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同尘
——绿水界
“唐姑娘，好久都没见你了。我今天刚收摊，这还有两块桂花糕你拿去尝尝吧。”卖桂花糕的婆婆用纸包了两块糕递给她。
“谢谢婆婆还挂念着我，您小本生意也不容易，我怎么能白拿你的糕呢。”
唐霜坚持放三文钱在婆婆的蒸笼旁，绿水常年梅雨，唐霜撑起油纸伞，沿着小溪流回家。
卖桂花的婆婆怜惜的看着唐霜的背影，整个青兰镇谁不知道那个人考取了功名，是当年绿水的状元郎，现在估计早成了皇上眼前的大红人了。
婆婆当年也算是看着他们走过来的，可真是造化弄人啊。婆婆摇摇头，趁着雨小，收拾收拾东西回家给小孙子做饭。
两边的人家灯火通明，唐霜的宅子上覆黑瓦，墙头呈高低错落的波浪式结构，红色的大门紧闭，门前的青藤顺着门柱往上蔓延，很久没人打理了。
唐霜落伞，轻叹，推开吱呀的门。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
唐霜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看着屋外雨景，屋外的雏菊梅兰早就枯萎了，庭院满是萧条破败。
唐霜讽刺的笑着，笑着笑着就哭了。
“骗子。”
唐霜看了好久雨景，直到红烛燃烧殆尽，整个屋子归于黑暗。
“小姐，我们赶紧下船吧。”月明从窗户边打探情况，确定萧易已经下船了。
“这世界可真小，没想到竟然能遇到萧王爷。”
叶惊雨脸色苍白：“不着急，我们先收拾收拾，夜色渐沉，先找个地方暂住一宿，明日再赶路吧。”
“好，小姐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最近的事太多，你太劳累了。”
叶惊雨淡淡一笑，“只要能不让南荒覆灭，我就算是死也不悔！”
月明自小同叶惊雨长大，自然知道南荒对于她的意义，是责任，更是义务，这是每个南荒圣女的使命。
月明收拾包裹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小姐，我好像好久没看见你戴那块荷花玉佩了。”
“玉佩？应该同我那件藕粉的荷花裙放在一块了。”
月明又检查了一遍，“小姐，真的不在。”
“怎么会呢？”叶惊雨忙去翻看了其他的盒子，都没有玉佩的踪影，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日的情景。
叶惊雨脸色煞白，双唇失去了血色，“若没有那块玉佩，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孔珏了。都怪我，那日光顾着躲萧易，走的太匆忙了。”
叶惊雨自责的攥紧拳头。
月明赶紧松开叶惊雨的手，纤纤素手被指甲划破了。
“小姐，你又何必自责，方法总比困难多，走一步算一步，这一路上多少苦难我们都走过了。”
叶惊雨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那泪珠仿佛留恋那洁白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
“月明，我好累，我真的好累啊。每当我站在甲板上看月明，我就会想到南荒的流萤，飞沙，还有.......阿姐”
月明也是同样哽咽：“我们一定会回去的，一定！”
月明轻轻拍着叶惊雨的后背，无声地安慰。
“咚咚”
“里头还有人吗？”
月明赶紧抹掉眼泪，“还有人，麻烦等一下。”
“好嘞，客官，这天色快黑了，你们得快点了。”小二的脚步渐渐远去。
“小姐，我们走吧。”
“好。”
叶惊雨从桌上拿起帷帽戴上，系上绳子，背起行囊，随月明走出房门。下了船，沿着官道走，一会儿便到了会安城。
会安城依旧是灯火辉煌，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会安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街道上的酒楼生意红火，叶惊雨找了家生意比较好的店，名唤“凤雅涧”，这楼应是整个会安最大的酒楼。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挂黑色牌匾，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大字“会安第一楼”。
楼内生意也是极好的，店小二不停吆喝，在大厅不停跑动，满是烟火气息。
店小二注意到了叶惊雨，拿着记牌跑上前来。
“姑娘是来吃饭还是来住宿的呀？”
“住宿，帮我们挑一间安静的屋子。”
“好嘞，姑娘是第一次来会安吧，你放心！我们凤雅涧是全会安最好的酒楼了，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跟我来吧。”店小二很热情地领着她们上去。
小二推开门，“是这间了，要有什么事下楼找我就行。”
月明接过房间钥匙，“麻烦了。”
房间确实是上等的，淡淡的檀香，精致的雕花装饰不凡，房间中放置着一张花梨大理石案，并数十方宝砚。另一边设着景窑花瓶，插着满满的白菊。床上的棉被也是极软的。
月明放下包裹环视四周有点兴奋，“这风雅涧果真是不凡，冉七这家伙说的果然没错。”
叶惊雨放下包裹的手楞了一下，“好啦，快点收拾收拾睡觉吧，明日还要去找孔珏呢。”
月明意识到刚才提到了萧易身边人，后悔地拍自己额头，“我这猪脑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叶惊雨脱了外衣躺到了床上，脸是侧过去的，月明看不见她的神情，只是帮叶惊雨压好被子。
“小姐，我去隔壁了，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久久没有回音。
月明安静地吹息蜡烛，火红的焰苗霎时熄灭，一切归于黑暗寂静。
原先躺在床上的女人撑着胳膊起身，赤着脚走到桌子旁拿了一壶酒。
没拿酒杯，对着壶口喝了一大口，酒辛辣，烧到心里，可又烧不到心里。
叶惊雨打开窗户，灯火辉煌，满满会安繁荣景象，安蔺虽好可终究不是故土。这次喝的急，一边咳一边流泪。
叶惊雨眼角腥红：若是被他看到，不知该怎么笑我吧。
“唐姑娘，好久都没见你了。我今天刚收摊，这还有两块桂花糕你拿去尝尝吧。”卖桂花糕的婆婆用纸包了两块糕递给她。
“谢谢婆婆还挂念着我，您小本生意也不容易，我怎么能白拿你的糕呢。”
唐霜坚持放三文钱在婆婆的蒸笼旁，绿水常年梅雨，唐霜撑起油纸伞，沿着小溪流回家。
卖桂花的婆婆怜惜的看着唐霜的背影，整个青兰镇谁不知道那个人考取了功名，是当年绿水的状元郎，现在估计早成了皇上眼前的大红人了。
婆婆当年也算是看着他们走过来的，可真是造化弄人啊。婆婆摇摇头，趁着雨小，收拾收拾东西回家给小孙子做饭。
两边的人家灯火通明，唐霜的宅子上覆黑瓦，墙头呈高低错落的波浪式结构，红色的大门紧闭，门前的青藤顺着门柱往上蔓延，很久没人打理了。
唐霜落伞，轻叹，推开吱呀的门。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
唐霜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看着屋外雨景，屋外的雏菊梅兰早就枯萎了，庭院满是萧条破败。
唐霜讽刺的笑着，笑着笑着就哭了。
“骗子。”
唐霜看了好久雨景，直到红烛燃烧殆尽，整个屋子归于黑暗。
“小姐，我们赶紧下船吧。”月明从窗户边打探情况，确定萧易已经下船了。
“这世界可真小，没想到竟然能遇到萧王爷。”
叶惊雨脸色苍白：“不着急，我们先收拾收拾，夜色渐沉，先找个地方暂住一宿，明日再赶路吧。”
“好，小姐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最近的事太多，你太劳累了。”
叶惊雨淡淡一笑，“只要能不让南荒覆灭，我就算是死也不悔！”
月明自小同叶惊雨长大，自然知道南荒对于她的意义，是责任，更是义务，这是每个南荒圣女的使命。
月明收拾包裹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小姐，我好像好久没看见你戴那块荷花玉佩了。”
“玉佩？应该同我那件藕粉的荷花裙放在一块了。”
月明又检查了一遍，“小姐，真的不在。”
“怎么会呢？”叶惊雨忙去翻看了其他的盒子，都没有玉佩的踪影，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日的情景。
叶惊雨脸色煞白，双唇失去了血色，“若没有那块玉佩，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孔珏了。都怪我，那日光顾着躲萧易，走的太匆忙了。”
叶惊雨自责的攥紧拳头。
月明赶紧松开叶惊雨的手，纤纤素手被指甲划破了。
“小姐，你又何必自责，方法总比困难多，走一步算一步，这一路上多少苦难我们都走过了。”
叶惊雨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那泪珠仿佛留恋那洁白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
“月明，我好累，我真的好累啊。每当我站在甲板上看月明，我就会想到南荒的流萤，飞沙，还有.......阿姐”
月明也是同样哽咽：“我们一定会回去的，一定！”
月明轻轻拍着叶惊雨的后背，无声地安慰。
“咚咚”
“里头还有人吗？”
月明赶紧抹掉眼泪，“还有人，麻烦等一下。”
“好嘞，客官，这天色快黑了，你们得快点了。”小二的脚步渐渐远去。
“小姐，我们走吧。”
“好。”
叶惊雨从桌上拿起帷帽戴上，系上绳子，背起行囊，随月明走出房门。下了船，沿着官道走，一会儿便到了会安城。
会安城依旧是灯火辉煌，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会安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街道上的酒楼生意红火，叶惊雨找了家生意比较好的店，名唤“凤雅涧”，这楼应是整个会安最大的酒楼。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挂黑色牌匾，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大字“会安第一楼”。
楼内生意也是极好的，店小二不停吆喝，在大厅不停跑动，满是烟火气息。
店小二注意到了叶惊雨，拿着记牌跑上前来。
“姑娘是来吃饭还是来住宿的呀？”
“住宿，帮我们挑一间安静的屋子。”
“好嘞，姑娘是第一次来会安吧，你放心！我们凤雅涧是全会安最好的酒楼了，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跟我来吧。”店小二很热情地领着她们上去。
小二推开门，“是这间了，要有什么事下楼找我就行。”
月明接过房间钥匙，“麻烦了。”
房间确实是上等的，淡淡的檀香，精致的雕花装饰不凡，房间中放置着一张花梨大理石案，并数十方宝砚。另一边设着景窑花瓶，插着满满的白菊。床上的棉被也是极软的。
月明放下包裹环视四周有点兴奋，“这风雅涧果真是不凡，冉七这家伙说的果然没错。”
叶惊雨放下包裹的手楞了一下，“好啦，快点收拾收拾睡觉吧，明日还要去找孔珏呢。”
月明意识到刚才提到了萧易身边人，后悔地拍自己额头，“我这猪脑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叶惊雨脱了外衣躺到了床上，脸是侧过去的，月明看不见她的神情，只是帮叶惊雨压好被子。
“小姐，我去隔壁了，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久久没有回音。
月明安静地吹息蜡烛，火红的焰苗霎时熄灭，一切归于黑暗寂静。
原先躺在床上的女人撑着胳膊起身，赤着脚走到桌子旁拿了一壶酒。
没拿酒杯，对着壶口喝了一大口，酒辛辣，烧到心里，可又烧不到心里。
叶惊雨打开窗户，灯火辉煌，满满会安繁荣景象，安蔺虽好可终究不是故土。这次喝的急，一边咳一边流泪。
叶惊雨眼角腥红：若是被他看到，不知该怎么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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