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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美好的未来

    “除此外,还有一种方法,便是称呼对方的职务,职务可以免去辈分上的差距。”

    “像我这样宗门里的普通弟子,这辈子也没见过掌门真人一次,但如果有一天我能有幸见到,便可以直接称呼‘掌门真人’,掌门便是职务。”

    “在我们宗门里,化神境开始可以进入三大真殿修行,门中也会授予其‘长老’的职务,普通弟子见了,称其为‘长老’便可。”

    “观里的那两位师弟,我也给他们安排了一个白云观长老的职务,在观里我们便互称职务。”

    “当然,观里的长老与门中的长老相比,那是云泥之别,我们就是图个方便,上不了台面。”

    说到这,钱有道朝吕阳使了个眼色,问道:“师弟可有从我的这些话中发现重点?”

    “重点?”吕阳想了想,试着问道:“师兄是在变相告诉我,我的师父或许是门中的长老?”

    “师弟果然聪慧。”钱有道点头笑道:“托师弟的福,那位长老交代我带你入门修行,同时也给了我一些好处。”

    “原本以我的天赋,筑基初期就是我修行的终点。而现在,我有信心在十年内突破到筑基中期,到时候寿元又能增加一些。”

    “因此我表现得对师弟有些热情,想必师弟也能感受到一些。不为别的,只因师弟你呀,是我的福星,是我的机缘,毕竟因为师弟,我不仅得到了一大笔好处,还与门中长老有了一面之缘,若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了,想必也会称赞我一句,福缘深厚。”

    没想到钱有道会这么直白,吕阳叹道:“师兄倒是坦率。”

    “你还未正式修行,不知修行路的艰难,我今日所言,你听起来像是空中楼阁,或许会觉得有意思,但绝对谈不上有体会,真正的体会需要你正式修行后才知晓。”

    “修真九境每一境都是一重天,我们整个白云观,仅有我一人是筑基期的修为,还只是筑基初期。”

    “若是在门中,我就是个平凡到不能再不凡的普通外门弟子。”

    “也就是在这白云观,能逞逞威风。”

    “师弟应该知道我们夏国有三种规格的道观。一百零八座佑国道观,观主都是像我这样的筑基期修士,白云观也是其一。”

    “八座护国道观,则有凝丹修士主持。”

    “两人镇国道观,则有元婴修士坐镇。”

    “而这些分布与夏国各处的道观,也只是我们纯阳门的外围,起着守护夏国的作用。”

    “你说我坦率,我不妨与你再坦率些。”

    “以我白云观观主的身份,便是一府之主见了我,也需看我脸色行事,皇帝小儿在我眼里,也没什么值得尊贵的地方。但你可知我为何会一见到你便要求你我以师兄弟相称,因为师弟你的身份其实比我还尊贵,乃是我们纯阳门长老的‘记名弟子’。”

    “我们修真界的修士收徒分为‘记名’和‘亲传’,记名通常有留观、考校之意,所以师弟莫要小看‘记名弟子’,以门中长老的地位,你从未修行,直接将你收为记名弟子,于师弟而言已是天大的福缘。或许甲子之后,便是师弟正式入门之时。”

    “越是高境界的修士,收徒越是谨慎严厉。”

    “门中的外门弟子、内门弟子要是知道有长老有收记名弟子的意愿,不知会有多少人抢破头去争取。”

    “所以师弟如今的身份,回到宗门完全可以与我师父那般凝丹期的修士平辈相交。”

    “在这里却只能和我做师兄弟,说来倒是我在高攀,有些辱没师弟才是。”

    “不敢。”吕阳起身行了一礼:“多谢师兄教诲额,能与师兄相识,已是任某之幸。”

    “师弟莫要客气。”钱有道摆了摆手,也站起身子。

    “抛开所谓的福缘,抛开所谓的名义。”

    “能带师弟入门修行,我其实是无比高兴的。”

    “我十六岁进入宗门,三十岁时被恩师收为记名弟子,家师当时给我改了下名字,改为钱求道,将‘有’字改成了‘求’字,以寄望我有求道之心。”

    “练气一甲子两年,七十八岁时,终筑基成功,成了恩师的亲传弟子,然后蹉跎了二十余年,无有长进,愧对恩师赐我‘求’字之意,我便又自称回了‘钱有道’,如此人生已是近百年过去,心灰意冷下主动要求调到了这白云观中,以聊度余生。”

    “恩师收我入门时,乃是门中的新晋凝丹修士,到现在也还未突破到凝丹第二重,玉丹境。”

    “我在宗门待了大半辈子,作为宗门的底层修士,我深知底层的艰辛,大多数人只能在一二境徘徊,许多人修行百年,一辈子连元婴修士都见不到几次。”

    “师弟你不一样,以你的资质,凝丹或许只是你修行路上的起点,未来元婴、化神成为大修士也不是不可能。”

    “你看这山下,五十三名弟子,最高修为不过练气五层,这五十三人到最后最多能有一掌之数有机会上山修行,这是一道巨大的门槛。”

    “上山后我们整个白云观数十年间也才有一两人有资格晋升到门中修行,这又是一道巨大的门槛。”

    “到门中后,又要从最底层开始,经历无数残酷的竞争,跨越无数门槛,一步一步晋升。”

    “我人生的起点,是世俗中许多人一生都达不到的终点,我的人生,是凡人无法触摸的世界。”

    “而师弟你,则有比我更高的起点,更好的天赋。”

    “你的未来,将会无比灿烂。”

    “或许等你筑基成功,我已不在人世。”

    “但想到我走不到的路。凝丹,师弟你肯定能走到。”

    “我想象不到的世界。元婴,师弟你也能替我去看看。”

    “再妄想些,日后师弟成了化神修士,成为门中长老,那将是怎样的风光?”

    “到时候师弟若还能偶尔回想记起,那个名为钱有道却无道的筑基修士,我这一生的修行,便没有遗憾了。”

    望着滚滚云层,钱有道脸上泛起红光,眼神似穿越无尽云层,看到了遥远的未来,喃喃自语道:“只是稍作念想,我本已经被磨平的道心,此时竟是有些激动。”

    练气、筑基、凝丹、元婴、化神……

    吕阳听得如痴如醉,愣愣出神。

    两世为人,胸口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