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近邻 牢笼
“咚！咚！咚咚咚！”
房门外恰在此时传来了两长三短的敲门声。
张清河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是虎子后打开房门。
房门刚一打开，一个拥有着一张娃娃脸却长得虎背熊腰的年轻汉子闪了进来，刚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出声问道：
“哥，得手没？今晚是不是有肉吃了！”
张清河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这个做了近五年的邻居，从橱柜中取出两条肉块扔给他。
“就剩四条，晶源币就不用想了，也没你份。”
虎子此时哪还听张清河说些什么，手中提着两条肉块，对着其中一条先咬了一口，嚼都没嚼咽到了肚子里。
感受着肉块进入腹中化成“源”融进身躯里，他顿时觉得全身透着舒爽，劲力也提升了那么一丝，解了腹中的馋虫，虎子略微恢复正常。
“哥，临黑前在城墙上听到城卫们说，明天北区城墙会多出一批为期三个月的监管劳教，言语中这批人数绝对不少，这次去捡尸的人是不是很多？”
张清河看了虎子一眼，细细说道：
“今天早上八点翎江府在局域网上公示了新令，其中第10714条例仅公示了一分钟就被隐匿了，这个条例的核心就两个字：“连带”，根据被盗物品的等级，凡接触、经手、参与的组织或个人会判一至六个月的监管劳教。”
“哥，还是你点正，一万多种条例里只公示一分钟就被你看到。”
张清河一直是虎子崇拜的偶像，别的不说，就捡尸这几年，是虎子唯一所见到没有被抓且每次都有收获的捡尸者。
张清河对虎子的这句话笑而不语，他又不是神，哪能恰好在一万多种条例里看到这一条。
“不对啊！新条例都出了，那哥你怎么没有被追捕？”
“我刚才还吃了一口，这次的劳教刚结束，那明天岂不是又要劳教三个月？”
“啊！我不要再修城墙了……！”虎子瞬间哀嚎到。
张清河看着虎子站在那先是疑惑，接着懊恼，随后绝望，最后则是拿着肉块又开始狠狠撕咬时，他翻翻眼皮，出声道：
“消停会，问几个问题你在决定是否还啃那生肉。”
虎子一愣，听清河哥这话的意思，事情是有转机！他赶忙放下嘴边的肉块，等着清河哥的下文。
“虎子！我问你，城墙在末世后刚建成时有多高？”
“五十丈！”虎子回道。
“现在多高？”
“百十丈吧！”
“那这增加的五十丈是谁修的？”
“我们！不，劳教者修的。”虎子改口说道。
“那劳教者为什么去修？”
“因为触犯了条例。”
“触犯的哪种条例？”
“捡尸，不，抢尸的相关条例。”
“那他们为什么要去抢尸？”
“因为肉食管控，抢了就会有肉吃还可以换晶源币！”
“嗯!那你说翎江府为什么要实行肉食管控？是不是为了不断让人触犯条例去高筑墙?”张清河引导着问道。
“好像是的！等会…哥你稍等会，让我脑子转转！”
虎子此时觉的他即将发现一个大秘密，距离这个秘密看似就剩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张清河倒不急，从口带内摸出半包香烟，磕出两支，把其中一支丢给虎子，示意出去抽，自己则当先走向门外。
虎子把两块肉放到橱柜上，嘴里叼着烟带上房门，跟在张清河身后来到六楼的平台顶。
两人把香烟点燃，虎子顺着清河哥的目光看向眼前在夜色中拔地倚天的城墙，厚重的城墙从地面突兀而起，贴近天际，气势何等雄伟。
“虎子，对以后有什么规划？”张清河望着城墙，稍许开口问道。
“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虎子闻言一愣，转头看到清河哥正看着自己时，心头莫名一紧：
“那个，哥！你是知道的，我家就剩我一个，能活一天就是一天，我觉得现在已经比末世刚开始那会好太多了，虽然还不能天天有肉吃，但也不至于饿死。”
虎子说完看到清河哥在夜色中似乎轻点了一下头，他心底莫名一松。
张清河看着比自己小了一岁的虎子，思绪飘了飘，轻声说着：
“虎子！这高百丈的城墙护住了城内数百万人的生命，阻断了生死，可也隔绝了人情；城外的平民想入城难如登天，城内的外民要出城却比登天还难。”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每次捡尸总能得手而不被抓吗？”
虎子听到这句话时眼神瞬间发亮，张清河嘴角挂起一抹笑意:
“我们可以把这座巨城比作是一个牢笼，而所谓的捡尸只是他们圈养的一种手段，我每次得手是因为他们用的“围三阙一”？
虎子点点头，随后又如拨浪鼓似的摇着头。
“就是围三个门独留一个门。”
“而捡尸就如同他们甩出来的鱼饵，既然是鱼饵，总要扔点残渣吧，不然怎能吸引更多的鱼来哄抢这个鱼饵。再怎样也得给活在笼子里面的人留点念想不是，不然城内的人没了念想也是会跳墙的。”
张清河徐徐吐出一道烟雾，掐灭手中烟蒂。
“我总结的捡尸有三点要素：割肉不带皮、抽筋不动骨、被抓绝不逃。”
“基于这三点还有一个核心：总比别人少。”
张清河说完走到虎子身前，抬手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转身下楼。
虎子回味着清河哥所说的捡尸三要素和一个核心，看到张清河下楼，他猛然一怔，快步向前追出。
“哥，等一下！”
见张清河止步，虎子说道：
“我虽然还没想明白是什么事让哥你给我说了这么多，但我只想告诉哥，这几年哥你没少关照我，你去哪我虎子就去哪！”
张清河转身凝视虎子。
“若命没了怕不怕？“
“怕，但一个人更怕！”虎子一脸正经。又低声沉吟：
“我父母是老来得子，从小宠着我，就连我考上个翎江体校，他们都能在邻里面前吹嘘好久，非要跟来翎江照顾我。”
“末世来了，大家都在跑，就因为我扭伤了腿跑的慢，他俩才吸引着那些大虫往别的方向跑，现在整个家也只剩我一个。”
“哥！你去哪能带着我吗，我怕死，但也不想一个人活着，脑袋掉了也就碗大个疤，当命丢了时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张清河沉吟了一下：
“回去好好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凌晨四点后我再叫你！”
“嗯！好的！哥…！”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消失于楼顶平台的月色中。
房门外恰在此时传来了两长三短的敲门声。
张清河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是虎子后打开房门。
房门刚一打开，一个拥有着一张娃娃脸却长得虎背熊腰的年轻汉子闪了进来，刚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出声问道：
“哥，得手没？今晚是不是有肉吃了！”
张清河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这个做了近五年的邻居，从橱柜中取出两条肉块扔给他。
“就剩四条，晶源币就不用想了，也没你份。”
虎子此时哪还听张清河说些什么，手中提着两条肉块，对着其中一条先咬了一口，嚼都没嚼咽到了肚子里。
感受着肉块进入腹中化成“源”融进身躯里，他顿时觉得全身透着舒爽，劲力也提升了那么一丝，解了腹中的馋虫，虎子略微恢复正常。
“哥，临黑前在城墙上听到城卫们说，明天北区城墙会多出一批为期三个月的监管劳教，言语中这批人数绝对不少，这次去捡尸的人是不是很多？”
张清河看了虎子一眼，细细说道：
“今天早上八点翎江府在局域网上公示了新令，其中第10714条例仅公示了一分钟就被隐匿了，这个条例的核心就两个字：“连带”，根据被盗物品的等级，凡接触、经手、参与的组织或个人会判一至六个月的监管劳教。”
“哥，还是你点正，一万多种条例里只公示一分钟就被你看到。”
张清河一直是虎子崇拜的偶像，别的不说，就捡尸这几年，是虎子唯一所见到没有被抓且每次都有收获的捡尸者。
张清河对虎子的这句话笑而不语，他又不是神，哪能恰好在一万多种条例里看到这一条。
“不对啊！新条例都出了，那哥你怎么没有被追捕？”
“我刚才还吃了一口，这次的劳教刚结束，那明天岂不是又要劳教三个月？”
“啊！我不要再修城墙了……！”虎子瞬间哀嚎到。
张清河看着虎子站在那先是疑惑，接着懊恼，随后绝望，最后则是拿着肉块又开始狠狠撕咬时，他翻翻眼皮，出声道：
“消停会，问几个问题你在决定是否还啃那生肉。”
虎子一愣，听清河哥这话的意思，事情是有转机！他赶忙放下嘴边的肉块，等着清河哥的下文。
“虎子！我问你，城墙在末世后刚建成时有多高？”
“五十丈！”虎子回道。
“现在多高？”
“百十丈吧！”
“那这增加的五十丈是谁修的？”
“我们！不，劳教者修的。”虎子改口说道。
“那劳教者为什么去修？”
“因为触犯了条例。”
“触犯的哪种条例？”
“捡尸，不，抢尸的相关条例。”
“那他们为什么要去抢尸？”
“因为肉食管控，抢了就会有肉吃还可以换晶源币！”
“嗯!那你说翎江府为什么要实行肉食管控？是不是为了不断让人触犯条例去高筑墙?”张清河引导着问道。
“好像是的！等会…哥你稍等会，让我脑子转转！”
虎子此时觉的他即将发现一个大秘密，距离这个秘密看似就剩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张清河倒不急，从口带内摸出半包香烟，磕出两支，把其中一支丢给虎子，示意出去抽，自己则当先走向门外。
虎子把两块肉放到橱柜上，嘴里叼着烟带上房门，跟在张清河身后来到六楼的平台顶。
两人把香烟点燃，虎子顺着清河哥的目光看向眼前在夜色中拔地倚天的城墙，厚重的城墙从地面突兀而起，贴近天际，气势何等雄伟。
“虎子，对以后有什么规划？”张清河望着城墙，稍许开口问道。
“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虎子闻言一愣，转头看到清河哥正看着自己时，心头莫名一紧：
“那个，哥！你是知道的，我家就剩我一个，能活一天就是一天，我觉得现在已经比末世刚开始那会好太多了，虽然还不能天天有肉吃，但也不至于饿死。”
虎子说完看到清河哥在夜色中似乎轻点了一下头，他心底莫名一松。
张清河看着比自己小了一岁的虎子，思绪飘了飘，轻声说着：
“虎子！这高百丈的城墙护住了城内数百万人的生命，阻断了生死，可也隔绝了人情；城外的平民想入城难如登天，城内的外民要出城却比登天还难。”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每次捡尸总能得手而不被抓吗？”
虎子听到这句话时眼神瞬间发亮，张清河嘴角挂起一抹笑意:
“我们可以把这座巨城比作是一个牢笼，而所谓的捡尸只是他们圈养的一种手段，我每次得手是因为他们用的“围三阙一”？
虎子点点头，随后又如拨浪鼓似的摇着头。
“就是围三个门独留一个门。”
“而捡尸就如同他们甩出来的鱼饵，既然是鱼饵，总要扔点残渣吧，不然怎能吸引更多的鱼来哄抢这个鱼饵。再怎样也得给活在笼子里面的人留点念想不是，不然城内的人没了念想也是会跳墙的。”
张清河徐徐吐出一道烟雾，掐灭手中烟蒂。
“我总结的捡尸有三点要素：割肉不带皮、抽筋不动骨、被抓绝不逃。”
“基于这三点还有一个核心：总比别人少。”
张清河说完走到虎子身前，抬手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转身下楼。
虎子回味着清河哥所说的捡尸三要素和一个核心，看到张清河下楼，他猛然一怔，快步向前追出。
“哥，等一下！”
见张清河止步，虎子说道：
“我虽然还没想明白是什么事让哥你给我说了这么多，但我只想告诉哥，这几年哥你没少关照我，你去哪我虎子就去哪！”
张清河转身凝视虎子。
“若命没了怕不怕？“
“怕，但一个人更怕！”虎子一脸正经。又低声沉吟：
“我父母是老来得子，从小宠着我，就连我考上个翎江体校，他们都能在邻里面前吹嘘好久，非要跟来翎江照顾我。”
“末世来了，大家都在跑，就因为我扭伤了腿跑的慢，他俩才吸引着那些大虫往别的方向跑，现在整个家也只剩我一个。”
“哥！你去哪能带着我吗，我怕死，但也不想一个人活着，脑袋掉了也就碗大个疤，当命丢了时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张清河沉吟了一下：
“回去好好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凌晨四点后我再叫你！”
“嗯！好的！哥…！”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消失于楼顶平台的月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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