两人的脑海中消失。上了十阶梯之后,两人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姬律清眼神一凝,身体不自觉地绷紧,她记忆中没有愛穿白衣的同级同事,而这里只有和她同级起步的人才有资格进入。同时也允许高职位人带新人进入,但也只限于一位新人。至于更高职位的老怪物们,她确信没有这种气息的存在。

    来人的身份只能是一种:出逃的“囚徒”。此类事发生的概率极低,但一旦出现,会带来什么都有可能,所有可能性中,也近乎没有好的结果。也不是没有特殊手段将ta们送回去,不过是要很大的代价。不管怎么样,她都要保证他的安全。她暗暗从肩膀上的三枚勋章中取下了一朵,紧紧攥在手心中。

    苏客白见到白衣人的一瞬,却感受到了强烈的牵引力,命运中的指引,让他对来人产生又熟悉又害怕的感觉。

    但只有一点他莫名笃定,那个人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他按住了姬律清的手:“不要用,那个人没有敌意,相信我。”原有些犹豫的姬律清,对上他那坚定的目光,不禁放松了对勋章的控制,但依旧没有放回去。

    阿白的预感一向很准,她不想让他失望,但同时必要的准备不能放下。由此,两人重新动身。因着都怀着心事,两人的步伐比开始要沉重了许多。

    越接近白衣人,两人的呼吸越重,姬律清强压制住想动用勋章的欲望,深深吸一口气。苏客白内心却愈加的平静,就像马上就要见到多年未见的挚友一般,反而没了那强烈的喜悦感。

    终于,近了。

    脑海中出现数字4的同时,他们也终于看到了白衣人全貌。他们眼前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裙、身材娇小的少女,有着一头长又卷曲的白发,眼睛处覆有一条黑色的布带,布带上有血红的数学404,裸露出来的皮肤苍白如雪。长裙表面是一层薄薄白沙,纹着金色的飞舞的蝴蝶,称得她整个人愈加柔弱甜美。

    她无疑是美丽的,哪怕脸被黑布遮了大半,也能构想到她极为精致的五官。虽然她的眼睛被布覆盖,他却能感觉到一道炽烈的目光正看向他。

    “窈窈”,姬律清不自觉地轻轻唤道。窈窈,窈窈,是你吗?不,不可能,她们的气息几乎没有相似之处,她怎么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姬律清不禁有些懊恼,她最近的情绪波动太大了,这不行,她还不能失控……

    ““”“”,你终于来了。”少女突然开口道。少女声线极为甜美,却空洞得可怕,这绝对不是窈窈的声音。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想到窈窈,窈窈也不可能会再岀现。至少也不会是这里,被这么看到。

    苏客白愣住了,他印象中从未见过此般的少女,像少女那种极为惊艳的存在,绝对会在他记忆中留下厚重一笔,他们在此之前绝对从未见过。

    少女往前迈了一步,却突然岀现在了他面前,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短短一足。这时,他发现少女身上隐隐约约飘着黑色粒子,苍白的手臂上布满了一条条黑色的奇怪纹路,就如同精致的瓷器被打碎了,产生这种令人不安的裂纹。

    他忍不住倒退了几步,她体内无序的力量微微溢散,但她身上的无序力量的比例高的离谱,不应该只仅仅有这种几乎可以忽略的力量溢出程度,她不可能还维持在人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