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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三个

    “你如果能成功帮我把那段对话弄来,我就愿意告诉你要怎么补偿我才能解除你身上的纹身。”

    沃泽啃着面包,脚上还打着绷带,那只笔直接和他的部分血肉进行了融合,让南丁医院也不敢尝试用寻常的方法快速治愈。

    “要求还真多,你接下来会不会要求我把你的计划转发给从来没听过的人,转发十个就能解锁百分之九十九的进度,然后又不断给我布置一些小任务,这样就能领取填补剩下百分之一的各种代币?”

    “不,和你打交道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意识到对你这种四肢发达的人来说,真诚一点反而更有效。不得不说,你之前没把我捆到铁勒去出乎了我的预料,赢得了我的初步信任。”

    忒蓝德对此表示遗憾:“我以为你中了什么陷阱,就把两管血全部推进去了,结果是自己蠢的,我对我不理智情况下做出的选择表示懊悔。”

    “这里。”

    沃泽在地图上圈了一个地方。

    “就是这里的某一个房间,在那里,王文醇和德蒙多进行了一次密谈,在这次交谈后王文醇就和疯了一样一定要帮助德蒙多,细节我不便多说,但结果就是我很愤怒,我一定要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我要判断王文醇到底有没有背叛道郎,就算没有,我也要判断他有没有能力领导道郎继续前进。”

    “他不是副首领吗,怎么是他在领导道郎前进?”

    天真无邪的忒蓝德发出了疑问,沃泽意识到自己好像过于放松了。

    “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猜得差不多了,尤其是在你们把新的基地修在我们那里之后。”

    沃泽啃完了面包,撑起拐杖,就要前往他刚刚标志的地点。

    “你们肯定很容易就注意到我们的首领经常连续几个月不来,而且在很多正式场合没有出席,常年的高强度任务终于是拖垮了他的身体,现在他是半退休状态。”

    “唔,我想想,为了弥补你无意间告诉我是王文醇主动掌权的情报后,你现在说的应该半真半假,我猜是后面那句,应该比半退休的情况要严重一些。”

    沃泽真诚地说:“你把血都推回去吧,我保证不会坑你。”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沃泽没有和忒蓝德有过任何交流,自闭是一回事,而画布的作用范围只有4米的距离又是另一回事,他们必须在这个有着二十六层高的建筑里精准地找到王文醇和德蒙多的谈话点,尽管沃泽靠着零碎的情报拼凑出了大概位置是18-22层的某个地方,但这工作量依旧不小。而且那个范围属于一个正式的茶会所,他们的行为并不能光明正大地进行。

    “你应该知道其实这东西并不能作为决定性的证据吧。”

    忒蓝德打破了沉默,抽血只能作为短时间内的清醒手段,代价是她在未来必须抽更多的血才能达到同样程度的清醒。

    “更多的时候它只能作为一种给平安员提供灵感的工具。它的极限就是大概还原对话的意思,在很多细节上的地方可能存在严重的偏差。”

    沃泽看着画面上显示的对话陷入了沉思:两个打台球的人正在讨论总价几百万的奶茶交易。他对这个道具寄托了太多不必要的期待。

    沃泽编织着空间术式,让忒蓝德在不触发警报的情况下进入了下一个房间,监控等现代设备被他带来的术式道具屏蔽。

    “说不定我只是想要个答案。”

    他对着忒蓝德刚刚离去的地方自言自语。

    “什么答案都好,但一定要比‘我现在的丑状都是王文醇造成’的要好。我不能再这样原地踏步,将自己的不幸和道郎的发展停滞全部怪罪给他固然很轻松,但这可不是什么健康的心态,我怎么能被一个人这么轻松就毁了一辈子?我要为了道郎而活这一点始终没变,但现在的我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我要前进,只有前进才行。”

    沃泽将忒蓝德放了出来,还是没有找到他们谈话的地方,不过沃泽一点也不着急。

    “这是最后一个房间,会有这么巧吗?”

    忒蓝德不清楚自己还能保持平和的心态多久,但如果她真的需要把整栋楼给搜一遍,不管是不是因为术式的影响,她都想把沃泽打一遍。

    “这说不定是某种命运上的暗示。”

    沃泽神叨叨地自言自语,再次给忒蓝德来了个圈,把她送了进去,自己像是在产房外一样焦急地等待。

    “你免了一顿打。”

    忒蓝德只从传送门里探出了头,示意沃泽进来。

    路人的画卷在一张铺了墨绿毛毯的桌子上展开,淡黑的细线在泛黄的皮纸上飞快勾勒出三个人的身影,颜色从皮纸内部缓缓上浮,给所有的人上了色彩,沃泽一眼就认出了王文醇和德蒙多,但那个捧着手机的人没见过。

    “运气还不错,没多少人使用这个房间。”

    对话框也已经完成了勾勒,表示画卷已经可以使用。

    “我需要回避吗?”

    忒蓝德礼貌地发问,沃泽摇了摇头。

    “没有必要,反正你不能以任何形式向外传达。”

    沃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希望忒蓝德留在这里,可能是因为他对即将到来的事感到害怕,如果王文醇真的是全心全意为了道郎在付出,那自己最大的价值就只有被冷落,什么都做不了。

    沃泽倍速跳过了寒暄的阶段,直接进入了他们谈话的主题。王文醇在画面上做着鬼脸,沃泽猜测他的面部表情处于一种很难描述的状态。

    “你凭什么认为在你对我们做出那样的事情后,我们还会像一只沙皮狗一样跟在你屁股后面做事。”

    “那样的事情?”

    画面对于德蒙多的呈现尤其清晰,沃泽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有一种厌恶涌上心头。

    “我们合作得一直很高兴啊。”

    “你提供了错误的消息,铁勒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而且你到底背着我和道郎多少人进行了触碰!你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才让他们有那样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不知道哦,我希望你不是真的在问我,这肯定是你自己应该了解的事情,毕竟你要是拿不出证据和污蔑我有什么区别。”

    德蒙多开始微笑,而王文醇的脸扭出了一圈马赛克。

    “我希望你能帮我解决零度城的事情。”

    “零度城?你的身高没妨碍你醒着吧,你自己最清楚,那可不是什么‘事情’的范畴。”

    “我想就道郎这个性质的组织而言,一定是我没开够加码的原因才让你反对得这么迅速,我还以为我们之间有很深厚的友谊可以打点折。”

    “我们合作开始后,道郎一直拿出了最高的诚意与你合作,但你却一直在耍心眼。“

    “我不知道哦,我为你们打开了人脉,但你们把那些人脉当一次性炸弹去整铁勒;我告诉了你们一些关于无限城限制级的情报,你们自己非要顶着爱情王的到来去袭击铁勒;我一直在想办法和平解决蒲公英事件,但你们总认为这是个让铁勒在所有平安员面前颜面扫地的机会。铁勒铁勒,你们费尽心思想要消灭的对象轻易踩在了你们头上,你说,这是我的心眼?我就这么厉害,引来了爱情王,还恰好让铁勒的首领从爱情王手中活了下来?我的身高没法看清你的大脑,或许那东西已经从上面被蛀空了?”

    “……”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身边好多人都这么想,把一切都怪罪于矮子的阴谋诡计,这样自己就能快乐地谴责我而不是责怪自己,让我们敞开来说话,我们都知道对方心里有不能说的小九九,但何必说得那么明白呢?我们没必要深入彼此交流,倒转上下互相安慰也是个很好的方法。我觉得你不难看出我为了填补这个作秀领域做了多少准备,结果遇上这么个当头棒,那些老东西全都开始质疑我的决策了,说是看不到成效就要撤资。我信赖的武装团体就这么一个,我们完美的道郎,这可是抓我把柄的好机会啊,你们就这么放过了?”

    “想一想,你们可以在这期间逼我签下多少不平等的协议,这可是愿望城,我不兑现是会遭天谴的。”

    王文醇思考了很长的时间,紧接着与德蒙多进行了长时间的磋商,最终达成了沃泽现在知道的那份害了整个道郎的协议。

    “已经没必要看了。”

    沃泽合上了画卷,心中难以平静。

    “在我看来,他做出的决策没有什么问题,双方的信息几乎都是透明公开的,甚至我们道郎早就暗中接手了关于那片地带的调查。我们知道的应该比这矮子还要多,在我们向外界宣布之前我们随时可以放弃。”

    “所以?”

    忒蓝德将针筒的刻度又提上去一点。

    “王文醇一定最大程度地为道郎争取了利益,一切的问题在于那地方的难度远超了我们所探测的最大值。我们失败了,这是结果,而德蒙多知道我们肯定会失败,这就是问题。”

    “他掌握的肯定不止一支武装团体,而他想信赖的也不是我们,而这支武装团体探出的情报比我们还要多。”

    风阴。

    一个低调的名字出现在忒蓝德和沃泽的脑海中,这是与铁勒,道郎齐名的组织,但在结构性质上有所不同。

    矮子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引发铁勒和道郎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