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赌鬼
结了质押，苏生便取了玉石准备回程。
这些玉石算是半成品，收回去，可以再精雕细琢一番，未必就比李玉匠的手艺差了，苏生暗自盘算。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传来，破败的小院门被用力踢开，随后一个神色灰败的青年人带着一大帮人冲了进来。
那些人都是流里流气的混混，各个一脸凶狠，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到那青年人，[[李玉匠]]的老脸显出一抹苦色，下意识地将钱袋往身后藏。
那青年人瘦弱不堪，双眼淤青明显，脸上还有些未干的血迹，显然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
“老东西，你押在那铺子的钱拿回来了没有？”那青年急切道。
李玉匠老脸苦色更甚，低着头不说话。
那青年急了，扒拉着李玉匠，看到他抓着的钱袋，眼中暴射出精光，就要去抢。
谁料李玉匠抓的很紧，那青年瘦弱得很，一时间竟然没有抢过李玉匠。
那群混混为首的是一个粗壮的黑皮汉子，看到那青年竟然连个老头也抢不过，顿时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李永，你还真是没用，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今天能把欠的钱连本带利地还上吗？怎么，在这跟你老爹唱双簧呢？”
“是啊，欠账还钱，天经地义，要是不想给钱，就把手剁了。”
“不想给钱，就把他打死，告到官司去也是我们占理。”
“敢欠我们银勾赌坊账的人，还没出生呢。”
.........
那大汉身后的几个小弟，你一言我一语地大声嚷嚷着，小院外很快围拢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李玉匠还真是家门不幸，生了这么个催命的，沾了赌，把家都败完了。”
“李永前段时间不是赢了很多吗？”
“赌钱哪里有赢的，总得输回去。”
............
那李永听到那些混混的话，也是急了，狠狠一推李玉匠，将钱袋抢了去。
李玉匠被他这一推，站不稳，直直朝后倒去，好在苏生反应了过来，赶紧扶住。
苏生此刻也是明白过来，那李玉匠只怕是被这逆子催钱还赌债，不得已结了质押用银钱应急。
那李永拿了钱袋，也不打开看看，就献宝似得拿给那大汉，谄媚笑道：“虎哥，我家老头子不懂事，跟我可没有关系；你看钱在这呢，还了账，我们再去赌桌上大战三百回合。”
说着，李永竟然去够黑虎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样子。
黑虎厌恶地把李永推开，李永站立不稳，又是摔了个狗啃泥。
黑虎掂了掂手里的钱袋，眼中戏谑之色闪过，对着李永说道：“你欠赌坊的债算是还清了，接下来我们来说说你欠我的三十两银子，又要什么时候还呢？”
“什么？三十两？”李永和李玉匠异口同声道。
“虎哥，你是不是记错了？我明明就借了你三两银子当本金呢。”李永挣扎着爬起，不可思议道。
“你记错了，是三十两。”说着虎哥拿出一张欠条展示给几人。
苏生一眼便看出，那“十”字和“三”字隔得太近，明显是后添上去的。
李永此刻也是反应过来，大声叫道：“你在这上面做了手脚！！”
黑虎怒道：“欠钱不还也就罢了，还敢污蔑老子。”说罢，一巴掌扇在李永脸上。
“啪！”
巨大的力量让李永承受不住，原地转了几圈之后，狠狠撞在桌角，额头鲜血汩汩涌出。
黑虎声色俱厉，上前抓住李永的头发把他提溜了起来，又狠狠扇了两巴掌，怒喝道：“老子今天就要你还钱，不还，把你一家老小拉去矿坑当苦劳！”
“老头子，儿子，你们没事吧！”原本在厨房中做饭的老太太，听到动静，此刻颤颤巍巍地冲到虎哥面前，抱着李永，想要把李永抢回来。
“哪来的老太婆，给老子滚开！”
黑虎愤怒，一脚将老太太踢倒在地，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比在李永脸上，恶狠狠地说道：“你是要钱，还是要命？”
李永被黑虎这一威胁，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李玉匠。
李玉匠躺在苏生怀里，也是狠狠喘着粗气，双目有些无神，嘴里不断嘟囔着“逆子”“讨债鬼”之类的话，显然被气得不轻。
“爹，你救救我，咱家哪里还有钱，快救救我啊！！”李永大声喊道，想要动动脖子，却被锋利的匕首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说着，就感觉胯下一热，却是吓尿了裤子。
“虎哥，尿了尿了！”那些混混哄堂大笑，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晦气！”黑虎将李永掼在地上，用脚踩在他的胸口，稍一用力，就让李永脸色通红，双手不住地抓着黑虎的鞋子，想让自己轻松一点。
“儿子！儿子！”老太太此刻爬过来，护住李永的头，不断扒拉着黑虎的脚，嘴里哭喊着，“老头子，你救救儿子，我就这一个儿子，你救救他啊！！”
“逆子，逆子！”李玉匠不断喘着粗气，浑身上下也渐渐失了力气，完全倒在苏生怀里。
喊了几声，李玉匠最终闭上浑浊的老眼，虚弱地说道：“灶台后面的墙缝里，有这院子的地契，便拿它来换这逆子的命吧。”说完之后，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听到李玉匠的回答，黑虎满意地点了点头，松开了脚，用匕首拍了拍李永的脸，戏谑道：“还愣着干啥呢我的李大少爷，难不成要让我自己去拿吗？”
李永干咳了一阵，翻身冲进厨房，不一会，就拿了个黑不溜秋的布包出来。
黑虎接过，将那地契取了出来，仔细看过，便揣进了怀里，随即换了一副表情，嬉皮笑脸地楼着李永道：“李大少爷，这地契我便收下了，我们的欠账一笔勾销，欠条便让你烧掉罢。”
说着，将火折子和欠条一起递了过来。
苏生看得分明，若是李永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欠条烧了，便是销毁了证据，再也没有办法证明那欠条是做了手脚的了。
李永却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干干脆脆将那欠条烧了，看的苏生一阵头大，暗道此人没有脑子。
随着那欠条被烧，黑虎也放开了李永，大声说道：“从现在开始，这院子就是我的了，限你们今天之内搬离这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们走！”黑虎招呼众混混道。
众混混嘻嘻哈哈地簇拥着虎哥朝院外走去，原本在院外围观的众人纷纷散开一条路，没有一个人敢说点什么。
“站住！”苏生忽然出声。
“嗯？”黑虎回过头来，看了苏生一眼，又看了看混混们。
混混们都是茫然地摇摇头，显然没有认识苏生的。
“你是什么人？敢管我的闲事！”黑虎冷哼。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但是凤止巷的院子，市价绝不止五十两，你既然把地契拿走了，就把原先的二十两银子还回来。”苏生淡淡开口道。
“小毛孩子，懂什么市价，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否则惹火上身。”黑虎不以为意道。
“既然你是欠债还钱，那不如我替他还了那三十两，你把地契给我如何？”苏生针锋相对。
“呸，妈的牙尖嘴利，想占我便宜，那要看看你是不是有这本事了！”黑虎啐了一口，凶狠道。
“只能你占别人便宜，不能别人占你便宜吗？”苏生冷笑一声，将李玉匠交给老太太，走到黑虎面前与他对视，丝毫没有惧怕。
苏生虽然才十六岁，但身材修长，比这矮壮的黑虎高了一头，此刻两人站在一起，苏生隐隐有俯视之感。
“小毛头，连武者都不是，还学别人强出头？今天你虎哥就让你知道最讲道理的是拳头。”黑虎森然道。
说着，手上运劲，沙包大的拳头就朝苏生面门砸来。
“彭！！！”
这些玉石算是半成品，收回去，可以再精雕细琢一番，未必就比李玉匠的手艺差了，苏生暗自盘算。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传来，破败的小院门被用力踢开，随后一个神色灰败的青年人带着一大帮人冲了进来。
那些人都是流里流气的混混，各个一脸凶狠，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到那青年人，[[李玉匠]]的老脸显出一抹苦色，下意识地将钱袋往身后藏。
那青年人瘦弱不堪，双眼淤青明显，脸上还有些未干的血迹，显然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
“老东西，你押在那铺子的钱拿回来了没有？”那青年急切道。
李玉匠老脸苦色更甚，低着头不说话。
那青年急了，扒拉着李玉匠，看到他抓着的钱袋，眼中暴射出精光，就要去抢。
谁料李玉匠抓的很紧，那青年瘦弱得很，一时间竟然没有抢过李玉匠。
那群混混为首的是一个粗壮的黑皮汉子，看到那青年竟然连个老头也抢不过，顿时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李永，你还真是没用，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今天能把欠的钱连本带利地还上吗？怎么，在这跟你老爹唱双簧呢？”
“是啊，欠账还钱，天经地义，要是不想给钱，就把手剁了。”
“不想给钱，就把他打死，告到官司去也是我们占理。”
“敢欠我们银勾赌坊账的人，还没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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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身后的几个小弟，你一言我一语地大声嚷嚷着，小院外很快围拢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李玉匠还真是家门不幸，生了这么个催命的，沾了赌，把家都败完了。”
“李永前段时间不是赢了很多吗？”
“赌钱哪里有赢的，总得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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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永听到那些混混的话，也是急了，狠狠一推李玉匠，将钱袋抢了去。
李玉匠被他这一推，站不稳，直直朝后倒去，好在苏生反应了过来，赶紧扶住。
苏生此刻也是明白过来，那李玉匠只怕是被这逆子催钱还赌债，不得已结了质押用银钱应急。
那李永拿了钱袋，也不打开看看，就献宝似得拿给那大汉，谄媚笑道：“虎哥，我家老头子不懂事，跟我可没有关系；你看钱在这呢，还了账，我们再去赌桌上大战三百回合。”
说着，李永竟然去够黑虎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样子。
黑虎厌恶地把李永推开，李永站立不稳，又是摔了个狗啃泥。
黑虎掂了掂手里的钱袋，眼中戏谑之色闪过，对着李永说道：“你欠赌坊的债算是还清了，接下来我们来说说你欠我的三十两银子，又要什么时候还呢？”
“什么？三十两？”李永和李玉匠异口同声道。
“虎哥，你是不是记错了？我明明就借了你三两银子当本金呢。”李永挣扎着爬起，不可思议道。
“你记错了，是三十两。”说着虎哥拿出一张欠条展示给几人。
苏生一眼便看出，那“十”字和“三”字隔得太近，明显是后添上去的。
李永此刻也是反应过来，大声叫道：“你在这上面做了手脚！！”
黑虎怒道：“欠钱不还也就罢了，还敢污蔑老子。”说罢，一巴掌扇在李永脸上。
“啪！”
巨大的力量让李永承受不住，原地转了几圈之后，狠狠撞在桌角，额头鲜血汩汩涌出。
黑虎声色俱厉，上前抓住李永的头发把他提溜了起来，又狠狠扇了两巴掌，怒喝道：“老子今天就要你还钱，不还，把你一家老小拉去矿坑当苦劳！”
“老头子，儿子，你们没事吧！”原本在厨房中做饭的老太太，听到动静，此刻颤颤巍巍地冲到虎哥面前，抱着李永，想要把李永抢回来。
“哪来的老太婆，给老子滚开！”
黑虎愤怒，一脚将老太太踢倒在地，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比在李永脸上，恶狠狠地说道：“你是要钱，还是要命？”
李永被黑虎这一威胁，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李玉匠。
李玉匠躺在苏生怀里，也是狠狠喘着粗气，双目有些无神，嘴里不断嘟囔着“逆子”“讨债鬼”之类的话，显然被气得不轻。
“爹，你救救我，咱家哪里还有钱，快救救我啊！！”李永大声喊道，想要动动脖子，却被锋利的匕首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说着，就感觉胯下一热，却是吓尿了裤子。
“虎哥，尿了尿了！”那些混混哄堂大笑，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晦气！”黑虎将李永掼在地上，用脚踩在他的胸口，稍一用力，就让李永脸色通红，双手不住地抓着黑虎的鞋子，想让自己轻松一点。
“儿子！儿子！”老太太此刻爬过来，护住李永的头，不断扒拉着黑虎的脚，嘴里哭喊着，“老头子，你救救儿子，我就这一个儿子，你救救他啊！！”
“逆子，逆子！”李玉匠不断喘着粗气，浑身上下也渐渐失了力气，完全倒在苏生怀里。
喊了几声，李玉匠最终闭上浑浊的老眼，虚弱地说道：“灶台后面的墙缝里，有这院子的地契，便拿它来换这逆子的命吧。”说完之后，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听到李玉匠的回答，黑虎满意地点了点头，松开了脚，用匕首拍了拍李永的脸，戏谑道：“还愣着干啥呢我的李大少爷，难不成要让我自己去拿吗？”
李永干咳了一阵，翻身冲进厨房，不一会，就拿了个黑不溜秋的布包出来。
黑虎接过，将那地契取了出来，仔细看过，便揣进了怀里，随即换了一副表情，嬉皮笑脸地楼着李永道：“李大少爷，这地契我便收下了，我们的欠账一笔勾销，欠条便让你烧掉罢。”
说着，将火折子和欠条一起递了过来。
苏生看得分明，若是李永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欠条烧了，便是销毁了证据，再也没有办法证明那欠条是做了手脚的了。
李永却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干干脆脆将那欠条烧了，看的苏生一阵头大，暗道此人没有脑子。
随着那欠条被烧，黑虎也放开了李永，大声说道：“从现在开始，这院子就是我的了，限你们今天之内搬离这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们走！”黑虎招呼众混混道。
众混混嘻嘻哈哈地簇拥着虎哥朝院外走去，原本在院外围观的众人纷纷散开一条路，没有一个人敢说点什么。
“站住！”苏生忽然出声。
“嗯？”黑虎回过头来，看了苏生一眼，又看了看混混们。
混混们都是茫然地摇摇头，显然没有认识苏生的。
“你是什么人？敢管我的闲事！”黑虎冷哼。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但是凤止巷的院子，市价绝不止五十两，你既然把地契拿走了，就把原先的二十两银子还回来。”苏生淡淡开口道。
“小毛孩子，懂什么市价，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否则惹火上身。”黑虎不以为意道。
“既然你是欠债还钱，那不如我替他还了那三十两，你把地契给我如何？”苏生针锋相对。
“呸，妈的牙尖嘴利，想占我便宜，那要看看你是不是有这本事了！”黑虎啐了一口，凶狠道。
“只能你占别人便宜，不能别人占你便宜吗？”苏生冷笑一声，将李玉匠交给老太太，走到黑虎面前与他对视，丝毫没有惧怕。
苏生虽然才十六岁，但身材修长，比这矮壮的黑虎高了一头，此刻两人站在一起，苏生隐隐有俯视之感。
“小毛头，连武者都不是，还学别人强出头？今天你虎哥就让你知道最讲道理的是拳头。”黑虎森然道。
说着，手上运劲，沙包大的拳头就朝苏生面门砸来。
“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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