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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愿望的代价

    触感很奇怪,与贯穿易拉罐,盒饭壳的感觉完全不同,或许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用足撕裂人体,也可能是这个男人他的身躯异于常人,不过无论怎么样,都已经结束了。

    前人后虫的怪物发表了将慈扎穿后的看法,它本想在扎进去后的第一时间搅动足具,将他的身体内部扯碎,但是他的肌肉硬如钢铁,恐怕只是抽出来都要花费不小的力气。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它再次腾出一只足,对准了慈的头顶,用尽全力扎下。

    应该已死的慈忽然动了起来,他的手臂快如闪电,抓住了袭来的攻击,在黯淡的环境中,一点橙红出现,慈的手掌亮如烙铁,将足具熔断。

    怪物用里拔出足具,拉开距离,戒备地看着这个男人,不断回忆刚刚自己攻击命中的手感,以此来换取安心。

    他是能够被我杀死的!

    “虽然你率先发动了攻击,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和你好好谈谈,人在恐惧之下往往会做不理智的事情,这点我深有体会。”

    前人后虫的怪物全力促进着自己的再生,问道:“可笑,我在恐惧……愚蠢的人,你想问什么。”

    “三个问题。”

    慈的身上开始散发着黑红的光芒,身边的温度开始让空气膨胀,不规则的微风在这破旧的楼道内流窜。他的眼底仿佛流淌着岩浆,难以想象这是一个人类应有的姿态。

    “一,你是从哪里的;二,你抓了多少人;三,他们是否平安。”

    “我不能理解你问第一个问题的意义。”

    怪物将断掉的肢体藏到了身后,不让眼前男人发现自己能够快速再生。

    “你可能与我正在调查的一起案子有关,这很重要,而且如果如我想的那样,你甚至有可能算受害者,起源城有很多说不定你们能用上的遗留律法。”

    他在说什么?明明每一个字我都学习过了,但是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怪物开始怀疑劳斯是不是也在和他一样拖延时间,他开始观察起他刚刚造成的伤口,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

    “听你的口气,你难道想帮助我?”

    “说不上帮助,我只是在用较高的标准完成任务罢了,当然,具体的判决取决于你的罪行的轻重。就我的了解,你并不需要以人类为食,也不是天生嗜血。”

    他知道我们是谁?

    怪物一怔,一瞬间竟完全放松了戒备,他急忙问道:“什么叫就你了解?你知道关于我们的什么!”

    “我们?”

    慈捕捉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词。

    “该死的。没错,我不止一个,我有一个兄弟,一个外甥或者是兄弟……还有一个父亲,我们一共有四个人。我没杀过人,就是有一两个一直在叫唤太烦了,就稍微教训了一下,好了,快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什么!不然我杀了你!”

    慈听见杀这个字眼,突然用左手扣住右腕,怪物没有完全没有捕捉到他行动的前兆,他心中对这个人又添了几分忌惮。

    “尽管无限城每天都会死很多人,但是杀这个字也别乱说,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的……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你们很有可能是一种名为‘蒲公英蟑螂’的物种与人类结合生下的后裔,据我所知,你们是唯一的案例。”

    “那我母亲的名字叫什么?”

    怪物的足已经长好,但是它并没有如计划好的那样向眼前的男人发起进攻。

    “我母亲的名字是什么?蒲公英蟑螂只是物种的名字吧,就像你们人类不叫人类一样,我母亲的名字叫什么!”

    慈不知道如何应答,他难道要对眼前看上去无比在意母亲的孩子说,你们的母亲只是一个被人圈养的工具,怎么会有名字。

    “投降吧,我会告诉你更多你想知道的事,如果你们犯下的罪行很轻,我以劳斯之名保证你们的安全,保证你们受到公平的裁决,如果你们有需要,我还可以接受你们的委托,帮助你们进入人类社会,等你们习惯了人类的存活方式用劳动赚钱后再支付报酬也可以。”

    “投降?什么是投降?我从未听过这个词汇,和求饶一样吗?”

    怪物确实心动了,眼前这个男人十分强大,却选择了与他沟通,或许这是人类交流的方式,如果能适应这种交流,或许它可以往人的方向再走一步?

    它害怕,很害怕,是的,全世界都是怪物,甚至是它的母亲,除了它和它的兄弟。

    “并不是求饶,你们放弃武力抵抗,我们也不会伤害你,但是会用些手段保证你们接受判决,在你们出去后可能得被关一段时间,当然,在这个期间你们会得到足够的食物……”

    “关起来,”怪物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它不再在意慈说了什么了,“把你扔进一种小房子,只有小到连阳光都需要艰难进入的窗户,有固定的怪物给你投喂食物。当你尖叫,他们不会安抚你,只会封上你的嘴。当你咆哮,他们不会尊重你,只会用锤子敲掉你的牙齿。”

    “不好意思,你在说什么?”

    “我在哼唱我的童谣,它的歌名是自由,绝对不要被关起来的自由。人类,你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自己闻不到的臭味!”

    “额,我可能确实很长一段时间没洗澡了,我以为你不会在意……”

    “我不会在意?”

    前虫后人的怪物露出了狰狞的表情,脸部的皮肤被拉长,皮肤下淡青色的甲壳微微显色,它前半身的人皮只是薄薄的一层,像是伪装色一样的东西。

    “我告诉一些你会在意的事情吧,我在骗你,我们杀人了,只有一个,但是那个过程一定很痛苦,他叫得那么绝望,我的大哥想要借他的头用一下,我们都不知道人类没了头就会死,虽然他告诉我们了,但是我们不相信,这只是借口而已,然后他死了,我们想给他拼回去,用树枝和钉子穿透截面来缝合,他足足挣扎了四五十秒才死,怎么样,人类?我相信你不会在意。”

    怪物态度的突然转变让他不知道如何应对,明明上一刻还可以正常交流,下一秒就水火不融,如果丘比乐或者大哥在就好了,他只需要心无旁骛地挥动拳头。

    窗外传来了枪声,怪物给了他一个扭曲的笑容,慈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极其严重的错误,自己的任务是牵制住怪物,在得知了怪物不止一只后,交涉只是浪费时间。

    “快让你的兄弟住手,你们在把自己推上绝路!”

    “不是绝路是地狱!该进去的人不进去就会由其他的东西填充,我要相信我的兄弟而不是你,死在这里吧,怪物!”

    六足扎地,身体尽力后仰,怪物要将自己化作弹弓进行撞击,但见暗黑的火光一闪,在怪物蓄好力之前,慈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好快!

    慈的右臂抡出一个大回环,这是在冲锋过程中同步完成的蓄力,拳峰精确命中怪物的额头,地面崩裂,六足断二,怪物被打倒在了地面,坚硬的甲壳与水泥地面碰撞,令人牙酸的破裂声响起,怪物的身体一挺,昏迷了过去,身体在撞击到地面后回弹了一段高度,慈的左手也没闲着,对着鼻子又是一拳,这一拳打得皮肤破碎,甲壳崩坏,绿色的组织液和红色的血液不规则地喷洒。

    “我说了,即使是在无限城,也不要随便说杀这个字。”

    慈的伤口处燃烧着火焰,伤口因这火焰在快速恢复。

    我的好意造就了我的失职,战斗已经开始,我彻底失去了交涉的机会,后悔也晚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快地消灭它们。

    “小弟的指示是……我要把你杀死在这里。”

    前虫后人的怪物已经醒来。它的体魄非常惊人,若不是毒物提前进行了削弱,或许它的表现会更好。

    它艰难地爬起,慈对此表示很遗憾,它似乎不那么容易被压制,在不清楚其他怪物战力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在这里开始杀戮了。

    慈的左手燃起一团火焰,手套被吞噬,火焰紧紧贴着皮肤。暗红色的外炎,橘黄色的内核,这是压倒性的暴力化身,为敌人带去破灭和死亡,劳斯家族最具破坏性的细胞崩坏术——直视艳阳。

    火焰照亮了走廊,地面零散分布着灰扑扑的小球,由灰尘和碎石裹在怪物的唾液球外构成,这东西没有任何的直接危害,但是里面蕴含着只有怪物知道的秘密,它的母亲也好,兄弟也好,以及它自己,只要是同族体液的味道,都能让它无比兴奋。

    怪物的足在地面上划出四条长长的轨迹,唾液球破裂,无色的液体溅出,只有它能察觉到的信息素刺激着它的大脑,让它忘记恐惧。

    它很害怕,是的,它一直都很害怕,全世界都是怪物,只要是怪物,它都会害怕。无论怪物是否温驯,是否也害怕它,是否体积远比它小,它都害怕。人害怕怪物,害怕自己眼中的丑陋之物,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

    它的弟弟安排了所有的计划,它被分配到负责偷袭正面闯入的人类,它明白,这是最安全的任务,要么杀人成功,要么死亡,被抓住的可能性很小。

    它一直在依赖家人的保护。

    它躲在哥哥的勇气后存活,靠着弟弟的才智成长。

    现在是需要它在怪物手中保护家人的时候了。

    唾液球是它自己准备的,虽然它的弟弟告诉它,如果失败了,就快跑到我的身边来。

    怎么可能呢?

    对面可是怪物啊。

    它害怕怪物,但是更害怕没有家人。

    妈妈总是忧伤的,怪物伤害了它。

    没有章法,没有技巧,只有勇气与鲁莽。

    灼烧的拳头砸在了地板上,散发着红光的裂缝扩散到它的面前,它仿佛在像地震冲锋一样可笑。

    “直视艳阳·地动。”

    地动山摇,爆破吞没了一切。

    道郎的术式因此解开。

    这就是愿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