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这就是六扇门
名捕是六扇门最高的职称，不仅对各府的六扇门有调度之权，甚至能监管神坻，面奏帝君，位高权重。
整个六扇门现如今满打满算，也不过只有区区四位，无一不是天赋异禀之辈。
此前，六扇门第二关的最快记录是两盘。
那还是数百年前，一位名捕所达成的，从那以后任凭后人如何冲击，但这个记录就像是天花板一样，令人触不可及。
现在这个维持了数百年的记录，却被眼前这个少年给打破了。
名捕之资，绝非无的放矢。
一想到自己手上出现个名捕资质的人，老吏下意识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中满是火热之色。
看着对面老人像是欣赏绝世珍品一样，望着他，陈天行脸上闪过古怪之色，下意识的屁股向后挪动了下。
“好，接下来是第三关。”
老吏轻咳一声，压下心中火热，说道：
“如今人道大兴，但邪灵邪教仍然是我人物的最大威胁，邪灵狡诈，可谓无孔不入，六扇门一直是站在抵抗邪灵邪教的最前线，所以绝对不能蒙受邪灵蛊惑，这第三关便是邪灵幻境。”
说话间，又从怀里掏出个脸盆般大小的铜镜。
不是，您老怕不是哆啦A梦吧……陈天行对他这手隔空取物，有些羡慕。
“怨恨，妒忌，色欲，贪婪，愤怒，恐惧，为人之六恶，亦是邪灵信仰之来源，这是恶人镜，能激发人心底恶念，待会我催动它，你只需盯着镜面即刻，切记看越早从幻境中脱身越好。”
陈天行点了点头。
见他准备好，老人对着铜镜，左袖一挥，铜镜便悬空漂浮在陈天行身前，同时右手一点，旁边方桌三足香炉上，插着的檀木黄香便红光一闪，屡屡青烟便弥漫在暗室当中。
嗯，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潇洒……
陈天行看着铜镜中的模样，忽然觉得铜镜像是拥有吸引力，将他的意识完全吸入。
一段堪称神奇的经历，便也就拉开序幕。
老吏盯着面容呆滞的少年，下意识舔了舔嘴。
恶念乃人性之恶根，即便是修士也难逃此恶根。
恶之镜最大的功能便是在幻境中，放大此恶根，从而让受术者永远沉迷在幻境当中。
能在檀香燃尽前，从幻境中脱离而出的，放眼六扇门那都是万中无一的人才。
檀香燃烧一半就出来的，完全能名留六扇门史册。
现在就看看你这娃娃，究竟能走到那一步了。
……
荒山古庙中，一片刀光剑影，数名黑衣人将中年男子的头颅砍下，狂笑着离开，草丛中，幼小身影望着他们，眼中露出怨恨的目光。
安宁乡村里，外地归来的游商拎着大包小包的包裹，在村民中或是羡慕，或是讨好的眼神中，满足离开。
他没有注意到，在人群当中，有位面容丑陋的妇人，看着游商身边小鸟依人的夫人，面露妒忌之色。
衣食无忧的娇俏公子，终日在青楼里流连忘返。
米铺的粮商在灾荒之年，为了钱粮囤积居奇。
江湖豪杰为了义气，怒而杀人；市井小民半夜遇鬼，惊恐交加。
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在这场奇怪的经历里，陈天行或是化作身负血海深仇的稚童，或是化作妒忌他人美好的容颜的妇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一而足，在芸芸众生的恶念中摸爬滚打。
镜外世界的他，亦是感同身受，脸上时而怨恨，时而妒忌，时而贪婪的表情。
伴随着走马观花的表情，他的脸色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苍白起来。
又一世。
“小相公，你在看什么呢？”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摇晃着旁边的男子衣袖，不悦说道。
“没……没什么。”
男子看着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神情专注的盯着不远处的道观。
他今日本来是带着这女子回家饮酒作乐的，可在归途中，恰巧看见街边不知何时开了家道观。
看着好生熟悉……
“小相公，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还是快走吧。”女子吐气如兰说道。
少年脸上露出犹疑之色，这女子乃是城中名妓，她也是花了大价钱这才邀她回家的。
可看了看头顶那名为‘青城道观’的黑木牌匾，轻声说道：
“玉兰姑娘，稍等片刻，容在下去去就回。”
“唉唉，这破道观有什么可看的。”玉兰脸上露出羞恼之色，眼眸深处藏着一抹焦急。
“姑娘稍等。”
男子似是铁了心，上前推门而出。
两间破旧房屋，大柳树，石椅，石凳，看着这些本该陌生的事物，男子眼中的熟悉之色却是愈发浓厚。
环视一周，男子缓缓推开了正屋大殿。
明媚的阳光顺着门缝，打破了屋内的黑暗，正大光明的鎏金三清神像前，有位背影清瘦的中年男子坐在蒲团上。
他穿着身黄色道袍，正仰头看着上方的神像。
听到门口的响动，中年男子潇洒扭头，看着门口，神态略显拘谨的少年，波澜不惊的脸上，微微露出一抹笑意。
师傅……男子目瞪口呆。
咚～
自看见中年男子的那一刹那，少年脑海中仿佛晨钟鼓鸣般，响起道轰鸣声，脸上的疑惑之色随之烟消云散。
在看门口寻来的妩媚女子，脸上满是完事儿后的贤者时间。
这邪灵幻境好生厉害，竟能直接勾连人心中的恶念欲望，不过我既然醒悟，又该如何脱离这片世界呢……陈天行思索片刻，眼前一亮，清心咒具有抱神合一，驱逐心魔的作用，想来对这幻境应该有用才是。
可惜了，我的大波浪……陈天行遗憾的摇摇头。
他先是恭敬的对着那中年道士，拱手拜上一拜，随即盘膝坐在他身前，捏了个道印，口中诵念道：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嘁，无为无我。”
咔啪咔啪--
随着清心咒一出，房间四周的空间上，出现如同镜子碎裂般的缝隙来，缝隙如蛛网般越来越多，最后啪的一声，空间整个彻底碎裂开来。
陈天行眼前一花，暗室熟悉的黑暗在度出现在他周围。
此时，檀香也不过只是刚刚点燃而已。
老吏满脸惊愕，随即心中乐开了花，表面上更是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完全不似方才的平淡冷静。
满是褶皱的脸上，簇拥起朵朵笑意，远远一看，菊花也似。
发财了，遇见宝贝了，天才，这小子绝对是个天才，老夫能名留青史了。
“测验已经进行完毕，你可以出去了，等总捕头裁定后，会马上通知你的”老吏笑意十足说道。
“是。”
在老吏笑意盈盈的目光中，陈天行几乎是以逃命的速度离开暗室的。
呸，老玻璃。
出了地下暗室，就看见宁无欢正低着头，百无聊赖的踢着石子，看见陈天行，眼前一亮，说道：
“怎么样，过了嘛？”
“不知道。”
陈天行摇了摇头，“说是等总捕头裁决过后，才会宣布结果。”
想来是考的不好，也对，那几关又岂是那么容易过得……
宁无欢安慰道：“即便考的不好，也没关系，虽然贪财又胆小，但你这么聪明，做个道士也不错。”
呵呵，你可真会安慰人……陈天行无奈看着她，说道：“不知总捕头许诺我的法器，法决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
宁无欢恭敬说道：“总捕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现在就领我去呗。”
正所谓贼不走空，就算今天吃不上六扇门这口公粮，捞几件宝贝也是蛮不错的。
……
就在陈天行跟宁无欢向着法库走去的时候，老吏正拿着摄影灵玉，风风火火的在档案室，找到了正批阅卷宗的宋总捕头。
“总捕头，这是考核陈天行时的影像，跟属下记录的详细情况，还请总捕头过目。”老吏双手奉上灵玉跟档案，恭敬说道。
“嗯，辛苦了。”
毕竟考核自己的老吏，言语间，宋总捕头也是十分客气。
他拿起档案，取出宣纸，随意看了眼。
当看到档案上陈天行在考核第一关时出现的异样时，目光一凝，却并未在意。
但当看到，陈天行在第二关，只用一次机会就猜出百兽棋的时候，却是惊咦一声，随意的坐姿，也是忍不住端正几分。
目光继续向下，当看到第三关的结果时，猛然起身，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
“瞬息，居然是瞬息……这，这怎么可能！？”
若是被外边同僚知道，一向严肃刻板得宋总捕头，竟然露出这般有明显起伏的表情，恐怕也是会如同此时的宋总捕头一样。
一样的不可思议。
站在宋总捕头对面，老吏却是没有丝毫惊讶，因为他当时的心情也是如此。
“大人，这陈天行对于我六扇门，价值无可估量，除了修行资质有些古怪外，其余任何方面都是天生的好苗子。”
“看出来了。”
宋总捕头看着第三轮的结果，目光中仍残留着震惊：
“这第一关也就罢了，但这第二关跟第三关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拿起那块摄影灵玉，神识浸入其中，快速浏览了下，确定没有任何的舞弊现象发生，这才退了出来。
沉吟片刻，他将档案重新装填好，交给老吏吩咐道：
“将陈天行的档案暂时压下，不要发往总部。”
老吏接过档案，疑惑问道：“这是为何？”
“哼，这还用问。”
宋总捕头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与气质极其不想符合的狡诈笑容，说道：
“难道还能让他们过来抢人不成。”
”总捕头智谋深远，属下佩服。”老吏恍然大悟，犹豫了下，问道：
“那陈天行是被录取了？”
“你说呢。”
宋总捕头将灵玉拿在手里，摩挲片刻，眼中满是不可言尽意味：
“陈天行，呵，倒是有趣……”
……
青城府六扇门只是座三进三出的宅院，这放在寻常的衙门其实地方也蛮够用的。
但六扇门不比其他，不说卷宗案件都是堆积如山，便是来往的人事都是复杂难明，所以六扇门地低修建了很多暗室，方才陈天行考核的那间只是在外围而已。
地下暗室纵横交错，从上往下修建了越有二十四五层的样子，各个房间就放佛蜂巢般，镶嵌在墙壁上，通道楼梯来回勾联在每层的过道上。
暗室有个跟他很匹配的名字，叫做蜂室。
白天时分，阳光从上面的天坑打下来，因此视线倒也不差，随着宁无欢一路在楼底上来回走动，陈天行眼中露出震撼之色。
这就是六扇门。
一个可以上同九天神坻，下连市井百姓的庞大组织。
法库就位于蜂室的最底部。
这里环境幽暗，不知何时，墙壁上各处点燃的火把代替了头顶的阳光。
他们现在一处石门前面。
宁无欢上前几步，恭声说道：
“启禀大人，属下奉总捕头之命，前来挑选法器口诀，奖给有功之臣。”
“是小娘让你们来的？”
石室里边传来到浑厚得嗓音：“可有凭证？”
小娘……陈天行一脸黑人问号，这小娘是何须人也？
“回大人，在下有总捕头的贴身金牌，还请查验。”她掏出金牌，高举过头顶。
石门猛然打开，宁无欢手中金牌被一道法力摄入石门里边。
小娘？宋总捕头？宋小娘？
噗嗤……
没想到宋总捕头这么严肃得一个人，居然取了个这么不严肃的名字。
这浓浓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陈天行已经无法直视宋总捕头的脸庞。
绝了。
就在陈天行忍俊不禁之时，石门在度打开。
金牌又原封不动飞回到宁无欢手中，浑厚的嗓音在度传了过来：
“一顿饭时间，过时不候。”
“是。”宁无欢将金牌收进怀里，看了眼陈天行，示意他进入选宝。
“你不进去？”陈天行左右探头看了眼石室内微弱的火光。
果然是个胆小鬼……宁无欢无声轻笑了下：
“法库乃六扇门重地怎么能随意让人进出呢。”
陈天行一想是这个理，犹豫了下，迈步进入石室之内。
整个六扇门现如今满打满算，也不过只有区区四位，无一不是天赋异禀之辈。
此前，六扇门第二关的最快记录是两盘。
那还是数百年前，一位名捕所达成的，从那以后任凭后人如何冲击，但这个记录就像是天花板一样，令人触不可及。
现在这个维持了数百年的记录，却被眼前这个少年给打破了。
名捕之资，绝非无的放矢。
一想到自己手上出现个名捕资质的人，老吏下意识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中满是火热之色。
看着对面老人像是欣赏绝世珍品一样，望着他，陈天行脸上闪过古怪之色，下意识的屁股向后挪动了下。
“好，接下来是第三关。”
老吏轻咳一声，压下心中火热，说道：
“如今人道大兴，但邪灵邪教仍然是我人物的最大威胁，邪灵狡诈，可谓无孔不入，六扇门一直是站在抵抗邪灵邪教的最前线，所以绝对不能蒙受邪灵蛊惑，这第三关便是邪灵幻境。”
说话间，又从怀里掏出个脸盆般大小的铜镜。
不是，您老怕不是哆啦A梦吧……陈天行对他这手隔空取物，有些羡慕。
“怨恨，妒忌，色欲，贪婪，愤怒，恐惧，为人之六恶，亦是邪灵信仰之来源，这是恶人镜，能激发人心底恶念，待会我催动它，你只需盯着镜面即刻，切记看越早从幻境中脱身越好。”
陈天行点了点头。
见他准备好，老人对着铜镜，左袖一挥，铜镜便悬空漂浮在陈天行身前，同时右手一点，旁边方桌三足香炉上，插着的檀木黄香便红光一闪，屡屡青烟便弥漫在暗室当中。
嗯，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潇洒……
陈天行看着铜镜中的模样，忽然觉得铜镜像是拥有吸引力，将他的意识完全吸入。
一段堪称神奇的经历，便也就拉开序幕。
老吏盯着面容呆滞的少年，下意识舔了舔嘴。
恶念乃人性之恶根，即便是修士也难逃此恶根。
恶之镜最大的功能便是在幻境中，放大此恶根，从而让受术者永远沉迷在幻境当中。
能在檀香燃尽前，从幻境中脱离而出的，放眼六扇门那都是万中无一的人才。
檀香燃烧一半就出来的，完全能名留六扇门史册。
现在就看看你这娃娃，究竟能走到那一步了。
……
荒山古庙中，一片刀光剑影，数名黑衣人将中年男子的头颅砍下，狂笑着离开，草丛中，幼小身影望着他们，眼中露出怨恨的目光。
安宁乡村里，外地归来的游商拎着大包小包的包裹，在村民中或是羡慕，或是讨好的眼神中，满足离开。
他没有注意到，在人群当中，有位面容丑陋的妇人，看着游商身边小鸟依人的夫人，面露妒忌之色。
衣食无忧的娇俏公子，终日在青楼里流连忘返。
米铺的粮商在灾荒之年，为了钱粮囤积居奇。
江湖豪杰为了义气，怒而杀人；市井小民半夜遇鬼，惊恐交加。
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在这场奇怪的经历里，陈天行或是化作身负血海深仇的稚童，或是化作妒忌他人美好的容颜的妇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一而足，在芸芸众生的恶念中摸爬滚打。
镜外世界的他，亦是感同身受，脸上时而怨恨，时而妒忌，时而贪婪的表情。
伴随着走马观花的表情，他的脸色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苍白起来。
又一世。
“小相公，你在看什么呢？”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摇晃着旁边的男子衣袖，不悦说道。
“没……没什么。”
男子看着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神情专注的盯着不远处的道观。
他今日本来是带着这女子回家饮酒作乐的，可在归途中，恰巧看见街边不知何时开了家道观。
看着好生熟悉……
“小相公，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还是快走吧。”女子吐气如兰说道。
少年脸上露出犹疑之色，这女子乃是城中名妓，她也是花了大价钱这才邀她回家的。
可看了看头顶那名为‘青城道观’的黑木牌匾，轻声说道：
“玉兰姑娘，稍等片刻，容在下去去就回。”
“唉唉，这破道观有什么可看的。”玉兰脸上露出羞恼之色，眼眸深处藏着一抹焦急。
“姑娘稍等。”
男子似是铁了心，上前推门而出。
两间破旧房屋，大柳树，石椅，石凳，看着这些本该陌生的事物，男子眼中的熟悉之色却是愈发浓厚。
环视一周，男子缓缓推开了正屋大殿。
明媚的阳光顺着门缝，打破了屋内的黑暗，正大光明的鎏金三清神像前，有位背影清瘦的中年男子坐在蒲团上。
他穿着身黄色道袍，正仰头看着上方的神像。
听到门口的响动，中年男子潇洒扭头，看着门口，神态略显拘谨的少年，波澜不惊的脸上，微微露出一抹笑意。
师傅……男子目瞪口呆。
咚～
自看见中年男子的那一刹那，少年脑海中仿佛晨钟鼓鸣般，响起道轰鸣声，脸上的疑惑之色随之烟消云散。
在看门口寻来的妩媚女子，脸上满是完事儿后的贤者时间。
这邪灵幻境好生厉害，竟能直接勾连人心中的恶念欲望，不过我既然醒悟，又该如何脱离这片世界呢……陈天行思索片刻，眼前一亮，清心咒具有抱神合一，驱逐心魔的作用，想来对这幻境应该有用才是。
可惜了，我的大波浪……陈天行遗憾的摇摇头。
他先是恭敬的对着那中年道士，拱手拜上一拜，随即盘膝坐在他身前，捏了个道印，口中诵念道：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嘁，无为无我。”
咔啪咔啪--
随着清心咒一出，房间四周的空间上，出现如同镜子碎裂般的缝隙来，缝隙如蛛网般越来越多，最后啪的一声，空间整个彻底碎裂开来。
陈天行眼前一花，暗室熟悉的黑暗在度出现在他周围。
此时，檀香也不过只是刚刚点燃而已。
老吏满脸惊愕，随即心中乐开了花，表面上更是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完全不似方才的平淡冷静。
满是褶皱的脸上，簇拥起朵朵笑意，远远一看，菊花也似。
发财了，遇见宝贝了，天才，这小子绝对是个天才，老夫能名留青史了。
“测验已经进行完毕，你可以出去了，等总捕头裁定后，会马上通知你的”老吏笑意十足说道。
“是。”
在老吏笑意盈盈的目光中，陈天行几乎是以逃命的速度离开暗室的。
呸，老玻璃。
出了地下暗室，就看见宁无欢正低着头，百无聊赖的踢着石子，看见陈天行，眼前一亮，说道：
“怎么样，过了嘛？”
“不知道。”
陈天行摇了摇头，“说是等总捕头裁决过后，才会宣布结果。”
想来是考的不好，也对，那几关又岂是那么容易过得……
宁无欢安慰道：“即便考的不好，也没关系，虽然贪财又胆小，但你这么聪明，做个道士也不错。”
呵呵，你可真会安慰人……陈天行无奈看着她，说道：“不知总捕头许诺我的法器，法决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
宁无欢恭敬说道：“总捕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现在就领我去呗。”
正所谓贼不走空，就算今天吃不上六扇门这口公粮，捞几件宝贝也是蛮不错的。
……
就在陈天行跟宁无欢向着法库走去的时候，老吏正拿着摄影灵玉，风风火火的在档案室，找到了正批阅卷宗的宋总捕头。
“总捕头，这是考核陈天行时的影像，跟属下记录的详细情况，还请总捕头过目。”老吏双手奉上灵玉跟档案，恭敬说道。
“嗯，辛苦了。”
毕竟考核自己的老吏，言语间，宋总捕头也是十分客气。
他拿起档案，取出宣纸，随意看了眼。
当看到档案上陈天行在考核第一关时出现的异样时，目光一凝，却并未在意。
但当看到，陈天行在第二关，只用一次机会就猜出百兽棋的时候，却是惊咦一声，随意的坐姿，也是忍不住端正几分。
目光继续向下，当看到第三关的结果时，猛然起身，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
“瞬息，居然是瞬息……这，这怎么可能！？”
若是被外边同僚知道，一向严肃刻板得宋总捕头，竟然露出这般有明显起伏的表情，恐怕也是会如同此时的宋总捕头一样。
一样的不可思议。
站在宋总捕头对面，老吏却是没有丝毫惊讶，因为他当时的心情也是如此。
“大人，这陈天行对于我六扇门，价值无可估量，除了修行资质有些古怪外，其余任何方面都是天生的好苗子。”
“看出来了。”
宋总捕头看着第三轮的结果，目光中仍残留着震惊：
“这第一关也就罢了，但这第二关跟第三关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拿起那块摄影灵玉，神识浸入其中，快速浏览了下，确定没有任何的舞弊现象发生，这才退了出来。
沉吟片刻，他将档案重新装填好，交给老吏吩咐道：
“将陈天行的档案暂时压下，不要发往总部。”
老吏接过档案，疑惑问道：“这是为何？”
“哼，这还用问。”
宋总捕头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与气质极其不想符合的狡诈笑容，说道：
“难道还能让他们过来抢人不成。”
”总捕头智谋深远，属下佩服。”老吏恍然大悟，犹豫了下，问道：
“那陈天行是被录取了？”
“你说呢。”
宋总捕头将灵玉拿在手里，摩挲片刻，眼中满是不可言尽意味：
“陈天行，呵，倒是有趣……”
……
青城府六扇门只是座三进三出的宅院，这放在寻常的衙门其实地方也蛮够用的。
但六扇门不比其他，不说卷宗案件都是堆积如山，便是来往的人事都是复杂难明，所以六扇门地低修建了很多暗室，方才陈天行考核的那间只是在外围而已。
地下暗室纵横交错，从上往下修建了越有二十四五层的样子，各个房间就放佛蜂巢般，镶嵌在墙壁上，通道楼梯来回勾联在每层的过道上。
暗室有个跟他很匹配的名字，叫做蜂室。
白天时分，阳光从上面的天坑打下来，因此视线倒也不差，随着宁无欢一路在楼底上来回走动，陈天行眼中露出震撼之色。
这就是六扇门。
一个可以上同九天神坻，下连市井百姓的庞大组织。
法库就位于蜂室的最底部。
这里环境幽暗，不知何时，墙壁上各处点燃的火把代替了头顶的阳光。
他们现在一处石门前面。
宁无欢上前几步，恭声说道：
“启禀大人，属下奉总捕头之命，前来挑选法器口诀，奖给有功之臣。”
“是小娘让你们来的？”
石室里边传来到浑厚得嗓音：“可有凭证？”
小娘……陈天行一脸黑人问号，这小娘是何须人也？
“回大人，在下有总捕头的贴身金牌，还请查验。”她掏出金牌，高举过头顶。
石门猛然打开，宁无欢手中金牌被一道法力摄入石门里边。
小娘？宋总捕头？宋小娘？
噗嗤……
没想到宋总捕头这么严肃得一个人，居然取了个这么不严肃的名字。
这浓浓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陈天行已经无法直视宋总捕头的脸庞。
绝了。
就在陈天行忍俊不禁之时，石门在度打开。
金牌又原封不动飞回到宁无欢手中，浑厚的嗓音在度传了过来：
“一顿饭时间，过时不候。”
“是。”宁无欢将金牌收进怀里，看了眼陈天行，示意他进入选宝。
“你不进去？”陈天行左右探头看了眼石室内微弱的火光。
果然是个胆小鬼……宁无欢无声轻笑了下：
“法库乃六扇门重地怎么能随意让人进出呢。”
陈天行一想是这个理，犹豫了下，迈步进入石室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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