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干饭人！
回府后晚饭是在自家院子吃的，父亲任志远、大娘方氏、母亲宁氏、大哥、大嫂，外加他和小妹一共七人，一幅阖家景象。
吕阳专心吃饭，见大娘方氏不时便主动帮儿子与儿媳夹菜，嘴里各种好话说着，他便也主动为母亲与妹妹碗里夹菜。
方氏见此，两人目光碰撞，又不动声色转开，手中的筷子却是更勤了。
小妹宝兰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来者不拒，埋头猛吃，两腮不断鼓动。
母亲宁淑娴与大哥、大嫂却是知道礼尚往来，分别为他与大娘方氏的碗里添菜。
任志远看着六人你来我往，碗中不断层层垒起，再看自己碗里干巴巴的，忽然觉得手中的饭不香了，明明自己才是一家之主，你们难道看不到我？一时之间胃口大失。
任志远娶妻方氏时，任家正如日中天，门当户对下大娘方氏也是城中大族出身，嫁过门后依旧带着些大小姐的习性做派。常年相处下来，与宁淑娴产生了不小间隙。
毕竟一个是妻，一个是妾，先天地位不同，后天差距自然拉大。
在吕阳看来，大娘方氏说不上是个坏人。些许刻薄，并非无情。不至于太过使坏，也总会把好的东西先给自己的子女。颐指气使惯了的性子随便一句话，就给人高人一等、阴阳怪气的感觉。
相处久了，谁都不喜，更何况常年相处，共侍一夫。
加上任志远的疏远，母亲宁淑娴难免受委屈。
如此条件下，才有了原主的状元梦。
寄人篱下的感觉总是不好的，在家里还有寄人篱下的感觉，更不好。
在这个世界的礼法中，吕阳在公众场合只能喊母亲宁淑娴二娘，喊方氏大娘。
哪怕前者才是他的生母。
宁淑娴的境遇在吕阳看来，最大的错误应该是在父亲任志远身上，任志远才是平衡这个家的关键，男人不该这么软弱。
或许十二年三次乡试不过，对任志远的打击确实很大，但这绝不是逃避的理由。
因此吕阳对他这个‘身体上’的父亲，其实是抵触和疏远的。
此时他心里接受的，唯有母亲宁淑娴与妹妹任宝兰两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顿饭吃得勾心斗角。
一桌人除了任宝香，其余人都发现今日的吕阳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但在他们看来吕阳大病初愈，刚经历过一次生死考验，有些改变也属正常。
这个院子的气氛，本就没有面上的那么其乐融融。
…………
…………
没有了前世的各种娱乐，吕阳适应起了古人的生活。
第二日，照常钓鱼。
临近午时，夏彩月带着夏彩音再次给他送来午饭。
吕阳问道：“怎么不见文星？”
夏彩音抢答道：“弟弟上学去了。”
…………
第三日，依旧钓鱼。
午时许，夏彩月准时出现，今日却是只有她一人。
不等他开口，夏彩月便解释道：“彩音出门玩耍去了。”
吕阳点了点头，熟练接过食盒。
三天的时间，连余童都学会了自个上前领饭，然后站到稍远处，走前还不忘道谢。
或许是准备的时间更充裕了，昨天开始饭菜就变得精致起来，今日也是如此，有荤有素有菜汤，色香味俱全。哪怕是现代厨房，要做出这些东西都少不了一番忙碌，更何况是这个世界的灶台。
两人坐在河畔大石边，吕阳边吃边说道：“彩月姑娘以后还是别这么麻烦了，今后我唤府里送来吃食便可。”
夏彩月颦眉道：“可是小女子厨艺不精，不合公子胃口？”
“自然不是，只是怕劳烦姑娘。”吕阳道：“我今后若日日来此钓鱼，难不成也让姑娘天天给我送饭不成。”
“这又有何不可，公子若是愿意，我便天天来送。”夏彩月话一出口，察觉这话有些暧昧，连忙将头低下。
她本想着眼前人乃是自家弟弟、妹妹的救命恩人，每日送些吃食来报答自是理所应当，却又想起两人孤男寡女同处河边，她这话说得，倒是有些让人难为情。
吕阳看着眼前娇羞的少女，赏心悦目之余有些无奈：“彩月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如我们以三……五日为限，彩月姑娘再送两日，以后便莫要再来，我唤府里送吃食来便可，真若长久下去传出闲话，对姑娘的名声也不好。”
这些日子吕阳也算是搞清楚了一些状况，这个世界比前世古代开放，女子十二三岁前甚至可以上学，男女之间也能有些互通往来，不乏自由恋爱、情投意合者，但开放程度仍然有限，如夏彩月这般年纪的女子，至多再有个一两年便会嫁为人妇。很多事情，还是要考虑到这个世界的世俗影响。
“那便依恩公所言。”夏彩月轻声应答，不知为何，心中却有种失落的感觉。
第四日，继续钓鱼。
夏彩月送饭，吕阳干饭。
第五日。
复制，粘贴。
…………
第六日，午时。
五日之约已过。
吕阳四周看了一阵，不见人影，正想让余童将干粮取出，却见远处走来一位俏丽身影。
夏彩月今日穿着一套淡紫色碎花长裙，负着手悠闲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
“公子今日可曾唤府里送来吃食。”
吕阳嘴硬道：“当然叫了。”
“公子不介意小女子在此等候，好一睹府中佳肴吧？”夏彩月将身后两手伸出，晃了晃，示意今天自己什么都没带。
吕阳没好气道：“你想待就待着吧！”
一只手却悄悄示意余童先别将干粮取出。
若他吩咐一声，府里自是会为他准备好饭菜并且派人送来，但他任带着前世的思维，不想轻易麻烦别人，哪怕这些人是府里的下人，所以只让余童备了干粮，想着至少在没吃腻干粮前……先吃着再说。
两人四目相对，吕阳无奈转头继续钓鱼。
“这下有些尴尬了！”
这妹子今日若还是为他送来午餐，他倒也不介意厚脸皮再吃上一餐，然而对方两手空空，摆明是看笑话来的。
这小妞也挺腹黑的啊！
看吧！本小姐给你送饭你不要，非要啃干粮。
贱不贱呐！
吕阳完全能想象出对方此时的心理。
一刻钟后。
夏彩月疑惑道：“公子府中的人怎么还没来？”
吕阳底气不足：“或许……应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哦？”
……
一刻钟后。
“好吧！你赢了。”吕阳率先投降，自己何必同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不就是被看笑话吗？
唤余童将干粮取来，却见夏彩月笑意盈盈地招了招手，夏彩音从不远处的林子里冒出头，双手举着一个不大的盒子，一蹦一跳小跑过来。
许是因为跑得太快，过来时脸上已泛起红晕，她将方盒交到姐姐手中，夏彩月打开方盒递上前，皎洁笑道：“我只答应今日开始不送饭菜，可没说不送点心。”
正见盒内装着十余枚精致的糕点。
余童手里拿着炊饼，望着盒内的糕点，迷糊问道：“少爷，我们吃哪个？”
“都吃。”
吕阳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被将了一军，人家可不光是来看笑话的。
“这些糕点都是姐姐亲手做的，可好吃了。”夏彩音一边指着糕点，一边小声介绍道：“这白的是桂花糕，粉的是梨花糕，黄的是合口酥……”望着盒中的糕点，一副馋嘴的样子。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吕阳取出一块粉色糕点递给她。
“与姐姐一起来的。”见姐姐点头后，夏彩音这才接过糕点。
“这么说你在林子里躲了半个小时咯？”
“嗯！”夏彩音昂首挺胸，满脸骄傲。
吕阳无奈摇头，将盒内糕点对向余童，厉声道：“至少取两块，吃完。”
余童随意在盒中取了两块，秉承着不打扰少爷的原则，快速退到一旁远处。
前两年刚进府时三哥就教过他，少爷若有吩咐自己需第一时间上前，少爷没什么事的情况下自己最好与少爷保持一定距离，给主子自由的空间，这是做下人的基本之道。
吕阳又对夏彩月说道：“既是彩月姑娘做的，姑娘也当尝尝才是。”
夏彩月取了一块白色糕点，红唇微张，小口送入嘴里，瞥了眼他手里的炊饼，神情皎洁问道：“公子就这么喜欢吃炊饼吗？”
“这都被你发现了。”吕阳调侃道：“其实炊饼乃是我的心头一爱，你知道的，我这种公子哥在家注定没什么机会能吃到这炊饼，原本想着每日来此钓鱼总算可以一饱口福，却屡屡被人‘某人’打断。你说我就是想吃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怎么就这么难呢？”
“你……”夏彩月原本还以为他说真的，听到后面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反应过来后顿时气急，将他手中装着糕点的盒子抢过，学着他的口气揶揄道：“那我可不能像‘某人’那样，耽误公子吃心爱的炊饼。”
她学着吕阳的语气，特意在‘某人’两字上也加重了语气，表达不满。
“别！别！别！”吕阳摆了摆手，嬉笑讨饶道：“尝过姑娘做的点心后，我才知道什么叫人间美味。”
“公子脸皮真厚。”夏彩月白了他一眼。
吕阳有些无奈：这都算脸皮厚的话，那我再整点土味情话出来，不得把你吓傻。
与府里家中相比，这广阔天地之下，让他的本性得到了一些释放，可以不用时时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压抑自己。
无形就恢复了几分前世的模样。
吕阳专心吃饭，见大娘方氏不时便主动帮儿子与儿媳夹菜，嘴里各种好话说着，他便也主动为母亲与妹妹碗里夹菜。
方氏见此，两人目光碰撞，又不动声色转开，手中的筷子却是更勤了。
小妹宝兰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来者不拒，埋头猛吃，两腮不断鼓动。
母亲宁淑娴与大哥、大嫂却是知道礼尚往来，分别为他与大娘方氏的碗里添菜。
任志远看着六人你来我往，碗中不断层层垒起，再看自己碗里干巴巴的，忽然觉得手中的饭不香了，明明自己才是一家之主，你们难道看不到我？一时之间胃口大失。
任志远娶妻方氏时，任家正如日中天，门当户对下大娘方氏也是城中大族出身，嫁过门后依旧带着些大小姐的习性做派。常年相处下来，与宁淑娴产生了不小间隙。
毕竟一个是妻，一个是妾，先天地位不同，后天差距自然拉大。
在吕阳看来，大娘方氏说不上是个坏人。些许刻薄，并非无情。不至于太过使坏，也总会把好的东西先给自己的子女。颐指气使惯了的性子随便一句话，就给人高人一等、阴阳怪气的感觉。
相处久了，谁都不喜，更何况常年相处，共侍一夫。
加上任志远的疏远，母亲宁淑娴难免受委屈。
如此条件下，才有了原主的状元梦。
寄人篱下的感觉总是不好的，在家里还有寄人篱下的感觉，更不好。
在这个世界的礼法中，吕阳在公众场合只能喊母亲宁淑娴二娘，喊方氏大娘。
哪怕前者才是他的生母。
宁淑娴的境遇在吕阳看来，最大的错误应该是在父亲任志远身上，任志远才是平衡这个家的关键，男人不该这么软弱。
或许十二年三次乡试不过，对任志远的打击确实很大，但这绝不是逃避的理由。
因此吕阳对他这个‘身体上’的父亲，其实是抵触和疏远的。
此时他心里接受的，唯有母亲宁淑娴与妹妹任宝兰两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顿饭吃得勾心斗角。
一桌人除了任宝香，其余人都发现今日的吕阳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但在他们看来吕阳大病初愈，刚经历过一次生死考验，有些改变也属正常。
这个院子的气氛，本就没有面上的那么其乐融融。
…………
…………
没有了前世的各种娱乐，吕阳适应起了古人的生活。
第二日，照常钓鱼。
临近午时，夏彩月带着夏彩音再次给他送来午饭。
吕阳问道：“怎么不见文星？”
夏彩音抢答道：“弟弟上学去了。”
…………
第三日，依旧钓鱼。
午时许，夏彩月准时出现，今日却是只有她一人。
不等他开口，夏彩月便解释道：“彩音出门玩耍去了。”
吕阳点了点头，熟练接过食盒。
三天的时间，连余童都学会了自个上前领饭，然后站到稍远处，走前还不忘道谢。
或许是准备的时间更充裕了，昨天开始饭菜就变得精致起来，今日也是如此，有荤有素有菜汤，色香味俱全。哪怕是现代厨房，要做出这些东西都少不了一番忙碌，更何况是这个世界的灶台。
两人坐在河畔大石边，吕阳边吃边说道：“彩月姑娘以后还是别这么麻烦了，今后我唤府里送来吃食便可。”
夏彩月颦眉道：“可是小女子厨艺不精，不合公子胃口？”
“自然不是，只是怕劳烦姑娘。”吕阳道：“我今后若日日来此钓鱼，难不成也让姑娘天天给我送饭不成。”
“这又有何不可，公子若是愿意，我便天天来送。”夏彩月话一出口，察觉这话有些暧昧，连忙将头低下。
她本想着眼前人乃是自家弟弟、妹妹的救命恩人，每日送些吃食来报答自是理所应当，却又想起两人孤男寡女同处河边，她这话说得，倒是有些让人难为情。
吕阳看着眼前娇羞的少女，赏心悦目之余有些无奈：“彩月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如我们以三……五日为限，彩月姑娘再送两日，以后便莫要再来，我唤府里送吃食来便可，真若长久下去传出闲话，对姑娘的名声也不好。”
这些日子吕阳也算是搞清楚了一些状况，这个世界比前世古代开放，女子十二三岁前甚至可以上学，男女之间也能有些互通往来，不乏自由恋爱、情投意合者，但开放程度仍然有限，如夏彩月这般年纪的女子，至多再有个一两年便会嫁为人妇。很多事情，还是要考虑到这个世界的世俗影响。
“那便依恩公所言。”夏彩月轻声应答，不知为何，心中却有种失落的感觉。
第四日，继续钓鱼。
夏彩月送饭，吕阳干饭。
第五日。
复制，粘贴。
…………
第六日，午时。
五日之约已过。
吕阳四周看了一阵，不见人影，正想让余童将干粮取出，却见远处走来一位俏丽身影。
夏彩月今日穿着一套淡紫色碎花长裙，负着手悠闲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
“公子今日可曾唤府里送来吃食。”
吕阳嘴硬道：“当然叫了。”
“公子不介意小女子在此等候，好一睹府中佳肴吧？”夏彩月将身后两手伸出，晃了晃，示意今天自己什么都没带。
吕阳没好气道：“你想待就待着吧！”
一只手却悄悄示意余童先别将干粮取出。
若他吩咐一声，府里自是会为他准备好饭菜并且派人送来，但他任带着前世的思维，不想轻易麻烦别人，哪怕这些人是府里的下人，所以只让余童备了干粮，想着至少在没吃腻干粮前……先吃着再说。
两人四目相对，吕阳无奈转头继续钓鱼。
“这下有些尴尬了！”
这妹子今日若还是为他送来午餐，他倒也不介意厚脸皮再吃上一餐，然而对方两手空空，摆明是看笑话来的。
这小妞也挺腹黑的啊！
看吧！本小姐给你送饭你不要，非要啃干粮。
贱不贱呐！
吕阳完全能想象出对方此时的心理。
一刻钟后。
夏彩月疑惑道：“公子府中的人怎么还没来？”
吕阳底气不足：“或许……应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哦？”
……
一刻钟后。
“好吧！你赢了。”吕阳率先投降，自己何必同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不就是被看笑话吗？
唤余童将干粮取来，却见夏彩月笑意盈盈地招了招手，夏彩音从不远处的林子里冒出头，双手举着一个不大的盒子，一蹦一跳小跑过来。
许是因为跑得太快，过来时脸上已泛起红晕，她将方盒交到姐姐手中，夏彩月打开方盒递上前，皎洁笑道：“我只答应今日开始不送饭菜，可没说不送点心。”
正见盒内装着十余枚精致的糕点。
余童手里拿着炊饼，望着盒内的糕点，迷糊问道：“少爷，我们吃哪个？”
“都吃。”
吕阳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被将了一军，人家可不光是来看笑话的。
“这些糕点都是姐姐亲手做的，可好吃了。”夏彩音一边指着糕点，一边小声介绍道：“这白的是桂花糕，粉的是梨花糕，黄的是合口酥……”望着盒中的糕点，一副馋嘴的样子。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吕阳取出一块粉色糕点递给她。
“与姐姐一起来的。”见姐姐点头后，夏彩音这才接过糕点。
“这么说你在林子里躲了半个小时咯？”
“嗯！”夏彩音昂首挺胸，满脸骄傲。
吕阳无奈摇头，将盒内糕点对向余童，厉声道：“至少取两块，吃完。”
余童随意在盒中取了两块，秉承着不打扰少爷的原则，快速退到一旁远处。
前两年刚进府时三哥就教过他，少爷若有吩咐自己需第一时间上前，少爷没什么事的情况下自己最好与少爷保持一定距离，给主子自由的空间，这是做下人的基本之道。
吕阳又对夏彩月说道：“既是彩月姑娘做的，姑娘也当尝尝才是。”
夏彩月取了一块白色糕点，红唇微张，小口送入嘴里，瞥了眼他手里的炊饼，神情皎洁问道：“公子就这么喜欢吃炊饼吗？”
“这都被你发现了。”吕阳调侃道：“其实炊饼乃是我的心头一爱，你知道的，我这种公子哥在家注定没什么机会能吃到这炊饼，原本想着每日来此钓鱼总算可以一饱口福，却屡屡被人‘某人’打断。你说我就是想吃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怎么就这么难呢？”
“你……”夏彩月原本还以为他说真的，听到后面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反应过来后顿时气急，将他手中装着糕点的盒子抢过，学着他的口气揶揄道：“那我可不能像‘某人’那样，耽误公子吃心爱的炊饼。”
她学着吕阳的语气，特意在‘某人’两字上也加重了语气，表达不满。
“别！别！别！”吕阳摆了摆手，嬉笑讨饶道：“尝过姑娘做的点心后，我才知道什么叫人间美味。”
“公子脸皮真厚。”夏彩月白了他一眼。
吕阳有些无奈：这都算脸皮厚的话，那我再整点土味情话出来，不得把你吓傻。
与府里家中相比，这广阔天地之下，让他的本性得到了一些释放，可以不用时时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压抑自己。
无形就恢复了几分前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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