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无头尸的踪迹（一）
据追踪的人传来的消息，无头尸行进的方向是潮州。这一路上，无头尸没再杀人，但它留下的足迹血液仍如从人身上新鲜流下，诡异至极。也因为没再死人，他们才敢跟踪下去。
要是追着它时看到一具具尸体，只怕他们胆子再大，也会被吓得不能动弹，更别提继续追踪了。
潮州？两件事的线索居然全都汇集于此，是巧合，还是……想到此，苏客白眼神变得森冷，隐藏在暗处的面孔变得冷峻无比。
“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任何人。”他朗声对那几人道。其实就算他不说，也没人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无他，实在是因为太过诡异，说出来容易被人当成精神病。
部分有关事件的当事人，在将信息传达后，对于事情的印象迅速淡去。只有跟随他前去的人们，对事件保留了模糊印象。
同时，他也没告诉蒋扬，他不想让蒋扬卷入这件事，他只带走了与事件紧密相连的一部分人，他们无法脱身此事，他们的命运已然被浸染。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走的一幕正好被寻他的蒋扬撞见，蒋扬见势紧跟在他们身后，想要追上他们。不知为何，他耳边响起神秘人的那句话，内心焦急不已。将军，他会有生命危险……
同时，韩愈也在前往潮州的路上。他因谏迎佛骨差点丢了性命。虽然在众官员的求情下保住了性命，但也因此被贬潮州。潮州可是有名的荒凉地带，陛下又下了急诏，他只得匆匆赶赴潮州。
在一条荒凉的小道上，一道孤零零的人影正牵着马匹，缓步行走在路上。牵马的人身形略显肥胖，无须的脸上神色黯淡无光，饱经风霜的双眼无神地望着远方。
此人正是韩愈。时逢他痛失爱女，又被贬至潮州这种偏僻荒凉的地方，哪怕他心态再好，如今也无法抑制哀切的心情。
前方一座破庙隐隐约约，他眯眼看向西落的太阳，心下已明白前方的破庙将是他今晚的栖息地，只希望这庙不要太破，能勉强遮风挡雨就好。
年过半百，他的体力已极为差劲，他甚至都在怀疑，他会不会死在去往潮州的路上。
他轻轻拍了几下马肚，将它拴在了门口。进去之后，他松了一口气，这庙除了看起来有点脏乱，整体却保存良好，没有明显破损。
很快，一座巨大的神像便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因久未经他人打理，神像上锈迹斑斑，慈悲的双眸垂下，似乎要度化世人。桌前本应装满祭品的碗内空空如也，香炉内残留着香灰。
韩愈很快移开了目光。他辨认不出这是什么神的像，既有佛像的特征，又有土地神的特征。越看神像的脸，他越觉得别扭，好像有哪里不一样，是哪呢？
清出一片可以睡的区域后，他哈了一口气，搓搓手，随后四处找材料，生了一把火。
温暖的火舌舔舐着他的手掌，温度逐渐传向身体各处，缓解了因寒冷而僵硬的身体状态。他从包里拿出干粮，啃了一口后，一阵马蹄声传入耳中。他起身，走向门口。
而在他的背后，火堆旁印出一道狰狞的影子，影子的主人躲在屋梁上，露出的半张脸上长满了鳞片。
此时，毫不知情的韩愈打开门，一队风尘仆仆的人马映入眼帘，为首的则是一位气质超凡的年轻少年，一身白衣更称得他清冷，目光中泛着寒气。
紧随其后的是一队训练有素的人，他们动作整齐划一，目光坚毅，背后都背着一把长刀。
然而，韩愈莫名感觉眼前的少年格外顺眼。“在下郡望昌黎，字退之，请问你是？”他开口问道。
“昌黎先生，在下苏客白。”少年抱拳道。其实不关是韩愈觉得他亲切，他也自然而然对眼前的人产生了好感。除此之外，他还有些许激动。无他，只因为苏客白一直很敬佩这位文学大咖，每每念及他的遭遇，总忍不住叹惋。现在居然那么巧合地同他在潮州路上相遇，他的心绪不禁波动不已。
但是这里……他感觉到了自己当初留在肖源身上的一丝气息。原本一路是顺着记号前进的，但他在中途察觉到肖源的气息后，稍稍偏离了轨迹，来到了这座破庙。
听到苏客白的名字后，韩愈回礼，表情有些困惑，此人便是那位护送佛骨入长安的主将。而他，正是因为谏迎佛骨而沦落至此……这位，和他想像中的不太一样，如万年寒冰一般，有一种对这世界强烈的疏离感。
然而，甫一入庙，有关肖源的气息骤然消失，他无法感应到对方的存在。小庙一览无余，他重点看向房梁处，浓厚的黑暗如同黑洞般，似要将看向它的人拉向深渊。
他悄然在手心燃起了一束微小白焰。火光力量波及之下，整座庙都收于他眼内，他能清晰地看到这座庙的每一寸结构，除了，神像内部。
他并非不在意神秘男子的警告，只是，他现在唯一能动用的力量就是白焰，他无法说服自己度身事外。他驱动白焰向神像内部的黑暗压制而去，那片黑暗随之冰雪般消融，就在他准备如法炮制，驱散整个神像的黑暗时，一股危机感从心底涌出，维持火种的力量随之散去。
他睁眼，环顾四周，却对上了韩愈震惊的双眸。他看见，韩愈眼中，一闪而过的白焰倒影。
“你……”韩愈骇然。他刚刚看到了什么？为什么眼前的年轻人手心凭空出现了火焰，而且还是白色的？是幻觉吗？
苏客白此时也格外头疼。对方明明是实打实的普通人，为何能看到普通人眼中不可见的白焰？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也就不会轻易在普通人面前运用白焰了。
就在这时，一阵不急不徐的敲门声传来。苏客白止住手下的动作，自己谨慎地走向门口，白焰在手心隐而不发，随后，打开了门。
要是追着它时看到一具具尸体，只怕他们胆子再大，也会被吓得不能动弹，更别提继续追踪了。
潮州？两件事的线索居然全都汇集于此，是巧合，还是……想到此，苏客白眼神变得森冷，隐藏在暗处的面孔变得冷峻无比。
“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任何人。”他朗声对那几人道。其实就算他不说，也没人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无他，实在是因为太过诡异，说出来容易被人当成精神病。
部分有关事件的当事人，在将信息传达后，对于事情的印象迅速淡去。只有跟随他前去的人们，对事件保留了模糊印象。
同时，他也没告诉蒋扬，他不想让蒋扬卷入这件事，他只带走了与事件紧密相连的一部分人，他们无法脱身此事，他们的命运已然被浸染。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走的一幕正好被寻他的蒋扬撞见，蒋扬见势紧跟在他们身后，想要追上他们。不知为何，他耳边响起神秘人的那句话，内心焦急不已。将军，他会有生命危险……
同时，韩愈也在前往潮州的路上。他因谏迎佛骨差点丢了性命。虽然在众官员的求情下保住了性命，但也因此被贬潮州。潮州可是有名的荒凉地带，陛下又下了急诏，他只得匆匆赶赴潮州。
在一条荒凉的小道上，一道孤零零的人影正牵着马匹，缓步行走在路上。牵马的人身形略显肥胖，无须的脸上神色黯淡无光，饱经风霜的双眼无神地望着远方。
此人正是韩愈。时逢他痛失爱女，又被贬至潮州这种偏僻荒凉的地方，哪怕他心态再好，如今也无法抑制哀切的心情。
前方一座破庙隐隐约约，他眯眼看向西落的太阳，心下已明白前方的破庙将是他今晚的栖息地，只希望这庙不要太破，能勉强遮风挡雨就好。
年过半百，他的体力已极为差劲，他甚至都在怀疑，他会不会死在去往潮州的路上。
他轻轻拍了几下马肚，将它拴在了门口。进去之后，他松了一口气，这庙除了看起来有点脏乱，整体却保存良好，没有明显破损。
很快，一座巨大的神像便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因久未经他人打理，神像上锈迹斑斑，慈悲的双眸垂下，似乎要度化世人。桌前本应装满祭品的碗内空空如也，香炉内残留着香灰。
韩愈很快移开了目光。他辨认不出这是什么神的像，既有佛像的特征，又有土地神的特征。越看神像的脸，他越觉得别扭，好像有哪里不一样，是哪呢？
清出一片可以睡的区域后，他哈了一口气，搓搓手，随后四处找材料，生了一把火。
温暖的火舌舔舐着他的手掌，温度逐渐传向身体各处，缓解了因寒冷而僵硬的身体状态。他从包里拿出干粮，啃了一口后，一阵马蹄声传入耳中。他起身，走向门口。
而在他的背后，火堆旁印出一道狰狞的影子，影子的主人躲在屋梁上，露出的半张脸上长满了鳞片。
此时，毫不知情的韩愈打开门，一队风尘仆仆的人马映入眼帘，为首的则是一位气质超凡的年轻少年，一身白衣更称得他清冷，目光中泛着寒气。
紧随其后的是一队训练有素的人，他们动作整齐划一，目光坚毅，背后都背着一把长刀。
然而，韩愈莫名感觉眼前的少年格外顺眼。“在下郡望昌黎，字退之，请问你是？”他开口问道。
“昌黎先生，在下苏客白。”少年抱拳道。其实不关是韩愈觉得他亲切，他也自然而然对眼前的人产生了好感。除此之外，他还有些许激动。无他，只因为苏客白一直很敬佩这位文学大咖，每每念及他的遭遇，总忍不住叹惋。现在居然那么巧合地同他在潮州路上相遇，他的心绪不禁波动不已。
但是这里……他感觉到了自己当初留在肖源身上的一丝气息。原本一路是顺着记号前进的，但他在中途察觉到肖源的气息后，稍稍偏离了轨迹，来到了这座破庙。
听到苏客白的名字后，韩愈回礼，表情有些困惑，此人便是那位护送佛骨入长安的主将。而他，正是因为谏迎佛骨而沦落至此……这位，和他想像中的不太一样，如万年寒冰一般，有一种对这世界强烈的疏离感。
然而，甫一入庙，有关肖源的气息骤然消失，他无法感应到对方的存在。小庙一览无余，他重点看向房梁处，浓厚的黑暗如同黑洞般，似要将看向它的人拉向深渊。
他悄然在手心燃起了一束微小白焰。火光力量波及之下，整座庙都收于他眼内，他能清晰地看到这座庙的每一寸结构，除了，神像内部。
他并非不在意神秘男子的警告，只是，他现在唯一能动用的力量就是白焰，他无法说服自己度身事外。他驱动白焰向神像内部的黑暗压制而去，那片黑暗随之冰雪般消融，就在他准备如法炮制，驱散整个神像的黑暗时，一股危机感从心底涌出，维持火种的力量随之散去。
他睁眼，环顾四周，却对上了韩愈震惊的双眸。他看见，韩愈眼中，一闪而过的白焰倒影。
“你……”韩愈骇然。他刚刚看到了什么？为什么眼前的年轻人手心凭空出现了火焰，而且还是白色的？是幻觉吗？
苏客白此时也格外头疼。对方明明是实打实的普通人，为何能看到普通人眼中不可见的白焰？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也就不会轻易在普通人面前运用白焰了。
就在这时，一阵不急不徐的敲门声传来。苏客白止住手下的动作，自己谨慎地走向门口，白焰在手心隐而不发，随后，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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