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旧时因果
冯肃琛愣住了，喃喃道：“会是这样吗？何老弟，你不知道那个雨夜，穆玲崩溃时的那种神态，我怕我告诉了她真相，她会去寻短见。”
何易继续说道：“冯兄，你刚才给我讲的故事我也听了个大概，我继续跟你说我的看法，当穆玲善心大发要救那个老者的时候，是你放弃原则的支持她的，而当你误杀了穆胜华之后，你又隐瞒真相，看似两件事情都是在保护她，实际上首先你放任她去做了一件你认为是错的事情，而后你又用谎言剥夺了她知道真相的权利，这种方式看似是一种保护，长久来看却是一种伤害。”
冯肃琛听完后双眼无神的看着房顶，脑海中浮现出曾经那个天真无邪，每时每刻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的穆玲，闭上眼睛，眼角滑下一行热泪，随后朗声大笑起来，何易还以为自己的话语刺激到了冯肃琛，连忙说道：“冯兄，我就是随口胡说，你不必放在心上。”
冯肃琛笑的越发悲凉，他说道：“何老弟啊，我是在笑，我一个活了这么多年的老家伙，还没有你这年轻人活得明白，真的是令人笑掉大牙啊，我这一席话，让我觉得自己真是白活了这几十年。”
何易有些惆怅：“这些事情，我也是最近才明白的，我。。。”说着看向房门，似乎透过门板看到了外面的聂洺心，此时门外的聂洺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没来由的脸一红。
屋内，冯肃琛有些惆怅的说道：“何老弟，麻烦你把穆玲叫进来好吗？多谢了。”
何易明白冯肃琛的意思，点点头，转身出了门。推开门后，先是跟聂洺心对视了一眼，随后开口向穆玲说道：“穆玲前辈，冯掌柜想和你说些事情。”
穆玲头也不回的说道：“没空！”
穆玲没想到的是何易竟然径直走到她身边，严肃的说道：“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穆玲前辈若是不听的话，说不定会后悔终生的。”
穆玲听到何易略带威胁的非常不喜，朝何易瞪了过去，没想到何易的眼神十分坚定，甚至带着一种慑人的气魄，穆玲又想到冯肃琛，心有些软了下来，哼了一声之后朝里屋走去。
聂洺心有些吃惊的眨了眨眼，问道：“怎么回事啊？”
何易微笑道：“或许这次谈话之后，他们二人的仇怨就能够解开了吧。”
穆玲进入里屋，没好气的看着冯肃琛，但是看着脸色惨白无比的冯肃琛，心又软了下来，问道：“什么事？”
冯肃琛开口道：“师妹。。。”
穆玲听到这个称呼，心上一痛，随后冷笑道：“你也配叫我师妹？我的记忆中，我只有一个师兄，他是个叫做冯肃琛的顶天立地的英雄，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我师妹？”
冯肃琛被穆玲阴阳怪气的骂了一句，也不生气，微笑道：“是啊，我这个师兄，绝对是个不称职的师兄，我知道，我做什么也弥补不了这么多年对你的伤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我入土之前，把那天的真相，告诉你。”
穆玲听到这瞬间瞪大了眼睛，结巴道：“什么。。。你。。。你终于肯把那天的事情告诉我了？你。。。你别骗我！”
冯肃琛缓缓开口：“那天，我将转春匕首交给大长老后，准备去找你，就去了柯师叔的地方，结果还没进去，就在外面看到柯师叔的雾里看花，我连忙赶了过去，结果发现了袭击柯师叔的人，是我们带回来的那个老者。。。”
冯肃琛刚开口的第一句话，穆玲听完之后就双目失神，浑身颤抖起来。
冯肃琛接着说道：“我顾不得管他，连忙去看柯师叔，柯师叔知道马上就会有敌人进入百草谷让我赶紧去找你，我刚到金梦归春树的附近，就见到大长老从树中把神木之核取了出来，他骗我说这是掌门长老们一起决定的事情，随后他出手偷袭了我，把我打得奄奄一息。”
穆玲捂上了耳朵，浑身颤抖道：“别说了。。。别说了！我不信！别说了！”
冯肃琛叹了口气：“后来神木之核破裂，因为你送我那颗果实吸引了一缕神木之核的碎片，我得以治愈，后来掌门他们决定和敌人殊死一战，却让我，去。。。去追回拿走转春匕首和一部分神木之核的大长老。”
穆玲双目无神的坐在床边，毫无情绪波动的问道：“后来呢。”
冯肃琛说道：“就像你看到的，我杀死了大长老，他在跟我对掌的瞬间看到了你，解除了招式并撞了上来，就是你看到的那一幕。”
穆玲问道：“我师父呢？”
冯肃琛说道：“我回到百草谷遇到了姜老，他和他一起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柯师叔，她被神木之核的碎片击中，所有真气都用来保护孩子了，最后灯尽油枯，当时敌人还没走光，我和姜老一人带了一个孩子突围，姜老当时被敌人的高手追捕，我后来在江湖上找了那么多年也没找到他，恐怕是。。。”
穆玲问道：“那那个孩子呢？”
冯肃琛说道：“因为早产加上神木之核的影响，无法发育，我把金梦归春树种在了南部一座大山里，四季神鹿照看着孩子，后来孩子吸收到了足够真气苏醒，被四季神鹿送到附近的村子里去了，但是这孩子命不好，后来为了保护心上人，身受重伤，此刻在金梦归春树那里吊着命，她的心上人，就是外面那个小子了。”
穆玲听罢，久久不语，冯肃琛就这么陪着她，突然冯肃琛感觉手背一凉，原来是一滴泪水从穆玲的脸颊滑溜，滴落在了冯肃琛的手背上，穆玲缓缓开口道：“师兄啊，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啊，我多希望这几十年就是一场噩梦，醒来之后，我们还在百草谷，爹爹没死，师傅也没死，一切就像从前一样。我知道的，我心底一直知道的，当年的事情一定有蹊跷，但我骗自己，骗自己说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强迫自己恨你，因为我怨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就那么亲眼看着你杀了我爹爹，可你却什么都不跟我解释。。。”
冯肃琛伸手拍了拍穆玲的肩膀：“别说了，师妹。”
穆玲打断了他，随后越哭越急，从小声抽泣变成了大哭，她哭道：“可是你呢？这一切都是我和我爹的错，你却这样忍了这么多年，还一直保护着我，我呢？我才是那个害得门派被毁灭的人，我这么恬不知耻的号称什么神医在这里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却不知道你一直在为了百草谷，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事。师兄，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因为我现在比不知道真相的时候更痛苦。”
冯肃琛叹了口气：“我一直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听了之后，有什么轻生的念头，师妹，我错了，是我一直错了，我以前什么事情都顺着你，我以为这样是对你最好的，让你可以快乐的做你自己，我错了，如果我觉得你做的事情不对，我应该告诉你的，而不是自作主张的替你承担责任，这样既害了你，也害了百草谷。百草谷的毁灭，不光是你的责任，因为当初我说了，我替你承担责任，这件事情我一直记得，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直到今天和那个小子聊过，我才知道我错在了哪里，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疑惑了，现在以死谢罪，可以说是我最好的归宿了。”
穆玲哭道：“不师兄，我不让你死的，我不知廉耻的苟活了这么多年，只剩下这点医术拿的出手了，你千万不能死，我还有好多的话，想对你说，求你了师兄！”
冯肃琛看着穆玲，也落下泪来：“是啊，本来我觉得可以安心而去了，可以见到你，我又舍不得死了，人若是投胎转世，便谁也不认得谁了，我无法想象一个没有你存在的世界。”
穆玲紧握着冯肃琛的手：“师兄，我也不想再失去你了，这么多年，我恨你又思念你，恨那个什么都不告诉我的你，思念那个处处对我好的你，因为我的过错，我们误会了这么多年，我和你剩下的时间，我一个呼吸都不想浪费，师兄你等着，我这就去想办法给你解毒！”
冯肃琛微笑道：“好，我等着你。”
穆玲擦了擦眼泪，急匆匆地出了里屋，何易和聂洺心看到她满脸泪痕，倒是不意外，但是接下来穆玲的举动令他俩十分意外，只见穆玲走到何易身前，躬身一揖：“何少侠的恩情，穆玲不胜感激，之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何少侠海涵。”
何易连忙站起身来：“穆玲前辈，你可千万别这样，我的伤还是你治好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受你礼拜可是折我的寿啊。”
穆玲看了看何易，也看了看聂洺心，似乎有什么话不太好说，聂洺心见此站起身来说道：“何易我出去透透气。”说着走出了医仙居。
何易有些奇怪，问道：“穆玲前辈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穆玲问道：“何少侠来找我，是不是为了给一个少女治伤？”
何易点点头：“看来冯掌柜都告诉你了，那个少女是。。。”
何易继续说道：“冯兄，你刚才给我讲的故事我也听了个大概，我继续跟你说我的看法，当穆玲善心大发要救那个老者的时候，是你放弃原则的支持她的，而当你误杀了穆胜华之后，你又隐瞒真相，看似两件事情都是在保护她，实际上首先你放任她去做了一件你认为是错的事情，而后你又用谎言剥夺了她知道真相的权利，这种方式看似是一种保护，长久来看却是一种伤害。”
冯肃琛听完后双眼无神的看着房顶，脑海中浮现出曾经那个天真无邪，每时每刻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的穆玲，闭上眼睛，眼角滑下一行热泪，随后朗声大笑起来，何易还以为自己的话语刺激到了冯肃琛，连忙说道：“冯兄，我就是随口胡说，你不必放在心上。”
冯肃琛笑的越发悲凉，他说道：“何老弟啊，我是在笑，我一个活了这么多年的老家伙，还没有你这年轻人活得明白，真的是令人笑掉大牙啊，我这一席话，让我觉得自己真是白活了这几十年。”
何易有些惆怅：“这些事情，我也是最近才明白的，我。。。”说着看向房门，似乎透过门板看到了外面的聂洺心，此时门外的聂洺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没来由的脸一红。
屋内，冯肃琛有些惆怅的说道：“何老弟，麻烦你把穆玲叫进来好吗？多谢了。”
何易明白冯肃琛的意思，点点头，转身出了门。推开门后，先是跟聂洺心对视了一眼，随后开口向穆玲说道：“穆玲前辈，冯掌柜想和你说些事情。”
穆玲头也不回的说道：“没空！”
穆玲没想到的是何易竟然径直走到她身边，严肃的说道：“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穆玲前辈若是不听的话，说不定会后悔终生的。”
穆玲听到何易略带威胁的非常不喜，朝何易瞪了过去，没想到何易的眼神十分坚定，甚至带着一种慑人的气魄，穆玲又想到冯肃琛，心有些软了下来，哼了一声之后朝里屋走去。
聂洺心有些吃惊的眨了眨眼，问道：“怎么回事啊？”
何易微笑道：“或许这次谈话之后，他们二人的仇怨就能够解开了吧。”
穆玲进入里屋，没好气的看着冯肃琛，但是看着脸色惨白无比的冯肃琛，心又软了下来，问道：“什么事？”
冯肃琛开口道：“师妹。。。”
穆玲听到这个称呼，心上一痛，随后冷笑道：“你也配叫我师妹？我的记忆中，我只有一个师兄，他是个叫做冯肃琛的顶天立地的英雄，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我师妹？”
冯肃琛被穆玲阴阳怪气的骂了一句，也不生气，微笑道：“是啊，我这个师兄，绝对是个不称职的师兄，我知道，我做什么也弥补不了这么多年对你的伤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我入土之前，把那天的真相，告诉你。”
穆玲听到这瞬间瞪大了眼睛，结巴道：“什么。。。你。。。你终于肯把那天的事情告诉我了？你。。。你别骗我！”
冯肃琛缓缓开口：“那天，我将转春匕首交给大长老后，准备去找你，就去了柯师叔的地方，结果还没进去，就在外面看到柯师叔的雾里看花，我连忙赶了过去，结果发现了袭击柯师叔的人，是我们带回来的那个老者。。。”
冯肃琛刚开口的第一句话，穆玲听完之后就双目失神，浑身颤抖起来。
冯肃琛接着说道：“我顾不得管他，连忙去看柯师叔，柯师叔知道马上就会有敌人进入百草谷让我赶紧去找你，我刚到金梦归春树的附近，就见到大长老从树中把神木之核取了出来，他骗我说这是掌门长老们一起决定的事情，随后他出手偷袭了我，把我打得奄奄一息。”
穆玲捂上了耳朵，浑身颤抖道：“别说了。。。别说了！我不信！别说了！”
冯肃琛叹了口气：“后来神木之核破裂，因为你送我那颗果实吸引了一缕神木之核的碎片，我得以治愈，后来掌门他们决定和敌人殊死一战，却让我，去。。。去追回拿走转春匕首和一部分神木之核的大长老。”
穆玲双目无神的坐在床边，毫无情绪波动的问道：“后来呢。”
冯肃琛说道：“就像你看到的，我杀死了大长老，他在跟我对掌的瞬间看到了你，解除了招式并撞了上来，就是你看到的那一幕。”
穆玲问道：“我师父呢？”
冯肃琛说道：“我回到百草谷遇到了姜老，他和他一起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柯师叔，她被神木之核的碎片击中，所有真气都用来保护孩子了，最后灯尽油枯，当时敌人还没走光，我和姜老一人带了一个孩子突围，姜老当时被敌人的高手追捕，我后来在江湖上找了那么多年也没找到他，恐怕是。。。”
穆玲问道：“那那个孩子呢？”
冯肃琛说道：“因为早产加上神木之核的影响，无法发育，我把金梦归春树种在了南部一座大山里，四季神鹿照看着孩子，后来孩子吸收到了足够真气苏醒，被四季神鹿送到附近的村子里去了，但是这孩子命不好，后来为了保护心上人，身受重伤，此刻在金梦归春树那里吊着命，她的心上人，就是外面那个小子了。”
穆玲听罢，久久不语，冯肃琛就这么陪着她，突然冯肃琛感觉手背一凉，原来是一滴泪水从穆玲的脸颊滑溜，滴落在了冯肃琛的手背上，穆玲缓缓开口道：“师兄啊，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啊，我多希望这几十年就是一场噩梦，醒来之后，我们还在百草谷，爹爹没死，师傅也没死，一切就像从前一样。我知道的，我心底一直知道的，当年的事情一定有蹊跷，但我骗自己，骗自己说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强迫自己恨你，因为我怨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就那么亲眼看着你杀了我爹爹，可你却什么都不跟我解释。。。”
冯肃琛伸手拍了拍穆玲的肩膀：“别说了，师妹。”
穆玲打断了他，随后越哭越急，从小声抽泣变成了大哭，她哭道：“可是你呢？这一切都是我和我爹的错，你却这样忍了这么多年，还一直保护着我，我呢？我才是那个害得门派被毁灭的人，我这么恬不知耻的号称什么神医在这里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却不知道你一直在为了百草谷，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事。师兄，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因为我现在比不知道真相的时候更痛苦。”
冯肃琛叹了口气：“我一直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听了之后，有什么轻生的念头，师妹，我错了，是我一直错了，我以前什么事情都顺着你，我以为这样是对你最好的，让你可以快乐的做你自己，我错了，如果我觉得你做的事情不对，我应该告诉你的，而不是自作主张的替你承担责任，这样既害了你，也害了百草谷。百草谷的毁灭，不光是你的责任，因为当初我说了，我替你承担责任，这件事情我一直记得，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直到今天和那个小子聊过，我才知道我错在了哪里，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疑惑了，现在以死谢罪，可以说是我最好的归宿了。”
穆玲哭道：“不师兄，我不让你死的，我不知廉耻的苟活了这么多年，只剩下这点医术拿的出手了，你千万不能死，我还有好多的话，想对你说，求你了师兄！”
冯肃琛看着穆玲，也落下泪来：“是啊，本来我觉得可以安心而去了，可以见到你，我又舍不得死了，人若是投胎转世，便谁也不认得谁了，我无法想象一个没有你存在的世界。”
穆玲紧握着冯肃琛的手：“师兄，我也不想再失去你了，这么多年，我恨你又思念你，恨那个什么都不告诉我的你，思念那个处处对我好的你，因为我的过错，我们误会了这么多年，我和你剩下的时间，我一个呼吸都不想浪费，师兄你等着，我这就去想办法给你解毒！”
冯肃琛微笑道：“好，我等着你。”
穆玲擦了擦眼泪，急匆匆地出了里屋，何易和聂洺心看到她满脸泪痕，倒是不意外，但是接下来穆玲的举动令他俩十分意外，只见穆玲走到何易身前，躬身一揖：“何少侠的恩情，穆玲不胜感激，之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何少侠海涵。”
何易连忙站起身来：“穆玲前辈，你可千万别这样，我的伤还是你治好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受你礼拜可是折我的寿啊。”
穆玲看了看何易，也看了看聂洺心，似乎有什么话不太好说，聂洺心见此站起身来说道：“何易我出去透透气。”说着走出了医仙居。
何易有些奇怪，问道：“穆玲前辈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穆玲问道：“何少侠来找我，是不是为了给一个少女治伤？”
何易点点头：“看来冯掌柜都告诉你了，那个少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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