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比赛
汀阿郎很快就将自己的怀疑抛在了脑后，连同来到这个餐厅的过程一起，他全部的记忆都用来储存当下了：热乎乎散发着香气的暖炉，锁着香气的菜肴，对自己亲切热情的东道主。为什么要将这样的景色联想到“这是自己最后看见的东西”上？反正负责保护他的康戳并没有发出任何警报。
康戳给自己营造的冷漠人设老早就崩塌了，谁能在香喷喷的奶酪和蜂蜜之前板着一张脸呢?
“如果你以前是学炼金材料的，你就去桥港找麦克汽修店，他们那里是卖各种轮胎的老字号了，工作繁多，但给的钱绝对不少，而且不会克扣你应得的权利，我认识这代的店长，他要是干孽事你就告诉我，我扯着他头发打一顿就好了。”
“那里需要签订长期的契约吗，无限城对于前科这种东西好像不是那么看中，我还年轻，还有上升的空间，我可能不会长期在一个地方从事着低技术力的工作。”
康戳很热情地给艾利克斯介绍各种工作，菜品上上下下之间几乎全是他们在唠嗑，汀阿郎在专心吃饭，在看到食物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饥饿，他一路上都没停止过剖析，消耗很大，艾利克斯点的恰好都是些重油重糖的硬菜，健不健康另说，汀阿郎吃得开心就好。
艾利克斯只是想请他吃饭，没有一点想要对他不利的念头。
这是剖析的结果。至于为什么要剖析他，汀阿郎记得不是很清了。
餐桌上的盘子空了一半，汀阿郎感到裤腰带变成了束缚，两大杯气泡水让他的膀胱发出了抗议。
“我去上一个厕所。”
康戳还在介绍搭建一个自己的机械小屋是多棒的事情，艾利克斯也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没人在意他要做什么。
收银台招财猫那半边紧挨着通往厕所的小道，这是家小店，站在所有的座位上都能一眼看见。
就是这么简单的路径，汀阿郎在清空了自己的膀胱后发现自己迷了路。
走出厕所的第一脚，他好像踩中了什么开关，道路尽头的光线上下颠倒了，招财猫跑到了天花板一侧，在这个时候他还没发现什么异常，但下一步让他前进的方向变成了距他只有五厘米的墙壁，结结实实的一撞让他从饱腹的迟钝中清醒。
我喝醉了?怎么会撞上墙?
这是家小店里的狭小走廊，狭小到一个不小心的转身都能让脚后跟碰上墙壁。
“怎么又是厕所。”
汀阿郎按照已经无数次经历过的那样，拿出保护自己的道具，向人求救，他对这套流程已经有些熟悉到麻木了，无限城里很普通的东西都能要了他的命，忒蓝德吐槽过他是她遇到过的最脆皮的保护对象。
康戳没有第一时间接他的电话，这也算是意料之中，对方可能是有捕食倾向的某种生物，拥有隔绝外界联络的能力是很正常的，不过距离这么近，他只需要喊一嗓子就好。
“康戳！康戳！康——戳——”
还是没有回应，汀阿郎已经没法像刚刚在厕所里那样听见他们在谈论如果可以在两年前囤积某种商品就赚大发了的事。
好在现在保护自己的是康戳而不是忒蓝德，他一定会很快注意到自己去了过长时间的厕所，然后来救自己。
汀阿郎忽然有些发冷，就好像他刚刚从自己幻想的桑拿房里走出来一样。他一下就想起来了他过来时进行的奇思妙想，那个时候他还非常紧张，害怕艾利克斯会对他不利。
希望这里发生的一切和艾利克斯无关，如果他一开始就对自己有所图谋，那待会一定还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冷静，自己一路上已经对他进行了剖析，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他只是想请自己吃一顿饭来报答，一定是这样……
一切都很正常，现在发生的只是一个小插曲，不然自己就不会在吃饭的时候感到安心。不要因为陷入了困境就胡思乱想，将两件不相关的事情联系起来。
但好像有股神秘的力量驱使着汀阿郎，让他走到了厕所的镜子前，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长时间的工作让他的面孔看上去有些凌乱。
剖析的结果告诉汀阿郎，他正处在一种没有根据的焦虑中，同时，他没有受到任何不正常的影响。
“嘿，你为什么需要去这么久的厕所？没带纸？”
镜子浮现出了康戳的面孔，他来找汀阿郎了。
“我无法离开这里，有东西困住了我。”
“我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感觉到，情况出在走廊上吗？”
康戳一步一步地走，没有触发任何的异常。
“看来已经没事了。”
“嗯，这么问可能有点奇怪，但是你没别的想说的吗？”
“别的？我觉得我们在这里够久了，准备走了吧，我还是把自己的那份钱付了算了。”
“你不结合哲学家的事情进行吐槽实在是不合情理，这显然算是特殊情况，所以这下不算是‘随意使用’。“
汀阿郎对眼前的康戳使用了剖析，没有得到任何回馈，康戳从来就没在那里存在过。
幻想破灭，自己遭到了有蓄谋的影响。
“现在事情的状况可就不同了，我还得考虑康戳已经中招的情况，只能自救。”
汀阿郎闭着眼睛往前走，再次撞了墙，这次撞到的是另一面墙，招财猫的位置也镜像颠倒了。
“让我来看看，大概七步左右的地方就是终点，每走一步就会触发一次，终点的位置就会进行变化。”
汀阿郎只让一只脚不断踏地，用光线和招财猫来观察出口的状态。
“随意一面正对我视为正面，仅操纵最右边和最上面的一排，上，下，左，右，和我脚尖的摆放有关，这东西的原理就和魔方似的。但我这里只是魔方的一小部分，无法判断现在整个魔方到底是什么样子。假如它一开始是正常，因为我的缘故被打乱了的话，那顺序就是上、右、上、左、上、下、左、右，只有最开始的四步有影响，我只需要把它拧回去就好。”
“最上面的向右拧，最右边的向下拧，然后左拧，下拧，完成。”
招财猫和光线都回到了正常的位置，汀阿郎将剩下三步远的路程用两步走完，离开了厕所外的通道。
餐厅内已经不见康戳的身影，只有艾利克斯独自把玩着叉子。
汀阿郎发送求救信息，没有信号，显示失败。
“我的同伴呢，他去哪里了？”
“那个术式的效果只有一小截，你可以放心走过来。”
艾利克斯的语气依旧热情，但汀阿郎从其中听出了一种不耐烦的慵懒，这才是真正的艾利克斯。
“你到底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我们长时间和铁勒失去联系，你会遭受无法想象的报复。”
“你朋友那里还什么都没发生呢。多关心下你自己，我只需要手动修改一步，你做出的努力全部成了白费劲，这种术式就图一个初见的新鲜，你下次着急离开的话可以试试蛮力破坏。”
他没把我的警告当回事。
汀阿郎将杀伤力最大的符咒藏在身后，慢慢靠近艾利克斯。
“别那么害怕啊，难道你每天都在偷偷骂我吗？”
“你的变化太大了，我都怀疑你和之前的艾利克斯不是同一个人。”
“我用一句话给你解释好了，我许了个愿，这个愿望成功了。”
“那么，你是希望我祝贺你吗，成功拥有了完美的新生活？”
“并不完美，不停追求这个完美就是乐趣。其实我本想以平常人的身份和你相处，和你分享我生活中的冰山一角，构建一个不怎么健康但是能让我很爽的朋友关系。可惜你一直对我保持着不寻常的戒备，这让我很为难啊。”
“我有个提议，无限城很大，我们好聚好散，再也不见。”‘
或许那些格斗术训练对汀阿郎没有战力上的提升，但能给他口齿清晰的自信。
“那不行，你戒备我的原因是你把拳王的死和我关联起来了。”
“你要是不想我联系就别出现在案发场合啊。”
“我当然知道，我本该有让人联系不起来的方法，但那个方法对你好像无用，回忆一下我们见面的场景，你似乎有着看透本质的力量，这个力量对我来说很麻烦。”
“所以你要杀了我吗？”
艾利克斯还在玩弄着叉子，将一个又一个肉饼叠起来，浇上柳橙汁，再一下推倒。
“杀了你？我的答案是，这么做并非最优。你拥有我暂时不能理解，暂时无法超越的力量，如果我就这么杀了你，不就主动承认了我认为自己会一辈子都不如你了吗？而且退一步说，你以前帮我过，我又不是没有基本的道德，人要是彻底没了道德，就无法通过践踏道德来获得快感，这样的人生至少无趣一半。”
“……”
“我们来比赛吧，汀阿郎，因为你帮过我，所以我会给你一个对等的机会，要是你赢了，你可以向我提出任意要求，数量不限，如果你输了，你就把你的能力给我，并且让我抹去关于我的记忆。不用担心怎么把能力给我，让我来想办法就好。”
艾利克斯将叉子捅在桌上，一副事情已经圆满结束了的模样。
“比什么？”
“我还没想好，我们可以一起思考，好像双方都有输掉可能的才叫比赛，所以有点难想……”
康戳给自己营造的冷漠人设老早就崩塌了，谁能在香喷喷的奶酪和蜂蜜之前板着一张脸呢?
“如果你以前是学炼金材料的，你就去桥港找麦克汽修店，他们那里是卖各种轮胎的老字号了，工作繁多，但给的钱绝对不少，而且不会克扣你应得的权利，我认识这代的店长，他要是干孽事你就告诉我，我扯着他头发打一顿就好了。”
“那里需要签订长期的契约吗，无限城对于前科这种东西好像不是那么看中，我还年轻，还有上升的空间，我可能不会长期在一个地方从事着低技术力的工作。”
康戳很热情地给艾利克斯介绍各种工作，菜品上上下下之间几乎全是他们在唠嗑，汀阿郎在专心吃饭，在看到食物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饥饿，他一路上都没停止过剖析，消耗很大，艾利克斯点的恰好都是些重油重糖的硬菜，健不健康另说，汀阿郎吃得开心就好。
艾利克斯只是想请他吃饭，没有一点想要对他不利的念头。
这是剖析的结果。至于为什么要剖析他，汀阿郎记得不是很清了。
餐桌上的盘子空了一半，汀阿郎感到裤腰带变成了束缚，两大杯气泡水让他的膀胱发出了抗议。
“我去上一个厕所。”
康戳还在介绍搭建一个自己的机械小屋是多棒的事情，艾利克斯也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没人在意他要做什么。
收银台招财猫那半边紧挨着通往厕所的小道，这是家小店，站在所有的座位上都能一眼看见。
就是这么简单的路径，汀阿郎在清空了自己的膀胱后发现自己迷了路。
走出厕所的第一脚，他好像踩中了什么开关，道路尽头的光线上下颠倒了，招财猫跑到了天花板一侧，在这个时候他还没发现什么异常，但下一步让他前进的方向变成了距他只有五厘米的墙壁，结结实实的一撞让他从饱腹的迟钝中清醒。
我喝醉了?怎么会撞上墙?
这是家小店里的狭小走廊，狭小到一个不小心的转身都能让脚后跟碰上墙壁。
“怎么又是厕所。”
汀阿郎按照已经无数次经历过的那样，拿出保护自己的道具，向人求救，他对这套流程已经有些熟悉到麻木了，无限城里很普通的东西都能要了他的命，忒蓝德吐槽过他是她遇到过的最脆皮的保护对象。
康戳没有第一时间接他的电话，这也算是意料之中，对方可能是有捕食倾向的某种生物，拥有隔绝外界联络的能力是很正常的，不过距离这么近，他只需要喊一嗓子就好。
“康戳！康戳！康——戳——”
还是没有回应，汀阿郎已经没法像刚刚在厕所里那样听见他们在谈论如果可以在两年前囤积某种商品就赚大发了的事。
好在现在保护自己的是康戳而不是忒蓝德，他一定会很快注意到自己去了过长时间的厕所，然后来救自己。
汀阿郎忽然有些发冷，就好像他刚刚从自己幻想的桑拿房里走出来一样。他一下就想起来了他过来时进行的奇思妙想，那个时候他还非常紧张，害怕艾利克斯会对他不利。
希望这里发生的一切和艾利克斯无关，如果他一开始就对自己有所图谋，那待会一定还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冷静，自己一路上已经对他进行了剖析，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他只是想请自己吃一顿饭来报答，一定是这样……
一切都很正常，现在发生的只是一个小插曲，不然自己就不会在吃饭的时候感到安心。不要因为陷入了困境就胡思乱想，将两件不相关的事情联系起来。
但好像有股神秘的力量驱使着汀阿郎，让他走到了厕所的镜子前，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长时间的工作让他的面孔看上去有些凌乱。
剖析的结果告诉汀阿郎，他正处在一种没有根据的焦虑中，同时，他没有受到任何不正常的影响。
“嘿，你为什么需要去这么久的厕所？没带纸？”
镜子浮现出了康戳的面孔，他来找汀阿郎了。
“我无法离开这里，有东西困住了我。”
“我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感觉到，情况出在走廊上吗？”
康戳一步一步地走，没有触发任何的异常。
“看来已经没事了。”
“嗯，这么问可能有点奇怪，但是你没别的想说的吗？”
“别的？我觉得我们在这里够久了，准备走了吧，我还是把自己的那份钱付了算了。”
“你不结合哲学家的事情进行吐槽实在是不合情理，这显然算是特殊情况，所以这下不算是‘随意使用’。“
汀阿郎对眼前的康戳使用了剖析，没有得到任何回馈，康戳从来就没在那里存在过。
幻想破灭，自己遭到了有蓄谋的影响。
“现在事情的状况可就不同了，我还得考虑康戳已经中招的情况，只能自救。”
汀阿郎闭着眼睛往前走，再次撞了墙，这次撞到的是另一面墙，招财猫的位置也镜像颠倒了。
“让我来看看，大概七步左右的地方就是终点，每走一步就会触发一次，终点的位置就会进行变化。”
汀阿郎只让一只脚不断踏地，用光线和招财猫来观察出口的状态。
“随意一面正对我视为正面，仅操纵最右边和最上面的一排，上，下，左，右，和我脚尖的摆放有关，这东西的原理就和魔方似的。但我这里只是魔方的一小部分，无法判断现在整个魔方到底是什么样子。假如它一开始是正常，因为我的缘故被打乱了的话，那顺序就是上、右、上、左、上、下、左、右，只有最开始的四步有影响，我只需要把它拧回去就好。”
“最上面的向右拧，最右边的向下拧，然后左拧，下拧，完成。”
招财猫和光线都回到了正常的位置，汀阿郎将剩下三步远的路程用两步走完，离开了厕所外的通道。
餐厅内已经不见康戳的身影，只有艾利克斯独自把玩着叉子。
汀阿郎发送求救信息，没有信号，显示失败。
“我的同伴呢，他去哪里了？”
“那个术式的效果只有一小截，你可以放心走过来。”
艾利克斯的语气依旧热情，但汀阿郎从其中听出了一种不耐烦的慵懒，这才是真正的艾利克斯。
“你到底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我们长时间和铁勒失去联系，你会遭受无法想象的报复。”
“你朋友那里还什么都没发生呢。多关心下你自己，我只需要手动修改一步，你做出的努力全部成了白费劲，这种术式就图一个初见的新鲜，你下次着急离开的话可以试试蛮力破坏。”
他没把我的警告当回事。
汀阿郎将杀伤力最大的符咒藏在身后，慢慢靠近艾利克斯。
“别那么害怕啊，难道你每天都在偷偷骂我吗？”
“你的变化太大了，我都怀疑你和之前的艾利克斯不是同一个人。”
“我用一句话给你解释好了，我许了个愿，这个愿望成功了。”
“那么，你是希望我祝贺你吗，成功拥有了完美的新生活？”
“并不完美，不停追求这个完美就是乐趣。其实我本想以平常人的身份和你相处，和你分享我生活中的冰山一角，构建一个不怎么健康但是能让我很爽的朋友关系。可惜你一直对我保持着不寻常的戒备，这让我很为难啊。”
“我有个提议，无限城很大，我们好聚好散，再也不见。”‘
或许那些格斗术训练对汀阿郎没有战力上的提升，但能给他口齿清晰的自信。
“那不行，你戒备我的原因是你把拳王的死和我关联起来了。”
“你要是不想我联系就别出现在案发场合啊。”
“我当然知道，我本该有让人联系不起来的方法，但那个方法对你好像无用，回忆一下我们见面的场景，你似乎有着看透本质的力量，这个力量对我来说很麻烦。”
“所以你要杀了我吗？”
艾利克斯还在玩弄着叉子，将一个又一个肉饼叠起来，浇上柳橙汁，再一下推倒。
“杀了你？我的答案是，这么做并非最优。你拥有我暂时不能理解，暂时无法超越的力量，如果我就这么杀了你，不就主动承认了我认为自己会一辈子都不如你了吗？而且退一步说，你以前帮我过，我又不是没有基本的道德，人要是彻底没了道德，就无法通过践踏道德来获得快感，这样的人生至少无趣一半。”
“……”
“我们来比赛吧，汀阿郎，因为你帮过我，所以我会给你一个对等的机会，要是你赢了，你可以向我提出任意要求，数量不限，如果你输了，你就把你的能力给我，并且让我抹去关于我的记忆。不用担心怎么把能力给我，让我来想办法就好。”
艾利克斯将叉子捅在桌上，一副事情已经圆满结束了的模样。
“比什么？”
“我还没想好，我们可以一起思考，好像双方都有输掉可能的才叫比赛，所以有点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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