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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缘起!

    某市郊区河边。

    旭日东升,阳光初照,天刚微微亮起,一辆黑色大奔轻车熟路侧停在河边空地。

    一位小腹微隆,体态富贵的中年男子从大奔驾驶位走下,打开同侧后排车厢,有条不紊地将渔具包、伸缩抄网、折叠椅等物品取出。

    一辆白色大众驶来,颇为熟练地停在了他的车后,默契地保持了一个侧方停车的车距。

    中年男子随手将车门关上,驻足看着白色大众将车停稳,顺手点了支烟,眯着眼睛看着白车中下来的青年男子,笑呵呵打起招呼:“哟~老吕,来的够早呀!”

    青年五官俊朗,留着少见的凌厉寸头,身材挺拔,体魄壮实,整体身材线条非常硬朗同时,却又不会给人压迫感,笑起来时反而有股亲和力,很是阳光。

    “早起的鱼儿有饵吃。”

    吕阳面带笑容,一语双关回了句,便见中年富态男子老刘急忙背起渔具包,将其余物品揽在怀中快步朝河边走去,明显没想和他多聊。

    吕阳明白,老刘是想先行一步,把俗称‘黄金坑位’的绝佳地理位置先占了再说,对方能等他下车和他打招呼,已经是……非常有礼貌地体现了。

    他瞥了眼对方大奔车尾的三叉标,又看了看自家的高级大众轿车……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转身打开后备箱,背上渔具包,搬出个行李箱般大小约有八十厘米高的储物箱,跟了上去。

    吕阳三步并作两步走,大步迈去很快便追上了早走一步的老刘,老刘听到身后动静,瞬间加快脚下步伐,吕阳亦是加速,却又始终不做超越之举。

    微风拂过,约及膝高的岸边杂草微微向一旁摇曳,两人沿着一条明显人为踩踏出来的小路一路前行。

    “你个臭小子。”

    走在前方的老刘忽然明白过来,身后的吕阳并不会超越自己,只是作势逗他玩耍罢了,顿时气急,低声骂了一句。忽的眼珠子一转,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脚下步伐略微停顿,扭起了小步子,一个中年男子,却迈着忸怩的小脚步,模样甚是滑稽。

    老刘不知此时自身模样,心中还甚为得意,就好比两车前后驶于同一车道,前车顿顿挫挫,后车也只得跟着顿顿挫挫,开车时遇到这样的前车,哪个车主不是又急又气又无奈!

    此时两人在浅草小路中,他便是前车,吕阳便是后车。

    想象着身后吕阳此时的模样,老刘不由得意回头轻蔑瞥了眼,心道:小子,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回头时却见吕阳依旧一脸阳光笑意,见到自己回头,眼神颇为戏谑,轻举手中收纳箱示意,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身后,哪是他想象中的样子。

    老刘回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拎着的水桶、抄网、折叠椅等乱七八糟的物品,这些家伙被他一股脑揽在怀中,时不时还得往上巅两下,哪有吕阳的收纳箱方便,对方又是个近一米八的大高儿,年轻力壮,再瞅瞅自己的小胖身躯?

    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明显是个馊主意!

    反应过来的老刘心中甚为懊恼:自己和年轻人斗什么气?

    短短数十米的河畔小路,二人上演了一出勾心斗角。

    待两人来到上游时,已有位略微秃顶,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手执鱼竿,安若泰山、一脸圣贤地坐着。

    心中尚有怒气的老刘顿时口吐芬芳,气急骂道:“老陈你这厮是赶着投胎吗?来得这么早!”

    “你丫不会是通宵夜钓吧?也没见你车啊!”

    嘴里骂着手里也没闲下,老刘将怀里的物品放下,展开折叠椅,取出鱼竿,摆起阵势……下一步本该是拌饵料,瞥见老陈脚下已有一团鱼饵,便大大方方地捏了一块过来,先甩上一杆再说!

    “只比你们早到一步。”老陈握着鱼竿,心如止水,对老刘的骂声和行为,听若未闻、视若不见,只是说话时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然后回头瞥了眼自己身后。

    吕阳与老陈打过招呼,顺着老陈的目光看去,见一辆橘色女式自行车斜靠在芦苇丛中,受力的芦苇被压弯,没有受力的芦苇将自行车遮住,没有老陈的示意,他和老刘都没注意到这里还有辆自行车存在。

    自行车的后座上改装了两个倒凹形架子,两边可以装些杂物,吕阳从自行车的商标和颜色款式看出,这应该是一辆捷安特的女式自行车,猜测应该是老陈女儿上学用的。

    老刘好奇问道:“怎么改骑车来了?”

    “你懂个球。”老陈撇了撇嘴,懒得解释,也不屑解释,目光仍停留在河面上。

    上星期他钓了条十多斤的大鱼,从车库将鱼取出提回家的路上,不断有路人向他投去惊讶的目光,其中还有不少人上前与他攀谈,问他这鱼哪里钓的、夸他厉害、交流钓鱼心得、相约下次一定一起……

    原本五分钟的上楼路程,他硬是走了十五分钟,一扇新的大门由此打开。

    之后几天夜里老陈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回味着那十五分钟的时光,渐渐生出一个想法来。

    第二天果断就在网上买起了工具,把自家女儿的自行车改装了一下。

    然后今天周末,便一早赶了过来。

    想象今日凯旋,载着大鱼骑车回家的情景,老陈嘴角上扬,泛起了痴笑,配上他那前秃的发型,妥妥的中年猥琐大叔,也难怪他女儿经常看着他唉声叹气,一幅心事难以言表的忧愁少女模样。

    吕阳不知道老陈的思绪已经散发到了凯旋的场景,架起竿,拌好饵后,也开始甩竿。

    来这里,就是来钓鱼的。

    河边晨风拂来,三人三竿,不远处桥上早起的行人望来,颇有一幅世外桃源的景象。

    这就是钓鱼佬的快乐!

    三人中吕阳二十五岁,最年轻,老刘和老陈都已四十出头,奈何老陈有强者发型加持,看上去要比实际年纪大个十岁,三人若一起走在路上,把吕阳换成个孩童,勉强说是祖孙三代人,也无违和感。

    现在能野钓的江、河、湖、泊已是非常稀少,老陈、老刘、吕阳三人占据了上游往下前三的好位置,后来之人亦是源源不绝,不断落座,钓鱼大军慢慢扩大。

    不到九点,河边有了熙熙攘攘之势。

    男人的友谊很简单,钓鱼佬的友谊更简单,只要你手中有竿,那我们就是兄弟。

    吕阳握着鱼竿望着河面,心中也是难得的宁静,不时与周围闲聊几句,多是和老刘、老陈交谈。别看他们三人一见面就勾心斗角、口吐芬芳、目中无人,实际上三人已经是老钓友了。

    老刘居中,左右鱼饵任他取之,便彻底放弃了自己拌饵料念头,先蹭着再说。

    钓鱼佬们彼此交谈,探索着除手机打窝外,还有哪些有用的打窝方法,分享着上次钓到了什么稀罕玩物,聊着聊着,便从钓鱼聊到了其他地方,天文地理、明星八卦、家长里短、公司上市……无所不谈,无所不聊。

    鱼吧有句名言:钓鱼佬除了钓不到鱼,啥都会!

    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顺着河流而下,近二十位钓鱼佬中,各行各业都有。

    老陈不负强者发型,乃是某大厂的技术骨干,尖端级技术人才。弥勒佛般的老刘也不负众望,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公司具体规模不清楚,但以老刘那辆大奔的价格来看,想来也小不到哪去。

    其他人,有外卖骑手强哥,建筑工人老丁,个体户老林,本地村民贵叔……

    这样的一群人聊起天来,自然是放飞自我。

    临近中午,日头已经有些毒辣,大伙基本都戴上了帽子,草帽、运动帽、休闲帽……五花八门,更有几位甚至撑起了简易的活动遮阳伞。

    老陈、老刘、吕阳三人的位置最好,右手不远处便是一座石桥,十一点至下午两三点的阳光都会被石桥遮挡,加上所处上游,被誉为黄金坑位,乃是这条河边钓鱼佬们心中的圣地王座。

    因此下游不时便有人向他们投来羡慕的眼神,主要还是留意他们有没有人离开。

    当然,结果一般都是失望的。

    不能从天亮坐到天黑,哪有资格称为钓鱼佬。

    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万物皆内卷。

    临近午时,见下游处有人开始吃饭,老刘左手执竿,右手掏出手机,随口问道:“中午吃啥?”

    他蹭鱼饵蹭的坦坦荡荡,请吃饭也请得大大方方。

    这也不是第一次,三人都习以为常。

    吕阳回道:“随便,你看着点。”

    他的随便是真的随便。

    老陈嘀咕了句:“别点鱼就行。”

    钓鱼佬大多不吃鱼,因为……基本都吃腻了。

    他这句提醒,说与不说倒也一样。

    老刘点了点头,手机下单。

    这里虽然是郊区,外卖还是有的,毕竟润哥说过,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加钱解决不了的。

    半个小时后,吕阳自觉前往岸边取餐,左右手两大包,食材还不少。

    他的收纳箱正好充当桌子,将午餐取出,主菜是一盆水煮肉片,酸辣开胃。三道副菜,分别是手撕包菜、青椒腊肉、西红柿炒蛋,除此外还有三份炖汤和米饭。

    三人围了一圈,收纳箱上摆得满满当当,伙食颇丰,不过在点餐的老刘看来,也就是一般水准,随便吃吃。

    饭后陈、刘二人第一时间点起香烟,神情享受。

    老陈问道:“老吕,我女儿今年马上升高中了,不过她成绩有些一般,我怕她考不上高中,听说你们学校还不错,给我介绍介绍,进去有啥要求不?”

    吕阳不抽烟,自觉负责将餐后垃圾收起,其余俩人跷着二郎腿吞云吐雾,也没帮衬的意思。

    “没什么要求,私立中学给钱就能进,就是学费有点小贵,外头都称我们学校为贵族学校。初升高还是非常重要的,我看过一些数据,我们省里平均下来其实只有一半的人能上高中,只要上了高中,大学基本是没什么问题的。剩下一半要么简单上个中专,要么走专升本的路子,所以能进公办还是进公办的好。”

    吕阳的身世有些凄惨,九岁半那年,一场天灾夺走了他父母的生命,一家人中只有他在父母的庇佑下侥幸活了下来。

    哪怕是现在,有人问他是哪里人时,当他说出那两个字后,依旧有一股震动人心的力量。

    那场变故成为他心中的阴影,年长几岁后,他学会了用运动来发泄自己,篮球、足球、跑步……各种运动。

    初高中时学习成绩一般,后来高三开窍倒也奋发考上了师范类大学,大学后更是努力,凭借自己的运动天赋,毕业时不仅拿了教师资格证,还有三张国家一级裁判证,五张国家二级运动员证,同届里也算是彪悍的存在。

    照理说这种成绩进入公办不难,他却选择了市里的一家私立中学,原因无他……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于是乎他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体育老师。

    是的,他成为体育老师。

    校领导对他的加入也很满意,随便拎出个新来的体育老师都有五张二级运动员证,三张一级裁判证,人又长得高大帅气,这对招生来说可是非常好的噱头,学校的师资力量又强大了一分。

    万一别的老师生病、临时有事,以吕阳的资质,还能顶上代课。

    起初吕阳也是这么认为的,后来才发现明显想多了,别看他一米八的大高儿,却是学校里生病最多、杂事最多的老师。

    体育老师多请假,不是很正常吗!

    对此他当然毫无意见,内心甚至是喜悦的,熟悉后他已经学会了主动询问其他科目老师:自己下节课是否需要生病或临时有事?

    成年后,他第一时间将家乡重建,国家分给他家的安置房换成了市里的一套小居室,不少尚存的亲戚对此颇有意见,他却毫不在乎,大学后便再也没有回去过。

    网络发达的经济时代背景下:无亲无故,有车有房,私立贵族学校体育老师,这样的结合很难不让人躺平,于是乎他顺利成了一只咸鱼。

    老陈吐出一口白烟,面色有些忧愁:“这点我也知道,学费倒是无所谓,就是不希望她上中专,那丫头整天就知道追星,愁死我了。”

    说着,捋了捋自己头顶稀疏的宝贝儿,以示自己是真的忧愁。

    “到时候要是真有需要,少不了麻烦你。”

    “好说,好说”。吕阳笑道:“介绍一名学生入学有一千块奖金,咱侄女要是来了,陈哥你只要不吃我这儿的回扣,我还能请你小撮一顿。”

    “滚蛋。”老陈骂了句,哪有做爹的吃自家女儿回扣的。

    老刘被吕阳的说法逗得哈哈大笑,笑道:“一个学生一千不少啊!这羊毛果真出在羊身上,每年的开学季老吕你可要多努努力搞点创收来,我俩也好和你蹭几顿好的。”

    “我比较咸鱼,基本是不介绍学生入学的。这项政策主要还是针对其他学校毕业班的老师。”

    吕阳解释起了里面的弯弯绕绕,一些中小学的老牌教师,数年下来,已经为他们学校输送了不少人才。

    “对了,陈哥,你女儿到时候真要过来别忘了和我说声。我们学校交够学费就能进,这就导致了生源参差不齐,为了保证升学率,每届都会在内部划分AB班。”

    “好的班级与差的班级之间差距非常大,初高中都是可塑性最好的时候,遇到不好的环境,非常容易被同化。”

    “行。”老陈扶着眼镜重重点了点头,以他的年岁阅历,深知其中利害,吕阳能以开玩笑的形式将入学奖金说出,又将最核心的分班制度指明,显然一心在为他考虑。多余感谢的话他说不出口,只有记在心中。

    老刘眯着眼看了看吕阳,越看心中越是满意。

    “老吕,你丫不是还单身吗?我女儿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有没有兴趣?我给你俩安排个相亲!”

    他们三人因钓鱼结缘,算是忘年交,吕阳的身世他当然也是知道的,说来讽刺,孤儿属性在他看来反倒是优点。

    除去身世,吕阳的性格他是越相处越喜欢,或许是因小时候的遭遇,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股从容的气质,似乎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心生波澜。

    生活作风又好,不抽烟不喝酒。除了运动外,唯一的爱好似乎就是钓鱼了,老刘作为一个生意人,自身烟酒难免,心里却是非常欣赏不抽烟不喝酒的年轻人。

    他曾经问过吕阳为什么不抽烟也不喝酒。

    吕阳的解释是:不抽烟是因为喜欢运动,不喝酒是因为喝酒容易陷入回忆。

    有些事他不愿想起,只要他不去回忆,活在当下,他的生活就是美好的。

    “别啊刘哥,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想当我爸!”

    “况且现在的年轻人最反感相亲,更何况一刚毕业的小姑娘,你这相亲的话和咱大侄女一提,人家铁定立马给你脸色看!”

    “不会不会,我家诗诗可乖可听话了,性格温柔,人又长得漂亮,机会难得,要不找个机会先认识下?咱俩的关系,大不了到时候各论各的嘛,私下你还喊我刘哥。”

    吕阳翻了翻白眼,懒得再做理会。

    说来他也单身两年多了,上一次恋爱还是在大学。

    大学时,他是学校有名的运动健将,人又长得高大帅气,前两年不见动静,大三时却有一同届的女同学主动追他。

    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

    十岁起便孤身一人的吕阳第一次感受到异性的关爱,女方一阵嘘寒问暖,没多久就走进了他孤单的内心,加上人长得也漂亮,肤白貌美,气质柔弱,若真有校花榜,也是能入榜的水准,吕阳无意外地沦落了。

    此后两年,两人甜甜蜜蜜,女孩自己花钱有些随意,却也没对他有过多的经济要求,大多还是花自己的钱,两人在学校一度还传为佳话。

    毕业时,是女方主动提出的分手,直言两年来图的只是他的身体。

    吕阳先是懵逼,然后伤心了起来,这段感情他是真心真意投入了感情进去的,也曾想象过求婚的场景,想象过婚礼的模样,连以后小孩的名字都取好了,得知被人白嫖了两年,能不伤心吗?

    后来在朋友的开导下,他才明白过来其实是他白嫖了人家两年,这才好受些。

    如今忆往昔,前女友把最美好、最青春的两年时光都给了他,他除了肉体外,多付出一些感情又怎么了?

    “老刘啊!你这就不懂了吧!现在的年轻人都讲颜值的,老吕这颜值够可以吧!咱三走一起,你见哪个小姑娘家回头是瞅咱俩的,看得还不都是老吕。”

    老陈在一旁阴阳怪气道:“瞅你自个的模样,你家姑娘任你夸得天花乱坠,我估摸着长得也不咋地,八成都是胡吹在给自己脸上贴金,你要真硬气,直接把你家姑娘照片发张给老吕,真要长得好看,指不定老吕见色起意就答应了。”

    老刘没好气道:“我形象怎么了?我最多有些微微发福,你个死秃子,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家闺女的遗传吧!”

    闺女都是老父亲心中的宝贝逆鳞,老刘心中对老陈关于照片的建议是赞同的,却容不得对方说自家女儿半点不好,毫不客气发动神技‘反弹’。

    “老吕,看手机,我把我闺女照片发你了。”

    两人骂骂咧咧,吕阳也插不上话,说来好笑,三人相处时,老刘和老陈似乎天生八字不合,聊啥都是针锋相对,吕阳负责在中间插科打诨。

    两人少有的几次没吵起来,还颇为投机的话题是股票。

    后来见面时,两人的脸都是一样的绿。

    手机震动,吕阳点开老刘发来的信息,信息果然是张照片,他将照片全屏点开,一个笑容可爱的女孩对着镜头微笑。

    他心中的预期原本是很低的,以他佛系的心态来说,其实压根就没预期,当看到照片后,却是大吃一惊。

    “卧槽……”

    前女友教会了吕阳很多东西,包括了女生拍照的讲究,角度、光线、美化……吕阳记得不多,却也知道一个普通的女生能如何千方百计拍出一张美照。

    照片中的女孩却是非常简单,淡淡的柳叶眉,白皙的小脸上微微带着属于青春的自然红润,素面朝天,简简单单地冲镜头一笑,微微露出一对小虎牙,既可爱又青春,明亮的眼神似乎在透过镜头,与你对视。

    扑通……扑通……

    “噗通!”“噗通!”

    吕阳感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糟了……是心动的感觉。

    “老刘啊!啥时候安排……”

    他话未说完,四周传来嘈杂的呼喊声。

    “有人落水!”

    “快看,上面有人落水!”

    “救人,快去救人!”

    ……

    顺着‘扑通’落水声看去,不远处桥的另一边正有两人在水中挣扎。

    吕阳瞬间起身大步迈起,瞬而转为奔走,几个起落间便甩开众人来到桥墩脚下,落水之人在桥的另一侧,桥墩把桥下沿河的路挡住了。

    上岸绕路明显来不及了,吕阳下意识将仍握在手中的手机往草地上一丢,继而一头扎进水中。

    手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未熄灭的屏幕上还是那个女孩,还是那张笑脸。

    …………

    …………

    夏国,秋山郡。

    城外近郊处,一片青青郁郁之间,有小桥流水,河岸两侧不时有些妇人前来浆洗衣物。

    一位身着灰褐色儒家学袍的年轻秀气书生,手捧经纶,口中频频低声轻念,脚下踱着漫不经心的步子,行于山水之间。

    书童背着书箱,盯着自家公子后背,始终保持着两到三米的距离。

    “救命啊!有人落水啦!”

    “落水啦,有人落水啦!”

    ……

    河岸两边,传来急切呼喊。

    秀气书生正念着儒家经义,此时只觉满腹浩然正气,忽闻有人落水,合书快步上桥,往下望去,似是一男一女两个稚童不知何故从桥上跌落,此时正在水中扑腾挣扎。

    不远处河流两岸的妇人们还在高声呼喊奔走,乱作一团,桥上左右却只有他与书童两人。

    书生未做多想,将手中书卷随手丢向书童,纵身一跃,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